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过后这段时间确实挺忙的,一大堆专业书要看和学习,忙碌而充实。
也没闲下来,这整整3个月时间,都是他疯狂的学习充电的阶段,
至于一开始想象中的逃课美好大学生活,那是根本不存在的,普金斯教授不知怎么的,特别让人盯着圣赫塞,据他说是不想浪费一个好苗子,让圣赫塞痛并快乐着,虽然在他看来就是打击报复。
还跟伊莲娜约会了几次,偶尔也会跟西塞罗他们锻炼锻炼一下身体,防止过度学习。
“今天洗水池里有不少头发,难道真的是头发越少,实力越强。”
圣赫塞看着水池的几根头发,抓了一下自己的很牢固啊。
“应该只是虚惊一场。”
伊莲娜也是刚入学比较忙,加上两人专业不同,圣赫塞干脆就专心学习,自己并非时间管理大师,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这段时间是真正的四点一线,学校,餐馆,租房,图书馆,不禁让他想起了前世被高考支配的恐惧,就是体验感差太多,还要浪费时间在无用的走路上。
“没想到穿越以后还要学习,学习不好的话不可能穿越后混的好。”圣赫塞想着,又看了几页书。
频繁的走路也让圣赫塞对阿根廷大学没有住宿和食堂这种事情产生深深的批判,这样的免费上公立大学政策真的问题多多,还有就是学校必须要有饭堂,干饭很重要!
阿根廷目前底层民众的天才式人物还是读不起布大,除非有人资助,可阿根廷的中学制度并不能让这些天才被重视,
中学需要读六年,加上根本没太多选择和竞争,所以阿根廷中学对于筛选天才,根本没有想法。
大多数都是中学毕业后出社会,就是位于市中心的餐馆太贵,房租太贵了,哪怕奖学金也无法覆盖。
免费学费并不能让平民上大学,而是便宜了这些有钱人家和权贵里的人,虽然学费并不能把大学的所有开支都覆盖,
也能减轻一些政府教育经费的压力,还有学校不设立饭堂,也让他为了吃顿饭就跑到校外,严重浪费了他学习的时间!
……
圣赫塞想来想去,越想越气,
“这他娘真的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啊”。
最后还是觉得没办法很好地说服自己,有一天默默地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书,终于觉得必须行动起来,
让他们改变一下,哪怕最终没有改变什么,也要批判一下这样的行为。
圣赫塞非常认同一句话,那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于是他给猎鹰情报组下了到布城的第一个任务,让他们搜集情报,调研。
布城德沃托镇,猎鹰情报组布城驻地。
圣赫塞看着蝰蛇三队的负责人是隆贝塔·德克西,还有布城的情报负责头头安德鲁·博格。
三队现在成员不多,拆分自一队,只有四个人,大多数成员还是留任钾三角,那边更需要训练外围成员。
情报组这边仅有三个人,是圣赫塞在玛利亚镇招募的新手,现在也勉强算是老手了。
同时他自己打算出马,而情报组和蝰蛇三队的人也被分配任务,负责辅助调研,城内势力调查,为了保证安全,1个蝰蛇小队的人带1个情报人员。
安排好了一些工作,同时下达调查任务,调查技巧等。
其实就是每一个比较大的地区调查一些人,一共被分为4组,圣赫塞单独一人,采访城内的贫民窟居民。
这些情报员其实也不是那么弱鸡,不过也怕遇上不长眼的小混混之类的,两个人一起会安全一些。
圣赫塞不太想跟情报人员一起,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大块头西塞罗,可以去问问看看,最起码他这个身材打几个小黑帮不是问题。
……
周五中午,
圣赫塞来到了工程系找人,布大周五的下午一般没课,教授们一般会在周五下午去外地度个假什么的,请假的老师很多,所以最后干脆不安排周五下午的课程了,相当于一周4.5天上班时间。
他看到了正在焊接机器的西塞罗,他穿着背心短裤,非常狂野的举起一个巨型电机,正在组装焊接,不知道是做什么玩意。
“嘿,西塞罗,有没有兴趣下午跟我一起去外城“放松”一下。”
“外城吗,我还没去过,我老爹一般不让我去这些地方,说是太乱了。”
西塞罗把背心脱下,然后拧干了汗水。
外城区是现在布城的一个平民窟,人员比较混杂,也是离市中心最大的一个地方,据说居住了超过5万人。
周六早上,布城的圣母大教堂钟声刚刚停下,圣赫塞家的门铃就已被人拉响,他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洗漱,连忙去开门。
“科恩,我妈不同意我去外城区那边,说太危险了,那边太乱了”。
西塞罗的打扮与昨天不太一样,现在是穿着一副干净的西服,似乎有些失落。
“没事,那我自己去吧,以后有事情再找你帮忙。”
圣赫塞也不算太意外,西塞罗一家也是住在学院区,他妈妈是一名中学教师,属实正常。
昨天,圣赫塞“参观”了外城区不少地方。
