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真没病,开个玩笑,我是准备在那地方弄一个酒楼,二层的就行,直接就架到水上,还不只那么简单的一架,中间的地方酒楼必须要空的,坐在酒楼上吃饭,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也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色。
最低下空的那个地方还要用网围成一圈,把鱼放在其中养,愿意看高处的上二楼,愿意钓鱼的在一楼,内圈和外圈都可以钓。
这边有田有山,通常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地气出来,云雾朦朦的感觉,加上河中的水气,在上面吃饭、休息绝对舒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水云间。”
张小宝这次终于说正事儿了,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王鹃听。
“这种设想听着怎么耳熟呢?我记得好象有过这样的骗局,说是要把一个城市都放到水上,你不会是骗人吧?”王鹃听着听着就想到了一个案子。
“那是为了骗银行贷款,我骗谁去,都是我们出钱,葛迎喜都穷成那样了,还用我骗?骗子也是有品的,当然了,到时楼盖好了,也未必有人会来,路途遥远,一没有赌坊,二没有青楼,有几个愿意过来的?”
张小宝把自己这边的缺点也提了出来。
王鹃眨眨眼睛“既然知道,你还要盖?”
“我们可以有别的东西,比如说吃的,现在的菜毕竟比不上我们那时,也有很多失传的,我们那时比不上,这到是无所谓,找来这边会做菜的厨子就行,只要我们把各自吃过的菜都写下来,到时调换调料,能弄出不少这边人没吃过的。
宋静功名声都闯出去了,让他找一帮文人墨客什么的,到这里玩,这些人吃好了,吟过了,回去帮我们一宣传,来的人就更多了,加上这边还有市集,那些有头脑的商人会看到商机。
我们多盖一些店铺租给他们用,官府派人过来收税,让程县令关说一下,赚到钱修路,把路修好,庄户到那时都养鸡、养猪的,我们两庄联合,统一订价,不用自己送到外面卖,买东西也有人送过来。”
张小宝看着又开始干活的庄户,目光坚定地描述着。
“然后呢?继续说,我爱听这种事情。”王鹃也是一脸的向往。
“然后我们这点产业还是太小,到时再说吧,有钱的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这种小地方,同时还会出现许多学着我们做的人,与我们争夺客源,在利益的驱使下,各种麻烦接踵而来。”
张小宝说着的时候语气也跟着变了,有些无奈,又有些无所谓。
王鹃也明白,这终归是避免不了的,想要生活好,就要面对各种事情,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走吧,去练习弹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一点一点来。”
两个人拣了一些小石子,又开始去欺负那些鸡了,葛迎喜也跟着管家到了这边,原本王管家只是让人去找葛管家,葛迎喜知道了也非要过来,他就想看看,那保密的东西长的什么样?
“葛村正也来了,葛管家,这就是庄子上的新犁,我们叫它曲辕犁,前些日子是为了看看这犁好不好用,故此才没有让葛村正知道,万一不好用,岂不是害了葛家庄子。”
等候在这里的王管家一见到有人过桥,立即迎了过去,一边往回走,一边让人拿个犁过来给二人看,他说的那些话,没有哪个正常人会相信。
葛迎喜和管家两个人蹲下来仔细地看着这个犁,同时对着王管家说道:“还是王管家思虑的周全,这么说犁能用了?用不用把里正找来,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葛迎喜说着话的时候语气酸溜溜的,他以为是自己找了人,这才让张王两家庄子的人妥协了。
“在到不必,其实这个曲辕犁是县令大人让我们做的,早些日子就有这样的安排,现在那县城的地方,应该有不少同样的犁在卖,这个就送与葛村正了,拿回去照着做,现在还来得及。”
王管家看着葛迎喜的时候,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可怜,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没变,可过程不同了,想来他心中一定非常不好受。
“啊?县令早就知道?这……这个,好啊,原来是县令大人想着为民增收才弄的犁,果然不一般。”葛迎喜确实不舒服,他也不相信县令早就知道了,可一听那县城已经有这种犁了,就明白,张王两家想的要比他还早。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去抓地上的鸡,结果眼看要抓到了,却扑了个空,这张王两家实在是,实在是太坑人了。
