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吃了早饭,温煦牵出了二白之后整垫备鞍完全弄好了这才牵着二白带着赵德芳两人往村口走。温煦有马,赵德芳这货现在还没有座骑呢,两人出门不可能艰苦到同乘一匹,所以温煦还得带着赵德芳去村里的马厩挑马。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恰好走到了温世达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他家院子里的动静还不小,卢秀的声音似乎在不住的指挥着什么。
温煦好奇停了下来这么一看,发现三哥温世达现在跟雨打过之后的芭蕉似的垂头丧气的。
“三哥,你们家一大早这是做什么呢,准备拆房子啊?”温煦打趣的问道。
看到温煦站在门口,温世达的眼睛一亮,发现在救星似的立马对着温煦说道:“世煦,世煦快点儿给我劝劝你嫂子,今天一大早儿好好的你说折腾什么啊,七点多钟就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是给我预约了市里的医院,今天去做一个全身的身体检查,你说突然来这么一出的这是唱的哪门子戏啊!”
温世达的话才刚刚撂出来,那头的卢秀已经推门出来了,看到温煦和赵德芳站在屋子门口笑着冲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世煦和小赵来了啊,进屋坐回啊!”
说完冲着赵德芳瞅了一眼:“我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让人家世煦和小赵在门口就这么站着,让进屋倒杯水啊!”
温煦笑眯眯的望着三嫂,自从生了小闺女之后,三嫂卢秀在这家的地位那是蹭蹭的见涨,现在训起温世达跟训儿子差不多,就这么突突的几句话,温世达这个快六十的人了只能耸拉眼皮听着。
“不用了三嫂,我们这边还有事情呢,得去大王和李汤看一看”温煦笑着说道。
“我又没有病,我这好好的去医院干什么!”温世达终于有点儿忍不住了,当着温煦的面直接冲卢秀抱怨了起来:“好好的三月分才查过,现在半年还不到呢又要带着我去查,我说咱们是钱多啊,况且一查加上来回差不多就是一整天的,咱们还带着二闺女不光大人累,孩子也累啊!”温世达抱怨说道。
卢秀说道:“让你查你就查,哪这么多话啊,就算是三个多月前刚查过,现在再查一遍怎么啦?放心不好么!”
“我说你这……!”温世达抬地起手指着自家的媳妇儿,最两个女人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愣了好一会儿瞅到了媳妇的巴巴的目光,心一软:“好了,查,咱们去查好了吧,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家里还有一堆的活儿没干呢!”
赵德芳听了笑着说道:“我说温三哥,你是忘了昨晚的事儿啦?”
温煦闻言撇了一嘴望着他:“搞的你好像记得似的,自己一身绿毛说别人是妖怪!”
这事儿,赵德芳还是听温煦讲的,现在他到是拿出来显摆了。
“什么事?”温世达眨巴着眼睛问道,昨儿他是喝美了喝高了哪里会记得自己这边托孤的事情。
卢秀说道:“你昨天晚上硬是让人家世煦在你走了之后帮着看顾着两个闺女,还扯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什么我走了之后?……”温世达随口重复了一句之后就明白了:“嗐!我说怎么回事呢,那不就是酒后胡说么,我担心自己年纪大了陪不了你们走到最后了嘛,完全就是醉话,这话哪里有什么可信度”。
不醉的时候,温世达到是挺坦然的。
“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反正家里也不缺几个钱!”卢秀坚持说道。
温世达听了伸手轻轻的在自己的嘴巴上抽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抽完了之后冲着卢秀说道:“媳妇,查,我去查好了吧”。
说完自己继续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儿,人家喝酒因为醉死了去医院,我这儿因为说胡话去医院!”
温煦和赵德芳,包括卢秀听了不禁觉得有点儿好笑。
“行了,那你们忙着,我们这儿还得去马厩牵马去!”温煦笑着准备告辞。
赵德芳听了突然间想起来自己的马还在广根家里放着呢,于是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也别去马厩去了,去广根家里,我的马在他那么放着呢,昨儿要送回来我说自己去牵,这不去你们家喝酒给喝大了就没有来的急……哟,这还巧了!”
顺着温世达的目光,温煦和赵德芳一转头,看到温广根牵着温世达的枣红马正向着这边走来。
“叔,我来还您的马!昨儿还在家等着你喝酒呢,谁知道等了半天也不见您来,打您的电话您也不接,我只好今儿早上给您送来了!”温广根一看温煦和赵德芳都在温世达家的门口,先是和两人点头打了声招呼,这才准备还马。
温世达说道:“正好,给赵德芳吧,他和世煦准备去大王和李汤去看看!”
听到温世达这么一说,温广根把手中的马缰交到了赵德芳的手中,同时好奇的问了一句:“现在去那儿做什么,那边好像还法随拆完呢,乱糟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就是去看看进度!”
温煦随口应付了一句,然后转头对着赵德芳说道:“试试鞍,你这人一个屁股改人家俩,别鞍子太小!”
