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魔教烈弓堂

    “自飞鸟之后又出现了猛虎,你们烈弓堂是动物园啊!”有了与飞鸟箭战斗的经历,叶飞并不觉得面前的大老虎能够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忍不住拿它戏谑打趣。

    合欢儿的声音却焦急地传来:“叶飞,飞鸟箭是灵动之箭,擅长偷袭;而猛虎箭则是暴虐之箭,擅长杀戮和冲锋,你要小心啊。”

    “杀戮和冲锋?”叶飞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眼前的老虎看起来和那只大鸟没什么两样,都是由仙力聚集而成。

    直到老虎扑到近处才看出端倪,他居然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老虎的身躯也是越来越大,张牙舞爪,铁尾乱扫,眼露凶光,比真老虎更强。

    “快躲开!”合欢儿大声地呼喊。

    叶飞觉得没什么厉害,但合欢儿呐喊的声音不像做伪,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后退开了。猛虎箭笔直射进地面,“轰”的一声,竟是炸出一个三米深圆洞。

    “有这么厉害?”叶飞震惊之余,却看到仙力化成的猛虎已然从地洞中跳出,张牙舞爪地威胁他,像是随时可能再扑上来。

    “这个厉害了!”大鸟从天空中急速俯冲啄击叶飞,老虎也行动起来向着叶飞猛扑,一者来自天空,一者来自地面,两面夹击。

    叶飞左躲右闪惊险万分地避开它们的攻击,以一招圆之道将一虎一鸟同时击溃。

    “你看吧,没什么了不起。”叶飞露出胜利的笑容,合欢儿却提醒他道:“别托大了,赶紧冲过去拿下弁庆,继续拖下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叶飞不明白合欢儿此言何意,毕竟从弁庆刚才的攻击手段来看,其实就是精深一点的仙力外放,算不上特别厉害的招数。

    他望向弁庆,发现对方没有因为他的诋毁而动摇半分,拉动弓弦射出了第三支无形箭——巨象箭!

    不愧是杀手,弁庆是个冷漠而不喜欢表达的人,杀招频出不多做解释。

    这一次无形箭矢化作一头巨象从天而降,雷霆万钧地冲向叶飞。

    和之前感受不一样的是,巨象箭离弓之后,叶飞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仿佛周边的气流被锁定了,幸好他明了君子望气术,才破开气机的封锁向后退却。

    庞大的巨象从天而降,正好撞进叶飞刚才站立的地方,“轰!”产生的爆炸比猛虎箭射来的时候强了十倍,腾起的烟尘有十几米高,飞沙走石全部像子弹一样具有破坏力,都被叶飞的护体罡气一一挡下。

    “这么大的力道?”叶飞看着烟尘中的坑洞,发现巨象箭射出的大坑比之猛虎箭大了至少三倍,深度惊人,若被它撞中肯定要受重伤的。

    心中庆幸,叶飞双手握剑等着巨象出洞,没想到怎么都等不来。

    “原来如此,巨象箭重在攻击力,不像飞鸟箭和猛虎箭可以自由行动。”叶飞马上明悟。

    “正解。”那一箭过后,百里弓的弓弦居然没有收回,仍然被弁庆的双手拉动保持伸张的状态,像是随时可以第二次发箭,“飞鸟箭、猛虎箭还有巨象箭,在无形箭中统称为拟态之箭,是烈弓堂的绝技之一。它们的威力不在于单独的进击,而是数量取胜,叶飞你要小心了!”

    肉眼可见的,蓝色的罡气从弁庆体内涌出,这道罡气可不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所代表的初级罡气,而是一种天空的湛蓝与澄净,仿佛是超越彩虹七色的一种特别的罡气。

    随着力量的升腾,弁庆气势大涨,以他为中心方圆五米的虚空中出现一个又一个肉眼可见的光团,每一个光团都代表了一支无形气箭。

    “单独的拟态箭是不厉害,可是数量多了呢!”弁庆的笑容异常自信,让叶飞感受到深深的压力。他只需拉动弓弦,身体周围便出现了一个个气团,每一个气团都代表了一支无形箭。

    “我的天啊,弓箭还能这么用吗!”叶飞惊呆了,看气团的数量在三十个以上,如果全部化作老虎、飞鸟和巨象,他可承受不了,“还是合欢儿说的对啊,对付烈弓堂的高手需要一招制敌,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可惜已经晚了!随着弓弦越绷越紧,弁庆周围的气团不断成形,从天而降,一齐向着叶飞冲来了。

    无形气箭所化之箭羽!

