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孟明还来不及惊骇,眼角余光处。一抹寒光晃过。情况还是转瞬即变!不过柳孟明却依旧仗着他中阶金丹的修为迅速将头压低,躲过了这一剑,不过脑后的发束和发簪却是给削成两截了。再次抬起头时,柳孟明竟是成了乱发披肩!
此时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抹疑问。许寒刚才到底是用了什么战技?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大家都在聚jing会神的盯着场中观看。
有这么强悍隐蔽的剑战技,难怪可闻少爷刚刚会是一脸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了!柳孟闻身边的那些公子小姐不自禁回头看了柳孟闻一眼,却没想到,他们都胸有成竹的可闻少爷这时候居然也是一张嘴合不拢了
这小子,原来真的如小妹说的,不止是阵法和炼丹厉害啊,刚刚那一剑。这么近的距离,自己一个金丹。又是旁观者,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把剑刺出去的!而且刚才许寒使出那一剑是。给自己的感觉竟是许寒就是那把剑一般!要是刚刚面对那一剑的是自己,只要这小子不留点情面,最好的下场也是跟柳孟明那个家伙差不多了,那一剑,好强大的一剑!
柳孟明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惊骇,长发下,比斗场外的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柳孟明自己清楚得很!刚才没直接刺中头皮,可那凛冽剑气却是将自己头皮划破了!而且刚刚那一剑,以自己的速度分明就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准头。
场中哗然一片,如果说刚才还有人认为柳孟明能够轻松解决许寒的话,那么现在他们一定会心急的想要收回这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啊!震惊。所有人的眼神都定住了。似乎在为许寒刚才的那一击而喝彩。许寒没有理会众人呆滞的眼神。他现在好像是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在这个时候,似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眼前仿佛只剩下了柳孟明还有那无尽无边的斗技。
许寒本来的打算是想用一个普通的招式。来施展出从灵狐那里借来的庞大灵气,这样也更加能够让柳孟明输得心服口服,因为在现在看来,毕竟还是境界的高低。直接影响着战斗的最终走向。
许寒自问不是一个有妇人之见的人,所以他不准备如此轻易的放过柳孟明,他当然没有义务,也更没有时间去告诉柳孟明那个道理,那就是不能带着有sè眼光去看待任何一个人。酿成这次祸事的主要原因,就是柳孟明对许寒的恨之入骨!
柳孟明是因为有柳梦琳的存在,所以才对许寒如此的恨之入骨,他喜欢他的堂妹,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因为许寒跟柳梦琳的婚事,让的他的这段感情。变得越加的没有希望起来。
这才是他所无法接受的,不单单是因为许寒本身所展现出来的巨大实力。也是因为柳梦琳所对许寒表露出的殷殷情义。
这才是最让柳孟明所无法释怀的,试问要怎样让一个女人的心里融进另外一个男人呢?相想必这个问题,也只有上天来告诉他了。所以今天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跟许寒来一场正大光明的战斗。
听到清流说话,许寒目无表情远望。长生门是越国正道七大派之一,实力不在天雷山之下。当年援救正道同门,曾经并肩与魔门大战。而许寒见过的第一个高阶修士就是长生门手执亮银双枪,身穿明黄战衣的千杀。那时千杀是结丹高阶修为,不知道百年过去修到何种境界,会不会如同欧阳顶天一样大限到来,早已死去?
无论如何,天雷山与长生门总算有点儿故人情,许寒淡声道:“天雷山许寒。”对他而言,许寒更像是他的名字,虽然由来不好听,却更显亲切;而宏悟只是拜师授艺时,师傅起的名号而已。他也不想和所谓正道同门扯上关系,所以说出五个字住口不言。
淡淡五个字,在对面近百修士耳中听来不啻于五声惊雷,他果真是那人!清流起时也存试探之意,没想到真的是天雷山道友,大喜之下身往前飞,很快来到许寒面前抱拳道:“道兄近ri连番杀金家破药家诛四大魔门,所作所为实在大快人心,请受清流一拜。”
他说好话套近乎,许寒却瞧着皱眉,飞过来干嘛?不过总算没有动手,轻声道:“你走吧。”语气虽淡,内里意思却是不容拒绝。
清流一愣问道:“道兄此言何意?”
