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非是游戏胜战时

    第六百零八章非是游戏胜战时

    杨锵接到进攻团的消息之后,生气地把杯子给摔了。

    “又被打下来了?第一次死了一百多人,这一次难道三百多人就一个也回不来了?我们是大唐的热兵器军队,他们是土著的冷兵器队伍,谁能告诉我?怎么打成这样了?

    你们知道吧?他们没有火炮,更没有电台,他们连传个消息都要费很大的力气,甚至有可能无法把消息传回去。

    王鹃打仗厉害我承认,但她总不能也用电台指挥吧?我方的士兵冲上去了,又被打下来了,总要知道一下原因是不是?可现在连个原由都没清楚。”

    杨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一方仗打的太难看了,虽然说士兵死亡全是假的,可裁判团的判定却是按照最贴近现实的情况来做。

    自己一方,除了刚开始被人家下来的热气球部队,自己的旅是最先遇敌,在不了解敌人的情况时,先损失了这么多人,等着武举结束,自己现在的官职是不是该变一变了?

    “大人,您摔了个杯子,到时候要赔偿,而且裁判团会给您做一个不冷静的评价,您可要考虑清楚了。”

    传令兵在旁好心提醒,武举是专为王鹃举办的,却也同时是对朝中将领们的一次考试,指挥时候的表现,对战场形势的判断,协调的能力,以及战术的推演,等等,都在这个里面了。

    “赔,赔,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赔他一百个杯子的钱,我要是因为这次武举不合格,被降职了,回家我怎么面对妻儿?

    就告诉他们,他们的男人和父亲,平时根本就什么都不行,一遇到真正的事情了,就l馅了?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杨锵最先想到的是这个,前几天听说皇上跑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的房间中,还很高兴,又觉得自己一方武器先进,同时也没有真死人,还把士兵当成了数据。

    现在终于发现了,不是那个样子滴,如果自己指挥的不好,武举结束自己就要被调整位置,相信如果哪个将军在沙盘上的时候,临阵退缩,皇上能在武举没结束的时候,就先杀人了。

    因为沙盘上你都能退缩,更不用提现实了,当你选择临阵退缩的那一刻,你就是死罪,哪怕并不是真正的战场。

    杨锵生了会儿气,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因为裁判团已经过来警告过两次了,如果他不能继续指挥,可以选择jiā权,哪怕理论上将领在战场上可以这样jī动,但皇上看不过眼了。

    李隆基也确实不高兴,这仗让他们打的,拿着枪炮结果是步步受阻,看看人家小宝与鹃鹃,在等待军队传回来消息的时间里面,还能处理下家中买卖的事情。

    还能够每天给小贝他们发发消息,并且陪着自己一行人闲聊,但却打出了应有的效果,要是也给他们两个的队伍配备电台呢?

    估计他们会一道命令接着一道命令传达,早就开始了强猛的攻势了。

    “一个旅被人家一个人稍微多点的团给拦在了富阳地区,等着再打一打,人家就判断出你们的主力在什么地方了。

    一个团就攻不下来一个营占领的高地,最开始的时候小心点,并且派人从山的后面绕,路远一点又如何,非要今天拿下这个高地?”

    李隆基看着沙盘上富阳那一块的情况,非常不高兴地批评着。

    王皇后也在看,听皇上如此说,出声道:“陛下,话不能这么说,您是看着沙盘说话,杨锵的旅还有孔陆的团,他们两个哪里清楚怎么回事儿?

    您考虑到了代表大唐的一方全是现在的将领,而且武器先进,通讯流畅快速,又是带着精锐的士兵。

    但您也要想想啊,他们的对手是谁?不是土著人的将领,跟他们对战的将领全是张王两家专培养出来的嫡系指挥官。

    比如现在守山的史纯史真香,他跟着鹃鹃学了最少八年了,而且还曾经被派到过吐蕃那边亲自到战场上去指挥。”

    武惠妃刚才也ǐng生气,大唐的军队打的太窝囊了,这时听王皇后一说,也明白过来了。

    对李隆基说道:“陛下,皇后姐姐说的不错,大唐将军们现在面对的对手不是寻常人,王鹃的队伍打不出来这个成绩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人家学的是什么?就是现在大唐军队用的武器的使用方法,人家对这些武器的了解程度,要远远强于大唐的将军们,看史纯把战壕挖的,再看他算计的对方的武器在战壕中的优势和劣势。

    还有先前的王易,他为什么就能把热气球给下来?因为他在鹃鹃家平时沙盘演练的时候,就负责空中部队,他能不懂吗?”

