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尽快吃掉的。”
萧骁微微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
老人的视线落在年轻人手里的饕餮上，面上还是不由得浮现一丝困惑。
“真是奇了怪了……”
“这饕餮怎么就让我觉得眼熟呢？”
……
萧骁弯起嘴角。
“您以前看到过饕餮？”
……
“我谁啊？”
老人失笑，“我还能看到过饕餮？”
“我……”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
老人的面上浮现了几分惊疑不定。
“我……”
老人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哎……”
“我好像……”
……
“前面怎么这么慢啊？”
有排队的客人不耐烦了。
……
萧骁转头。
“抱歉。”
他让开位置。
……
出声的男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
“那个……”
“没事没事。”
他瞥见萧骁手里的袋子。
“呦。”
“这么多个糖人啊。”
“那是要花些时间……”
……
“老板。”
两个女生笑眯眯，“我们也要一个饕餮。”
“就是跟他一样的。”
两个女生看向萧骁手上的糖人。
……
老人微微一愣。
然后点头。
“好的。”
“……只要一个吗？”
刚低头的老人抬头。
……
“嗯。”
两个女生点头。
“我们吃一个就可以了。”
“我们要留着肚子吃其它的。”
除非特别喜欢的，她们都是浅尝一下。
这个糖人主要是看着好看。
吃起来，她们也觉得有些甜了。
吃着还很费时间。
她们一个糖人分着吃就可以了。
……
“好的。”
老人明白的笑笑。
“那就一个饕餮。”
女娃子胃口小，要是想尽可能的在美食节上多吃些东西，肯定是要做些取舍的。
哪能样样都吃很多？
肚子还不得撑到？
……
老人偏头。
“年轻人，你还在啊？”
他有些惊讶。
……
“嗯。”
萧骁眉眼微弯。
“我有些好奇你跟饕餮的那个故事。”
“可以给我说说吗？”
“如果我在这里没有打扰你做生意的话。”
……
“我跟饕餮的故事？”
老人有些吃惊，“我跟饕餮能有什么-”
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皱起眉头。
久远的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记忆因为熟悉的形象慢慢的显出了些许的轮廓。
像是浪潮退去，露出了底下的贝壳。
……
“老板，我也想听。”
两个女生一脸的好奇。
……
短暂的愣怔后，老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我……”
老人摇了摇头。
“那伱们就当一个故事听吧。”
“饕餮……”
老人笑了笑。
“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现在我们可都讲究科学。”
老人絮絮叨叨见了几句，给女生的饕餮就做好了。
……
“哎呀。”
女生接过饕餮，“这就做好了……”
她们故事都没有听到呢。
……
老人笑了。
“你们想听的话也可以站在边上听。”
“就是要花些时间。”
毕竟他还要做生意。
这故事啊，只能在做生意的间隙跟这几个年轻人讲。
……
“好。”
两人女生互相看了看，走到了萧骁的身边站着。
还能看看漂亮的小白狐狸。
两个女生的眼睛亮晶晶的。
……
“你好，你要什么样的糖人？”
老人询问下一位客人。
……
在给客人做糖人的时候，老人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是一个真实的记忆还是我的幻想了……”
“反正你们就当一个故事听就是了。”
“别当真。”
老人笑了笑，“看我这心操的……”
“这故事也没有人会当真。”
……
“我想想……”
老人的讲述很慢。
似乎在努力的找回那些久远的记忆。
“要不是今天这位客人让我做饕餮，我还真忘得一干而净了……”
“其实我现在也没有想起很多……”
“好像……”
……
老人那时候还是一个上房揭瓦、追狗逗猫的皮孩子。
有一天，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他被一只几乎比他还高的大狗穷追不舍。
……
他几乎是边哭边跑了。
凶狠的狗吠就在身后。
他好像能听到大狗粗重的喘息声。
似乎下一秒，大狗就要扑到他的身上……
……
他太害怕了。
一路埋头狂奔。
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他看到了一扇半开的门。
他眼睛一亮。
立即冲了过去。
…….
“砰！”
他重重的关上门。
整个人压在门上。
……
他低头，很是手忙脚乱的把门锁上。
待听到咔哒一声后，他微微松了口气。
却仍旧不敢彻底放心。
他用尽全力抵住门。
……
“砰！砰！砰！”
大狗在撞门。
一下一下……
凶猛的力道让他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重重的升起落下…….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外的动静消失了。
……
他不敢立马泄气。
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
良久……
他终于缓缓的直起身子。
大狗真的离开了。
…….
但他仍旧不敢现在就开门。
他转身靠在门上。
他的身子靠着门板缓缓滑落。
……
他脑袋垂落。
大声喘气。
有种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喘出来的可怕感觉。
……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大脑空白。
连他的耳朵里都是喧嚣的声音。
好像狗肺之声仍旧萦绕在他的耳边。
……
他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他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他大口喘气。
……
好半晌……
他才感觉的呼吸略微平稳些了。
他的大脑重新开始了有些卡壳的运转。
……
嗯？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什么声音？
……
他浑身一僵。
现在的他对任何声音都很敏感。
他被吓坏了。
……
他甚至有些不敢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反倒鸵鸟似的愈发缩了缩自己的身体。
想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他渐渐分辨出这个声音了……
好像是……
吃什么的声音？
……
他犹豫了半晌。
在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对他表现出恶意、害怕的情绪褪去后……
他终是没有忍住心里的好奇……
他小心的抬起脑袋。
慢慢的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
不远处的几个长条凳子上放着几个圆圆的竹编簸箕。
竹编簸箕里放满了红艳艳的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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