    杀到半空就已化出老虎、飞鸟、巨象的形态,多方夹击猛攻过来。这一招太夸张了,从天而降的兽群遮蔽了日光,叶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战,和拟态箭群正面交锋,拼个你死我活;二是退,退到远处暂避其锋。

    两边犹豫的时候叶飞看到更多的光团在弁庆周围凝聚成形,而他有力的双手则拉动弓弦,等到弓弦绷紧的时候就是进攻开始的时刻。

    叶飞惊呆了,难以置信弁庆只要拉紧弓弦,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无形箭群,创造大范围的攻击术。

    “太强大了,难怪合欢儿说魔教两宗三堂没有高下之分,每一派都有其特别之处。”

    看着源源不断生出的无形箭群,叶飞失去了战斗的欲望,往后退了一步消失在原地。

    “躲是行不通的。”弁庆双手持弓调整方向,在叶飞出现的时候松开弓弦,“铮”的一声,无形箭雨一拥而上,猛扑叶飞落脚之处。

    叶飞刚刚现身马上又消失,将缩地成寸用到了极致。

    几乎所有进入化幽境界的仙人都能够触碰到空间系法术的门槛,而空间系法术最基本的应用就是缩地成寸。只需要往前迈出一步或者后退一步,就能出现在空间的不同坐标位置上。

    同样是空间系法术的使用者,弁庆对叶飞出现的位置能够做出精准的预判,由此主动出击施加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的拟态箭分为三种,其中飞鸟箭和猛虎箭是不会随着时间散去的,只有巨象箭一招不中会立刻爆炸消失。

    弁庆明显看出短时间内无法解决了叶飞,所以使用的更多的是飞鸟箭和猛虎箭,导致天上的无形箭兽越来越多,分布各处等着叶飞出现立刻进行攻击。

    弁庆另一强大之处在于他体内的仙力储备深不见底,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源源不断地供给仙力任由挥霍。要知道,每一只拟态箭都是极大量仙力的聚集体啊,弁庆如此肆无忌惮的使用,体内仙力储备令人咋舌。

    叶飞一边使用缩地成寸躲闪,一边思考着对策,他心想:弁庆体内的仙力仿佛没有穷尽一样,有点强啊。随着拟态箭产生的生物越来越多,自己活动的空间被逐渐压缩,会越发处于不利的境地。

    该怎么办好呢!

    目前来看,弁庆唯一的弱点在于他每次进攻都要拉动弓弦,动作幅度比之挥剑大很多。可是他似乎早有对策,多次进攻下来,召回了几只飞鸟和猛虎护在身边,以防偷袭。

    “厉害,真是厉害!这才是第九支箭而已,后面不知道还有怎样厉害的招数了。”叶飞深深叹息,“虽然很想看到十五支箭的全貌,可是这场决斗已到了必须结束的时候,再拖下去自己会越来越被动,可能阴沟里翻船。”战斗到此时,对于弁庆的攻击手段叶飞已然有了了解,叶飞知道再拖下去对他很不利,必须趁早解决了弁庆,而且是一招制敌。

    已经没办法看到烈弓堂十五支箭的全貌了。

    “叶飞,烈弓堂高手擅长进攻不擅长防守,你要主动进攻他才能有胜算啊。”合欢儿焦急的呐喊,此时她身上的绳子已经挣断,站在山下指挥叶飞,看样子比叶飞还着急,“杀了他,用有去无还,一击必杀!”

    合欢儿像个拳击手一样凭空出拳,叶飞心说:你和弁庆是有多大的仇啊,要致对方于死地。

    叶飞留心地望向弁庆,发现合欢儿大喊着要杀死他的时候,弁庆的面部表情少有的短暂失控,虽然很快就稳定下来,但这丝失控已然说明了什么。

    “看来他两人之间的事不简单啊!”叶飞心里想。

    问世间情为何为,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弁庆的样子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人,反而合欢儿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弁庆一直追着合欢儿不放,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等到将你降服,我要问个清楚。”叶飞出现在弁庆身后,后者马上调整姿势,三十支无形气箭飞了过来,在半空中化作飞鸟和猛虎,杀气腾腾。

    这一次叶飞没有再躲,而是双手持剑屹立原地,体内的罡气爆发,赤红的颜色压制住了弁庆的天蓝。天蓝色的罡气无论如何特别,在最顶级的赤红罡气面前都被压低一筹。

    周围的树木都被沸腾的罡气推倒了,飞沙走石,日月星辰被争去光芒。

    “好哦叶飞,好哦!杀掉他!”