    听到两个人的话,李隆基眨眨眼睛,猛点头。

    “对,是这么回事,大唐军队现在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什么土著,而是我大唐最精锐的指挥官团队,与其说是打土著,不如说是我大唐两个军事指挥集团使用不同的兵器在对练。

    可我大唐众将军指挥军队的时候,还总想着打土著,热武器打冷兵器呢,所以那个团冲锋的时候,还当没什么问题一样地朝山上跑。”

    李隆基说完,叹息一声,既然是这样,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等着将领们自己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反应不过来的,确定了之后,等武举结束就调整位置,因为他们不适合继续当将军了,否则会把大唐的优秀战士给害死。

    “看吧,看看前锋军的第一旅怎么打,估计再拖一拖,小宝和鹃鹃就算出来张守珪的前锋主力在什么位置了。”

    李隆基重新坐下来,端起茶碗,慢喝上了。

    还在山上守着的史纯不停地听着派出去的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想了想之后,命令:“升狼烟,告诉主力部队,我部所遇敌人不是前锋营主力。”

    狼烟很快升起来,就在这个山上,按照一定的规律,相继升空,等着到了一定的距离的时候,也有分散在各个地方的小股斥候部队,马上按照前面的狼烟情况,点起了狼烟。

    一路传着,速度并不慢,而且还是七八糟的地方都升狼烟,让敌人无法判断这个狼烟是给谁点的,也不清楚传达的是什么内容,唯一知道的是,凡能看到狼烟的所在,必定有有对方的人,至于有多少那就不晓得了。

    张小宝和王鹃还在等待着前面的消息,尤其是富阳这个地区,真正的第一战在这里打响,如果不能了解到对手的情况,并且完成一定的牵制任务,那么形势会变的很严峻。

    “报,富阳地区传来烽火消息,富阳所在不是敌前锋主力部队,按人数算,是一个旅的编制。”

    传令兵在张小宝和王鹃期待中,终于进屋子说出了两个人最喜欢听到的话。

    “不是主力,按照张守珪他的主力部队必然在另一边,而不是跟在富阳我方遇敌的队伍之后,他想干什么?”

    张小宝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找到敌人前锋的主力就一切都好说,无论是想办法找机会歼灭,还是躲快都行。

    “还能是什么?他是想要占住黄山一带,他就是喜欢冒险,机会主义者,真把黄山占了,我们再有所动作的时候,身后总要担心他一下。

    不好他还打算把我军主力给骗到黄山,到时候让我见识一下依靠山势组成的火炮攻击网的厉害,哼”

    王鹃的眼睛直接就盯到了黄山的模型上面,吩咐:“命令,我军中军强行军,朝黄山进发,小宝你的后勤部队给我跟上了。”

    “后勤跑那么快干什么?传我命令,后勤部队各自为战,打出我正规军旗帜,在黄山东南地方的后勤部队小心对方前锋主力,如发现,尽量拖延,在富阳附近的其他后勤部队,配合富阳我军后勤团,对敌人一旅尽量消灭,并让其因为我军中军就在附近。”

    张小宝直接就把后勤部队给顶到了前面当成主力用,其实目的很简单,用这一拨的人任命来换去敌人的弹消耗。

    这样一来,王鹃的正规军主力一直保存着,除了分出的那个狙击营,估计是已经没了,但其他的都在,等着寻找机会给敌人来一下狠的。

    “传令前锋主力,我第一旅暂时无法攻下富阳地区,正在分兵绕路包围,怀疑,敌人中军在此附近躲藏,敌人防守十分拼命,面对我军炮火,一步不退。”

    杨锵连喝了两大碗凉水,肚子里凉凉的,又用湿巾敷敷脸,觉得清醒了很多之后,朝前锋中军发电。

    接着又看看沙盘,眼睛眯了起来,对传令兵说道:“传命令,我军炮兵营,对敌人所在五三五高地,继续炮击。”

    等传令兵去传命令,杨锵忿忿地说道:“我就不信了,你战壕能够承受住一次攻击,还能承受住两次、三次,不把你打下来,你总像个钉子一样钉在这里,我第一旅还前进不了?”