许寒不想多说话,目光越过清流,看向远处蠢蠢yu动的一干人,其中有二人抱拳缓慢飞过来,口中道:“长生门弟子见过张道兄。”
原来贪心不光是所谓邪门恶徒的专利,所谓正道名门一样逃不开名利诱惑。许寒冷冷道:“站住,别动。”不止言语冰冷,手中剑更是冷泛寒光。
飞来二人愕然停在半空,清流急道:“那是我同门,道兄这是何意?”
许寒瞥他一眼问道:“你们来干嘛?”
清流道:“不光是我们三人,北方所有正道门派尽谴高手前来,意yu与魔门做最后决断,同时也为天雷山枉死道友报仇。”
许寒问的是你们来宁河干嘛?肯定没安好心。清流却以为错了,回答出另一件事。
“报仇?呵呵,报仇?”许寒轻声发笑,目光愈发冷,直视清流。这类把戏玩的太熟练了,明明是知道魔门与驭灵门两败俱伤,正道门派想要拣便宜,偏要打着正大光明的名头,说是要替死伤盟友报仇,可是正道许多门派许多人,为何早不报仇晚不报仇,偏偏选这时候报仇?来痛打落水狗?
清流见到许寒古怪表情,吃不准他在想什么,犹豫下问道:“道兄在此做什么?”
一句话把许寒拽回现实中,冷冷看着清流说道:“我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宁河两处水患之地不许逗留。”
“水患之地?”清流吃一惊。方才光顾着查探许寒。无暇顾及地貌,此刻仔细打量周围,点头道:“我说怎么河两岸尽多淤泥泥沙,原来闹过水灾。是不是灵气浓郁之地多会发生不正常现象?”
许寒冷冷看他不接话,清流自顾自说道:“灵气充裕,极佳修炼场所,想不到魔门贼子老巢倒有几块好地方。张道兄要独占此地?”
最后几个字才是重点,一句话问出所有修士心中疑问,清流暗自腹诽:“就算你天雷山遗徒厉害,可也不能吃独食,好处要大家均沾。”
许寒怒气上扬,想了下忍气多问句话:“千杀前辈可好?”
“千杀?前辈?”清流脑中一阵迷糊,千杀不过是结丹高阶修为,比自己还低一阶,什么时候变成前辈了?当下反问道:“张道兄说的可是我门中穿明黄战衣,长相英俊的结丹期高阶修士?”
这句话有点骂人的意思。修真者比的是实力,清流偏以长相说话。就是说他瞧不上千杀。
许寒点头说是。清流蛮不在意说道:“他还那样,杀气太重,就知道打架,一百五十年也没能再进一步,估计再有十年就是坐限之期。”停了下又道:“这次他也来了,跟大队伍走,我三个来打前站。”他指了下身后尴尬停在半途的两名同门。
十年,还能活十年,他对千杀很有好感,一副傲骨,满身正气,英俊潇洒,狂放不羁。许寒收敛怒意,平心静气说话:“你们走吧,别再来,或者过半个月再来。”他洒下的灵气是无本之木,顶多十天半个月,怎么也消散干净。
清流不知道内情,舍不得离开,犹豫道:“这个,正道七大门,有六位门主带队前来,这里有何隐情,不如报与各位门主知晓,然后再多定夺如何?”言下之意是说,正道七大派除去灭门的天雷山,剩下六个门派的老大都来了,即使你们老大在也不敢如你这般张狂,为人还是识相低调些好。
不想此一言彻底惹恼许寒,转头看向半途中二人,轻声说道:“瞧在千杀前辈面子上,最后说一遍,离开此地。”
清流是结丹顶阶修为,差一步可结婴,往时也是呼风唤雨,为人狂傲,被许寒三番五次抢白,面sè不豫,当时就想反脸,可是想到传闻中许寒的恐怖,到底忍气说道:“道兄既然有此要求,清流照做就是。”说完话冷哼一声离去。
这算是很没礼貌,许寒却不挑这些,只要不惊扰灾民生活,你就是哼再多声又如何。
从最开始怒啸而起,传声jing告,河畔灾民尽知有一人在帮他们讨公道,奈何来往动作奇快,瞧不清面目。待他孑然傲立空中显出身形,一身粗布衣衫打扮,还有小猪小猫陪伴,灾民们马上知晓是这些ri子给他们无偿帮助的万家生佛济世善人。
给他们钱粮,帮他们打坏人,还会飞,分明就是上天派来救助他们的活佛神仙,许多百姓跪倒叩谢。许寒最受不得这个,大声道:“都起来,谁再跪着,我马上就走。”
灾民们忙不迭站起,心里更加尊重许寒,他一定是老天派来帮他们的,除了他,再没见有人全心全意对他们好过。
“你!”丘倩光双目一瞪,恼火地看着许寒。不过黄子萱赶紧挡在他的身前,丘倩光这才压下火气,冷笑道:“那你也得有抢的实力才行!”
