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赵凡手里拿着幼小的鬼婴，眼神平静的看着杨间，他在向杨间说明自己的来意，滔滔不绝的话语之中，没有一个字不在透露着他的善意。
他为什么过来？
蓄谋已久？还是只是因为感应到鬼婴降世的气息。
从千里之外赶来，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走入大昌市，他所为的目的又是什么？
鬼报纸、鬼笑脸、不死骷髅、鬼镜、人皮纸……，杨间身上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让赵凡都眼红，若是没有总部那份规则锁链限制，杨间此刻可能已经被他干掉了。
一但被没有限制的赵凡得到这些东西，那他绝对会瞬间成长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刻，整个世界都将笼罩在他的黑青色恐惧之下。
可惜……那暂时只能想想。
规则锁链的存在，使得赵凡还不能和杨间起冲突，哪怕有着巨大的利益诱惑。
杨间是国际刑警，在总部留有档案，一但被他干掉，他本来就有些敏感的身份将彻底走向与总部对立的局面。
一但到了那个地步，赵凡想要在通过总部化解那不被理解的规则锁链，就会横生诸多变故。
有着明确目标的赵凡，不会做那等断绝“前途”之事。自身才是他于这个世界生存的最大资本，其他任何琐事都得退避。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杨间自身实力比较恐怖的因素在里面。一但杨间拼命，释放出六层鬼域就有可能可以逃出他的视线，那时复苏的鬼眼又是件麻烦事。
暂时抵达上限的赵凡，已经无法在通过吞噬厉鬼快速成长了。
………………
杨间漠视而淡定的看着赵凡，待赵凡说完后才开口道：“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既然你不是因为它而来，想必是想与我叙叙旧了……。”
说着没有目的，可赵凡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表露着自己的目的。
童倩的鬼脸，顺道的鬼婴，甚至连鬼报纸都被提及了，要真是没有目的，赵凡又岂会说这些？
可他是杨间，看破不说破，既然赵凡想拐弯抹角，他自然得配合着表演了。
他不知道赵凡是什么想法，被动之下，杨间决定装糊涂，以不变应万变。
“是啊，好久不见了！”赵凡有些感慨：“记得上次公交车事件后，过去已有一月之久，可那时发生的事却又恍若昨日。”
杨间静静地看着赵凡，内心毫无波澜。
没有指望杨间有什么反应的赵凡继续道：“杨间，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如此年纪就取得这样的成就。在尔虞我诈的灵异圈子里，迅速就闯出偌大一个名头，实现了太多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目标。”
想着杨间未来既定的命运轨迹，赵凡是真的有些佩服杨间。
几次面临着生死危机，那些危机普通人遇到一次就可能万劫不复了，可杨间却总能死里逃生。
除了那不可捉摸的运气外，他强悍的能力也是极其重要的因素。
“成就？”杨间轻笑道：“不过是一个垂死挣扎，不知何时就会死掉的普通人罢了。”
“都是成年人了，直接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忽然，杨间感觉有些累了，他想直接挑明一切。
“呵呵”赵凡平淡的道：“记得我曾许诺过你一次人情。杨间，其实从某方面来说，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杨间道：“我们这类人做朋友，你不觉得好笑么？”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息，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赵凡直直的看着杨间说道：“未来的局势扑朔迷离，将来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
“所以呢？”杨间道：“你想干什么。”
未来世界的变化，杨间隐约可以窥见，但他无法改变，他此刻所能做的只是活下去而已。
顺带……保护着他想保护的人一起活下去。
………………
“鬼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永远都不会死。”
“只有鬼才能对抗鬼。”
“凯撒大酒店里，那条多出来的路到底是什么。”
“鬼公交从何而来，它行驶的终点又在何方。”
“大昌市的民国古宅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鬼眼背后的那只厉鬼又在哪里，它的目的是什么。”
“当初赵开明身上的那只鬼，它拥有着意识，恐怖级别哪怕是此刻的我也没有把握压制。”
“还有……你身上的那张人皮纸。”说着，赵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不在淡定的杨间说道：“它……又有着什么秘密。”
“你到底是谁？”杨间双眼死死的盯着赵凡，恐怖而冰冷的气息弥漫，手臂之上又冒出一只猩红的眼睛。
人皮纸算是他最大的秘密，杨间自认为保存得很隐秘，可却轻而易举的被赵凡道出。
听着那语气，似乎很久之前，赵凡就知道了人皮纸的存在，这让杨间越想越觉得恐怖。
“我就是我，并不是谁。”赵凡道：“这个世界埋藏了太多秘密，我所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还都是些表面的东西，很轻松就可以查探到。”
杨间认真看了眼赵凡，自己隐藏得那么深的秘密，却被赵凡说得似乎只要是个人就可以查探出来，这让他莫名有些不爽。
不过，这样“坦诚”的赵凡倒是让他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下，但杨间并没有收回鬼眼，并没有出声，他知道赵凡还有后话。
王珊珊一直站在杨间身后，仿佛他的影子一般。病态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表现得比杨间还要淡定。
“杨间，我们结盟吧！”赵凡想了一下，不打算在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那些透露出来的秘密已经可以让杨间下决心了：“在这之前我就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次过来算是正式发出邀请。”
“说是朋友显得虚伪，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你疑心病太重了，结盟算是个平衡的支点。”
盯着赵凡深邃漆黑的眼睛，杨间沉默许久后说道：“若我不答应你的结盟，你会怎么做？”
没有回答杨间的问题，赵凡慢慢走到了窗边，看着沐浴在夕阳中的城市叹了句：“这个世界还是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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