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东都,洛阳城。
阳春三月,烟huā如海!洛阳各地大地回暖,桃huā盛开,层层叠叠,一望无际,眺目远望过去,茂盛的桃huā妆点了大部分地方,桃红田绿,清新雅致。此时皇宫中西大内御huā园中的桃huā,更是争相竞艳。满地桃huāhuā瓣的御园桃林之中,一名美丽的宫装女子静静的站在其中,人面桃huā相映红。
只可惜,她姣好的面容之上,却有着一抹不为人之的哀容。少女手中挽着一只huā篮,里面盛满了桃huāhuā瓣,此时她正轻轻的将那些huā瓣洒落。飘飘扬扬的huā瓣随风洒落,落在那桃林深处的一座小小的木碑之上。
“公主,该回去吃药了!”身畔的宫女轻声道。
那宫装佳人又静默了一会,将篮中最后的huā瓣都洒落后,由那宫女扶着渐渐离开桃林。佳人远去,只剩下了那块孤寂的木碑,上面刻着一行字”“挚爱陈郎之墓!”
阵阵春风吹过东都,带来阵阵袭人huā香,也带走了又一天的三月艳阳。夜幕降临,东都万家灯火亮起,这座人口多达百万余的大都市,依然繁华无比,虽是夜晚,却也是一座不夜之情,到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洛阳河畔的玉鸡坊紧邻西市,一边是东都繁华的洛阳河在旁边穿流而过,一边却是东都五公贵族等富贵之家的集中居住之地。如今的地利,也导致了玉鸡坊中遍布酒肆茶楼客栈、青楼乐坊,乃是东都之中最有名的销金之地。
同样的货物,在玉鸡坊都比其它坊市要贵上数倍。普通人家根本是可望而不可及,也唯有那些豪富贵族大家子弟,及一些富商们才能在此消费的起。
而每日的晚上玉鸡坊才是真正最繁华热闹的时候。灯火辉煌之时,也正是玉鸡坊各个勾栏妓院的姑娘们开门迎客之时。无数的豪华马车这个时候滚滚而来,那些身家巨富的商人,还有那些公侯之子在这里一掷千金争风吃醋,争豪斗富于红粉圈中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高鸡坊最大最火的青楼醉红楼前,车水马龙,门前停着一长溜的豪华马车。一阵马蹄车轮声传来又是一两豪华的马车到来,醉红楼前早有专门的小厮迎上前去。
一名锦衣玉带的年青男子从袖子丢下一个银币的打赏,弹了弹衣冠走入醉红楼。
“哎呀,三公子您来了玉楼姑娘这些日子可是想死你了。”老*一看到这位熟客金主到来,忙huā枝乱颤的迎了上去。
那公子却依然板着脸,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从中掏出一支递给那老*,又从手上摘下一枚玉扳指递过去,冷冷的道“这是一张面值一千金币的四海钱庄银票你只要再带上这枚扳指,随去随取。”
那老*一听到一千枚金币,眼睛一下子放光,只是死死的盯着那银票。不过她虽然贪,但也知道天下不会掉馅饼这位三公子虽然财大气粗,但可来头不凡可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打着笑脸,老鸩道“无功不爱禄,三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今天楼里不管哪位姑娘你看上来,都可以叫”
“这一千金币是来赎你们玉楼姑娘的,本少现在就要带人走,你去叫她下来吧。”
老鹦脸色一变,一张脸愣了好一会才道“哎呀,玉楼姑娘可是我们醉红楼最大的红牌,我这老婆子这楼里上上下下上百号人,可就指着她赚钱赚活了。
三公子您一来就要把我们的头牌带走,这不是让我为难,以后咱这楼可怎么做生意啊。”
那公子从手中的那叠银票中又掏出了一张拍在了之前的那张上面“我再加一百金币,称可以闭上嘴了。”老*眼睛一亮,却又故做为难的道“可是许国公家的宇文少将军前几日也是看上了玉楼,还说这几日就要来给她赎身,都比身可不得罪不起宇文少将军啊。”
“你得罪不起宇文化及,莫不以为就能得罪的起我了?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能让人把你这醉红楼夷为平地?”那公子目光一瞪,一张脸却显得十分狰狞起来。
老*赔笑道“我这小小的醉红楼当然也是得罪不起三公子的,不过,不过那宇文少将军本来可是说好过几天出一千五百金带走玉楼的。三公子您富贵人,可也不能让我们吃亏不是?”