    叶飞双手持剑,虎目生凶光注视着弁庆,此时的他距离弁庆五十丈远:“烈弓堂的弓手本是最顶级的刺客,你不该现身的。”

    叶飞垫步上前,双手持剑从后向前挥,人剑合一匹练一般往弁庆站立的地方去了。无形气箭被他人剑合一形成的罡气外衣一一逼退。

    弁庆站在原地不动,瞳孔中叶飞的影子越来越近,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出现。烈烈山风吹动他束身的弓衣,弁庆头上的发髻散落了,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乌黑亮丽。

    他一手握着弓身,一手拉动弓弦,巨大的百里弓在他手中如同玩具一样轻松随意的挥舞。弁庆调整了长弓的位置,瞄准了叶飞。

    围绕在身边的气团互相之间生出莫名的联系,蓝色的光织成了一张网,将所有气团连接在一起,最后与主弓相连,一支特别的无形箭就此诞生。

    这支箭与之前的气箭团完全不同,新诞生的无形箭是箭矢的形态,长有一尺半,金色的箭身,内部蕴含着爆炸性的能量。

    “咻!”弦震箭出,无形箭矢向着匹练般杀来的叶飞冲了过去,两者在半空中碰撞,“轰”巨大的爆炸出现,澎湃的气流冲向四面八方,弁庆站在扰动的气流中纹丝不动,静心观察敌人的位置,双手拉紧弓弦随时可以射箭。

    某一个时刻,空间中生出一丝异常的波动,弁庆马上调转矛头对着异常波动出现的地方射箭,却扑了个空。心中一警,左右寻找叶飞,看到叶飞出现在远山之上向他举剑。

    弁庆微微蹙眉,不明白叶飞为何不趁着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拉近与他的距离,是要借助地势再用一次刚才的招数?亦或者叶飞还想将战局再拖下去。

    只见远山上的叶飞气势逼人地向他举剑,像是在宣战,像是在宣示对合欢儿的主权。

    弁庆怒了,手一松弓弦狂震,无形箭出。这一次弁庆倾尽全力,无形箭以超高速度冲向叶飞,弦音仍在,箭矢已经刺破了叶飞的身体。然而径直穿过了,撞击在远方的山石上,造成山体的崩塌。

    “障影之术!”弁庆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你说的对。”锋利的朝花夕拾剑顶住了弁庆的后腰,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他的身体刺穿,叶飞的声音近在咫尺,透着森森的寒意,“你输了!”

    “好哦,叶飞,赢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合欢儿开心地跳起来,美丽的脸乐开了花。

    弁庆僵在原地,不知是不是打算继续反抗,叶飞将剑刃往前捅了捅,逼着他道,“你输了,愿赌服输,放下弓我要和你谈谈!”

    “呵呵。”

    “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可输了就是输了,不要做傻事。”

    “知道上一代魔教教主水君月出身为何吗。”弁庆幽幽地说,虽然输了,气度却丝毫不减。

    “你告诉我。”

    “蚩尤堂!魔教传承千年,蚩尤堂是专门培养教主的堂口,代代传承,直到炎真出现才打破了这种格局。所以我主动帮助炎真,因为只有帮助炎真,才能和拥有王剑九龙的教主传人正面交锋。”

    “你想说什么?”

    “你的手段不赖,我输了。”毫无征兆地,弁庆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的血肉瞬间扎进剑刃之中,温热的血像喷泉那样涌出。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叶飞惊呆了,慌忙抽剑可惜造成了更大量的喷血。

    “杀手被抓后需要立刻自裁,以防止泄露门派内的秘密,这是烈弓堂的规矩。”

    “你傻不傻!”换做别人,如此情况发生肯定任由弁庆死去,敬重他是一条汉子。叶飞是个大夫而且善于炼丹,直接从芥子袋中翻出了两枚珍贵的仙丹准备给弁庆服用。

    却没想到半路上遭到合欢儿的拦截,“你做什么!”