他们说话时,场上又有变动,就看那叫冬儿的女修站了出来,用飞剑指着自己说道,“叶枫,既然你如此苦苦相逼,那冬儿只有一死!”
女修的决绝并没有让叶枫感动,他哈哈笑道:“冬儿,你真的很蠢,你以为你死就有用嘛?我的目的不是你,我的目的是他,就算你死了!我还是要继续折磨他,欺负他,让他后悔当初骂我!”
叶枫的行为有点过份了,别人当初不过是骂过他而已,就记仇到现在,还如此苦苦相逼,就连死也不能消除他的怨气……
不但许寒。就连有的内堂弟子都觉得这样不好。黄子萱更是低声斥问丘倩光干嘛帮助这种人。
终于丘倩光开口了。“叶枫,差不多就算了,都是同门弟子嘛。”
可能是当ri结怨太深,叶枫开始还不乐意。不过想想也不能得罪丘倩光,于是改口道:“叶新,既然丘倩光师兄都说了,那我不要你的女人了……这样吧。你过来,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对我道歉,如果你说的够诚恳的话,我今天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听这样说,叶新有些动摇了,毕竟不用把心爱的冬儿让给对方了。如果那样,冬儿真的可能会一死了之,叶新宁可自己受些委屈。也要保全心爱的女子。
略微想了一会,叶新缓缓走了过来。背后响起外堂弟子们的呼喊,“叶新,不要啊!”当着这么多同门,如果叶新跪了,那他以后永远都抬不起头……
冬儿更是流着泪,上来拉住叶新,可叶新却依然甩开冬儿的手臂,“冬儿,修仙者强者为尊,我不配拥有你,你还是走吧,以后一定要找个可以保护你不受委屈的道侣。”
叶新知道自己这一跪,以后将成为自己永远的笑柄,在云符宗里永远都得低着头走路。可是,此时此刻,要想保全冬儿周全,也只有屈膝一跪。
“哈哈,叶新,我以为你多么了不起,原来你就是一个孬种!快来过来,给小爷我下跪!”叶枫得意地大笑……
慢慢地,叶新走了过来。
此刻的江武艺和黄子萱真看不下去了,她们都忍不住扭开头,不想看着眼前的一景。
叶新缓缓走了过来,每一步都那么艰难。周边的外堂弟子也扭开头,他们都是外堂弟子,没有人帮忙,没有师尊维护的外堂弟子,叶新的下跪,何尝不是外堂弟子的悲哀?
叶新已经站在了叶枫的面前,双腿微曲,可却很难跪下去……但是不跪又能如何?
叶新一咬牙,闭起眼,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唉……”叶新听见好几个人都同时发出了叹息。修仙界强者为尊,对方比你有实力,让你跪,你就只有跪。
可是当他跪在一半,却发觉自己跪不下去,一股大力,扯住了他脖子后的衣领。接着,他听见了一句让他铭记一生的话。
“打败了不可耻,给敌人下跪才可耻!”
当叶新睁开眼,面前是一双让他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双眼,怒目圆瞪,瞪着他吼道:“打败了不可耻,给敌人下跪才可耻!你知道嘛!若是你跪下,便是你真正的败了,永远的败了!”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嘴边的话好说,可若是你呢?若是你处在我的地步又会怎么做!”叶新仿佛已经歇斯底里一般……
“若是我!我就会在此刻,趁他松懈,冲上去,揪住他的要害!死也不放手!哪怕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把他给我侮辱,全部都还给他!让他明白,做我李黑子的敌人是多么愚蠢!纵是他再强,我也……绝不妥协,永不后退!”