今天圣赫塞坐在地铁车厢上,前往外城,他打算以记者身份走访,为了安全,他还准备了两把手枪、仿造的记者证,并没有带持枪许可证。
不好意思,这里根本没有警察。
阿根廷是南半球第一个有地铁的地方,就是他这个地铁也是蒸汽的,车厢还是木头做的,速度很慢。
外城区的人大多来自玻利维亚、巴拉圭和阿根廷北部省份,有的是农民,
有的是和圣赫塞一样的牧民,年轻的做短工比较多,大多数无法加入大型工厂,享受必隆的福利,
有些还不错的的可以加入一些工厂,成为工人,如回收厂、水泥厂、砖头厂、食品包装厂、蔗糖厂、码头,
女工可以去洗衣厂,橡胶厂,纺织、化工、制药、化妆品厂之类的。
一个月也许2000比索以上的收入。
这是最好的情况,
年老一些的和没有交好运的就不行了,
大多只能做拾荒者,勉强生活,月收入低于1000比索的非常普遍。
还有女的如果没有收入又有点姿色,那就只能偶尔去做兼职,这也是非常普遍的,毕竟这里很大,一个外城区的人数量就顶的上科城一个大区域,完全没法比。
整个布市,外来的农村人口超过150万,占据整个城市移民的29%,跟罗萨尔多市的熟练工人不同的是,这些人大多数是非熟练工人,而且离开的意愿不强,就业情况很差。
相比这里的人口,科城要好上不少,科城目前是比较少贫民窟的,外来人口比较少,大多来自本省,对于住房贷款,本省住房银行贷款补贴比较到位,
大多数地方有住房中介公司帮忙出租房屋,前身的邻居赛欧·布里托一家,一家有7口人,
也能在科城租的起房吃饭,这是布城所没有的条件,科城周边拥有大量的农牧场,玛利亚镇这些也是,工作上倒是比布城好上许多。
外城区这里也是犯罪的天堂,却比帮派盛行的新芝加哥区好上许多,那里才是真正犯罪之地,每天帮派火拼就能死掉不少人。
圣赫塞见识过的黑出租车帮,正是来自新芝加哥区。
外城区的拉姆塞附近,这里阿根廷版本的贫民窟,虽然现在必隆政府根本不承认贫民窟的存在。
现在没有下雨,这里尘土满天飞,圣赫塞也只能带上口罩,下雨天估计就是烂泥地了。
他特地在这里找了一个50多岁的老汉,叫尤克拉·阿卡乔亚做向导,他的穿着还算比较干净,就是身上估计有些时间没洗澡了,味道有些重。
以一天150比索的“高价格”雇佣了他,然后两人坐在一个还算干净的空地上交谈。
“我来自巴拉圭卡瓜拉省,21岁的时候来到这里,好像是1925年1月,还是夏天的时候,也没那么热,
那时候的布城真的是繁荣,我找到了一份工作,一个月1000比索,那时候5个比索就可以买到2磅的面包,可惜好景不长,我清楚的记得,25岁的时候,我被辞退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找到正式工作……”
“那时候,我刚结婚,新总统上台了,他们解散了很多小工厂,我又失业,
只能靠拾荒维持生活,后来我的老婆死于疾病,我没有钱医治,然后她就去世了,我很想念她了……,我们没有留下小孩。”尤克拉脸色有些悲伤。
“玛娃去世以后。我租不起房子了,就来到了火车站这边,这里有很多跟我一样的流浪汉,偶尔可以去码头做扛包的,可是我身体越来越差。”
“只能以拾荒为生,好在我的房子并不是木头的”
“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
“没问题,记者先生。”
“这里一个街区内,有七八个家庭共同生活在一起,一半以上的人没有房子,也无法使用如水,电,煤气等基本服务。”
是的,这里喝的水都是有些被污染的不干净的水,没有中心城区那种自来水。
圣赫塞来到了一座“房子”面前,他由简易的碎砖头、水泥砌成,且低矮、阴暗,有两米多高,这个房间估计有10平方,
墙上贴了报纸,空气中弥漫着馊味混合着死老鼠的味道,屋子内的家具只有一张小床,一条板凳,还堆放了一些无用的垃圾。
参观完的圣赫塞,又去采访其他人,圣赫塞走了许久看到了有一名20多岁的女士,正在搓洗衣服,似乎是一名洗衣女工,脸色苍白憔悴,手泡的发白,佝偻着身子。
“女士,我是《阿根廷都市报》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不好意思,我没空。”
“我可以付报酬,一小时50比索。”
“没问题,记者先生,您想问问什么。”
“可以说说你的情况吗。”
“我叫玛丽,是这里洗衣服的女工,一个月洗三十一天衣服,今年24岁,来自查科省,嫁给了我老公,后来他跑路了,我现在有个儿子……”
“我一个月能赚1500比索呢,足够家用了,可惜就是面包太贵了。”
玛丽没有停下洗衣服的动作,咳嗽了一下,再次洗衣服,脸上突然露出幸福的笑容。
圣赫塞看到外边突然跑进来一个看起来五岁大的瘦弱的小男孩,满脸污垢,头发也打结了,沾满泥土,隐约还能看到有虱子蹦跶。
“妈妈,我今天运气好,赚了20比索呢。”
说完他把一张破旧的纸币塞到了玛丽口袋里,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圣赫塞和尤克拉,抱着玛丽的大腿,看起来有些害怕。
