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澹台商的回答,宋哲也不便于说什么,他问道:“澹台宰执,你可知我王打算如何劝说两国使节?”
宋哲认为这才是事情的重点所在,如果文庄王未能达成谋划,接下来肯定是需要他来劝说两国使节了,也就是反过来劝说于两国使节了,虽说两国使节主要是来游说文庄王的。
宋哲看着面前的澹台商,他觉得说不定也需要澹台商来帮着他一起劝说,而这次他与澹台商或许将会达成某种结盟。
可澹台商不会这么认为,他觉得文庄王是能够达成所谋的,只是需要多耗费几个时辰而已,当宋哲提到这个问题时,澹台商就试着分析道:“我王会对两国使节讲到庙堂之谋,这与各诸侯国的辅国之谋是不同的。”
看着澹台商背后那些空余之地,宋哲觉得这座议事堂似乎与之前的有所不同,但这也只是宋哲一时的想法而已,他不能确认这一点,“澹台宰执,你这次的说辞同样很简单,是否真的会如此简单?两国使节会轻易认可我王的说辞?”
“是王道?霸道?仁义之道?还是礼治?法治?无为而治?亦或是儒治?澹台宰执到底想说什么?”宋哲随后又接着问道。
“宋吏首,你没能明白我的意思。”澹台商做出了一个不算是回答的回答。
“既如此,不知澹台宰执所说的庙堂之谋又指的何意?”宋哲觉得澹台商把问题想的简单了,但同时又是复杂的。
“如今的庙堂之谋与之前的不一样了,最主要的一点还在于当今的天子不一样了。”
“这前几位皇帝没能做到的事情,当今的皇帝就能做到了?澹台宰执又怎能说的如此肯定?只怕到头来也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本吏首看的出来,当今的皇帝想做很多的事情,可现如今就有很多做不到之事。”
“宋吏首,你既不看好当今天子,也觉得我王难以达成所谋,难道只有你宋吏首才能做到改变这运数?尤其是这天下的运数?”这次澹台商提出的是质疑。
“本吏首可没有这么说过。”宋哲首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又接着说道:“当今的天子依然是一位守成之主,至于说到能够开疆拓土,能够扫平边境之患,本吏首可没有看出来,只是看上去当今的天子与以前的几位天子相同……”
看到澹台商也不想说什么,宋哲继续说道:“当今的天子只是初涉政事,自是会带来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朝政之策,可到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不一样了,这立国都上百年的时间了……当今的天子也只是天子,既不会有国之变法,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举措,澹台宰执,居于这诸侯国内,还是做好各自的事情为好,不要想的太多,毕竟这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作用。”
宋哲是在反过来劝说澹台商了。
这时澹台商才说道:“宋吏首说的这此,本宰执自然是明白的,可对这天下之势的论断,恐怕宋吏首的说辞就有失偏颇了。”
“不用问也知道,你的想法自是与本吏首的不一样,就如你刚才说的庙堂之谋。”说到这里之后,宋哲不由得想了想,“难道澹台宰执所说的……也是我王心中所想的?当今的天子是不一样的?”
“宋吏首总会看到的,首先你所能看我的就是我王成功劝说两国使节,之后则是皇帝颁布年号,但宋吏首已然是难以坐上本宰执府的马车了。在这之后我国将会成为第七个崛起的诸侯国。”澹台商叙述着那即将发生的事情,这也是即将会看到的局面,至少此时的澹台商就是如此认为的。
澹台商说的这些自然与宋哲所想的不一样,宋哲坚持认为他的想法才是最为准确的。
“澹台宰执,你说的这些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就如本吏首的想法也有可能是准确的,但不知我与澹台宰执还要在这议事堂内等多久?”