    “还有,告诉孔陆,他的团给我继续上,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给我把五三五高地占下来。”

    孔陆接到命令,咬咬牙,骂道:“他娘的,我前面还有两个队的人生死不明,你炮击,他们怎么办?来人啊,给我整军,跟在炮火之后,冲。”

    “报,敌军继续炮火攻击,其后先前进攻队伍,又一次摆出了强攻的阵势。”史纯在敌人打*的时候,收到了消息。

    史纯使劲喘息了两下,缓缓点头:“这是跟我玩硬的,好,我一个营都给你们了,到时候我就以身殉国,真把我当土著来捏?我就是死也要咬你们一块

    “传令,放弃第一道、第二到战线,士兵后退,到第四道战线后面,就地加筑防御工事,第三道防线,把长矛和弓箭jiā给第四道防线的将士,第三道防线不做远程攻击,给我趴好了,等敌人上来,直接搏。”

    史纯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沙盘,可依旧把眼睛都给瞪红了,这是一种习惯,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们就必须要完全投入才可以,否则王鹃会很失望。

    而让王鹃失望的后果就是张小宝生气,结局自然不用说,踢出队伍。

    “大人,您没事吧?沙盘而已,您别这样,我您找医生?”传令兵被史纯这种投入给吓到了,小声地询问着。

    史纯摆摆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我是指挥官中的精英,我的任务就是指挥着人去杀别人,或者是让我的人去死,如果只剩下我一个,我也不会被活捉。

    我知道这是沙盘,我在吐蕃打仗的时候,指挥的过程中,也是看沙盘和地图,但我的每一个命令,都决定着多少人家的幸福。

    我没有冲在最前线,当然,如果有需要,我会冲上去,所以,我的眼中,沙盘就是最真实的生命反映。”

    传令兵啪的敬了一个军礼:“史大人,您是个好将军。”

    “将军没有好坏,只有胜利和失败,再传我命令,点风烟,告诉二营不要管我一营,按计划行事。”

    史纯微微摇头,又下达了一个命令。

    “是,传令,点烽烟。”传令兵也开始投入进来,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传令兵。

    炮兵营的炮弹又一次倾泻到了史纯的阵地上,传令兵不是地来报自己一方伤亡情况,这都是裁判团给出的大概判断数据。

    史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却一直不变,就好象死掉的不是他的士兵一样,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会死掉更多兄弟,所以他的忍着,尽量不去想又有谁死了。

    孔陆命令着队伍向前冲,一路跟着炮火走,这次终于没有遇到什么反击,但是当前面的队伍到了那个第一道壕沟的时候,却给他传回来一个让他不愿意相信的消息。

    “报,我军一营一队二队士兵已被发现,他们所在的壕沟高出人的身体高度,他们在我军炮火落下时,正和敌人大概有两个小队的人白刃战。

    敌人两个小队全灭,我两大队三百多人,存者不足二十,存活者,受伤居多,有被敌人用刀砍的,有被我军炮火轰炸所至。”

    传令兵对孔陆报告道。

    “知道了,继续攻击。”孔陆这回终于没摔东西,等着传令兵去传令,他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泪水突地涌了出来。

    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自语道:“这次怎么打的就那么准?他们死在了自己的炮弹之下,两个小队,换了我两个大队。

    真正的战场上,让我后续的进攻队伍怎么打?我军的士气要被影响多少?我承认我大唐的兵能做到,帅旗不倒,死战不退,可也不能这样死法呀。”

