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中,码头处依旧是热闹的景象,扛活的人,只在肩膀上搭一条粗抹布,一袋子一袋子的货物罗在上面,闷哼一声,双手上下抓擎,迈步便走。
“码头工人而已,小宝,你看什么呢,难道你以前也干过?”王鹃也知道扛活的人付出和收入似乎比起别人来说不成正比,她却不能去阻止,毕竟是一份收入,见张小宝愣在那里,以为他又回忆起过去了。
张小宝晃晃脑袋“没,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让我****也能干。”
“那你看什么?可怜他们?”王鹃猜测到。
“他们才不可怜呢,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又什么好可怜的?我在想,是不是能提高些效率,咱们那边的火车站和码头,有不少先进的工具,吞吐量是这的上万倍。”
张小宝的眼睛这时没有继续盯在扛活的人身上,而是扫着码头旁边的平地。
“你能做出那些设备,还不如帮我弄联合收割机呢,我给你开炼油厂。”王鹃终于是找到了回敬的机会。
“你难道不会改自动为手动?简单点就是一个滑轮组,不用什么告诉轴承,车骨碌可以转,换成铁的依旧能转,齿轮的咬合也不用那么严密,质量更不需要保证,大不了坏了就换,总比让人一点一点扛强一些。”
张小宝没打算弄什么精密的仪器,只要有一个起重的设备,加上一个横着移动的链条连接,那就能提高不少效率,齿轮用不上那么高的密合度,多做一些,看看哪个差不多就放上去,相互间磨一磨就能够契合了。
王鹃物理学的比张小宝好,张小宝根本就没有系统地学过,听到这个主意,想了想,觉得还真的可行,无非就是一个结实一些的架子,上面装点链条和齿轮,木头的车轮可以转,筒车可以转,换成铁的为什么就不行?
无论是手工制造,还是烧成铁水灌注,都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是那链子好象柔韧性不够,心下怀疑中,又问张小宝:“你确定能做出铁链子?那我们的自行车也差不多了。”
“用绳子不行么?听你一问,我就知道铁链子做不出来了,铁的不行,铜的呢?”张小宝对这种涉及到初中以上的东西确实不知道,只能求教于王鹃。
王鹃想了下,说道:“铁的,铜的,绳子,这些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找人来做,比如那铁,使劲地煅打,它的质量也不错,但这些码头上的工人怎么办?在码头吞吐效率提高的时候,会有许多人失业的。”
“工人继续当工人,码头的装载也需要人,等熟悉了之后,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比如货物的分配,比如绳索的捆绑,全是学问啊。
除了这个,还有就是,码头的吞吐越大,那么吸引来的人也就越多,货物也会多起来,用这些工具把货物运到岸上,难道就不需要有经验的工人来运输了么?”
张小宝在这方面想的比王鹃更透彻一些。
王鹃也不笨,想了想,盯着张小宝说道:“我懂了,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放弃原来的行业,而是增加了一个部门,又让那些人多了一个就业的岗位,你要让他们做的是……。”
“物流中间的物流,这些人以后不仅仅是帮着在码头各处做短暂的运输,还要帮着我们收集情报,就像庄子那边集市的定价权一样,我要用最快的时间知道哪个地方的各种物品的价钱如何。”
张小宝已经习惯了把信息掌握在手中,现在算计这么多,早就觉得吃力了,他的棋只敢在一个县里下,没有那么多的信息支撑,他无法做出更准确的判断和更长远的打算,对他来说,敌人的可怕不在于强大,而是未知。
“你的心还真不小啊?连这也要用一番,你想干什么?”王鹃一听情报,也精神起来,她也是干这个的,甚至比张小宝还具体,张小宝只要求掌握,她以前是负责收集。
“不干什么,有人不是说给他一个支点可以撬动地球么,那么我要说的就是,给我准确的情报,我可以扰乱宇宙,制空制海,都无所谓,只有控制了消息,才是胜利。”
“你说的是制电子权吧?你的野心有多大?”王鹃对这话倒是理解。
“我的野心就是有一天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想那啥就哪啥。”张小宝向往地说道。
“哪啥?”王鹃用一种不同寻常的目光看着张小宝。
“这个范围就广了一些,forexample,the……。”
“你会不会说人话?知道你在世界各地漂泊了一段时间,不要在我面前买弄了,youknow?”
“ye~!I……。”
“张小宝!”
