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温敏很慌,另外的两名高官也很慌。
因为屋内的卫兵没有过去抓捕王言,而是走过来,将他们控制住了。
看到坐在那里喝酒抽烟的林长胜,看着安逸的晃悠着脚的王言,刘温敏明白了。
“你背叛我?你敢背叛我!”
刘温敏愤怒的挣扎,大声的怒吼,“你忘了是谁让你走到现在的?将军?没有我,你就是一坨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林长胜好像反派得逞那般站起了身,哈哈大笑:“我有什么不敢?你一面说捧我,一面又踩我,把我当成你的狗,凭什么?”
“王言,王言,你听到了吗?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今天杀我,明天也能杀你!”刘温敏知道自己活不了,于是开始挑拨离间。
王言笑道:“以后林将军将是小磨弄的最高执政官,我将出任小磨弄执政官办公室秘书长,和他一起,共同为建设美好、富足的小磨弄而通力合作。而你,温敏长官,将会死于毒品吸食过量。林长官,你还等什么呢?”
林长胜对王言点了点头,对着手下招了招手。
随即他身后的卫兵,就有一人拿出了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注射器,抽了一小瓶液体,在刘温敏疯狂的挣扎之中,对他进行了动脉注射……
一会儿,他狠狠的抽动了几下,再没了动静,直接升天。
这真是对他最大的仁慈,痛快的结束了他的生命,而没有让他在死之前遭受一些非人的折磨。
另外两个高官也死的很干脆,他们仨是聚众吸粉,为了案发现场更形象,林长胜甚至还找来了两个漂亮女人,陪着他们一起死了。
“王先生,我们合作愉快。”林长胜高兴的同王言握手。
“祝林长官大展宏图,我一定全力配合。林长官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等一切平稳,我再来做我的秘书长。”
“好说,王先生慢走。”
林长胜热情的很,亲自送了王言离开办公室,眼看着王言消失在了楼梯口。
是的,王言没有乘电梯,而是走步梯。
林长胜发现了王言的戒备,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转头给身边跟随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于是那手下干脆的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抵在了他的头上。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开了枪,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正慢悠悠一步一个台阶下楼的王言听见了枪声,他没什么动作,仍旧那般不紧不慢的下去,出了办公楼。
此时的办公楼内外都是拿着枪的政府军,他们都在奔跑,也有很多的政府办公人员,他们很慌乱。一声枪响,乱了整栋办公楼的内外。
这里本是混乱的三边坡,一声枪响也不至于混乱至此,问题的根源当然还是在王言身上,他才是混乱之源。
此时的办公楼前的街道上,已经不是方才王言来时那般了。先前还有不少的人在走动,这时候却是已经没有旁人,都是持枪的政府军。
其中还有一支不同的队伍穿插着,他们一身的战术装扮,装备豪华,武器油光锃亮,甚至其中不少人扛着单兵火箭炮,还有多人抬着重机枪,不少人都背着弹药箱,展示出了强大的火力。
而且不同于政府军的懒散,进行军事行动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好像赶集一样嗡嗡嗡。这一支队伍确实严肃的很,军容严整,看着就不好惹。
这当然是王言的保安队,五百人全都开了出来。工地那边则是早都换了预备队的人看管,这五百人都是职业军人,还是经受了高强度训练,优中选优。比政府军那半死不活的选手们,强了太多太多。
王言没有离开,就点了支烟坐在瑟瑟发抖的政府大楼对面的一家商铺门口,翘着二郎腿看着情况,不时的接上一通电话,也打出去一些电话发号施令。
毫无疑问,现在小磨弄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政变。
历经数月的发展与积累,王言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不过他是被迫的。
刘温敏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否则的话,最后还是和平演变,自然而然的给刘温敏踢出去。但是刘温敏没有耐心,看不清形势,上赶着找死,那却也怪不得王言。
要针对他,总是要有人执行的。而从刘温敏下令开始,往下去的每一步,都有人给王言请示该如何做。刘温敏的命令所以能落地,还是王言一级一级同意的。
如此情况,刘温敏拿什么造反?竟然不甘心过上两年舒服日子,这么急着去死……
这时候,王言手上的电话又一次响起,他看了一眼,随即笑着接听。
“何先生,瓦萨哩。”
“瓦萨哩。”何先生的声音响起,“看来王先生很安全。”
“何先生都听说了?”
“岂止是听说啊,你的部队就是在我们办事处的门外开过去的。”
“哎,何先生还是注意用词,我那是保安队,可不是什么部队。”
何先生笑了笑,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转而问道:“所以今后我的工作,就是跟王先生对接了?”