    中央沙盘的模型变动和数据总结并没有因为两方的将领情绪而受到影响,依旧是在进行着。

    ǐng过了这一轮的炮火,当敌人来到了第三道防线壕沟的时候,史纯第三道防线还活着的人,拿起了大砍刀和木头的长枪,跳出来跟着已经给枪上卡了刺刀的敌人,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这么近的距离,冷兵器终于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后面第四到防线活着的士兵,也不停地开弓放箭,抛投长矛,让箭和矛划过一道弧线,从自己人的头上飞过去,落到敌人身后的部队之人身上。

    “原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的队伍,于壕沟中穿ā前进,重新夺会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就地修筑共事,后备队准备。”

    史纯听着传令兵不时跑过来传达的裁判团判定的自己一方死亡人数,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给人的感觉是无喜也无忧。

    于是中央沙盘处,裁判团就不停地按照先前说好的规则进行计划,并且把模型在沙盘上不停地动着,虽然说表达的不是太具体,可大概的意思却给显现出来了。

    从前面撤回来,又顶上去的原来第一道和第二道壕沟的将士,在各个壕沟的角落或者是段落中跟敌人同样跳下来打算通过壕沟前进的人进行格斗。

    直到史纯把预备队给也投进去了,这才把敌人一个团的进攻人员给顶下去。

    此一仗大晚,裁判团判定天晚了,代表大唐的一方收军,史纯也开始清点人数,一个营将近八百人,打了一天,打剩下的只有三百多,算上受伤不下战场的,也不过是三百五十来人。

    “我承认,我大唐的炮火确实厉害,但是,我要说,你们用错了,先进的武器给你们,都可惜了。”

    史纯知道了队伍剩下的人,闭上眼睛呆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目光似乎穿透了房间的墙壁,看向大唐将领所在的屋子,冷笑一声之后说道。

    孔陆跟史纯的感受就不一样了,伤亡数据出来了,裁判团给出的是,自己一个团一千五百多人,打过之后,居然剩了不到六百人,而阵地还在人家手中。

    “为什么啊?怨谁?我说我不冲锋,可是后面让我冲,我冲了,就冲成了这个样子?”史纯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杨锵所在的屋子,他是一个部队的,这个时候可以过来看看了,因为要开会。

    杨锵yīn沉着脸,他也没想到战斗打的这么惨烈,但他知道裁判团判断的比较接近真实了,或许换到真实的战场上,自己一方损失更大。

    这个时候,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最正确的话。

    “因为我们都错了,我们的对手根本不是他娘的土著,我们面对是王鹃和张小宝家中从十来年就开始分批次培养的军官,人家学的年头最少的也要比我们都很多年。

    每一次新武器做出来,都是他们先用,然后了解了才开始逐渐推广到全军,如果是非常厉害的武器,那只有少部分精锐的军队才能使用,审查的还非常严格。

    我们的对手是他们,他们研究最多的就是各个兵种的配合作战与优缺点,兄弟们啊,这是真正的战斗,人家没跟咱们玩。

    这一次打不好,咱们就一起回家种地去吧,王鹃和张小宝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估计能让司农寺分给我们一部分好种子,我相信产量会很高。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咱们认真一点,不要有游戏的心态,人家没这么想过,看看,看看人家守山头的人,队伍调动和配给的多么频繁?再看看我们,根本就没有战场上的临时快速指挥变更。

    如果你们还当是沙盘推演,等我这一个旅没了,咱们就聚一聚,想好去什么地方种地,咱自己把官辞掉,别等陛下亲自开口。”

    众将军听到杨锵的话,一个个都把头低下去了,他们承认,自己把这次武举想的太简单了,因为是陪王鹃玩,结果发现,也是对自己的考核啊。

    打土著,打土著,狗屁的土著,土著能把战术玩成这种程度?哪个地方的土著?