“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儿子小罗卜特,今年9岁,他偶尔会跟大人去拾荒,赚一些钱,补贴家用,”
两人一问一答,聊了很多。
“感谢你,玛丽女士,这是您的报酬”。
圣赫塞从口袋里拿出了100比索,递给了这位女士。
“谢谢您,您太慷慨了,记者先生,这已经是我们家两天的收入了。”
圣赫塞其实想还给多一些的,最终还是没有给,把口袋里中的还没吃过的面包递给了小罗卜特,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匆匆告别了玛丽母子。
圣赫塞采访完离开了外城区,并把雇佣费给了尤克拉。
“老板,太感谢你了,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我家找我。”
圣赫塞后续两周又采访了很多成绩优良中学生却没有上大学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没有钱住布城的房子,要不因为路上花的时间太多,要不就是家里难以维持,影响和放弃学业,或者被学校开除。
偶尔还能遇到一些小混混,黑帮分子,拾荒人,乞丐,在恶劣环境工作的工人,
有没有想惹圣赫塞的,当然有,
第一次不长眼的大多被圣赫塞揍了一顿,还有更不长眼试图报复的,干脆直接打断手脚,让他躺上几个月,如果真有那种持枪的犯罪分子,圣赫塞就直接崩掉了。
于是整个外城区,流传着一个的“都市传说”,一个穿着记者服的人对混混黑帮们很不友好,但对小孩子,老人又不错,亲切的称呼他是“布城的罗宾汉”。
圣赫塞还见过上学的小孩子踢着猪尿泡,如同踢足球一样,不得不感叹,阿根廷人从小到老都很多足球粉丝。
……
收集完素材,圣赫塞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本意是为了反映一下自己的吃饭问题,却发现还有那么多人根本连饭都没得吃,工作都没有,教育更是离谱,他们连中学都上不起,何况大学,艾娃基金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一场慈善救助,
可惜自己暂时还无力改变这些,最终还是决定回归初衷,先把教育部的靶子打一下,而平民窟的发展问题,就把资料先搜集起来吧。
圣赫塞也有些庆幸,前身自己好歹还不是这样的彻底底层人士,不然他就要一个碗开局了。
关于一开始的干饭初衷,还是要搞的,圣赫塞再次计上心来,那就从报纸宣传开始,写一篇专栏文章,然后换个皮,换个人,投稿,
炮轰阿根廷大学政策,真实的事实数据,用后世那种自媒体夸张,标题党,基本都被城内报社采用,这是个新闻爆款。
《布大没有学生食堂和宿舍的背后原因,让家长流泪,学生哭泣》
《震惊!为什么阿根廷的大学没有食堂?结果让人失望》
《深入解读最高教育部政策,解读真实原因》
《是什么力量,让贫困大学生辍学失学?》
一篇篇经过圣赫塞编写的稿子,东西结合,震惊体,夹杂圣赫塞的情绪输出,
强烈抨击阿根廷大学政策,特别是没有食堂这个事情。
形成了自发传播那种,引发城内居民舆论探讨,试图倒逼阿根廷教育部改革,最后还隐约提出了学习方向,那就是苏联式的大学校园建设,非常适合学习,成本也不如美国式私立大学英国式那么高成本。
特别是大学生的食宿问题解决,指责阿根廷教育部无所作为,是懒政,和稀泥,是不公平的体现,
名义上是普通人免学费事实上搞精英教育,名义上免学费,却不免教材费,而租房却无法贷款,利率高的吓人,
扩招了学生,却把真正的平民天才拒之门外,上面附了他的采访信息,和大量详实资料,数据报表,引起了一番轰动,然后被必隆政府当局镇压,并约谈警告了报社和圣赫塞。
这次宣传活动虽然失败了,也让圣赫塞真正见识到什么叫舆论的力量,也在布城引起了一些讨论,布大的管理者们,确实有讨论过一些,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这是圣赫塞的一个简单的尝试。
……
为时三周周末的调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许并不深入,也许很多贫民窟的人只需要一份工作就可以摆脱贫穷。
对圣赫塞来说,这次震撼还是很巨大的,前世作为生活在现代化的新华夏,
最多见识过一些城中村,而很多城中村最多只是卫生条件和住宿条件差一些,该有的东西全部都有,甚至住宿条件并不差。
前世并没有真正见识接触贫民窟,了解也多数来自电影,如印度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孟买,巴西的《上帝之城》里约热内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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