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当时已集中*近四十万,早在1936年就开始修建国防工事。可是,由于分属各个派系,有川军、湘军、西北军(原二十九路军)和中央军。
而自己的身份又有点尴尬:脱胎于二十九路军,现在又与中央走得近,更是和川军拉上了关系。
而1938年二月开始的豫北战役,就是这几十万*被日军的14师团两万多人打得落花流水。
如果新180师加进去,不说能起多大的作用,到时候被人卖了,可是哭都哭不出来。
所以,黄佳俊一看何泰丙指着淇县,就知道程长官有心把新180师顶上去给人顶缸。黄佳俊实在不想打那种没有把握的仗,更不想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别人之上,特别是河南的这几个最高当局嫡系。一个个战前飞扬跋扈,开战就一泻千里。
何泰丙看黄佳俊面露难色,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黄师长。”
黄佳俊看着何泰丙:“何高参,我新180师能得到司令长官的重视是我们的荣耀。您是军中前辈,我也不想瞒您。我新180师看起来有一万多人,可已经是师老兵疲。这几个月以来都在不停的打仗。我们的官兵都已经换了三四茬。现在参军三个月的就是老兵了。”
何达夫也接口道:“是啊,如果不是有抗日这杆大旗在,可能早就崩溃了。至少我是没有信心带着这样一支队伍打仗的。”
何泰丙对新180师也是做够了功课的,对这些情况也是一清二楚。他点点头:“是的,这些情况长官部也是很明白的。所以叫我来看看具体情况,二来也是来和黄师长交换一下意见。”
在来时,程长官就和何泰丙分析过黄佳俊的反应:“这个娃娃将军,绝不是笨蛋,会看不出这里面的玄虚。他与各个方面的关系又不够深,就把这个意见给他说说。不要强求,反正他可以直达天听,让他去解决。”
这个程长官不愧有不老翁的称号。这样一来,他就把关系摘的干干净净,几面都不得罪。又向黄佳俊卖了个人情。
黄佳俊听何泰丙这样一说,哪有不听弦歌而知雅意:“何高参啊,你可一定要向长官说说啊。我在这里保证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休整,我新180师就可以以高昂的士气出现在战场上。”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后面的事情就是幕后交易了。
说完正事,气氛就轻松了。何泰丙打着哈哈:“黄师长,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可否一解我惑?”
黄佳俊也是一笑:“长者问,敢不遵命!”
何泰丙就问:“你从美国回来,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记住了家父的一句话:没有一个强大独立的国家,就没有个人的尊严。我在美*校读书的时候,别人首先问的就是你是日本人吗?知道我是中国人后,每个人又都叫我‘东亚病夫’,这些对我的刺激很大。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让我的祖国强大起来,即使为之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两位何将军听着也是如有所思。何泰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只有国家强大,个人才会有尊严。说的好!”
正在这时,外面一个副官进来请几位长官用饭,才打断了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
到了客厅,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山珍。
黄佳俊歉意的笑着:“何高参,实在对不起,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自己打得野味,还请不要见笑。”
何泰丙笑道:“这些东西好啊。平常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黄佳俊一看,那两位运输营长没在。脸色一变,对负责接待的副官问:“这是怎么回事?嗯?”
那个副官低下了头:“师座,我请了他们。他们说有长官在不敢来。”
“哦!那我亲自去请。别人再怎么说也是原来的客人。”说完,转身对着何泰丙:“对不起,我去请那两位。”
黄佳俊转身向左厢房走去。那里是安排给这两位营长的住处。
门口的警卫看见黄佳俊正要敬礼,黄佳俊摆摆手,制止了他。
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听见屋里传出两位营长的说话声。
一个江浙口音的说:“这都什么事啊,这次出来真他妈的憋闷。想我们哪次出来那些司令军长不是对我们恭恭敬敬的。这次却是这样,真不是滋味。”
另一个山东口音说道:“兄弟,算了吧。谁叫人家有老头子的亲笔手令呢!还是忍一忍吧,毕竟这种回数也不多。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黄佳俊在屋外微微一笑,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大叫:“我们说过了,长官在,没有我们这些小人物什么事。就把饭菜端到这里来就行了。”
门外传来一声:“我是黄佳俊,专门过来请两位客人去吃饭的,可以进来吗?”
屋里一片忙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整理声。
房门打开,黄佳俊走进房间,两位营长一个立正:“长官好!”