“不不不,还是小磨弄政府,继位的人叫刘进,以前的财政主官。我会挂名执政官办公室的秘书长,以及小磨弄政府军办公室的参谋长。”
“明白,恭喜王先生了。”
“哎,都是为了小磨弄更好嘛。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没有办法,人家给我逼到了这个份上。”
何先生当然是不信的,王言的每一步动作他都清清楚楚,哪是人家逼王言呀,是王言骑脸输出。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客气的说了两句以后,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王言现在很忙,他也要赶紧打探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然后赶紧的将消息传递回去。
小磨弄不大,但上演着的事情,却是要上国际新闻的,而且后续的影响也是相当重大。
小磨弄换人当政,对于各种政策的变动,对于各种包括与周边其他自治地区的关系,与周边毒枭、军阀的关系,与联邦政府的关系,与华夏的关系,也包括今后小磨弄的发展方向等等,这些全都是影响地区安定、和谐的大事件……
王言挂断了电话,看着面前很谦卑的戴着眼镜的国字脸背头,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刘长官,你好像有些迫不及待啊……”
“王先生千万不要怪罪,在您面前,我哪敢称什么长官啊。士为知己者死,王先生,以后我就是您手里的一杆枪,您指哪儿,我就打哪儿。”刘进开口就是舔。
王言笑道:“你是我选出来的,怎么会怪你呢?有野心无所谓,但同时要有能力,更要明白什么叫知足者长乐。以后你执政小磨弄,我对你的要求不高,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落实下去,权不会少了你的,利也不会少了你的。
这话我以前跟你说过,以免你太过激动,我再跟你讲一次。刘长官,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啊……”
“王先生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不敢忘记。”
王言挥了挥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刘进恭敬的鞠躬,转身带着几个人进去了办公大楼……
在刘进离去以后,不远处的一大票的政府军的军官凑了过来。对他们,王言讲的话就多了。总结下来,不外乎打两棒子赏俩枣,这招是百试不爽的。
从今天以后,小磨弄便会军政分离。
所以刘进是什么选手,王言无所谓。他只是选了个资历足够,又相对来说还算老实的人而已。事实上如果林长胜没有想不开,王言是真的让他做小磨弄执政官的。
只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林长胜被野心蒙蔽了双眼,甚至连一段时间都不愿等,直接就要把他王某人一道解决掉,这就是他不对了。所以林长胜也只能去追随刘温敏的脚步,他们俩到下边继续狗咬狗去罢……
王言只要掌控军权就足够,不管谁当执政官,不老实就换一个。
而事实上,哪怕是在政府中,上上下下也全是王言的人,基本都被他渗透了。小磨弄又不大,各个位置说话算数的,也就那么几百个人而已。这么长时间,足够他安排人去挨个的接触一个遍。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手下的人素质不好,接触的过程中有的愉快,有的不愉快。
这也造成了,他现在的权力是属于强权夺来的,人们畏惧他。这当然没错,但多少还是有些隐患,组织力度不强。
不过这是个无解的问题,毕竟他崛起的太快,没有沉淀。想要提高组织力度,需要的是时间的累积,需要对小磨弄整体的进行大换血,换上一群高素质的人上来。
至于好坏倒是无所谓,相对来说,聪明人的坏还要稍稍顾全一些大局,现在这帮人是蠢坏,事儿都办不明白,但还都有反骨。
不过他们还都知道害怕,这就挺好……
虽然事起仓促,但是之前的准备已经足够。混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大半天而已,主要清算了刘温敏、林长胜等人的嫡系,以及他们后边的家属,没有丝毫的动荡就完成了权力的转移。
翌日,刘进与新任小磨弄政府军首领联合通讯,与周边的其他自治地区以及联邦政府,还有国内驻小磨弄办事处,宣告了权力的变更。
次日,接受了各地赶过来的新闻记者的采访,发表了对于此次政变的官方解释。
刘温敏聚众祸乱吸毒,群体性过量而死,林长胜欲图不轨,不经小磨弄自治政府的正规票选流程进行竞选,妄图以兵夺权乱政,被击毙。
就这么一句话,给这一场虎头蛇尾的政变盖棺定论。其着重讲的,是未来对于小磨弄的执政方针,并由刘温敏过量而死的事情,说了要大力打击小磨弄境内的涉毒组织。并表示,今后将大力发展旅游事业,实现小磨弄的经济转型。
其实小磨弄本也没有什么经济类型,如果有,那也是非法类型。什么不让干,干什么,什么挣钱,干什么,放到国内最轻都是无期的买卖。
大力发展以旅游为主的服务业,确实是转型了,正经从良了……
发布了新闻以后,联邦政府派了专员过来了解情况,并与刘进政府洽谈。最后还是保持以前一样的制度,名属于联邦政府,但实际上是地区自治。
同时对于周边其他势力,也传达出了友好的讯号,表示接下来将大力整顿内政……
这并非空话,而是真的在整顿。
现在的小磨弄,是王言自己一个人的王国,政府、军队贯彻的也是他个人的意志,小磨弄的种种,任由他随意涂抹。
他做的事真不少,首先变更军政两方面的组织架构,进行权力分离。而后建立了警察厅,抽调了一部分人员,维持治安,解决各种案件。接着规范了所有的市场经营活动,重新厘定了税率,完善了税法。