    “死就死了,为什么要救他。”

    “你看不出弁庆对你有情?”

    “那又怎样,他是个变态,人家讨厌死他了。”

    “真是无情的女人,给我躲开,我叶飞要做什么轮不到你管。”当下就要推开合欢儿,可是对方怎会容许叶飞医治弁庆,身体一转用了一招锁手术,准备困住叶飞不让他施援,后者直接仙力震爆把合欢儿弹飞了,将手中的仙丹顺利送入弁庆嘴里。

    弁庆血液流失过多已然陷入昏迷之中,半睡半醒的时候见到无情的合欢儿要致他于死地,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叶飞总算看出了端倪,他大夫的身份起到了作用,随着仙丹入喉,弁庆身上的伤势逐渐复原,合欢儿再冲上来也没用了,竟然直接拔剑戳弁庆的脖子。

    “最毒妇人心,你这个疯婆娘!”叶飞用手抓住了合欢儿挥过来的剑刃,虽然有罡气护体,手掌还是被刺穿了,鲜血顺着掌心流向宝剑,再滴在地上。

    合欢儿目光一变,几次抽剑不得,终究是放下了杀弁庆的念头。

    “告诉我真相。”叶飞幽幽地说。

    “哎!”合欢儿原地坐下,双手抱头哭泣起来。

    ……

    开皇十三年,合欢儿和弁庆同日降生,两人背后的家族是世交,又同一时间降生,如同双生子一样被给予厚望,得到家族长辈们的祝福。

    刚刚满月两家便商定,让他们结下了娃娃亲。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娃娃亲的意思,但都认定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五岁的时候,弁庆被烈弓堂堂主看重,收为弟子进入烈弓堂学艺;合欢儿被合欢堂堂主看重,收为弟子进入合欢堂学艺。

    两人同时拜在魔教门下,虽然分属不同的门派,但仍彼此接近。初来乍到无依无靠,他们互相取暖,关系近一步加深。

    变化发生在他们十岁的时候,这一年合欢儿已经有了小成,需要接受门派内更精深的功法了。合欢堂堂主为合欢儿找来了五个男奴,让合欢儿在他们身上练功。

    合欢堂钻研的是男女合欢之术,练功讲究的自然是阴阳调和,男女搭配。不知怎的,这个消息被弁庆知道了,正在门派中练功的他直接冲了过来,将合欢儿练功的那几个男奴全部杀了。

    弁庆的理由很简单,合欢儿从小和自己结了娃娃亲,除了自己任何的男人都不能碰她。

    谁都不知道,弁庆小小的年纪为什么懂得那么多大人的事情,或许是合欢儿太优秀了吧,或许是弁庆一根筋太执着,反正他认准的事情不会变。

    之后为合欢儿练功的几批男奴又相继被弁庆杀死,合欢堂堂主无奈,干脆让弁庆成了合欢儿练功的引子。

    你没看错,弁庆其实和合欢儿早有关系,所谓的处子之身,完璧无瑕啊都是假的,合欢堂合欢术练至大成,怎可能是完璧无瑕之身。

    两人小小的年纪就共同领悟男女合欢之术,合欢儿还好,她练的就是这门功夫,弁庆阳刚的身体正是她所需,功法日渐精深,容貌越发靓丽,随着年纪长大而出落的美艳动人。

    弁庆不一样,弁庆练的是烈弓堂功法,他是个杀手。杀手讲究的是静心养气,稳准狠地刺杀目标。自从成为合欢儿练功的引子之后,弁庆不单单本门功法生疏了,而且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变得格外消瘦。

    想想那些被榨干的男奴就知道,继续修炼下去弁庆会成为什么样子。

    虽然他努力坚持,可是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活活榨成人干,总归是受不住了。

    于是某一天夜里,弁庆逃离了合欢儿的居所,逃离了合欢堂。他逃跑的时候非常狼狈,三更半夜衣服单薄,满身的汗被风一吹立刻感冒了。回到门派内睡了三天三夜才好转,要知道仙人是不得病的,一旦生病都是内部出了问题,很可能九死一生。

    弁庆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出现在合欢儿面前,练什么男女合欢之术了。

    可是他又不放心,毕竟合欢儿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又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弁庆是真的喜欢对方的。