黄佳俊回了一个礼:“两位少校,稍息。”
接着笑道:“二位是不是不欢迎我啊?还是下面的人让你们不满意?连晚饭都不过去吃。”
说着,就自己坐下,然后对两位营长说:“坐吧!二位,我想和你们谈谈。”
两位营长连连说不敢,黄佳俊知道这两位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我这次有事请两位帮忙,这是酬劳。”边说边从兜里拿出四根金条放在桌子上。
两位营长不敢置信的看着黄佳俊。立即站了起来,立正站好:“长官,卑职不敢,有事尽请吩咐。”
黄佳俊摆摆手:“不用客气,这是定金。至于是什么事,我们去把饭吃了再说。两位尽管放心绝对不是让你们为难的事情。”
站起来:“走吧,何高参还在等着我们呢!”
边说边带头向外走去,两位营长没法,只好跟在后面。
一顿晚饭在黄佳俊特意的调节下,吃的是宾主尽欢。
饭后,何泰丙就被带去休息。而那两位营长提心吊胆的在黄佳俊的办公室等。他们不知道黄佳俊要他们做什么事,不过,他们都在想能让一个声名赫赫的少将师长亲自出面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黄佳俊、何达夫、还有倪富贵走进来。两位营长又是一个立正:“长官好!”
黄佳俊点点头:“大家就不用客气了。都坐吧!”等大家都坐好后,黄佳俊笑着说:“倪处长,给二位营长说说我们要请他们做的事情吧。否则,我看两位客人今天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倪富贵点点头:“是,师座。”
原来,黄佳俊要做的事是想请这次来的这支车队顺路把新180师的所有致残的官兵带回大后方。先到南阳,再经湖北到四川。
两位营长听的是目瞪口呆,从没有听说过那支部队会这样照顾致残的官兵的。在当时,只要你受伤致残,那么都是给一点遣散费就打发了。
黄佳俊等倪富贵说完,对着两位不敢置信的营长说:“二位,我是实在没办法。才请两位帮忙,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会尽量满足。”
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在新180师内部也引起了剧烈的争论。绝大部分军官都认为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可以多给这些官兵一些钱就行了。可是黄佳俊坚持要这样做,作为一个从现代社会来的人,是无法接受就这样把他们丢下,给点钱过后就不管不顾。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们是英雄,是国家的英雄。我不能让国家的英雄会被冻死和饿死。这绝不允许!”
两位营长看着黄佳俊激动说:“长官,你不用说了!我们也是当兵的,这件事情我们责无旁贷。弟兄们遇到像您这样的长官是他们的福气。”
说完,拿出那四根金条,说什么也不要。还说,拿了这钱会一辈子心不安的,就算是为弟兄们尽尽心。
后来,还是黄佳俊死死相劝,说这钱不是给他们的,而是在到了南阳后,用于打通关节,以便尽快从那里向湖北转移。总不能还要他们自己花钱吧。才收下了。
因为黄佳俊清楚,这两位营长官虽不大,可是在联勤总部的能量绝对不小,特别是各个地方的兵站和运输枢纽。
晚上,两位营长回到营地,把这个事情一说,下面的官兵没有一个有什么意见,纷纷表示一定尽心尽力把这件事情办好。
倪富贵已经和那些赶大车的民夫也说好了。
第二天,也就是1938年1月14日一早。两个营的运输兵就开始忙碌着检修汽车,每个人都干得热火朝天。就连两位营长大人也是在那里大喊大叫地指挥。那些民夫也在给马添加饲料,给马梳洗鬃毛。
何泰丙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养成早起的习惯。听见外面的声音,感到奇怪。就问照顾他的护兵:“小侯啊!外面在干什么啊?”(这个小候就是前面那个候云山,被黄佳俊调到师部作卫士,看到他就让黄佳俊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长官,今天我们就要送走那些在战场上受伤致残的弟兄们。”
“哦!把他们送到哪里?就地遣散?”何泰丙随意的问,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多了,也就没加注意。
“长官,才不是呢!我们师长要把他们送到四川的荣军农场去。”
“什么?你说什么?送到哪里?四川!”何泰丙也是不敢置信。
“是啊!长官,我们师长说了,这些兄弟是为国家和民族的独立解放才被弄成这样的。所以,他们应该受到最好的照顾和全社会的尊重。要给他们一个养老的家。这次,还有好多川军兄弟也可以回家了。我也可以给我奶奶和妹妹带回去钱和信。长官,这次你们来可是给我带来了奶奶和妹妹的信。我好高兴,奶奶的病也已经医好了,妹妹也上学了。”这个小候,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何泰丙看着这个小侯,知道他心里非常高兴,也就没有打断他。
何泰丙穿好衣服,对兴高采烈的小侯说:“走吧,我们去看看。”
黄帝在这里说一声,实在是对不起各位读者,这一段时间的更新可能有点慢,要期末考试了。我要辅导学生复习。对于本书,这是我的第一次写书,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足。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向大家提什么要求,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它慢慢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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