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子被小宝看重的事情,徐坚满意了,勉励一番。
但是徐依珑不满意,一脸委屈之色地对爷爷说道:“祖父,孙儿不要去陪小孩子玩,孙儿想像大房的哥哥们一样,做正事。”
“哎呀我的笨孙子呦,若是能换个人,你把你的想法跟其他的爷爷们说出来,你看他们为了一个名额,会给你做出什么样的交换,只不过小宝选的人谁敢调换?真可以调换,我先把你和你的哥哥换了。”
徐坚也不怕孙子不高兴,话中的意思说的明白,你的位置比你哥哥的位置好,我已经有换一下的打算,却因为是小宝选的人不能动而让你继续占好处。
徐依珑听得懂,然,心中依旧有情绪:“祖父,一群小孩子让我跟着,我想学本事,不想操心。”
“住口。”徐坚见孙子这般,登时怒了,还没完了。
“元固兄,孩子小,不懂事,要慢慢教。”毕构于一旁劝说。
“隆择兄,不是我非要生气,你看到了,这孩子就说人家小贝九个孩子不好,我的孙子辈儿别说能出个小宝鹃鹃一样的,哪怕有九个小家伙中的一个,我此生也无憾矣,我这孙子乃一堆扶不上墙的泥巴,唉!”
徐坚说话时手抬起来,恨不能抽死自己的这个孙子,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孙子说道:“你不想陪小贝他们,有得是人想陪,你知道以前是谁陪在他们身边吗?嫡皇子李珺。长公主李盼儿。若跟他们一起没好处,陛下会把自己两个孩子安排过去?气死老夫了。”
“孙儿听说那是皇后怕武……”
‘啪’的一巴掌终于落到徐依珑的脑袋上。
“你再瞎说,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徐坚吓一跳,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不要命啊。
“知道你不服气,觉得他们小,你难不成是大人?换成小贝今天遇到你的情况,绝对不会像一般紧张得直发抖。见个小宝鹃鹃,跟他们说话把你吓成那样,面对陛下你还不得吓死,小贝在和陛下吃饭时,和陛下抢着东西吃。你敢吗?”
徐坚举例子训斥,随后说道:“我都不敢。”
“是她小,陛下不跟她一般见识。”徐依珑嘟囔。
“小远也小,你敢跟他比学识否?”毕构笑呵呵问道。
“有何不敢。说中庸大学是欺负他,只谈论语,我让他二里地去。”徐依珑挺挺胸回答。
“呸!”徐坚作一个吐唾沫的动作。
周围的老头子们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徐依珑不知所措。
徐坚自己也忍不住笑两声,对孙子说道:“小远跟寻常人不同。人家是过目不忘,理解上或许略差,但论记下的书,一百个你绑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知道的多。”
“传言。都是传言,我不信。”徐依珑坚持。
毕构在旁边考虑一下。对徐依珑问道:“问一个问题,说有两种糖果。一种为红色,一种为蓝色,红色糖果每盒五文钱,蓝色糖果每盒三文钱,你一共买了九盒,共花三十三文钱,问,蓝色与红色各买多少盒。”
徐依珑听了之后脸都皱起来了,想了又想,把手指头都掰了几次,最后摇头,对毕构说道:“毕爷爷问的问题太难了,等过两年我一定能回答上来。”
“不需过两年,出去之后,你去通化找小海,小海会告诉你。”姚崇明白毕构的意思,帮衬着说道。
“我不信。”徐依珑吃惊地说道。
“你有什么可不信的?这东西在张王两家叫二元二次方程,小海两年前就不爱算了,拿这等问题问他,他会很生气,觉得太过幼稚。”徐坚摇头说道。
“依珑,爷爷再让你帮个忙。”毕构又说道:“现在彭州关那里的地图丢了,你帮忙把五十里范围内的山川河流概略图画出来好不好?”
徐依珑摇头:“我画不出来。”
“你去找小珠,告诉他你想要一份看看,她会给你画的,那里很重要,相信她会记得,还有我朝各州府的框架图,你随便问她。”姚崇继续配合。
徐依珑这回不说不信了,只是觉得想做到这些实在太难,决定去看看,如果感觉不好,再想办法回来。
“回自己的队伍里去。”徐坚不愿多与徐依珑说话,挥挥手。
徐依珑的问题解决了,但其他昨天被选上的人还没有把纸上的问题答案作出来。
纸上的问题非常让人难以回答。
队伍行进时,刚才徐依珑的二哥来了,找到徐坚这里,陪在旁边走,犹豫几息,壮起胆子说道:“祖父,您说张小宝和王鹃要做什么?”
徐坚扭头看自己的孙子未出声,等待对方继续说。
徐依珑二哥把手上的纸拿正,然后念道:“问,为什么在打雷的时候我们先看到闪电,后听到声音?祖父,是不是因为闪电比声音快?”
