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兰斯才以关沐的身份过来。
来的时候,厉海在给伊诺克讲睡前故事。
夏时杳刚洗完澡,正拿着无线吹风机,吹着湿漉漉的长发。
因为临时过来,她没有带自己的衣服,厉海拿了以前女朋友留下的睡裙给她穿。
睡裙是法兰绒的,虽然挺暖和,但不是特别长。
兰斯看着她裸露在外面的一截白皙的小腿,忍不住皱了皱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了上去。
夏时杳被他吓得差点把吹风机给摔了:“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她只顾着想事情,完全没注意到。
兰斯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打开最低风,轻轻为她吹起了头发。
无论什么时候,夏时杳身上总有一丝淡淡的药草清香。而且,每次沐浴后,香气会变得更清晰一些。
夜阑星血族对气味很敏感,敏感到会对一些浓郁的气味感到厌恶。但夏时杳身上的药草味却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凝神安心的感觉。
夏时杳望着投在地上的两个人的影子,也在出神。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有个少年的声音从脑海里深处窜了出来:“师傅,你总说我们不一样,可是你看我们的影子,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可以融合在一起……”
“师傅,虽然我们的发色不一样,可是它们编织在一起是不是更漂亮?”
“师傅,你身上的药香真好闻……”
吹风机的吵杂声突然停下,脑海里的那些声音瞬间消失,像是从来没出现一样。
夏时杳回过神,抬头看着兰斯:“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兰斯垂眸说:“任务。”
“你没时间回信息吗?”
“嗯。”
“很危险吗?”
“嗯。”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你……”
兰斯俯身,堵住了夏时杳接下来的追问。
这段时间,明明每天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无法拥她入怀。对兰斯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煎熬过后,所获取的甘甜就让人更加欲罢不能……
“扣扣扣……”
外面,厉海敲了敲门,“我在楼下等着。”
里面没有回应,厉海径自下楼。
等他的脚步声走远了,兰斯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冰凉指腹摩挲着夏时杳红肿的唇瓣:“你先休息。”
夏时杳抓着他的袖子,气息有点乱:“你不会又要撇下我,自己跑去做任务吧?”
兰斯捏了下她的鼻子:“不去了,一会儿就上来陪你。”
夏时杳拍开他的手,脸红得跟樱桃似的:“谁要你陪!”
兰斯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夏时杳气恼地瞪他:“啊,你干嘛老咬我?”
兰斯低笑:“因为,你很好吃。”
“……”夏时杳小脸更红了。
兰斯不再捉弄她,转身下楼。
厉海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看到兰斯下来,假意叹了一声:“唉,早知道有狗粮吃,晚上我就不要吃太饱了。”
兰斯没理会他的玩笑,说:“是夜狼的人。”
厉海一听,收起玩笑的姿态,严肃道:“他们怎么混进庄园的?查出来内鬼了吗?”
“嗯。”兰斯点头。
是庄园里的一个粗使佣人充当的内鬼,放了猎人进去当了几天的园丁。
以前,有厉海在,没有猎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这段时间,厉海一直在外面找火隐蜥,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海瑟琳查出来时,那个猎人正准备潜入城堡里,偷偷放置银蚀火毒。被抓到后,什么都没交代就服毒自杀了。
那个粗使佣人只是个被威胁的小角色,能提供的信息并不多。但夜狼组织的人都印有自己的暗藏标记,用特殊的药水就能显现出来。
厉海说:“夜狼的手下都很狡诈,最好把庄园上上下下都查个遍比较安全。”
想了下,他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吧。”
兰斯看着他的断肢,犹豫。
厉海无所谓地笑笑:“放心,上回找的药草还有,吃了后好得差不多了。”
这次,他出去找火隐蜥可谓是历经千险;损失一只手看起来是很痛惜,但对他来说还有命在已经是幸运。
厉海准备好一套工具后,汉克也把车开来了。
回庄园前,厉海没忍住,对兰斯说:“你今天这样做,缪狄斯家族那边恐怕很快就会行动了,你也得警惕他们。”
兰斯了然:“我知道。”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快暴露夏时杳的存在。
可是,纸包不住火。玫琳娜.泰勒都找上门来了,他那位大哥又怎么会坐得住呢?
二十多年前的失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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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走了后,兰斯上楼,一进夏时杳的房间,却没看到人。
转身去了隔壁房间,果然,她正拍着哄伊诺克入睡呢。
夏时杳比了个“嘘”的手势,再指着伊诺克,暗示兰斯不要吵醒他。
小家伙这两天都睡得不太安稳,尤其晚上又换了地方,更需要人陪着。
兰斯有点郁闷。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和夏时杳多相处一下,现在却要他独守空房?
兰斯过去,往伊诺克额头上一点,助他尽快安眠。
随即,抱起夏时杳瞬移回她的房间。
夏时杳从他怀里跳下来,急问:“你干嘛呀?我还得照顾小诺诺呢!”
兰斯说:“他自己睡就可以。”
“不行,既然艾勒斯先生把他托付给我,我就得保证他的安全!”
“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那也不行!万一小诺诺又能量失控了,伤了他自己,到时候艾勒斯先生会连你也责怪的。”
夏时杳说完,立即又过去陪伊诺克。
兰斯没想到,有一天,夏时杳会拿自己来拒绝自己。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第二天一早,夏时杳就起来做早饭。
昨天厉海网购了一堆食材,夏时杳继续做了伊诺克爱吃的鸡蛋饼,打了豆浆。
伊诺克也很早爬起来洗漱完,坐在饭桌上等着了。
夏时杳把做好的第一份鸡蛋饼端给他,伊诺克刚拿起刀叉,盘子瞬间不见了。
他扭头一看,自己的鸡蛋饼跑去了兰斯那边。
伊诺克不由得撅起小嘴。宝宝委屈,但宝宝不敢哭!
夏时杳做完第二份,一转身,见伊诺克面前空空的。
而不知道啥时候下来的兰斯,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鸡蛋饼,喝着豆浆,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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