许寒的话,犹如一把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绝不妥协,永不后退!”这就是许寒的xing格,他所坚守的信条,就算一死,也无怨无悔!
阳光是无比的热烈,叶新只觉得心头一阵热流涌动,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嘶吼了一声,猛地扑向已经看傻了的叶枫……
而此刻,丘倩光却走了上来,他重新打量着这个皮肤黝黑的炼气七层修士,他知道,自己遇上了狠人,比自己更狠的人!丘倩光不希望跟这种做敌人,可貌似,还非做不可!他从黄子萱的眼睛中看到了钦佩,看到了敬意……他迟早是自己的敌人!
这样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扼杀在摇篮中!
“黑子兄弟,你搅了场子……我说过,叶新和叶枫的事,别人不要插手,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不管是谁!”其实丘倩光当时说的是不准出手,许寒也没有出手,可丘倩光是故意挑刺,临时改变了意思……
“那丘兄是想要跟我较量一番了?”许寒冷冷问道,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敌意,他的眼中也不再掩饰杀机。
这绝对是一双杀过不少人才有的眼睛。丘倩光从许寒的眼睛里看到了残忍。这更坚定了他干掉对手的决心。
“黑子兄弟。其实我不想这样,可是我丘倩光说过的话,如果为了你食言,我以后多没面子?”丘倩光冷笑着说道……
“丘倩光!”黄子萱冲了过来。挡住许寒,怒道:“丘倩光,你怎么能这样?黑子哥他根本也没有出手,不过就说了几句话。现在我也说了,莫非你也要跟我较量不成?”
而随后冲来的江武艺,更是一拍储物袋,取出了飞剑,怒瞪着丘倩光,“丘倩光,想要和黑子哥打,你先过我这关!”
看着两个小女修都挡住了李黑子,丘倩光眼中的杀机更盛。他知道,若不杀了这小子。自己这场仗才会输得彻彻底底。
“让开!男人之间的事,不用女人插手!”丘倩光怒喝道。
“不让!”黄子萱迫不得已。也取出了一柄飞剑。
“你也要跟我打?”丘倩光仰头哈哈大笑,随后一指两女身后的许寒,“李黑子,躲在女人身后,你算什么男人?你帮叶新说话,是因为你也是一个没实力的孬种!我要让你明白,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你就不配拥有女人!”
那边纠缠扭打的叶新和叶枫已经不能吸引众人的视线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丘倩光竟然和后来的李黑子斗了起来,不过所有人都不看好李黑子,甚至都觉得,李黑子肯定是不敢应战,就连刚才有些热血冲动的外堂弟子,都泄了一口气。
毕竟,丘倩光的实力,还有他那神秘的狼幡旗,都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这时,却看见许寒轻轻一拨江武艺,从两个女孩中间走了出去。
“丘倩光,无论哪一个战场,你……都是失败者。你在我眼里,连跟鸟毛都不算。”
远处又有修士飞来,此时已超过百人,一群人中龙凤老远瞧着许寒发愣,这人是干嘛的?对普通百姓这么好干嘛?难道和他有关系?
后到的修士见到相熟的便问几句:“这人是谁?干嘛呢?”相熟的便回他一句:“天雷山遗徒。”问话人被惊道:“他就是那个人?”
慢慢的从四方赶来的修真者越来越多,距刚才不过半个时辰,各门派修真者已多达五百人,有相熟的,就也有仇敌,互相虽然不对付,但查清此间灵气才是大事,忍气稍微打探下,知道对面孤傲站立的年轻小子竟是天雷山遗徒,有仇恨的也顾不上对敌,互相看看,有人眼冒炽热目光低声问话:“你说,咱这么多人能不能杀死一个他?”
天下修真者谁不知道天雷山遗徒浑身是宝,能杀死最好,可问题是谁能杀死他?就有人笑着说话:“你先上,我殿后。”
有刚到的修士问话:“他在那干嘛?你们怎么不去查找灵气源头?”