看着那老*贪婪的样子,那三公子不屑的哼一声,从那叠银票中,又拿出四张面值一百金的大额度银票,一并甩给老鸭。“现在,马上把人给我带下来。”
老*一边一张张井细的验看着那银票,一边头也不抬的道, “三公子还是自己去和玉楼说明的好,如果姑娘到时不愿意,我这当妈妈的也不好强求不是。玉楼还在老地方,您自己说去,如果到时姑娘不愿意,老婆子也没办法赚你这钱的。”
哼的一声,那公子也不再理会她,对身旁的四名护卫道“你们就在这等着,我一会就下来。”说完,一人独上西边的玉楼阁。
上了西楼,推开屋门,公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水兰色的倩影正背对着他,倚窗独立。那殉娜的身子,幽兰一般的气质,却正是一直强烈吸引着他,以致他肯付出一千五百金的天价来赎她。
“玉楼,我已经给了醉红楼一千五百金,从现在起你就〖自〗由身了,收拾下东西,马上跟我离开吧。”
那倚窗而立的女子闻言娇躯一颤,轻轻将身子转了过来“公子,你真的给我赎身了吗?”那女子不但身材极佳,此时转过来后,那张显露的脸也是精美绝伦,闭目羞huā。
“是的。”那三公子满脸的温柔,只可惜那温柔却出现在一张丑陋的脸上,反而看的有些吓人。
那玉楼伸也玉手轻轻的抚着那张丑脸,目中却是满含着柔情,只是此时那目光之中,却还带着一丝忧容。
“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一刻也不愿意你再呆在这醉红楼中了。反正这里也都是些身外之物,等回去后,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回来。”
“抱歉,公子。”玉楼的那美丽的脸上,充满着歉意。
三公子脸色一变,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女子,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大声追问道“为什么?难道以往的山盟海誓都只是逢场做戏?”
蹬蹬蹬!
连退三步,他突然脸色铁青的指着玉楼,恨恨的道“我知道原因了,你是看上宇文化及那厮了,是与不是?”“不!”玉楼追上几步,伸出右手抚着她的脸庞,眼中满是深情的道“玉楼虽然出身低贱,但对你的感情却从没有半分虚假,到今日,也依然没有半分改变。”
“那你为何不肯和我走?”
啪,啪,啪!
屋中的屏风之后,突然传出一阵掌声,一名白袍年青儒生装束的人走了出了。
“好一出感人的公子与佳人的故事,真是情比金坚,有情有谊,让在下也心生感动。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能你和走,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李元吉三公子!”
那名男子身高七尺,仪表堂堂,只是一眼望去,却年青的让人惊讶,最多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根本还是未行冠礼的示成年男子。只是李元吉看到这人之后,却是瞳孔一缩,口中惊呼道“长孙无忌,你为何在这?”
李家父子上次出卖了陈克复,换来了无以尤加的尊荣富贵。家主李渊晋升为朝廷左相,更是入河东为太原留守,兼知山西河集十余郡兵马军事大权。
而李世民更是封郡公、晋左屯卫将军,还任了一地太守。就是李建成和李元吉等人,也都是升了正五品的鹰扬郎将。
不过之前李渊已经带着李建成、李世民等人赴河东上任,唯李元吉被编入了东都禁卫军中,任一名正五品的左备身府武勇郎将。李元吉升为禁卫军将领,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官位是怎么来的。
这一切都是他们李家背弃了陈克复,而且自己还亲手刺了陈克复一槊换来的。而眼前的这个长孙无忌他可是十分熟悉,这人当初正是陈克复的一党。上次追捕时,被他跑掉,不过他舅舅的家眷现在可都在刑部大牢之中。就是他的妹妹,现在也还在唐国公府上。当初李世民虽然带回了长孙无垢,可却并没有告诉朝廷,此事只有李家子弟知道。他明白二哥世民对这女人的感情,那就和自己对玉楼的感情一样。
原本李世民是要带长孙无垢去河东,在那纳她为妾,可谁想长孙无垢自被带回后就大病不起,根本无法上路,最后李世民只得将她托付给弟弟元吉照顾,将她留在洛阳。
李元吉在见到长孙无忌最初的那阵惊讶过后,哈哈大笑数声,指着长孙无忌恶狠狠的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上次都逃离了,那你就不应当回来。你现在不但跑回东都,居然还敢来打搅大爷的好事,现在大爷就送你去见你刑部大牢中的各位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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