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年,人类在低轨道区域的卫星已经达到了一万四千发。
整个秦岭地区的太空巨炮已经达到了上百组,并且还在兴建新的太空大炮,频繁地发射。每天都有一组发射管道要更换,所以一直有重卡车队在拖曳零件,进行更替维护。
这些沿着秦岭南部山坡建造的炮体管道口径非常大,且非常坚硬,在报废处理时候,必须用热熔焊枪钻出浅孔,才能用液压机、粉碎机给予粉碎(类似于邮票边缘留下小孔排列易撕的原理)。
这些超级液压机、粉碎机高度五十米,宽度一百米。在运作的时候,噪音在五公里外都能听得见,尽显工业巨兽的威武。而报废炮管碎片,会即刻送到附近炼钢炉中,融化后,锻压、电路热处理等一系列流程重新处理。
一节节新的炮管会重新拖上来,在山体上的凹槽内继续安装固定,链接燃气注入管。这炮管所依附山体上早就没有任何植物,完全被水泥和砖瓦包裹成为一个阶梯式大平台。
虽然这种发射管的兴建和维护花费了巨大的功夫。但是,庞大的卫星群带来的回报是充足的。
在统伐区的地球科学检测中心,全球卫星组网发来的资料,已经成为一个3d的地球仪,悬浮在一个五十米圆型坑道中。地球仪上,显示了当下全球所有碳基循环、气温、湿度、地形等重要信息。
这些信息不仅仅是储存在“地球科研中心”,并且已经能够联网,能够与大江南北所有机甲殖装体系进行数字链接。
绝命位面那边全球gps系统,统伐区这边利用自己规则实现了。
与正常位面相比,潘多拉位面纵然有生物黑科技的元素,以及资源上丰富等优势。
统伐区的环境在初始时,也有着各种不利的因素。现在在1000万人口的时候恢复了卫星网络,体制上的运转至关重要。劳动者们的积极性并没有依靠“过剩的消费欲望刺激”来进行激发。以及分配合理,实质是达到了“物质大丰富”。
基于“实用主义”的理念,统伐区大量工业用品多用途话。这让让日用品种类少,但是覆盖所有可用领域
这种工业制造理念就好比“中式菜刀,能拍蒜,切肉,砸壳,剁骨”,而不是米其林的创造概念,凭空制造各种“所需”用品。
统伐区核心用品物价,低得令人发指。甚至很多都是在过节时能在商店中留下个人信息,免费拿走的。(这种日用品免费拿走不会统计,但是被发现随意丢弃,被人举报且确定浪费,则会被纳入诚信损失。)
统伐区内从事关键科技的人,在日常用度中并不比普通人要高多少。例如他们的孩子们上学带水的瓶子,也就是普通医用瓶。
除去了不必要的“物质攀比主义”,这个时代大家的个人物质需求被很好满足,重点就是精神需求满足。
现在统伐区的人们追求的,是有成就铭刻在时代中。每一个工厂的都是留有工人们的名字的。哪怕是合并了,所谓‘被合并’的工厂的工人名册档案也都并入在内。只不过被合并过程中存在,主流和支流之分。
当然,作为当代最大的团队,卫铿集群是现如今科技buff加持下,是最受益于这种价值观的群体,卫铿用上了几乎整个统伐区范围内百分之十的物资,来实现自己所想。
现如今,劳动最光荣。
卫铿在调试完东北亜地区一千多台大型殖装设备后,悠然地俯视着卫星信息中地球的部分,徐徐说道:“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
176年8月份。统伐区的又一次大规模对外投射。此次解决亜洲外海的居住地。一艘艘舰船在统伐区控制青屿港上冒着蓄势待发的燃烟
只是这一次,南北的城邦一代已经落幕,新生长这一代,是听着父母讲述的人类披荆斩棘的战斗故事长大的。那时候,人道苍穹还没有撑起来,整个华夏大地上妖气弥漫。被老一辈的人反复说:“现在的你们,是无法理解当年的艰难。”所以,按照青年人的不服输的心力,就总想要找机会碰一碰。
这一次机会来了,燃料买卖管制,人员生产大规模动员,战争的氛围到来下,青年人们在迅速听话地严守纪律的同时,纷纷踊跃报名。这股锐气迸发的力量,是那些经历过城邦体系的老人们,感觉到代沟巨大的事情。
要知道在二十年前,人类还在城邦时代,每每发生生物潮冲突时,大家都是心中被压着一块石头!而今天的新生代们则是跃跃欲试。
……
北方,原五色联盟的城市包钢城中,经过了四年恢复,重新变成了繁荣工业城市。
钢铁机械矿场周而复始地运转,发电站供应着城市中的电能,巨大的碳基塔将繁荣区域的网络讯号传递给了每家每户。
蒋老师在这里也呆了数年了,此时他头发已经全白了,手上也因为工厂劳作长满了老茧,心灵语言他学的很吃力,就如近古时代老人对智能机操作学习一样吃力。
邻居家那个常来照顾自己的年轻人,已经整装待发地来做最后的告别。他颇为担心地问了一句:“小聪,真的要走吗?”