    看来真的仔细一些了,输不怕,怕的是输的不明不白,那样陛下会很生气。

    李隆基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已经困了,可他现在还非常的精神,眼睛在沙盘上看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说道:“四比一的时间,战斗还在继续,今天晚上有很多人无法入睡了,鹃鹃和小宝果然厉害。”

    武惠妃也不困,她希望王鹃和张小宝输,虽然人家输赢都不影响人家的地位,她也承认自己斗不过人家,但就是盼着他们两个能输。

    结果呢,人家随便拿出来一个指挥作战的将领,都能打出绝对精彩的战术配合,人家的主力现在还没动呢,负责主力部队的将领,是学了十几年的人。

    所以,不无嫉妒地说道:“我大唐的将领如果全换成鹃鹃和小宝家的军官,一定比现在更厉害。

    鹃鹃和小宝确实厉害,但真正厉害的不是他们自己表现出来的本事,而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成梯次次培养家中各个方面的人才,姐姐你说是不是?”

    武惠妃问王皇后。

    王皇后很不高兴地看了一眼武惠妃,她又不傻,岂能听不出来话中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是,我义女鹃鹃就是厉害,可他们从来不把这种本事主动地用于攻击我大唐自己的人方面中,除非别人要找他们麻烦。

    每一次找他们麻烦,他们都会先退让,但有的人却以为他们怕了,得寸进尺,结果自然不需多说,我儿李珺也在他们身边,现在跟着小贝到处跑,小贝这个疯丫头,总是做出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我真怕她把我闺女盼儿给教的像她一样,我以后得跟着多少心?你说小贝一天都干什么了?就知道耍小聪明,一个孩子,跟个大人似的,会算计,不好。”

    武惠妃听着王皇后的话对王鹃更嫉妒了,以前王皇后哪会这样说话?夹枪带bāng的,什么小贝不好,唬傻子呢?小贝能惹事是能惹事,但人家知道什么时候该乖巧,什么时候该表现得可爱。

    不就是在说自己耍小聪明跟个孩子似的么?

    当初鹃鹃要是不把你给接走保下来,现在你还能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李隆基也听出来了,自己的两个女人又勾心斗角了,何必呢。

    想了想,打个圆场吧。

    “说起小贝,朕到现在还不曾明白他们的免税的事情,眼见天晚了,不知道他们睡没,发个消息过去吧,这次走朕的情报网,问问他们。”

    李隆基还真不是随便一说,找来人,说了几句话,消息就传出去了。

    小贝都快玩疯了,哪会想着睡觉,上次来的时候是发大水,光是带着一帮孩子到老柳树村避难,现在人家孩子回去了,该上学堂的上学堂,该淘气的淘气。

    小贝就不用再像上一次一样忙碌,本应该散去的集市,也因为他们的到来,继续开着,白天是一拨人,晚上是白天听到了消息,连忙凑出点货物,送到村子外面的另一拨人。

    沼气池刚刚开始挖,这个效率已经很高了,白天说,晚上就动工,但没有沼气用来点火照明,摆集市的人就自己扎火把,给集市照亮。

    小贝最喜欢热闹,一看到晚上也有夜市,中午吃多了,晚上的饭没吃,跟着一群村子的孩子上了一个来时辰的课,放学了就开始玩耍。

    天黑的时候,就带着一群人去逛集。

    这一回的集市可不像白天那样,什么人都有,而是专经过了审查,卖东西的人的东西价钱都非常便宜。

    便宜到比成本还低,他们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贝一群人,很多人都认为,如果你自己的心中存着善良,那么你看到小贝他们之后就会有好运气。

    如果你心里有鬼,你见到小贝他们的一刻就是倒霉的时候,就像三水县通向张王两家的那个桥一样,想要起誓,就站在上面的栏杆上,如果你是真心的,就会非常安稳,除非是刮大风,但如果你不是真心的,你就会掉下来。

    很准,百试百灵,从来没有差过,据说有一个人骑在上面发誓,手紧紧地抓着,以为不会掉下来,结果说出了誓言之后,因为说的是假的,这人直接晕过去了。

    如果不是河中一直有负责救援的人,他就要淹死了。

    晚上过来摆摊子的人就报有这个心思,认为自己不是坏人,因此就算是被人家检查的严格,也非常老实地站在那里等待。

    谁要是敢说一句‘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这样的话,估计不用审查的人动手,别人的就先把他给走了,‘你怕别人检查?你报的是什么心思?’