一群人没人明白许寒在干嘛,多数人按照自己理解认为天雷山遗徒太贪心了,要一个人霸占灵源,有人不屑道:“看见那剑没,宰了十好几个了,你想做下一个?”这不屑,是对许寒太过贪心不屑,也是对问问题人的不屑。
有人来的早,看的事情多些,小声说道:“他好象是在帮百姓,不让咱们去惊扰他们。”
那人更不屑了,甚至笑出声说话:“你是说他在做好事?你是说天雷山遗徒在做好事?你是说堂堂元婴修士在帮蝼蚁一样的普通人做好事?”
许寒立在空中不语,下方宁河两岸得到他帮助的百姓因受到惊扰,逐渐向此处汇集,慢慢地越聚越多,都以尊重感谢眼光望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生怕打扰到他。
对面那群修士看来看去,观察百姓动静,得出结论:那人好象真的是在做好事。
灵气浓郁地方有两处,许寒顾得了范围最大的下游,却顾不到上游。此时上游灾区就有修士遍寻灵气源头不着,准备驱赶百姓鸠占鹊巢。下游数百修士被阻,有好事者飞去上游询问,得到确实消息后啼笑皆非飞回来,证明大家推断对了,天雷山遗徒是在做好事。
这人疯了吧?这是满天修士的第一反应。第二个反应是要杀死他。
数百滴木灵jing滋养的土地。灵气丰富的超乎想象。谁也不肯平白让与别人;更何况挡路那家伙只有一个人,而且浑身是宝,若是顺便宰了?想想就很美好!
数百修士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一个元婴修士而已。这好几百人,法宝无数,应该可以一拼。
不过许寒没给他们拼斗的机会,神识扫探。知道上游百姓正被修真者驱赶,甚至有人被打死。气得他怒眼圆睁,翼翅挥舞,从原地消失,瞬间来到上游灾区。也不说话,伏神剑下无活口,人影一闪银剑一刺,便是一条人命。
许寒离开,下游聚集的修真者猜测他去哪了,干嘛了。片刻后发现上游有变化。于是一窝蜂赶来。等他们赶到之时,许寒已经杀死二十几名修士。冷冷站在空中,冷冷望向他们,冷冷说话:“惊扰百姓者,杀无赦。”
一句话坐实天雷山疯子在帮普通人做好事,在替蝼蚁一样的凡人出头。有人不忿想杀许寒,可是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犹豫起来,偌大空地上四散而处的二十几名修士眨眼间被夺去xing命,这等实力确实惊人,而传闻中那家伙更是厉害的不像样子,尤其他身边还飘着两只搞不清实力深浅的妖兽,难道真要对他动手?
清流夹在人群中偷眼看,心下暗乐:“叫你狂,把天下英雄都得罪了,看你怎么死。”
贪心修真者越聚越多,有魔门弟子有正道同门,还有从附近赶来的别国修士,许寒心中暗骂,一群垃圾人,找人问路就找不到人,弄点灵jing出来竟吸引数百人来凑热闹;可是修真者越来越多,让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这可怎么办?若是全闯进来,真的要全部杀死?
他拿不准主意,对面数百修士同样拿不准主意,眼前那人是疯子,没有一点好处平白替凡人出头,说杀人就杀人连招呼都不打,为寻个修炼场所有必要拼上xing命么?
一个人对一群人,其中也有数名元婴修士,可硬是无一人愿意冒险挑衅许寒,众修士又不舍离去,于是大家就这么奇怪相持数个时辰,天转眼黑去。
黑夜中,北方,快速飞来数十驾飞咫,很快停在眼前,飞下来数十名修士,着各sè各式衣衫,显然不是同一个门派。
这些人缓慢飞过来,人群中急忙飞出近百名修士迎上去见礼,其中有清流三人。许寒一瞧,有几个人曾经见过,是正道七派联盟来了。随即自嘲一笑,现在该是六派联盟。
目光约略一扫,数十驾飞咫,少说有上千人,大张旗鼓来到魔门控制地,摆明是来拣便宜。魔门四大主战力,去一残三;正道六派来犯,你打还是不打?