“恩,明白,就是喝豆浆想熬白糖熬白糖,想熬红塘熬红塘。”
张小宝看着王鹃那种不屑的目光,终于承认,有时候刻苦和努力,真的和天才仅仅持平而已,他想起来了,王鹃精通九个国家的语言,包括一些地区方言,这种人存在于世界上的时候,他就向世人宣布了,决定于成败的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
“张小宝,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不允许你想别的。”王鹃严肃地说道。
张小宝点点头“没想别的,说点事实,也不怕你笑话,我当初努力地活着就是为了完成院长爷爷的遗愿,我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你把糖给我吃,我把好玩的东西给你玩,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你向我伸出手,这就是爱情了。”王鹃想了下回道。
“那我为了不连累你,放开手呢。”
“那是绝情。”
“是不是应该是那个百年前写了山无棱,天地和,才敢与君决的人说的那样。”张小宝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是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句子来描述。
王鹃气乐了“肤浅,你说的是什么?等回去,不用,今天晚上开始,你给我看诗经,让你知道什么叫上邪,我欲与君相知……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你说谁肤浅呢?还要不要夫纲了?”张小宝从来没听过么长的,以为只有那两句呢,一瞪眼睛,不满道。
“你说我说谁呢?什么纲?”王鹃回瞪了回去。
“对呀,说的对,什么纲不纲的,你听差了,我说的是,奈何桥头孟婆汤,端碗回首有断肠。谁道今生易相忘,只待明朝卧一旁。”张小宝反应快,连忙弄了一个顺口溜。
“这么说我大上辈子或者是之前与你有缘了?”王鹃听着张小宝的话笑了。
“缘不缘,百年修得共枕眠。共枕眠,大雨滂沱撑一伞。撑一伞,人海苍茫不相见。不相见,喜鹊飞腾月已弯。”张小宝见把话题转移了,马上继续这般来弄。
王鹃伸手捂着嘴,把脑袋靠在张小宝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道:“小嘴儿这个顺溜啊,说,骗了多少的女孩子。”
“骗女孩子算什么?我一直盯着男的骗。”
“小宝,别说了,先到临水第一家,我要吃点姜,恶心。”
“那你别吐我身上,一天脑袋里面也不知道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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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兄,你可是来晚了,当要罚酒一杯才对,唐突了我等还没什么,可怠慢了佳人,你这罪可就大了。”
临水第一家中,三楼的一处单间里面,刚进来一个人就被守在们口的人给拦住了,手上拿着一杯酒,非要让这人喝。
被称为贾兄的人眼睛在屋子中扫了一下,看到那挨着庄户的一个女子回头观瞧,二话不说,接过酒杯,扬头饮尽,出声道:“一杯美酒亦杯淳,千万心绪牵佳人。”
“好诗。”这姓贾的话刚一说完,就有人在那里大声喊了起来。
“未然兄果然好文采,一杯酒喝下,诗潮就涌了出来。”另一人也跟着吹捧,听那称呼就知两人平时比较亲近。
贾未然也不一脸得意拱手,抬起头来正准备承受下佳人的青睐目光,却发现那女子已经转过了头去,从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只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在那里。
“未然兄,快,快,这边坐。”方才表示亲热的那人抬手招呼着,只是那贾未然并没有向他那里走去,而是来到了另外一扇窗户的旁边,把那里的一人给用眼神暗示走,坐了下来。
“晓莹,外面的也没什么景色,不如一同说说诗话,总比看那些个人不和体统地光身子干活强吧?”
刚一坐下来,贾未然就对着另一旁窗户那里的女子说道,可惜的是,那女子并为转头,他能看到的只是一个侧面。
正在他还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口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人,应该是听到贾未然方才说话的声音,开口道:
“贾兄这么说可是不对了,下面的人怎是光着身子,莫非没有穿裤子?那肩膀上还搭了一片麻布,在韩某看来,那片麻布比某些人的巾冠还要好看一些,诸位以为如何?”
“原来是韩公子到了。”
“没想到今日聚会韩公子会如此赏脸。”
“韩公子快这边来坐。”
在坐的人似乎都认识新到门口的这人,纷纷招呼起来。
站在门口的人笑着挨个点点头,也不等别人说罚酒的事情,自己先倒了一杯“韩某晚到了片刻,该罚。”
说着话一饮而尽,又走到窗户面前,站与贾未然身后,望着下面的情形说道:“韩某有几句顺口溜,正好说与众位听听,图一乐和,一条罗水两岸潮,三秋叶黄四季寥。五谷不足可多食?丰登哪堪守六爻。七转八弯入此地,九斛十石百肩挑。千万帮工如蚁聚,万千百姓得粟稻。十船辗转九村送,八里七程六时到,五典四德今忘提,三言两语一人嘲?”
“韩旋风,你敢骂我忘了五典之常,君子四德,我和你拼了。”
姓贾的还不差,知道人家说的意思,就是这一条河到了秋天,三水县的百姓没有粮食了,上哪里去守那么多是否穿衣规矩,急着把那些粮食挑下来,千万的人一起干着,给当地的百姓送去,哪怕是晚上也要送到,只有那些个忘记了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及君子四得的人才会在这里卖弄学问嘲讽那里的人。
忍不住心中的气愤,转身向着姓韩的这人扑过来,周围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一边拉着他,一边说着韩旋风的顺口溜好。
“好热闹啊,这么多人,小宝,进来呀,哥哥姐姐们,你们说你们的,我们没捣乱,就是看看,不说话的,凳子也自己带了。”
在那些人撕撤的时候,王鹃拉着张小宝走了进来,腼腆地对着别人笑了笑,解释了一句,把张小宝给拖进来,一人拿着一个折叠的马扎,跑到墙角那里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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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好,写了快五个小时,天气不知道怎么弄的,我喘不上来气,只一章,明天补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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