    于是他开始藏在暗处偷偷观瞧对方,当看到合欢儿又要用其他男人练功的时候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张弓搭箭就把那几个男奴射杀了。

    往后的日子一直如此,合欢儿不能与任何男人亲密接触,一旦被弁庆看到了,那个接触合欢儿的男人一定活不过当天。

    弁庆是烈弓堂最出色的暗杀者,他善于潜行,善于弓箭。对于神出鬼没的他合欢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合欢堂堂主为此多次找到烈弓堂堂主协商,可是对方也拿这个资质优越的弟子没有办法。

    从此之后,合欢儿每次练功都只能躲在合欢堂特有的密室里,在那如同监牢一般的铁盒子里放纵自己的阴阳合欢之术,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一开始合欢儿还想找弁庆谈谈,后来她越来越讨厌弁庆,甚至恨极了弁庆,找到各种方法要致弁庆于死地,可惜对方实力太强都没有成功,直到叶飞出现。合欢儿从叶飞身上看到了杀死弁庆的可能,经常纠缠叶飞希望弁庆以叶飞为目标,造成两人的互杀,她的计划本来成功了,却没想到最后时刻叶飞将弁庆救了。

    昆仑山特有的热风吹卷,皓月当空照耀,燃烧的火堆不是为了取暖,而是让空气中的潮湿稍稍降低一些。

    弁庆幽幽醒来的时候,看到叶飞坐在自己身边,合欢儿坐在火堆的那一头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弁庆气息很弱,毕竟烈弓堂的功法善攻不善守,被叶飞从身后捅了一剑已然流血太多了。

    “你和合欢儿的恩怨我都知道了,想要从中说个和,你同意吗。”叶飞象征性地往火堆里添着柴火。

    “没什么好说的,合欢儿本是我弁庆的妻子,又与我有过肌肤之亲,我该对她负责。”

    “兄弟,恕我直言!合欢儿这样的女人你管不住的,她的一生当中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男人。你两人的关系就像是手中的沙,抓的越紧,漏的越多,甚至产生怨恨。

    晕倒之前的事情你应该有些印象吧,合欢儿毫不留情地向你挥剑,证明她对你的恨已到了何等炽烈的地步。”

    “你是要夺我所爱吗。”

    “兄弟,不是所有人都将合欢儿当成宝的。合欢儿接触我,是为了利用我杀死你,我敢说你死之后她再也不愿理多看我一眼;而我接触合欢儿,则是要利用合欢儿去见她的师父,我有事要和合欢堂堂主商量。”

    “你说真的?”

    “我答应合欢儿充当六天的保镖,却没答应为她杀人,所以在最后时刻救了你!救你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同时敬重你的手段,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一统魔教的旅途刚刚起步,不能直接把烈弓堂最强的弟子杀了,由此得罪了烈弓堂。”

    “持有王证的人进入昆仑山,果然是为了教主的位置啊。”

    “当然。”

    “可惜我不会支持你的,更不能帮助你。”

    “不需要,你只要不给我捣乱就好。”

    “至于合欢儿。”隔着火堆,弁庆望向对方,目光之中有着深深的期待,可惜合欢儿将头撇向一边。弁庆苦笑,“我放不下他。”

    “兄弟,听我一句话吧,你这样每天纠缠着对谁都不是好事。合欢儿能够利用我杀你,也可以利用其他人,每天被自己的心上人怨恨,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如果能放下我早就放下了,我的心被她伤透了,也只能孤独的舔舐伤口。”

    “你为什么不试着修炼合欢派的法术呢。”

    “合欢派的法术我不喜欢,因为我的心里只有合欢儿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

    “你这是何苦!”

    “我爱她。”

    “爱我?你管这叫爱?”合欢儿终于开口了,一肚子的怨气,“三更半夜丢盔弃甲的逃跑像个逃兵一样也叫爱?不敢靠近我,怕我吃了你也叫爱?时时刻刻看着我,像是看管犯人一样也叫爱?我看你最爱的是自己吧!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为了我牺牲一切,哪怕身体被掏空又能如何!你更爱的是自己的事业,是自己的前途,是烈弓堂的功法,却又不愿意放过我。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你之所以杀死所有接近我的男人根本不是想继续跟我好,而是怕我将你不行的事情说出去,你怕丢人!”