“嗯!”徐坚点头,现在基础自然和物理大家都可以学了。
“可是,我把答案说给旁边跟着我的人听了之后,他把纸上糊住的地方撕开,下面露出的答案是,因为眼睛长在耳朵前面。”徐依珑的二哥咬牙说道。
“嗯?”徐坚愕然:“你再念一道没撕开答案的题。”
“是,说有红绿两种颜色的豆子,放在锅中爆炒,等炒完的瞬间,红色的豆子与绿色的豆子立即分开,问为什么?”徐依珑的二哥照着念了一个。
徐坚把头靠向后面,微微仰起脸,看着天琢磨,旁边的几个老头同样眯起眼睛思考。
半刻钟过去,徐坚沉吟地说道:“此题涉及到了基础格物学。红豆和绿豆的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的处理,把一种豆子用磁石的粉末加水浸泡,然后略微粘连。等炒完,锅下面的侧面放了磁石,之前处理过的豆子就被吸过去,对,这种问题不简单啊,不愧是小宝和鹃鹃所出。”
“原来如此。”徐依珑的二哥恍然,高兴地向负责接收答案的人招招手,待其到近前。把爷爷的话说出来,然后挺胸等待。
被喊来的人咬咬嘴唇,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地一点点撕开糊住答案的纸,转身便走。眨眼离去。
徐依珑的二哥低头一看,脸上同样露出痛苦的神色。
“如何?”徐坚问。
“俩豆儿。”徐依珑的二哥抬手把脸捂上了。
“哈哈哈哈……呃呃呃……”毕构开怀大笑,笑得快接不上气儿了,其他老头子们同样笑得姿态各异。
笑了好一会儿,毕构这才捂着肚子艰难地说道:“元固兄厉害。说的对,这种问题不简单啊,不愧是小宝和鹃鹃所出,啊呀呀。不行了,我真不行了。肚子疼,疼。”
“笑。笑,肠子给你笑断。”徐坚沉着脸,又对自己的孙子喝道:“以后没个正经的题别往我面前拿,到前面去,答你的题,老夫困顿了。”
说完话徐坚闭上眼睛,徐依珑的二哥只好拿着纸继续到前面受折磨。
老头子们则是开始对张小宝和王鹃出的题感兴趣起来,要过了几个人的看看,发现不仅仅有这种逗人笑的题,还有其他希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说,城东城西各一人,某日相约午时于城东山下汇合登山,城中有一河,此日涨水,你为城西之人,遇河而停,如绕远路过桥,晚至三刻,如等船摆渡,晚到四刻,问,你选哪种?
比如,你于一弃儿之收容院落负责采买,一日买肉,你上官言城西张姓屠户乃其亲,你至城西,见各肉铺肉质不一,张姓屠户肉差而价同,问,你欲买何人之肉。
比如,一日你泛桨在湖,忽闻两处落水之声,只可救一处,一处乃你亲子,一处为学子六人,问,你救何处?
这些问题问出来,有的让人不停盘算,有的却是让人难以选择,每欲选择必心通。
“为什么要如此问?看的揪心,问点学问不好吗?难为人作什么?不行,我要去问问他们。”
毕构看完两个人的题,跳小车,向前急追几步,来到张小宝和王鹃的车旁敲门。
“停车。”张小宝命人把车停下,开门见是毕构,让进车中,待车又走动起来,关心地问道:“毕爷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闲的无聊,若前者我找人给你看看,若后者,你我二人可对弈一局。”
“我是心里不舒服了。”毕构结果王鹃递来的茶,阴沉着脸说道。
“哦,说出来让我给您开解开解?”张小宝试探地问着。
“给。”毕构把拿来的一份卷纸放到面前的小几上:“你开解吧,看你们出的题,乱七八糟的,如果有机会,我想把你扔河里。”
“扔呗,我水性还行,换成小贝,你绑上手脚扔河里我也不担心。”张小宝笑嘻嘻地答应。
王鹃再放到小几毕构的面前两碟点心,劝慰道:“只是个问题而已,有几个问题看到的人觉得心中难受,说明人性未泯。
毕爷爷,您还记得当初打吐蕃的时候么?我和小宝本来负责后勤的事情,跟着队伍带上辎重去彭州关口,在那里我们的打算是给前方提供源源不断的补给。
后来那时因消息不比现在,陛下给我们传来一道圣旨,让我们出关去帮忙打。然,实际情况却是圣旨下来的时候,前方吃紧,我们出去哪里有功劳的便宜可占?
毕爷爷,您知道当初为什么吗?您那时可就在翼州陪同我那公爹,还有姚爷爷,卢爷爷。那时的领军将军是郭图对吧?”
毕构听着,待王鹃说完,长叹口气:“对,郭图,因为他不杀村落的吐蕃百姓,我朝死掉无数英勇的将士,后又被困,如不是你们过去,我朝边关危矣,当时你们……”
“毕爷爷,我们的事情不用说啦,就说这个郭图吧,如果在出征之前,我们给他来一次像今天一样的测试,等测试结果出来,只要他是用心作答,我们绝对不会再把他派出去。”
王鹃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去跟他们说。”毕构明白过来,也不让车停,直接跳下去。
等他离开,王鹃两个人长出口气。
“对付过去了。”张小宝说道。
王鹃坐在那里一会儿,向张小宝问道:“老公,问你个问题,比如有一天……。”
“哎呀,差点忘了大事,刚才咋没想起来,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张小宝不等王鹃话问出来,手在座位的两边一拍,车门都未开,他便从窗户中蹿了出去,只留下愕然中的王鹃和被风吹的摆动起来的窗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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