打吧,基本没有胜算,只会使剩下三大魔门更加受伤;不打吧,魔门弟子自诩的圣门荣光受损,而正道联盟也不会放过魔门,他们会一一攻上各魔门老巢,宣扬除恶务尽,绝不会放过一个人。总之这次魔门要悲惨,正道联盟的便宜是拣定了。
想到这,许寒冷哼一声,打吧打吧,最好全都杀死,省得我来回跑,想报仇还得先问路。
飞咫上下来的几十个人飞到人群前一百米停住,扫量完身周情况便把目光统统聚在许寒身上。清流跟过去低声汇报情况,片刻后从中飞出个白胡子老头,嘴大眼小,相貌丑陋,正是长生门副门主何长开。
何长开飞到许寒身前二十米处停下,轻声问道:“小友近来可好?”
别的不说,礼数不能缺,许寒收剑抱拳道:“天雷山许寒见过何门主。”
看见许寒应战,场上顿时静了,无数双眼睛看着场中的几个人。
叶新也不再和叶枫撕打,赶紧跑回来,颤声恳求道,“算了,算了,都是为了我的事,大家都是同门,不要伤感情。”
如果说最紧张的,莫过于黄子萱了,她知道这事情的根源,更知道丘倩光的厉害,上次丘倩光“失手”杀死两个外门弟子,是她亲眼所见。当时丘倩光根本就没费劲。放出啸风狼。两个外门弟子。其中一个都已经成功筑基了,都挡不住那铺天盖地的风刃……其中一个没有防御法器的炼气修士,眨眼就被击破灵力罩,被风刃切成无数小段。
而另一个刚筑基的真人也没有抵挡很久。很快也被数道风刃击中,尸体碎成几段。最让人恐怖的是,那筑基真人的防御法器,铁木盾。那上边密密麻麻的破损,缺口,简直是触目惊心,要知道,铁木盾的强度,丝毫不亚于jing铁铸造的护盾。
黄子萱看不出李黑子要比那筑基真人强……
“丘倩光!你要是真的要跟李黑子打!我就……永远不理你!”黄子萱虽然说的有些无力,可目光却坚定地看着对面。
我要不杀他,你才会不理我。丘倩光冷哼一声,心里盘算,是不是趁这个时候向黄子萱提出做道侣的要求呢?如果这个女人答应。那么自己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当然了,这李黑子是一定要杀的。只是下次找机会吧……
可就在丘倩光盘算的时刻,那李黑子却又说话了。
“要打就打吧,别磨磨蹭蹭了。”
丘倩光几乎要吐血了,他娘的,是我在磨蹭嘛?
许寒这一说话,江武艺和黄子萱顿时大急。这李黑子怎么回事,你也太不识时务了,丘倩光是你能对付的嘛?好不容易才把丘倩光劝得平静些,你还主动挑衅……你这不叫嚣张,叫愚蠢!
“黑子,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大家都是同门,都忍一句就算了……”黄子萱说着,对着江武艺猛挤眼,让她拖走许寒。
可许寒却一甩手,推开江武艺,叹道,“你们让开,别劝了,不管是我还是他,都不会同意,我们今天必定一战!就算今天打不起来,下次还是要打!”
丘倩光第一次赞同了许寒的话,“你说得没错!”
这让江武艺和黄子萱很不明白,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嘛?这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只是为了些言辞冲突就这样,有必要嘛?
“当然有必要!”丘倩光还有句话没说,有的男人,不能做朋友那就是最危险的敌人!他大手一挥,一拍储物袋,一根丈许长的白蜡杆出现在手中……
“推开吧!这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不懂!”丘倩光右手一抖,白蜡杆上半截裹着的三角型黑sè幡旗迎风展开……
一只栩栩如生的青sè啸风狼的画象出现了。
“狼幡旗!”在场所有修士都惊呼了一声,他们很多人之前只是听说,今天才第一次看见。而看过丘倩光使用狼幡旗的修士,更是叹息一声,这黑脸修士今天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怎么办?”黄子萱和江武艺对视一眼,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们明白阻止也是不可能……
“放心吧,他丘倩光厉害,我李黑子也不弱,你们就放心吧,你们觉得我是个吃亏的人嘛?”许寒把两丫头推了开去。
要说这李黑子还真不是个会吃亏的人,江武艺和他也相处几个月了,每次倒霉的都是别人,就没看过他吃亏,就连自己也占不到他什么便宜。
这样jing明的家伙怎么会犯傻呢?江武艺带着这样的心理,拉着黄子萱走开到一边,不过她手里的飞剑还是没有放回去,随时准备出手救援……
黄子萱很不放心的走开,回头还冲丘倩光喊道,“你千万别伤害黑子哥,否则我跟你没完!”