    “合欢儿!”弁庆向她伸出手,可惜身体无力马上倒下了,倒在火堆旁止不住的咳嗽。

    合欢儿站起了躲得远远的:“我说的不对吗!你为什么不敢接近我,为什么那一天突然逃走,你敢不敢告诉叶飞你逃走时候的狼狈样子,你是怕我在别的男人面前嘲笑你,让你抬不起头来,所以才一直监视我再杀人灭口对吧。

    你这个虚伪自私的小人。”

    “合欢儿。”弁庆又一次伸出手,声嘶力竭。

    “你已经不中用了弁庆,已经被累坏了,看你那瘦巴巴的样子,承认吧!”

    “合欢儿!”

    所谓旁观者清,听合欢儿如此一说,叶飞想想还真有可能。

    弁庆如果真有能力,不会说始终藏在暗处不敢见合欢儿。他肯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所以再也不出现了,可是又担心合欢儿将他的隐疾说出来,所以把所有接近合欢儿的男子全部杀死。

    表面上是因爱生恨,其实是出于保护自己隐私的目的。

    看来真相之下还有真相啊。

    “合欢儿,你给我住口,住口!”弁庆心虚地望向叶飞,他的目光进一步加深了叶飞的判断。其实叶飞早就觉得奇怪了,因为弁庆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像他这个级别的高手不可能被自己从身后捅一剑就伤的没办法治了,服用仙丹都不能立竿见影的好转。

    事实证明,可能弁庆身子骨就是弱,大概与早年被合欢儿掏空了有关系。他确实非常善于进攻,可是底气已经不足了,根基由于合欢儿的事情而衰弱,一旦受伤就不容易好。

    “原来如此。”看到叶飞的脸上坏坏的笑容,弁庆羞愤难耐就要当场自杀。

    合欢儿哈哈大笑:“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虚伪爱面子的男人!担心我将你的难言之隐说出去,从而一直以爱为名监视我,残忍的杀死所有与我接近的男人。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弁庆!”

    “不管怎么说,他应该是爱你的,对吧弁庆!”叶飞阻止了弁庆自杀的行为,向他微笑,“别做傻事,不值得。今天终于把话说开了,以后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弁庆你以后不要再缠着合欢儿了,听我一句。”

    “我不是因为……”

    “停!男人没必要撒谎,爷们一点。”

    弁庆终于低下头不出声了,叶飞笑意更甚:“作为交换条件,我叶飞将以大夫的身份医治你,帮你恢复男人的雄风。”

    “你说什么!”弁庆和合欢儿同时大惊。

    “其实你的症状我早就看出来了,体虚多汗,恢复力差,都是肝肾透支的症状,大概是年纪太小就被合欢儿糟蹋导致的。但是并非无药可治,是你这些年始终遮遮掩掩地耽误了病情,今日只要你答应不再纠缠合欢儿,我保证将你医治好。”

    “你说真的?”弁庆终于不再掩饰了。

    “说到做到。”

    “我信你。”

    两人说话的时候,合欢儿的表情变得怪怪的,目光在弁庆身上上下扫视,像是在垂涎。撇开身体强弱不说,弁庆绝对是个大帅哥。

    叶飞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对她说:“你的歪脑筋就不要动了,弁庆即便调理好了身子也再不能近女色,更不能靠近你,否则肯定还会变成渣渣,而且是最渣最渣的那种,连药渣都比不上。”

    “切,你在胡说什么!”合欢儿戳之以鼻。

    “就这么说定了,五天之内将你调理好。”

    ……

    叶飞和药人学了整整八年的医术,这八年时间除了每天给身边人诊病,还要费尽心机地医治药人身上的顽疾,长久的锻炼将叶飞的医术磨炼得相当高超,否则也不能研制出仙界少有的顶级丹药。

    大夫讲究的是望闻问切,看了弁庆的病情叶飞就在疑惑,弁庆身子骨弱的不正常,体内肯定是早有病灶;听了合欢儿的话才恍然大悟,弁庆的顽疾在于肝肾。

    肝是解毒的,肾是排毒的,叶飞几乎可以想到弁庆早年为了满足合欢儿,一方面透支肾脏,夜夜操劳;一方面服用不靠谱的丹药强行增加体力,导致肝肾进入虚弱状态。

    本来肝肾的恢复力很强,只要看看大夫就能够调理过来,可惜弁庆实在太爱面子,生怕被别人看出自己的隐疾,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导致身体瘦巴巴的,抵抗力极差。