相对来说,建立警察厅是次要的,不过是让政府看起来更像是正经政府。另外两点则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是为了权力的稳定,一个是为了这一套组织系统安稳的运营。
在这三点之外,王言又对政府军进行了编练,剔除不合格的战士,招募合格的兵员,提高军队战斗力。
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些人踢出去都是不安定分子,还是要慢慢运作。
不过在此之前,他却是开始把他训练出来的那五百保安队的人员,根据能力的不同,塞进政府军之中的各个岗位上。并同时抽调了大部分的预备队的人员,给保安队的正编人员当手下。毕竟没有人支持,不好开展工作。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给政府军提高了待遇。得先让人觉得吃上了饭,再收拾他们,这才能稳定。
至于抽调了他自己的手下人,原本那些人的工作怎么办。事实上这件事很好办,毕竟他都直接掌控政府军了,还有什么不能办的。
现在的走水生意,直接是政府军亲自上阵了……
总的来说就是这些事情,余下的才是对于整个小磨弄各个方面情况的整顿。
比如各种人员的调整,出台各种的细则,以维护治安,完善旅游体验。
换个说法就是,他先定规矩,等到定好规矩以后,谁不遵守规矩就干谁。而这一段时间,是王言给他们的仁慈。
他的规矩是涉及到小磨弄各行各业的,赌场、走水、高利贷、黄色场所,及至各种的门店,各种的正规不正规的生意,甚至是摆摊的,当然也包括对于涉毒、杀人等等事件的处理规定。
不过他也不会一瞬间的全部开展行动,那势必造成全盘皆反,不该死的人也要连累死,而且严重影响旅游业务,太不合适。必然要有一个过程,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言有班上了。
毕竟他是军政两方面的办公室秘书长,他时常参与政府会议,也时常去部队视察情况,偶尔还要在小磨弄的其他地方视察一番,确保各项政策的落实……
这一天,王言在酒店休息,又是看着姐妹两个打网球,郭立民和沈星找了过来。
“言哥。”
“言哥。”
王言含笑点头,让二人坐下,随手散了烟过去,说道,“星儿啊,你是越来越忙了,没事儿你是不来这边了。”
“言哥,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是没少来。主要是你太忙了,最近又干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没事儿也不敢耽误你的时间啊。今天听说你有空了,这才过来的。”
王言挑了挑眉:“猜叔胆子很大啊,敢监视我?”
“没有没有,言哥,绝对没有。猜叔前几天就让我来找你了,我这几天天天给小郭打电话,他说你今天有空,我这不是赶紧过来了。”
“说事儿。”
“哎。”
沈星应了一声,赶紧说道,“是政府军打击了猜叔的走水业务,现在已经完全做不了了,所以他让我来问问言哥,这事儿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没有。”王言摇了摇头,“我得一视同仁,今天给他开了口子,明天别人又想来找我。规矩定了,就是遵守的。从今以后,小磨弄的势力范围之内,只有我能走水。或者说,只有小磨弄政府能走水。回答的简单直接吧?”
“直接的不能再直接了。”沈星猛点头。
“让猜叔交罚款,把人领走就行了。我最近正在推进户籍改制,就像咱们国内的身份证那样,小磨弄之内全部联网,以后可就要定位到人了,再有下次,处罚翻倍,人还得劳改。”
“那啥,言哥,小磨弄都没网络……”
“我能不知道吗?”王言摇了摇头,“我已经跟国内谈好了,网络、电力都是基础民生保障,下个月就开始建设。”
“牛逼!”
沈星转而说道,“言哥,猜叔已经想到了,你多半不能同意。他让我提醒一下,说言哥你最近在小磨弄针对毒品的打击有些过了,逻央有些不高兴,可能会有些动作。”
王言瞥了他一眼,抽了口烟,沉吟片刻,说道:“你回去问问猜叔,他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我后天出兵达班灭了他。想活,把逻央的位置,还有兵力部署的情况给我提供一下。
好处是,他以后不用做边水了,他不是有钱吗?不论他是开发达班做旅游,还是来小磨弄经营都可以。他要是肯出大钱,我可以考虑给他发牌照,让他开赌场。一字不露,原原本本的给我送到。期限么,就到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
“言哥,是不是……”
“星儿啊,这是三边坡,拳头大才是真理。你说猜叔是友好的提醒啊,还是威胁我呢?他算老几啊?去吧,早点儿把话带回去,猜叔也多些时间思考。放心,他不敢杀你,不用哆嗦。”
“那我就先走了啊,言哥。”
王言摆了摆手,沈星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他不敢打电话,虽然没有网络,但是也有监听啊,这事儿太大了。
看着呆呆的郭立民,王言笑道:“吓着了?”
“言哥,那可是大毒枭。”
“我还是小磨弄太上皇呢,怕他一个山里的?”王言好笑的摇头,转而问道,“最近干的还行吧?”
“挺好的,言哥。”
“酒店的事儿都熟悉了?”
“熟悉了。”
王言点了点头:“这两天你跟副手做做交接,去警察厅报道,你先做个副厅长。”
“啊?”
“干不了?”
“不是,言哥,这跨度太大了,我……”
“让你干你就干,我说你行你就行。”王言摆了摆手,“去吧,别在这碍事,没看我这卿卿我我呢?”
“哦……”
郭立民懵逼的转身离开。
这就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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