“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的。”丘倩光眼睛看着对方,yinyin地笑着,我不会杀他,可却要废了他修为,让他永远都不能修炼!
此刻,所有修士都远远地站开,注视场上,有人兴奋有人叹息。
他们都看着那个黑脸修士,这家伙修为不如对方,还那么死硬,难道有什么厉害法器不成?
不过他们有些失望了,那个李黑子,并没有拿出什么法器,连下品法器都没有……他只是简单地给自己打了一个灵力护罩,然后站定在丘倩光的对面。
“黑子兄弟,拿出你的法器,让我们象个男人一样战斗,不要想搞什么名堂。”丘倩光注视对方,他没有轻敌。他相信这个黑厮不会连法器也没有……
“口口声声男人。你懂什么是男人嘛?”许寒嘴角扯起一抹讥笑。“你不懂!不要以为你裤档里长个x巴就是男人了。胸中有爱恨,脚下有尊严,做人有底线,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许寒说完叹了声,“唉,跟你说这些真是……你永远都不会懂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蛊惑人心。欺骗小女人,确实很有一套……不过,现在比的是实力!”
“有一套,如果你是女人,你会发现我有好几个套……喂,丘倩光,你是不是怕了,你废话什么,打不打?”
这不是看你没拿法器么?丘倩光气得脸都青了,“既然你如此狂妄。那我不介意你死的更快点!”
丘倩光话音未落,举起狼幡旗。猛地一挥。
随着三角型幡旗在风中发出的哗啦一声,一个青白sè的光团从幡旗中被抖落,光团拳头大小,四周有无数刺状的光芒。
“现身,啸风狼王!”
光团一落地,立即幻化成一条通体发青的肥硕大狼,脖子下一片白sè毛发更显狼王高贵。啸风狼王一出来,立即仰头嗷叫一声,“嗷~”
狼王果然了得,这悠长悠远的一声,回荡在整个树林中,稍后,四方竟然有狼嚎远远回应。
不过啸风狼王并没有继续回应,而是抖抖全身毛发,然后,用一双火红的眼睛盯着许寒。
许寒也在打量这啸风狼王,他对这狼幡旗更有兴趣。要知道魂幡放出的厉鬼,那是虚影,而这只啸风狼王却可以化成实体。
何长开问话只是想以长者身份关心正道落魄弟子,把自己位置摆高点儿,方便一会儿说话,不想被对方叫出身份,眼睛眯成一条线问道:“你见过我?”
“数十年前七大派援助无双门时曾遥见过何门主一面。”许寒回道。
这时人群里又飞来一人,身穿明黄战衣,帅气潇洒,盯着许寒打量,开口问道:“清流师兄说你打听我的消息,我们可曾见过?”
许寒忙再抱拳躬身回话:“数十年前曾见过两面,那时在下还只是筑基修为。”
千杀思考片刻,“啊”的一声说道:“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不想真如师兄倒有个好弟子,百年时间修到元婴境界,不错不错,比我厉害多了。”
按说修为比千杀高可以直唤其名,但许寒对他素有好感,所以省却称呼直接道:“谬赞。”
千杀不在乎许寒是否比他厉害,估计大限将至也没什么值得他顾忌的,看着许寒点头道:“不错不错,确实不错。”一副前辈高人看后生晚辈的派头。吓得何长开急忙解释道:“千杀师弟说话向来如此,道友莫怪。”对面那家伙是近来风头正劲的天雷山遗徒,手中夺命无数,万不能平白招惹到,更何况他还打着从许寒身上得到好东西的想法。
许寒不在乎这些,想起清流说千杀大限将至,打算给他几颗进阶丹,可是这群人来势汹汹一准没好事,换话题问何长开:“不知何门主来此所为何事?”