这位年轻人说道:“老师,现在历史已经有过最寒冷的时节,我作为男儿,应该响应号召,为复兴道路尽一份自己的力!”
十分钟后,蒋老师站在了自家的阳台上,看着青年人列队登上了大巴车,开向火车站,奔赴新天地。
这位老人喉咙里干涩地复述,自己当年一年又一年对建邺青年人们的课堂提问:“你们知道,一百年前文明精神,在今天仍然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吗?”
数分钟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半辈子的空话,还认为自己博学,到头来的是一场笑话。
……
关于统伐区青年踊跃要加入对外生态群落的清理活动。
统伐区的上层意识链在交流后觉得,既然青年人们想要试一试,那就给他们空间,但是尝试,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可半途而废。
也就是要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进行筛选,同时建立起团队精神,在任何情况中都不抛弃队友。
当然卫铿补充了一句:积极性,是因为当代的青年人们相信热血,是因为热血的确能够换来美好的未来,未被“自私自利”之徒利用。统伐区必须要给这种勇敢,精神和物质的双重奖励。
中人之姿的卫铿嘀咕道:“若是‘热血’被当成消耗品,那我还是‘懒散’点、‘麻木’点好了。”
这段自言自语,上传到思维网,卫铿继承者们是能听得到的。
与当代青年的勇于奉献相比,额,‘卫老’的确是刁民了。然而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得到,就是这个“刁民”能持之以恒数十年出力、出血呢。
……
统伐区规划的176年下半年到177年上半年的清扫战争,是分为北上路线和南下路线。其北上路线是清扫天殛龙鲸海地区的生命群落,而南下路线则是清扫天殛龙在南海地区的生命群落。在碳基卫星的监控下,这是天殛龙群落最后的波纹了。
这对天殛龙群落最后一击,是交付于统伐区新生代们。
在亜洲北边的汉江半岛上和南部的吕宋岛上的卫铿集群,已经将这两个地区的天殛龙群落给探查得明明白白了,已经不具备大规模危险性。并且栖息地已经受到标准兽的不断挤压。统伐区的现在这一波介入,会成为‘压倒’的最后一根稻草。
9月7号,十二艘七千吨的巡洋舰正在破浪穿过对马海峡。这类战舰,是铆钉和焊接的过渡产品,武器设计除了一个七十毫米的速射炮外,其余的全部都是制导武器。
舰队上所有的殖装操作人员都是统伐区的新生操作人员,此次远洋出海战斗是这些青年们的第一次。
这支庞大的舰队,正处于这个重要海峡通道,左边是“朝而鲜明”伴岛,而右边则是“霓虹列岛”。在渡过海峡的时候,卫铿集群驾驶的空中喷气式战机全程在高空中护航。当然了,战略轰炸机也在环绕曰本列岛区域进行绕圈圈。
这十几年,统伐区黑河区这边,就没有再遭遇过东边的吸血鬼族群侵扰。这背后的原因嘛,——卫老爷的防倭防得,空中打击编队的实弹开火了71次。
“海上风力四级。”
“浪高3.4米。”
“海况正常。”
“信号良好。”
统伐区的舰队顺利穿过了对马,进入了鲸海。
在鲸海海面上,船员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海洋被不同的生物群落范围分成了两部分。
在靠近‘霓虹列岛’这一侧,是大片一坨一坨鬼手触手在生长。若是仔细看这些花花绿绿的触手阵地,可以看到两百年前的船舶尸体朦胧的样子。
有的腐蚀严重的,已经覆盖满生物礁石、看不出来形状的残骸,是一百多年前的天殛龙群落形成时,弄沉的船舶。
当然还有的,显然是有点新,是近几十年来被摧毁的船舶。
然而没有等到统伐区青年们进一步观察,他们的船上,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吸附一层又一层。
如果任由其发展,这些附着物在船体一侧不断堆积使其倾斜到侧翻的地步,并且在吸附的过程中,所有的吸盘朝着一个区域受力,最终上千平方米的船底受力不均匀,会开始崩裂。