心中这般想着,好话还是要说的,一面让管家回去找人来把犁弄回去,一面对着王管家说道:
“多谢王管家了,王管家先是让自己家的庄户来用,这份胆量就不同寻常,用好了又让我们拿去学,这份情也不轻,有了新犁,今年能早点把苗下去,能赶上两场雨的话,那秋天就不用愁了。”
“好说,谁让我们两家庄子挨的这么近呢,俗话说的好,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能帮的当然要帮一把,谁还没个遇到难处的时候,万一哪一天王家庄子遇到了事情,想来葛村正也会如此。”
王管家摆出一副真诚的样子回着。
“对,对,互相帮,庄子上那边还有点事情,王管家自去忙。”东西得到了,葛迎喜也不愿意多说,说了两句客套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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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新的犁,要比以前用的好上不少,在县城的地方就有卖的,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短短的半天中就传遍了整个县城,有些人已经开始买了,这可是县令大人发的告示,想来不会骗大家。
程县令也在忙着,休息了一会儿后,突然想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起身来到书房,写了一份表章,让人用加急给送了出去,送信的人一走,他又让人带上两副曲辕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州上,这可是表功的时候,可不能晚了。
忙完这些,他也睡不着了,让人把齐里正和冯老喊起来,带着两个明显还没有睡够的人向着周西虎那边走去,他要亲自在那呆着,好让更多还在犹豫的人下决心买。
等三人带着几个衙役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得到消息的庄户都过来询问,问这样的犁多少钱,用起来如何等等。
程县令一到,百姓们马上就把路让出来,看着县令大人面带笑容地走过去,一个个的眼中都流露出恭敬的神色,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听人说了,这种犁比以前的快很多,全都是县令大人想出来的。
还听说县令大人为了想这些事情,头发都白了不少,人也瘦了,用了不少的精力,这才把东西做出来,半夜还要跑出去查看这犁是否好用。
好官啊,过年的时候还给庄户们送东西呢,这样想着,就开始有百姓在那里喊起好来,其他人也受到感染,跟着喊,让程县令的威望一时无两。
主薄赵祥此时也在书房中写表章,他心中明白这个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他不能把这个事实写出来,只能按照大家说的那样去写,写了满满两张纸,这才把事情写明白,其中有不少都是说程县令如何着急春耕的事情。
吹干墨迹,把信放到信封当中,有打上漆印,让人送走,他就坐在那里愣愣出神,想着那个张家庄子,寻思着那边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厉害,一样样的东西做出来,赚了不少钱不说,还知道进退,把好处让出来,攀上了县令。
“看来当初自己帮一把还真的没错,不然的话,这曲辕犁就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开在县里的那个小店,里面饭菜的味道也不错,价钱还便宜,带着女儿去了几次,每次都能吃掉不少。
看样子那边还有手段没用出来,听说那边的地已经属于要收回来的,既然肯把这么大的功劳给县令,那就说明,人家还有其他的办法来帮着庄子提升名望。”
赵祥坐在那里,想着想着就自言自语起来,随后闭上眼睛,口中哼起了当地的一首曲子。
相比主薄赵祥的悠闲,程县令可就要累多了,有了他在,买犁的人越来越多,所有过来的百姓都要对他问候一声,他同样也得回上一句,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喝了一碗茶也没好上多少。
“西虎啊,这下你不仅赚了钱,到时上面来了赏赐,也会有你一份,要不是你安排人抢做了这么多,百姓还用不上新犁呢,这两天千万别松懈,多做一些,最好让全县的庄户都能用上新犁。”
程县令看着站在那里也是满脸笑容的周西虎,走过去语重心长地说道。
“程伯伯说的是,西虎一定会让人多做这种犁,让全县的庄户都能跟着享福。”
周西虎也在那表着态,其实他想的是,这么多的曲辕犁都卖出去,那钱不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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