    所以小贝在夜市上溜达的时候,周围的护卫明显没有白天多,都审查完了,卖刀的不让,卖铁器的也不让,卖糖人儿的,先搜一遍,然后把糖仔细看看,让他自己先吃点,再找医生检验一下。

    就是这么严格,但所有的人都觉得做的对,那可是小贝九个人,绝对不允许让他们出任何的事情。

    “这个多少钱?”小贝带着一群孩子跑到一个卖首饰的女孩子的摊子前问道。

    “不,不要钱。”女孩子一副怕怕的样子缩个脖子,但又想看小贝,所以抬起头,给人的感觉很别扭。

    “怎么不要钱呢?你也做慈善啊?”小贝诧异地问道。

    “做什么慈善,你见过做慈善送首饰的?啊,看到别人穷的买不起首饰了,送一套?”小远在旁边说道。

    “小远,你今天是总上和我作对是吧?这个姐姐,你首饰为什么不要钱?”小贝冲着小远嘟了下嘴,又转回头笑着问卖首饰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我,我想让你给我做个证明,我们家没有拿别人家的黄金,他们拿来多少,我们除了正常的消耗掉的,没有偷他们的金子。

    所以,所以我来了,我敢直接面对你,我就是个诚实的人,我家没做亏心事,他们送来打首饰的金子,非说我家从中偷掉了,然后还在村子里到处宣扬。”

    小贝愣了一下:“啊?偷金子?你家做首饰的?手艺不错啊,看这个燕子,拉的金丝很细,但是很均匀,是金的不,小远?”

    “我哪知道?是不是金的得验证,看能看出来?还纯度问题呢,你就是扔水里计算,看看多出来多少水也不行啊,除非是大的首饰,这么大点,怎么看?”

    小远拿着那个燕子的簪子,朝着小贝的头上比画,说道。

    “来人啊,谁懂金子,过来一个,给我看看。”小贝转身问跟着的人。

    还真出来一个,老头,也是内院的人,一家都是,专给主家打首饰,接过簪子,放在手背上掂掂,摇头:“不是纯的,轻了一点。”

    “怎么知道的?”小贝好奇地问道。

    “跟金子打一辈子jiā道,自然能清楚,天天碰,天天摸,天天打,天天量。”老头回答的很干脆。

    小贝明白了,这就是经验,对卖首饰的女孩子问道:“是不是这样?”

    女孩子连连点头:“是,这个只有七成的金子,剩下的是铜,这一个正常卖是七百文,但你可以直接拿走,只要帮我证明,我摊子上的东西全是你的。”

    小贝想了想,拉着小远还有其他几个人,又一次凑到一块嘀咕去了,过了会儿回来,对女孩子说道:

    “好吧,你现在摆的首饰我全要了,我问问你的事情,然后看能不能帮你证明一下,当然,你要是说谎,我也知道哦,我很厉害的。”

    “真的?谢谢,谢谢,你全拿着吧,这些东西加在一起……。”

    “加在一起有五十多贯,我知道,因为我很聪明。”小贝帮着对方说出了一堆首饰的价钱。

    女孩子傻了,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小贝,谁在我面前也别想说谎,所以自然知道了。”小贝一副我真的非常厉害的样子。

    其实她是问了人家那个给家中做首饰的老头才知道的,人家挨各碰一碰,然后看看做工,马上就能估算出价钱,没这个本事也做不了张王两家的内院。

    女孩子这下笑了:“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家世代都给别人打首饰,后来就是传到了我父亲一辈,我父亲的手艺比不上我爷爷,但做的也很认真。

    有一天呢,就有人过来了,拿了一个金子的小块,我们称了之后,开始给他们打首饰,是一对儿镯子,他们不要上面有任何的uā纹,只要我们留下自己家的标记。

    结果他们取回去之后,隔了一小会儿,就又找回来了,说是分量不对,金子少了,可是我家不可能偷他们的金子啊,是不是?”