这一点可以从那些船舶残骸上看到,堆积海生物在船体上,就如同一层层皮筋勒住西瓜,最终积少成多让瓜皮炸裂。
~
然而统伐区船体上的设备,为了预防这一点早就做好了准备。船体中部一个巧克力模块状的盖子打开,伸出了一台台触手。机械触手对准了船体的斜面,打开了离子火炬。高氧化潘多拉放射场,如同冰冷火焰喷枪,穿透水体打在了船壳上。十几秒内,这些海底附着‘藤壶’快速死亡,然后在另一种有机质溶剂辐射的扫射下从船体上脱落。
然而这片海域的生物群落,在领教了统伐区的船上放射后,就开始撤离。
这支从连沄港出发的舰队,一直是高速航行,没有再遭到任何袭击。因为天殛龙畏惧了。
舰队武装,只是统伐区人员的载具,真正对天殛龙群落发起平推的是生态场的较量。
在靠近亜洲大陆的这一侧,随着广袤神州大地上碳基塔楼的号召,成百上千股生物狂潮也在从长江黄河流域涌入了鲸海。
“有机物生物潮”是过去使徒常常策动手段,当代的人类也学会了,而且更加汹涌。只要在碳基塔中短缺一个波段的有机物,就能导引一种物种开始迁徙。而频段中的短缺,会通报给该地区的人类,按时服用该种类有机物营养物质即可。
卫铿在欧洲遗迹中看到过的,生命狂潮大规模境外突击的场景,自然也活学活用在了这里。人道生命场中短缺的频段,刚好可以从天殛龙区域补充。
暴鲤龙、哈克龙,盖欧卡,在这些猎杀天殛龙的过程中。由于只是要补充核心物质,这些‘大型体’有时候只是像水獭啃食鱼头、虎鲸猎杀大白鲨啃食鱼肝、狗熊对大马哈鱼只食用鱼籽一样,只吃关键物质。
而小型的标准兽,例如海刺龙、毒刺水母这一类的生物,则是搜寻海底的每一个壳子,将天殛龙群落最基础的扇贝们、螺类个体啃食殆尽。
…
177年2月22日,与人道生命场信息化链接的卫铿,感觉到了来自北方天殛龙群落所在区域发送的信息频段。
经过了来回的理解,这个在北方海域中即将消失的使徒群落是在求饶。
在广阔的鲸海上,这个天殛龙正在以秋孟非语气在投降。
卫铿不禁默然。
那个曾经才思敏捷的学长。
那个曾经的自己厚着脸皮巴结的俊杰。
那个曾经为了整个城市,直接地果断下令开火的,让自己烧死的,干练英雄。
那个曾经登上高位,掌握得江防大权的天殛龙号的负责人。
“现在这个真的是他吗?”卫铿低头思考了一下,“不是。”
现在天殛龙秋孟非的这一段段记忆状态被翻出来的,悲苦地求饶,试图应和“胜利者”的快感。
但是卫铿集群挂上了刁民式的笑容:“你翻出了他的记忆,翻出了他种种思维特征,但是~”
卫铿朝着鲸海缓缓确定道:“那个试图融合天殛龙,以自己概念来替换众人所愿的秋孟非早就死掉了!我早给他盖棺定论。
现在来找的是你!一个一直在屈居于幕后,用一个个壳子来伪装自己的存在。你或许在两百年前,天殛龙刚刚形成的时候就存在了,也许,你作为新意识进入了天殛龙核心,魏仁璐老师。”
旁白:现在的坏人,会把过去已经被群众打倒的坏人,拖出来反复践踏,来表现得“正确”。
这是一种高级的隐藏,会消耗普通人进一步追究的精力。坏人永远都抢先站在新的“正确”立场上发号施令。
随着,卫铿的如此回复。东海的天殛龙频段停止了数个小时,然而接下来则是发出了谁也听不懂的混乱频段放射。这种无所意义的信息混乱传达,属于“无能下的谩骂”。
……
在碳谷实验室中,曾淑妭正在翻阅卫铿集群的信息,发现北方天殛龙群落最后的混乱。这还没有打消她的好奇。
于是乎,她对卫铿问道:“这个真的不是的秋孟非而是魏仁璐?”
卫铿撕开一块真空塑料袋,一口口将压缩饼干吃了个干净。嗯,顺便喝了几口水。饱腹感后,全身暖洋洋的感觉。
面对曾淑妭的询问,恢复了脑力的卫铿懒洋洋地回应道:“我方是不用纠结的问题。秋孟非已经死了,他伴随着他代表的那个特点,已经我们深刻认知。
至于现在这个‘软弱,玩混淆’,是秋孟非的另一个特点,还是干脆是另一个夏孟非,冬孟非的,我们不用纠结名字的。”
卫铿张开了心灵语言,特地为曾淑妭描绘了大破灭前,那个专家、教授横行的网络时代。在那个网络时代,创造了大量“标签名词”,模糊了人文上“强迫和被强迫”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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