何长开将周围情况看个清楚,许寒身后两块土地上的澎湃灵气早让他心动不已,轻咳声说道:“道友果真厉害,不坠天雷山威风,以一人力硬从魔门贼小手中夺得万顷灵地,想不到魔门倒有些好东西。”停下话口看许寒表情继续说道:“不知道友能否让出些地方给我正道同门,一来大家是同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二来你自己一人也不能尽占每一寸土地不是?”
何长开自以为说的十分合理,又以许寒长辈身份说话,想来他会答应,正做梦等待美好果实呢,听到许寒冰冷回答:“不能。”
何长开一愣,好象没听清一样问道:“你说什么?”
许寒依旧冰冷说话:“不能。”这两个字吐口,伏神剑再现手中。
何长开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眯的更小,似自语般低声念叨:“你可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语中隐含威胁之意。
许寒早将所谓正道修士本xing看的透透,轻笑下回话:“何门主可是在威胁我?”心道:我得罪了蛮谷金家,鲁国药家、胡家,战国无双门,宋国驭灵门,还有打的支离破碎的齐国红光客栈,加上越国原本对敌的魔门,甚至包括无边沙漠另一边的圣国,天下英雄都被我得罪个遍,又何惧你一小小长生门?
何长开面sè一怔,原想以同盟交情逼迫许寒同意,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六亲不认,转头看看远处停立的数十驾飞咫,又转向许寒说道:“正道同盟六大派尽遣高手三千六百七十二人,yu一举剿灭魔门贼子,此间美好土地不ri即成为正道同盟控制的地方,小友不再想想?”言下之意,你现在不答应,就不怕我们打完架找你秋后算帐?此时大战在即,何长开倒是真的不想直接与许寒对敌。
许寒呵呵一笑,尽现冷漠之意,轻声问道:“天雷山覆灭之时逃出同门五千余人,必定有人去长生门求援,我想知道何门主是如何照顾他们的?”许寒便是从逃跑的同门弟子口中得到天雷山覆灭的消息,既然逃亡弟子能跑那么远,近在咫尺的同盟六门必定有人前去求救。
一句话问住何长开,同盟六门得知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派人救援,而是打探天雷山得罪谁了?正道第一门派被轻松灭门,换成他们应该更不是对手。待消息传回,知道是蛮谷金家所为,六大派同样举动,给些灵石丹药,送天雷山弟子下山。他们不想得罪金家,却直接导致许多天雷山弟子枉死在魔道四门的追杀中。所以许寒此问,何长开不知如何回答。
千杀眼看局面僵住,赶忙插话道:“宁河下游还有处灵息丰饶之地,不若此处由张道友独占,下游那块地由我们同盟六派分享若何?”
他给了许寒老大面子,替自己门主做主不说,还替身后没有过来的其余五派做主,他想的简单,无论如何不能在战前发生同盟内讧。
许寒又是一笑,面上露出如chun风拂面般的温暖笑容,看看千杀,看看何长门,二人直以为有戏,何长开在心中算计,此时先由得你占一地,待大战后再找你麻烦。没料到许寒面sè突然变冷,用比寒冰还冷的语气说出比寒冰还冷的话语:“不行!此两地不得有修真者停留!”
“你!”何长开气的不行,怒指许寒道:“小子你别以为修到元婴就很厉害,此处就有能灭杀你之人。”
许寒冷冷瞥他一眼,身体轻轻后飞,手腕轻抬,伏神剑晃出一道冷寒银光,在空中缓缓划出道虚线,再挑衅的看何长开一眼,剑指空中那道不存在的虚线,意思是你过线试试,却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何长开被他的嚣张彻底激怒,当时就想发作,后面呆着的几十人中飞过来五人,是其余五大门的副门主。碰上这样事,谁都不肯让利益从眼前白白流走,门主出面有些小题大做,副门主与副门主交流正合适。
五人飞到近前装模做样问道:“何门主,发生何事?”以他们修为,怎么可能不知道三人在说什么?纯粹多此一问。
何长开知道这几个家伙没安好心眼,压下对许寒的怒气笑道:“倒没什么事情,碰到天雷山故旧,随口说会子话。”说到这,心中有个主意,也不遮拦全盘托出:“眼前两快灵气浓郁地方由他独自打下来,我们商议让他独占一地,另一地我们六派均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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