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讲究个时机,现在深更半夜的,显然不是好时候。
“花宁,房间里面有纸笔吗?”
“有。”
木照灵挥挥手,“快快给为师呈出来。”
——稍微有些臭屁的感觉。
“大叔——”感觉到凛然的气势,花宁只好改了称呼,“师傅……你要纸笔干什么?”
“自己琢磨,”木照灵伸出四根手指对着花宁小脑袋一推,“快点。”
自家师傅都这么说了,花宁当即爬到床边,没有下去,就这样跪坐在床上,然后伸出手拉开了床边柜子的一个抽屉。
因为距离有些远,她上半身的重心落在了床与柜子之间,她一只手撑着柜子,另一只手则在抽屉里面翻找着东西。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扔到床上,然后又翻出一个文具盒,往后一扔,扔到木照灵腰上。
木照灵:“……”
“嘿咻。”花宁灵敏地一推柜子,借助反推力上身重心又回到了床上。
挺活泼的一个孩子……
从本子里撕下一张纸,又接过花宁递过来的铅笔,木照灵提起了笔,正要写字,但旁边的小灯泡怎么看怎么碍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去睡觉。”
木照灵向来神神秘秘的,怎么能不让人好奇呢,小姑娘一撇嘴,只好悻悻然应诺,然后拉过枕头,在他旁边乖乖的躺下。
捏着铅笔晃了好一会儿,木照灵构想了好几篇写给花宁父母的话,但最终都觉得不太合适。
倒不是因为内容失当,只是…太普通了,完全体现不出他神明的气场。
瞥了一眼在自己旁边装睡的小花宁,刚刚折腾了一会儿,她的头发都乱七八糟了,挺漂亮的小脸,这么乱可就不好看了,于是木照灵轻轻的将她脸上的发丝捋到一边。
“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出去玩啊?”花宁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地睁大,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见不得光,虽然过程是很开心,但白天的时候,她有时想起,心里却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悲哀与无力。
——偷吃的感受,对于真正的无奈者真的是件很伤心的事。
窗外的夜色一如既往的深邃,花宁的声音似乎也跟着深邃了不少。
纤细的手指划过花宁洁白的额头,木照灵也就这时候会觉得自己亏待了徒弟,隔着一张面具、一副眼镜,两人的眼神在此刻对上。
“会担心吗?”
“嗯。”
沉默了一会儿,木照灵移开了视线,他看向这个家书房的方向,声音空灵,像是呢喃,“已经过了零点,是星期一了。”
这时候他的声音增大了些许,接下来的是明确给花宁听的话,“下个星期,我会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然后带花宁去市里最大的游乐园玩。”
听到这么温柔的话,花宁感觉身体里面像是有花盛开了,是很美丽很暖和的花。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又紧紧地往木照灵身上靠了靠,“花宁睡了哦。”
无奈还轻柔,木照灵在心里轻笑了一声,这一段的缘分比藕丝还脆弱,即便他不去扯断,又能维系多久呢?
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仙人的了。
不过,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或许必定的事也会有不一定的时候吧。
这一回之后,他们下次相聚就要一星期后了,所以这次他并没有用法力让花宁快速入睡,而是慢慢的,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听着花宁稚嫩且充满生命力的呼吸声,他这才动身做接下来的事。
稍微整理了一下花宁的睡姿,木照灵拿着纸跟笔坐在床角,在刚刚静坐的时间里,他已经想好了该留下的东西。
想让花宁的父母接受他,依凡人手段几乎不可能,不管是他现在的身份还是花宁家的背景,这些需要考虑的太多,与其耗费心力去寻找一个最高效的办法,倒不如耗费更多的执念点去达成这一目的。
就像…拥有完全独立生活能力的七岁小正太……
不过这件事牵扯的因果确实太多了,为了节省执念点,木照灵还需要考虑比较‘合理’的背景。
如果保持他现在的背景,想圆过去就太难了,所以他得虚构出一个背景,比方说某超厉害的世家子弟……
而扭曲的结果会让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将不合理的地方强行合理,他就是花宁的高中生师傅了。
捏住铅笔的末端,木照灵以一个随意的握笔姿势写下了一个字。
将纸张对折,随手往空中一扔,纸张化作一道微弱的金光,消失在空气之中,而在下一瞬间,一束金光落在了这个屋子里某个房间的书桌上,金光尽了,这张对折的纸张便出现在了书桌上。
“好了,接下来该干嘛呢~”
拜访帖已下,木照灵得完成另一件日常了。
【任务:吾与pans不得不说的孽缘!】【扭曲】
【描述:夜色正迷人,风儿也惬意,心也刚好空虚了。】
【时限:日出之前。】
他有时候确实会有种空虚感,但——
“绝对与pans无关。”
——飞天大盗肆虐的夜晚——
虽然行动绝对隐秘,但涉及到少女的贴身旧衣物,再小心的行事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有心人里面涉及爱女心切或者爱妹心切的某些特定人群,林子大了,总有几只较为变态的,而其中比较不知廉耻的会在同好圈里交流信息,信息一集中,他们就发现了一只更变态的存在。
因为暂未有目击者的出现,所以这一‘变态’还只是理论上的存在,但事实上几乎所以了解此事的人都肯定了这一假设的真实存在。
毕竟几十条少女的pans……
如果每一条pans都代表一种幸福的话,那这人得该多幸福。
“喂,编号2375,你在发什么呆?”
前辈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这位编号2375的灵盟事务所新人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他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前辈,刚刚想得太深入了,还有,我有名字的,可以不要喊编号吗,怪羞耻的。”
2375的身材偏瘦,身高大概一米七多一点,说话跟笑容显得有些谦卑,还给人一种轻度宅的感觉。
而他现在正在交谈的对象则是事务所的老人,一位啤酒肚、半月秃的中年老油条。
“新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么称呼新人感觉蛮爽的,你以后试试就知道了。”
但我现在还是新人啊,还有当着新人的面这么说很没礼貌的吧?——2375在心里吐槽了几句,但表面上却是一副略微尴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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