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子宫中就多了几位感染风寒的太监,然后被移出去。
在贵人身边服侍的人,只要是得了有传染倾向的病,不管确诊没有,就得移出去,等待病好后再评估能否回到原来的地方。
朱棣根本就没关注此事,在得知朱高燧的腹泻止住了之后,他就接到了方醒的奏折。
“兴和伯说,玻璃窑已经找到了大规模产出玻璃的办法,以后镜子和玻璃都不再是稀罕物了。”
王贵妃刚配合东厂把宫中梳理了一遍,有些疲惫,闻言就惊讶的道:“那以后女人家的镜子是不是就便宜了。”
女人首先关注的还是美,朱棣不禁想起了徐皇后,如果是她,大概会担心引发奢侈消费。
“宫中可有发现?”
朱棣问道。
王贵妃还在记着镜子,就随口道:“都好好的,就是发现一些私藏的东西,不过都是些钗子之类的,臣妾都已经处罚了。”
朱棣点点头道:“近日你多注意些,不许乱传!”
王贵妃了然的应了。
要是朱高燧‘一屁臭半城’的名号在宫中乱传,那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
朱瞻墡回来了,手中拎着一只野兔,那野兔的脖子一看就是歪的。不用说,肯定是当场没死,被侍卫拗断的。
“红烧吧。”
因为铃铛的缘故,方醒现在对野兔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热情,甚至都不想弄了。
“方醒,我要吃你做的红烧兔肉。”
婉婉也回来了,手上和脸上脏兮兮的。
于是晚饭就多了一道红烧兔肉,吃的朱瞻墡差点都想在方家待着不走了。
可当梁中接到了消息后,就宣告这次小度假结束。
“宫中经过了多次洗刷,现在已经没味道了。”
其实味道来自于朱高燧的衣服,只要把衣服处理了,自然味道消散。
方醒故作好奇的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臭?”
梁中低声道:“说是狐魅,可赵王的那身衣服上却查不到线索,已经收在了封闭的房间里。”
“狐狸精啊!”
方醒笑呵呵的送走了婉婉一行,回头却有些纠结。
女人爱美,你要说她是臭的,那就是在自作孽。
进了内室,土豆正在玩着一堆积木,平安已经睡了,不过方醒断定,半个时辰之内必然会醒来。
今晚轮到张淑慧‘侍寝’,方醒倒是想大被同眠来着,可终究只能在酒后得逞,平时两个女人都不会同意。
时间还早,方醒就去陪土豆玩积木,顺便看着平安。
铃铛大概是觉得气氛不大对,就悄然回了自己的狗窝,再也不肯冒头。
果然,没到半个时辰,平安就醒了,一张嘴就大哭。
“肯定是尿了。”
方醒把平安翻过来,揭开尿布,然后让人送水来清洗屁股。
屁股擦干净,换上新尿布,平安就安静了,被方醒抱着也不哼,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孩子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纯净的让人心颤。
“平安,今晚跟爹睡好不好?”
小白过来道:“少爷,平安晚上要闹腾两三次呢。”
“那不算多。”
土豆当年一晚上能闹腾四五次,每次都能把人折腾的筋疲力尽。
晚上睡觉时,张淑慧是翻身向内,方醒也不迁就,就这样各自睡下。
夜深了,张淑慧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睁开眼睛,黑暗中,方醒的坏笑虽然看不见,可她却感受到了。
“妾身是臭臭的,夫君还是离远些吧。”
“可你是狐狸精啊!为夫我被你迷住了,要不咱们就……”
……
第二天早上,当张淑慧水色满满的出现在内院时,正在漱口的小白哼道:“少爷又哄人了!”
后面打着哈欠出来的方醒闻声就说道:“哄什么人?你家少爷我只哄孩子!”
前面的张淑慧接过了土豆,听到方醒的话后不禁抿嘴笑了。
夫妻之间有很多事情都不足为外人道,外表看着威严的男子,兴许在妻子的面前是一个逗逼。
而看着端庄秀雅的女子,在丈夫的面前,也有可能是一个会撒娇的萌物。
小白嘟嘴道:“只知道哄夫人,也不知道哄哄我!”
“二夫人,二少爷醒来。”
嗖的一下,小白就消失了,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咋呼:“平安,你怎么又拉了!”
“娘!要出去!要出去!”
那边的土豆也不消停,挣扎着下地,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土豆!”
张淑慧咬牙切齿的追上去,顺手就赏了几个五毛,打的土豆咯咯咯直笑。
方醒在内院跑圈,被阻拦的土豆看到后就跟着,铃铛紧随其后在踱步,一时间看笑了张淑慧和小白。
“爹!爹!”
土豆摇摇晃晃的追赶着,速度居然还不慢,方醒无奈回头,抱着他散步。
“小子,你一天疯玩,已经锻炼够了,看弟弟去!”
“弟弟不哭!”
大抵在小屁孩的心中,能把比自己小的孩子弄哭就是一项本事。
“啧!咋都不省心呢!”
方醒抱着土豆晃荡了一刻钟,就算是早锻炼结束了。
“早上吃什么?”
华夏人对吃的感情无人能比,上至帝王,下到百姓,总能把美食当做人生。
张淑慧说道:“烧饼和菜粥。”
这几天吃的太油腻了,所以需要清淡的来清理肠胃。
烧饼是炭火炉膛烤出来的,焦黄色,上面有芝麻撒着。
方醒咬了一口,满意的吃到了香肠和辣椒。
菜粥用大白菜切丝熬制,加了干虾和瑶柱,口感鲜香。
土豆喝了菜粥,嚷着要去庄上玩耍。
“去吧去吧,照看好就行了。”
方醒不顾张淑慧的意见,让家丁把土豆带出去。
“孩子就是要摔打,玩闹也是一种学习,和小伙伴们在一起,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童年孤独的孩子,长大后毛病不少。
而朱瞻墉就是个典型,而且他用了极端的方式来反抗。
书院放假,朱高炽也不好意思让方醒帮他养儿子,所以就把朱瞻墉接了回来。
婉婉发现这个二哥好像有些长歪了,总是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宫人侍候不尽心他也不说,只是自嘲的冷笑。
“二哥,你不要这样笑好不好?”
朱瞻墉翻个白眼,回身不搭理婉婉。
过年,一家人总是要团聚的,朱高炽一家子也是如此。
吃完早餐,一大家人就在内殿聚会,加上朱高炽的其他女人和子女,把内殿坐的满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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