    连续两天,叶飞每天为弁庆施针一个时辰,再为他药浴一个时辰,接下来的时间让他静养。

    之所以没有用丹药调理,因为丹药是各种药材的集合体,药草本身可以治病也具有一定毒性,吃多了丹药会导致肝肾负担加大。叶飞通过施针打开弁庆全身的毛孔,再让他药浴将药性通过肌肤透入他的身体,两天时间一到,弁庆的面色已经好转很多,肌底的黄色褪去不少。

    如此神奇的药效令弁庆百感交集,跪在地上向叶飞叩头,直呼:“在世华佗,大恩大德以命相报。”

    千万别觉得他的行为很夸张,想想男人的尊严是什么,想想对男人而言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为什么皇宫中的太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想明白了这些,就知道弁庆为什么对叶飞感恩戴德了,可以这样说,叶飞不仅打开了弁庆的心结,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本来弁庆对叶飞的态度还是劲劲的,现在直接将叶飞视作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弁庆身体转好,合欢儿也是乐开了花,狐目之中放射出妖艳贪婪的光芒,水波一样的眼神止不住的在弁庆身上流连,这个男人本来是她最钟爱的,可惜日后闹地不可开交。

    弁庆却开始躲避她,开始厌恶他。叶飞说的没错,弁庆之所以不让其他男人接近合欢儿完全是自尊心作祟,他生怕合欢儿将自己身上的隐疾说出去,每当有男人接近合欢儿,他都在想象两人在偷偷地议论他,议论他的身体,所以将合欢儿身边的男人全部杀死。可能他确实喜欢合欢儿,但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面子。

    这些年过来,特别是这两天的事情,合欢儿的行为伤透了弁庆的心,弁庆已经看出来了,在合欢儿眼里他就和那些用来练功的男奴没什么区别,完全就是工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便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两天过来,合欢儿对弁庆越来越感兴趣,时不时地靠近他嘘寒问暖;弁庆则距离合欢儿越来越远,恨不得与她再也不要相见。

    合欢儿在他身上讨了个没趣,又将目光放在叶飞身上,可是叶飞已然知道她的本性,对于合欢儿自然也是绕道而行。

    合欢儿在两个大帅哥那里都吃了瘪,可是她的脸皮是真的厚,继续对他们狂轰滥炸,似乎在她眼里强扭的瓜才是甜的。

    到了第三天药浴结束的时候,弁庆已然感受到自己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又一次对着叶飞深深叩拜下去。

    夜里两人躺在房顶上聊天,从弁庆口中叶飞知道了很多魔教的秘密。

    原来魔教虽有两宗三堂之分,但魔教教主大多数来自于蚩尤堂,这是因为蚩尤堂的功法最容易得到王剑九龙的认可,而只有拥有王剑九龙的人,才能获得和蜀山一战的力量。

    由于蚩尤堂盛产教主,所以堂口非常隐蔽,坐落于群山之中,即便是威势无双的炎真都不敢随便触犯蚩尤堂的威严。传说,蚩尤堂堂口虽然没有建设在昆仑山地穴之中,可是门内有一条地道通向地穴,可以从中汲取炎力为己所用。蚩尤堂最出色的弟子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进入昆仑山地穴,在其中闭关,等到出关之时已可胜任教主之位。

    蚩尤堂功法驳杂,与蜀山的仙术有些类似,以五行相生相克的法术为主,与专长暗杀的烈弓堂和专长魅惑的合欢堂完全不同。

    蚩尤堂人除了尊奉魔教的教典还有着自己的规矩,行事低调有原则。近四十年,由于出身蚩尤堂的水君月弄丢了教主王证王剑九龙,导致蚩尤堂在魔教之中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们便干脆关闭堂口,脱离了教派事务,对于炎真的胡作非为听之任之,只要不过分打压,就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蚩尤堂中潜藏着不少高手,炎真当年想要敲打敲打他们,没想到反而吃了亏,自此再没有干涉蚩尤堂内部的事物。

    至于烈弓堂,弁庆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烈弓堂专长暗杀之术,门人修行的仙力与寻常的仙力不同,这种仙力宁静厚重,发动的时候也不会产生剧烈的能量波动,适合暗杀者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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