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的故事
5.74
迁栖
瓠氏
水鹿
沿大河而下,三苗部落的队伍不是一般的长。(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三个部落所有的苗人加在一起有近一万人,苗人的独木舟最大也只能载三人,他们的木排竹排倒是很大,不过有大量的食物和器具要载,不到搬家的时候,不知道家里东西多。
在这个时代,值钱的东西没啥,好象也就是些食物。可在苗氏眼中,那就不一样了。
有象征意义的东西还就是不能丢,某家会带上个大牛角,另一户可能是背上一块自己认为很重要的石头,还有一户背的是一个树根,若让陶淘来看,那树根怎么看都觉得可以玩玩根雕。
所以这支队伍不是一般的长。在湖里有长龙,在岸边也有手推车,很多牛身上也驼着家什。
寒冬,苗氏几近悲壮的上路了。
寒冬,北风掠过林子呼呼的带响,到了水面不只是响,而且冷。
出大湖而入江,三苗休息了一日,他们的先哨战士已经顺江而下。
原来在他们的接触中,往东入大河之后,顺河三日会有一个部落,这个部落以前他们在猎野牛时遇到过。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这话这时候可能没有,但黄苗和黑苗却坚持这么认为。他们就是被异族赶离了世代居住的地方,只有同族花苗才接纳了他们。
在河上飘了一天,晚上露营,无论如何都得要在陆地上。第一天第二天没事,还在花苗的地盘上。
第五天,这时已经出了花苗的地盘,结营是小事,就食是大事,他们准备的食物是不可能支撑起他们长途的跋涉的。
行猎围渔,那就要交部分给当地的部落,可花苗没有想到的是。冬天,湖里的鱼不好捕,河里的鱼更没有那么好捕,冬天,他们本来不熟悉的林地和沼泽,兽更不好捕。
当地的部落还和花苗有过交换,可到了这时对方表现的并不友好。
三苗过境,庞大队伍所表现出的气势让有担心,而且这么庞大的队伍,一路的猎食,那就在夺食。
而花苗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东面,以前他们所敬畏的象群不见了,敬畏的犀牛群也不见了,成群的水鹿不见了,野牛更少,野猪都很难找到。
接连几天,花苗感受到了对方的敌视,但他们也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得选。
与花苗不同,黄苗与黑苗都是战争失败后被赶出地盘的。
他们对于迁栖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却又没有办法。
寄人篱下的日子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这次迁栖是大家的决定,他们也想表现一下。手打吧手机站点()
再迁栖途中进入第二个部落的地盘时,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了。原因是,对方根本就不认同苗部落在他们地盘上的渔猎行为。
先是黄苗吃了亏损,然后他们又打回,然后对方又报复,这时的战争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仪程,最终苗部落仗着人多占了上风,抢夺到了食物,继续东进。
可是迁栖中的恶苗之名,却慢慢的传开了。这是苗部落原先没有想到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苗部落先后经过两个部落的领地,几乎是骚扰和战争笼罩着,一路走来,损失惨重。先后死四五百人,而且这死的人里,不只是能渔猎的战士,还有派出去采集的老弱妇幼。
与野兽争斗,与自然争斗,与盗匪争斗,还要与地头蛇部落之间战斗。
三苗部落伤员更多,最后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大泽,苗人开始犹豫了。
大瓠泽,这个大泽是传说中的大瓠泽。
大瓠者,大葫芦也。
这个大泽是不是象个葫芦,没人知道,这时代没有飞机,没法航拍。
可以这个时代,大家都习惯用葫芦去装水,于是,这么一个大泽,这么多水,这个泽装了这么多水,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葫芦呀。
大瓠泽,花苗擅水,大瓠泽原本是传说中的地方。
传说中,这里也是受大神福佑的地方。
(古长江在现在的江北,现在长江故河道。鄱阳湖成湖时间不长,七八千年前,只是洼地。北边传说种的彭蠡泽南侵,便有了后来鄱阳湖
“彭者大也,蠡者瓠瓢也。”)
面对着这片大泽,蒙犹豫了,蒙是花苗的部落头人。
开春后,雨水充沛,眼着的芦苇荡,草甸,池塘将汇成一片,这里又将会是个大湖。
穿过这片大瓠泽,要花多长时间,真的不知。离开了林子,猎物会更少,这一个月怎么过,对于这七八千人的队伍来说,是个大问题。
蒙,花苗人头,牡,黑苗头人,毛,黄苗头人,还有部落里最年长的巫师,坐到了一起。
“在大神生老的指示下,我们离开了世代居住的湖,现在我们来到了泽。真应该听听大神生老的指示。”