    “那我可不知道,不是说有一个自然的融化的时候的损耗么?这个算进去没有?”小贝不给对方打证明,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算了,说是会少零点二到零点五克,他们的镯子是三十克,上面还要我家的标记,也没有看到有刀刮的痕迹,但是,他们拿回来,让我们称,一称,发现少了三克。

    怎么可能啊,我们家世代都做这个,不可能消耗这么大,但是标记还在,他们就要打官司,让我们赔,还说不让我们家继续做这个买卖了,呜呜”

    女孩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让人听着那个伤心啊。

    小贝也m糊了:“那怎么就少了三克?少一克也行啊,对吧?然后你家的标记还在,还看不出来哪个地方被人家刮下去东西了?”

    “是的,我爹承认,这个镯子就是他做的,可是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现在我爹就在大牢里面,人家说了不清楚就不让我爹出来,我们要赔人家。

    其实赔到是没什么,我家也小有家产,我家还资助了一个学堂呢,就是我们那边的,不在乎几克黄金,但招牌砸了,以后怎么办?我们家在村子里还活不活了?”

    女孩子又哭起来了。

    小贝这下变得严肃了,问:“你家资助学堂什么了?多少人的学堂?”

    “七十个人的学堂,我家全负责,包括吃啊,穿啊,还有住的地方,以及房子,铮铮建筑给我们免费修的教学房子,就是平房,十二间,前面还有一个大院子,我也在那里上学。

    夫子本来是以前只教我的,后来又找了两个,然后就分开教了,我们家其实还可以,有点钱,但我们家好不容易让人瞧得起了,又出了这个事情,丢不起人啊。”

    女孩子十分无助地在那里哭着、说着。

    小贝犯难了,远,小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海这个时候站出来:“按理说呢,既然你家图个名声,又不缺钱,自然不会在乎三克金子,你刚才说,他们把镯子拿回去了之后,又拿回来说少了三克是不是?说是时间很短,还没有发现镯子上面有刮擦的痕迹,是不是?”

    “是。”女孩子抿着嘴点头。

    “那他们取镯子的时候有没有称一称?”小海又问道。

    “有,取镯子称的时候是正常的,但是没有签合同啊,也没有证据啊,我那时就跟我爹说,要让人家写下字据,我爹说没有坏人,可是就这样了。”

    “我们知道了,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没偷人家的金子,但是人家的金子确实就少了,你家还承认那个标记没错,对不对?”小海又问。

    女孩子不停地点头:“对,没错,标记中我家的和别人不一样,你就是做假,除非是特别熟悉我家的,否则根本做不出来,有一个小地方,差一点点哦。”

    小海也m糊了,拉着妹妹小贝还有其他人,又一次凑到一起商量,这是一个很小,但是又很大的问题,涉及到的不仅仅是钱财,还有信誉。

    最后的结果就是商量无果,这个事情对于九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小贝又无奈又气愤:“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能够给两边的人做出一个证明吗?要不这样,把两边的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

    “说什么呢,去发个消息,问小宝和鹃鹃,娘相信,不管谁是骗子,jiā到小宝手上,小宝都能知道。”

    这时张王氏从小贝等人的身后走了过来,对小贝说道。

    “对,对,我找我哥和我姐,谁是骗子,马上就清楚。”小贝对哥哥和姐姐的崇拜已经达到了盲目的程度。

    她让人发消息的时候,李隆基的消息先传过来了,小贝接过看看:“没空,啥都问,自己想去被,我闹心呢。”

    消息传到张小宝和王鹃的手上,王鹃看了看,都没让张小宝看,直接就说道:“发消息,告诉小贝,把那个要求做首饰的人给我抓起来,不在工部做事情,居然也懂得化学反应了。

    镯子不要uā纹,还要让人家打上标记?动机就不纯粹,抓起来,然后押到工部,也算是个人才了,好好教一教,说不定能出更好的东西。

    本事还行,就是没往正道上用,小宝你说是不是?”

    “什么就是不是?我都不清楚啥事情?”张小宝把纸抢过去,看了看,笑了:“安排到工部冶炼部吧,三个月之内给我出一个冶炼的配方,我算他无罪,否则让小贝逮到,在监狱里玩吧。”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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