“宋吏首,按照时辰来算,此刻两国使节已经到达我国境内了……”
“不应该只是才来到了我国,他们已经到达了礼仪汇台才对,或许我王也在与他们说些什么了。”宋哲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他戴着的头冠,刚才跪在地上的时候,宋哲就很注重这一点。
“宋吏首,你此刻也是难以改变什么了。”澹台商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澹台宰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我夺了你的宰执之位!以及那宰执之权。”宋哲显得很大方的说着,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澹台商这么说话,此刻的宋哲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听到宋哲这么说后,澹台商的反应倒也算是显得平淡,似乎他早就料到宋哲会这么说了,澹台商觉得即便宋哲不是在此刻说出来,他也会在以后的某个时刻说出这番话来。
“宋吏首,你又岂能做到?”澹台商冷静的说着。
宋哲很不屑于澹台商所表现出的态度,“是否能够做到?澹台大人心中自有衡量,可澹台大人也不用总是想着打压于本吏首,总想着如何能够掌控这一切?有些事情并不会在澹台大人你的掌控之中,就如使节这件事而言,你也只能听从我王之令,难道你还有别的做法?所以说啊,澹台宰执,有些事情你也是难以做到的,可本吏首就不一样,我不会想着要掌控些什么……”
“宋吏首这话说的挺轻松啊。”澹台商冷笑了一下,“打压于你?本宰执为何要这样做?本宰执也不用这样做,而你不会成为本国的宰执,你的格局无法让你成为这一国的宰执,更何况你还对这天下之势判断不清楚,连以后的庙堂之谋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王又怎会让你成为这宰执?”
“本吏首不与你争辩这些,你说的也只是你的想法,难道我王也会这么想?”
“宋吏首,你可不要忘了,本宰执可以向我王举荐宰执的人选,但本宰执绝不会向我王举荐于你。”澹台商并不想争论什么,他只是说着自己的想法,以及之后将会有的做法。
“澹台宰执,能在这议事堂内知道你的想法即可,你我二人对国政的看法历来各不相同,也难以达成什么结盟。”宋哲觉得这才是以后的常态,虽说不能与澹台商达成结盟,但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
“宋吏首,你怎会在此刻谈到这些?既然你我二人都知道,又何须再说出来?”澹台商的手指在他的长袍上敲打着,看上去澹台商是意识到了什么。
“不吐不快啊!澹台大人,有些事情只有我王才能做到。”宋哲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
“看来宋吏首你的想法又有不同了?”澹台商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敲打着他的长袍,不过澹台商敲打的很缓慢。
“澹台宰执……大人,我的话已说出,但也不会因为我说的这些而改变什么,在这之后澹台大人依然会打压于本吏首,而我也会想着成为宰执,你的大公子在我国是一方郡守,你的三公子则在庙堂任职。宰执大人,是否想让你的某位公子也成为我国的宰执?”
“这与宋吏首何关?”澹台商不想谈论这些,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因为澹台商察觉到似乎是有人来到了议事堂外面,也就是议事堂的正门外。
宋哲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又选择跪在了地上,而且与之前的姿势是很相似的,宋哲同样清楚的记得他所跪着的地点,也就是具体为哪一个石板,他刚才在选择坐着的时候,就已经记下了这一点。
之后议事堂的门被推开了,来人刚好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澹台商,“启禀宰执大人,我王已与两国使节在礼仪汇台了,我王之后会回到议事堂。还有……”
“你是想说宋吏首?他就在那里。”澹台商转身看到了宋哲,他发现宋哲又恢复了刚才跪着的姿势,那是一种怎样的标准啊!甚至于说比刚才还要更标准一些了。
“我王之令,宋吏首只能跪在地上,以示责罚,并由属下来看管……宰执大人,我王让你去往礼仪汇台。”
“去到礼仪汇台?”澹台商可没能想到这一点,他立刻问道。
“是,宰执大人。我王之令,请宰执大人去往礼仪汇台。”
“本宰执知道了。”澹台商没有多想什么,他在说完后就往议事堂外走去。
而宋哲则只能跪在这议事堂内,他不能再继续坐着了。宋哲没能想明白,为何文庄王会让澹台商去到礼仪汇台?(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