温广根听了笑说凑上了一句:“想再大也没有了,这是咱们村最大的鞍子了,我借了给我连襟媳妇骑的,她的那个尺寸”。
说到了这儿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下。
赵德芳上马有点儿小问题,因为他太胖了,腿抬不了太高,就算是伸到了最高离着马蹬还有五六公分的距离,温煦这儿不得不搭了一把手这才把他的胖脚伸进马蹬里,然后随手又拖了一下他的屁股,和温广根一起把赵德芳弄上了马。
“行!”
骑在马上扭了几下之后,赵德芳觉得这鞍子还成,于是来了一句之后准备扭跨下马。
温煦一看连声说道:“行了,你也别麻烦了,咱们这就走吧!三哥,嫂子,广根,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忙着!”
打完了招呼之后,温煦翻身上了马,带着赵德芳从两幢房子中间的小道穿到了院子后面,上了村里的马道。
“还是你们这儿骑马有感觉,明珠那些个马场次了一些,沿途少了风景,不是打圈就是啥的,贼没意思!……”。
猴坐在了马上赵德芳转着脑袋望着马道四周的风光,两边树长的随意,目力时不时的就能穿透树的遮掩伸向远方,河水,青山,旁边就是翠绿的草地,就算是人工的建筑也是带着风情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份静谧,是很多景点所不具备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里玩一次多少钱”温煦笑着抖了一下缰绳:“行了,不扯了,下面到了出村都是马道了,咱们跑起来!”
听说跑起来,赵德芳哪里有不愿意的,甚至是缰绳一抖带着跨下的枣红马奔到了温煦的前头。
温煦也没有想着和他赛马,而且论起赛马来赵德芳也不是个儿,要说跑起来,村里人养的也没人跑的过二白,不过老客们寄养在这儿的纯血,纯种马跑的过二白的不少,但是要论起耐力来,那二白男波万!没有哪匹马可以有二白变态的耐力。
哥俩的速度一上来,很快就出了村子,经过了小石桥,然后到了李汤的地界。
“这里小心了,被兔子祸害的不成个样子,提不定地下就有个兔子洞,一脚踩空了之后摔了你无所谓,伤着马那就不好向人交待的,三哥还是挺宝贝他这匹赤兔的”温煦看到赵德芳又拉开了架式想奔起来,立马劝道。
“这草长的满好的啊,怎么?”
赵德芳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地的野草,长的还挺喜人的,差不多过人膝盖,漫山遍野的全都是绿意,时不时的还能见到裸在外面的黄泥什么的,旁边的小山丘时不时的有点大片灰白的采石坑,这种风景不像是温家村那么精致,但是在赵德芳的眼里有一种真实感。
“兔子太多了嘛!”
正说着兔子呢,一只灰色的肥野兔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看到温煦和赵德芳两人也不甚害怕,自顾自的离着两人也就十来米的地方居然悠闲的吃起了草来。
“没人逮?”赵德芳望着兔子来的兴趣。
“你以为在冬天啊,兔子跳出了雪地之后你只要把它出来的口子踩没了,就能抓住它,你现在试试看,没弓没弩的累死你!”温煦笑着说道。
哥俩这么扯着向前走,绕过了小丘,李汤村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这时候的农田已经荒废了,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野草,村子也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生气,并且很多房子都已经被扒成了半拉,大多数只剩下了半截子,看起来有一种萧条感。
唯一一幢完好的房子,就座落在半山腰上,被绿树环绕。
“那谁的房子,严冬的小别墅?这么快盖起来了,不会吧!”赵德芳伸手一指丘头的小别墅。
“哦,那可不是,那是王辙的家,我以前跟你说的那位戏迷,现在过着华美的隐士生活!”温煦解释了一句。
“严冬上次跟我说准备盖个小院等着老了过来住,那是准备盖在了哪儿?”赵德芳问道。
温煦想了一下伸手往旁边的小丘上一指:“不是那儿就是那儿,反正差不多的地方,具体镇上有没有批我就不知道了”。
从镇上弄块钱盖房子,对于现在的严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现在他想在温家村盖,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别的地方,在县里办了工厂不光解决了一批人的就业,还投资了农业,这种企业家县里怎么可能舍不得一块野地。
“这地方不错,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盖一个”赵德芳说道。
温煦听了笑着道:“你是想盖就快点儿盖,如果再首鼠两端还有的你后悔的”。
现在对于严冬和赵德芳来说,最后悔的莫过于温家村盖房子的时候自己没有伸手插一脚,现在两人一想起来那叫一个后悔啊,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别说有没有,就是有人想出手,也不是两人可以惦记的,挥着现钞想买的人多了去啦,就他俩手里的钱还真不够看的。
“这边也要划进保护区?”赵德芳问道。
“不划进保护区你就能随便盖房子了?”温煦白了他一眼,伸着手中的马鞭一指前方不远正在拆着的村子:“那边要拆,你这边还要盖!以前的就算了,以后你再想整估计就难了,政策的大方向是城镇化,不是让你乡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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