远远能望见郭庄的轮廓,张小虎的眼中不觉有些微热,数年前从郭庄走的时候,心里满是悔恨,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嫡亲的弟弟,让家中的爹娘惦记,那时……只想早点儿得到弟弟的消息,并没想太多……太多。
可,一转眼,数年即过,弟弟有了消息,估计如今已经在家,而自己……固然是有了一定的位置,可……这位置多为傀儡,而且……又是在如此无奈的时候返家……
“张郎?前面……是郭庄么?”自从缥缈山庄出来,长歌就再不叫张小虎为师弟了,就连小虎都不叫,只叫张郎!张小虎如何不知道长歌这称呼后面的决断?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发疼。
“嗯,是的,那就是郭庄……生我养我的地方……”张小虎喃喃道。
“看起来……很一般啊,师兄!”陈晨不好意思叫张郎,只好还师兄的叫着,不过,她的心思长歌也是知晓,跟长歌自己的决断并没有两致!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长歌笑道:“这郭庄……以后必定会名动天下的!”
张小虎含笑看看两个女子,微笑道:“若是如此,你们……也当成仙子!”
长歌脸上微白,也随即含笑。
只陈晨不解,仰头看着远远的郭庄!
本以为自己会给郭庄的家人带来惊喜的,可等张小虎还没下官道,就见到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和大嫂,旁边还有自己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弟弟,手里抱着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小孩子,从郭庄的村口走了出来!
张小虎不觉大惊,回头看看长歌和陈晨,都下了马,施展轻功飞奔到众人的面前,看着盛装的娘亲,还有一身簇新的爹爹,张小虎脱口而出:“娘亲……你们这是去哪家吃喜宴?”
“扑哧~”张小龙当先笑了出来,一步上前,抱住张小虎说道:“哈哈哈,你真的回来啦!刚才娘亲说起,我还以为开玩笑呢!”
张小虎也抱着比自己瘦弱了一些的大哥,惊喜比重逢更胜,奇道:“你们……你们这是来接我……们?”
“可不~”张小龙松开张小虎,拉拉自己的新衣裳,道:“听说你带了两个弟妹回来,你大嫂非要我穿新衣服,说是人家第一次上门……”
“咳咳~”旁边的刘倩咳嗽两声,张小龙赶紧停嘴。
“娘亲,爹爹,我……回来了!”张小虎看看郭素菲和张才,说了句话,眼中一热,赶紧躬身施礼,将眼中的湿润遮掩!
“儿啊~”郭素菲已经得了张小虎要回的消息,本以为有了准备,并不会哭泣,可是,看到数年不见,以为都已经丧命的儿子,依旧不能自已,拉住张小虎的手,眼泪婆娑而下!
“孩子他娘~”旁边的张才用肩膀扛扛郭素菲,用下巴指指张小虎身后两个脸上绯红的女子。
郭素菲恍然,赶紧用衣袖沾沾眼中和脸上的泪水,脸上堆砌了笑容,开口道:“小虎,这两位……”
不等张小虎介绍,长歌走上前来,躬身施礼道:“娘……亲……”
“啊?”张小虎大楞,他知道长歌心中有了决断,可心中依旧有些侥幸的,想在这几日间开解一下,但此时这“娘亲”一叫,长歌哪里还有后路?
不觉心中大为感动。
见到长歌叫了,陈晨脸上红红,低得如同蚂蚁的声响:“娘亲……”
郭素菲先是一愣,瞬间大喜,眼光可就往两人的腹间看去……
“娘亲……”张小虎很是敏锐的觉察,叫道:“您老……”
其实,不光是郭素菲,就是人家刘倩也一样的想法,乡间嫁女最是注重礼仪,明媒而正娶,若没有这些哪能直接就是叫娘亲的?
长歌和陈晨乃是江湖中人,怕是不知道这些的。
见到郭素菲这般,心里颇为恐慌,唯恐失了什么礼节~
眼睛望着情郎,暗中求助。
张小虎能说什么?倒是旁边的张小花偷笑,说道:“娘亲,缥缈派弟子都是幼年就在缥缈山庄,对咱们乡间的规矩不懂,若是娘亲提亲,恐怕要到缥缈山庄的鸣翠堂堂主秦大娘处方好!”
然后又对两人道:“两位二嫂,若是叫娘亲,恐怕得等到过门儿吧,此时叫了?岂不过早?”
长歌和陈晨脸上更红。
可长歌看看,上前又对张才施礼,道:“爹爹……”
陈晨脸上要红的滴水,依旧也叫了。
张才乐得嘴都合不上,两手虚抬,说道:“起来,起来。”
然后,就往袖子里掏东西,可是,掏了许久都没有掏出东西,他也没想到两个儿媳妇见面就叫的,哪里准备了见面礼?