花面羽饰缺了门牙的巫师,身作彩衣,苗以桃花为尊,自以为由花化身而来,巫师穿的更花哨。
巫师作法,感谢大神赐食降福,又祈祷大神保佑这一路迁栖平安。
最后是问卦,这年头,大家的方式都一样,烧牛骨烧龟甲烧筮草。
龟甲上有神的指意,烧裂后只有巫能解读,哪怕是你头人,也得静静的等着巫师的结论。
年老的巫师脸上不只是刺青,还有油彩。沟沟壑壑,张开嘴后,看到不是缺了门牙,那一口牙也不知只有几粒了。
巫师咂嘴弄舌,舔他那早就没有了的门牙,舔了好一会,才迸出一个音。
啥意思?蒙、牡和毛都没弄明白。
巫师咽了几下口水,积聚了气力,猛的叫了一声。
这下大家都清楚了,大神的意思是要,是要,要在这里守候一段时间。
开春的大泽,雨水不断,三苗依林结寨,傍山而居。
开春,大地苏醒,万物转绿。小鱼小虾也多了起来,很多冬眠的动物开始转醒。
入春的大泽是动物繁殖的重要场所,与以往不同的是,以往这片很少有人烟的大泽,出现了苗氏。
瓠氏以葫芦为图腾。
这个年代葫芦的功用远比陶淘时代的人知道的要多的多,除了可以食用之后,还是容器可以储水,可以打水,还可以绑在身上渡河。
也许有的部落已经开发了葫芦响器,灌上沙子拿在手上摇。
当然也有可能弄个石葫芦去砸人。
瓠氏狩猎飞出的绳索上绑的石头还真是葫芦型的。
瓠氏的先祖据说是藏在葫芦里躲过了人世间的劫难。
大瓠泽就是瓠氏世代居住的地方。
秋后,大瓠泽一片泥沼,瓠氏退进了林地,林地里相对更暖和,猎物更多,和人一起,冬天的大瓠泽北风呼啸,更多的动物也会进林子去躲躲。偶尔瓠氏也出去泥沼里去挖鱼。
开春,瓠氏离了林子,在大瓠泽里游荡,大瓠泽里的草甸可能是他们的家,大瓠泽里的林地也可能是他们的家。
他们会在大瓠泽里捕鸟捉鱼,他们会在大瓠泽里捕鹿猎牛。
开春,瓠氏出林,他们的一支狩猎先遣队,遇到了从来没见到过的野蛮人。
“呦呦”的骨笛,让远处的正在饮水水鹿警觉的抬起了头。
这群水鹿很奇怪,声音传来的方向,并没有同类的身影。
不一会,茅草丛里,出现了几对鹿角,这几对鹿角相当的雄壮,通常在一群鹿里很少会同时出现几对这样雄壮的鹿角。
远处的鹿角在逼近,伴随着雄鹿挑衅的叫声。
水边的雄鹿转了身,它是这群水鹿的头领,迎着鹿鸣走了过去。
它想看看,是别的鹿群侵犯了他的领地,还是流浪的雄鹿想加入他们的入族群。
就在瓠氏头戴着鹿角的猎手搭弓准备放箭的时候,“嗖”的一声,一声箭射中了那雄鹿的脖子。“嗖”又是一箭,这一箭射的那雄鹿脖子一顿。
被射中的雄鹿,脖子甩了两下,然后抬腿就跑。
与此同时,头戴鹿角的瓠氏猎手迷惑的直起了身子,按着他瓠氏进猎的章法,这第一箭一定是他射才对。而且不是现在,而是等那雄鹿靠的更近的时候。
受伤的雄鹿狂怒的奔跑着,发出了衰伤的叫声。
听到了头鹿的叫声,水边的鹿群四散而逃,有的直接跳入了水里,迅速的游开。
头戴鹿角的瓠氏一个个的直起了身子,除了鹿的叫声和奔跑声之外,他们还听到了“嗖嗖”箭声,这些声音显然不是来自他们的身后左右,而是对面。
那箭放自草丛,射向了慌乱逃命的水鹿,也射向了头戴鹿角的瓠氏。
黄苗祭拜山神,祭拜大石神,他们服黄,土黄色。
土黄只是他们的主色,正常一个黄苗出门时,他们头上包着羽毛和兽皮,身上的麻布颜色更多,层层叠叠在一起。黄,白,红,绿都有。
他们行猎时,猎手脸上也是涂成花脸,他们张开嘴时,凿掉的牙齿空洞的嘴,让你感觉到,他们不只会吃兽,还会吃人。
黄苗无疑也是狩猎的好手,他们身上扎着茅草,脸上涂着黑泥,在草丛里潜行,非常的隐蔽。
今天他们出了营地走了很长一段之后,发现了一群水鹿。
这群水鹿十几只,通常水鹿白天会隐于林间休息,黄昏开始活动,真正活跃是在夜间。
可今天,他们却在白天发现了水鹿。
追踪着水鹿,来到了一处池塘边,水鹿喜欢在水边觅食,也常到水中浸泡,善游泳。这个池塘倒是离林子最近的一个池塘。
黄苗散开,远远的跟着水鹿,直到水鹿在池子里嬉戏开来。
就在他们想要发动攻击的时候,又传来了鹿鸣之声,随后,更雄壮的鹿角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池塘里的鹿大多是逃出不黄苗么箭的射程了,正在逼近的鹿群很可能会发现黄苗潜藏的猎手。
不用传递信息,多年猎牛猎鹿的默契使得黄苗氏的猎手们开始张弓达箭寻找各自的目标。
鹿角是猎手最好的装饰品,水边的那群鹿最雄壮的一头雄鹿早就被几个猎手瞄上了。
现在又有猎手转移了目标,把弓箭对准了隐隐高出茅草丛一截的另几头雄鹿,那群正在接进的雄鹿。
瓠氏直起身子之后,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在和他们抢夺猎物。
却看到箭飞了过来,扎进了自己的腹部,而且不止一支箭,又一支扎了进去。
瓠氏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腹部的箭,一手持弓箭,一手拿捏着嘴边的鹿哨,猛的吹了起来。
尖锐的鹿哨,在召唤四周的瓠氏。
尖锐的哨声,吓着了正在行进的黄苗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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