还是张小花机灵,一伸手将已经复制过的《若水流》塞到爹爹的手中,笑道:“爹爹,您这一出手,可算是咱张家的聘礼了,不能小气的!”
张才拿着张小花递过来的秘籍,不觉犹豫,暗中暗道:“都说不能小气了,还那本破书给我,你那里不很多金银珠宝么?拿上一箱子出来,不行么?”
可……手已经伸到那里,只好递了过去,讪讪道:“两位……”
嗯,到了此刻,众人才想到,两人还没介绍自己的名字,就是张小花也仅仅说有两个女弟子,并没有提到名字。
张小花立刻笑道:“爹爹,您前面这个外秀内贤,一脸庄重的,就是我大二嫂长歌,后面那个俏丽无比,满脸害羞的,就是我小二嫂陈晨!”
两人听了,更是害羞。
“嗯,长歌,陈晨,你们初次来我们张家,这……这是一点儿小意思,先拿着吧!”说着,张才极其不好意思的将《若水流》放到长歌眼前,长歌听张小花说这是聘礼,更不好意思收了,回头看看张小虎。
张小虎笑笑,微微点头。
长歌这才伸手接了,可一转手,立刻交给陈晨。
陈晨收了,见了封面的三字,知道是武功秘籍,随意翻看首页,就要收起,可……刚刚看到最后几个字,不觉惊呼起来!
当面打开长辈送的礼物,当然是不礼貌的,可陈晨毕竟涉世未深,旁人并不在意,可她这一惊呼,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长歌微皱眉头,回头要呵斥,就见陈晨上前一步,附耳说了几句,听得长歌脸色大变,眼中含着感激看看张小花,又是躬身对张才道:“爹爹如此礼物,实在……太过贵重,长歌……实在感激!”
可话说完,似乎想到什么,眼中又是有些凄凉!
此时,不光是郭素菲感觉到一丝的异状,就是刘倩也是纳闷儿,好像……好像跟诀别一样的。
不得不说女子的第六感敏锐无比,这可是连仙道炼气士张小花都难以企及的,在张小花洋洋得意中,张才惊愕的连连摆手:“不用,长歌,实在简陋,实在简陋。”
嗯,张才如何能知道这《若水流》对于长歌和陈晨的含义?
“好了,好了,娘亲,爹爹,赶紧带两个弟妹回屋吧,您没看,郭庄的乡亲们都要出来了!”刘倩一边想,一边说道。
可不,张家倾巢出动,早就引起旁人的注意,见到一身劲装的张小虎回来,还带着两个英姿飒爽的美娇娘,郭庄大半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回屋,回屋再说!”郭素菲虽然这样说,可脚步不挪,心中巴不得多在村口待一会儿,这几年她担惊受怕,村里人也没少说闲话,如今两个儿子都回来,二儿子更是带了两个儿媳妇,如何能不让她骄傲?当然想让乡里乡亲多多的羡慕她!
张才如何不知郭素菲的心情?他自入赘到郭庄,似乎只有此时才最为得意吧,小小的尾巴翘了好久,才笑道;“孩子他娘,走吧,先让三个孩子拜祭一下娘亲,还是给她们接风吧,从平阳城到这里……也没少受累的!”
可不,看看张小虎三人脸上的劳顿,郭素菲立刻心疼起来,拉着三人就往郭庄里走。
一路上,郭庄可就热闹了,旁人都是艳慕的看着张小虎,还有两个小娘子,嘴里殷勤的跟张小虎打着招呼,想必今日之后,又会有更多的年轻男子回到鲁镇或者平阳城淘金吧!
张小虎一见张家完全不同的大院,心中就是感慨的,自己在外奔忙,却从来都没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这家中的变化,必是爹爹和大哥,亦或者是弟弟的功劳!可再想到以后,张小虎又是感觉神伤。
一进张家大院,张小虎就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不觉食指大动,强笑道:“娘亲,我可好久都没吃您做的烙饼卷河虾了~您老……今天怎么突然做这个了?大哥和小花,似乎不怎么吃的呀!”
“呵呵,是你弟弟说你今天要回的,所以娘亲才赶紧做的,还好,没耽搁事儿,你快洗洗手,去后面给外婆上个坟,回来就能吃了!”
“小花?他……他这么厉害?”张小虎心中诧异,回头看看走在最后,还在跟村民们唠嗑的张小花。
张小花有所知觉,抬头看看张小虎,冲他眨眨眼睛,伸出两个大拇指,相对了,做磕头状。
“晕~”张小虎差点儿没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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