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王排长挑了十一个人,加上他自己,分成三组,计划从三个炮楼间分别穿越封锁沟,没有把握每一组都能过封锁线。
一行人隐蔽在距离铁路一里左右的黑夜里。
铁路上巡逻队打着手电,慢慢的向南走远。
从两个战士扛着一根粗木棍迅速从黑暗里跃起,冲向封锁沟,对面就是电线杆。
熟练的将木棍撑在沟底,顺着木棍滑下沟,扯了木杆到封锁沟对面,爬上封锁沟,一个战士放风,另个手脚并用向被火烧过的木杆子向上爬。
三下五除二到了杆顶,却傻眼了,电线杆上十几根铁丝!
他分不清哪根是电话线!
管不了那么多,全弄断完事!
于是,黑着胆子将铁丝剪断了一根,嘣的一声紧绷的铁丝被远处电线杆扯远,立即对下一根铁丝下手...
炮楼顶的控照灯突然熄灭了。
因为弄不清什么是电话线什么是电话线的战士,不仅将电线杆上的电话线给全剪了,还将电线也给全剪掉!
炮楼里立即哗然一片!
停电,对于铁路沿县的炮楼来说并不常见。
判断电线在哪断的很简单,最后一个没熄灯的炮楼就是出现故障的位置,鬼子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断电的炮楼摇得快起火的电话也没反应,距离被剪掉电线最近的两个炮楼立即发现了问题。
“集合!”鬼子鸟语有些狼狈。
一分钟不到,两拔鬼子相继出了炮楼。
还亮着灯的炮楼里电话正常,立即摇电话向北打进指挥部:“十一号与十号炮楼间受到八路袭击,剪断了电话线!”
处于黑暗中的炮楼点亮了瓦斯灯,炮楼重放光明,只不过探照灯不再晃。
“报告,田排长已经切断炮楼的电话线。”留守的特务排战士立即向王六斤汇报。
“老子没瞎,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
说完,立即命令战士们结束休息,离开地里壕沟,撒开腿向封锁沟跑。
同时另外两组几乎同时抬着大木杆子往封锁沟窜。
没有探照灯,过铁路容易多了,四人一组顺利穿过封锁沟,猫着腰上了铁路。
对面小土包上的鬼子暗哨揉着眼,终于发现不是眼花,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看清确实是有人上了铁路!
他不知道是到底是自己人还是八路,不过,他的职责就是发现有异常就示警。
叭,叭叭...突然出现的三声枪响震憾了平静的黑夜。
也许是距离在远,子弹根本没有准头,黑影钻过铁路线斜着跑向西边,仅仅一会儿后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炮楼里的队伍听到枪响纷纷吹响了哨声的。
大批鬼子治安军从炮楼里跑出来,却连黑夜里的背景都没见着。
显然,八路又来搞破坏,不过已经被暗哨发现,乱纷纷的铁路线上到处是鬼子治安军身影。
“全都回炮楼警戒!”不断有鬼子踢着坐在铁轨上抽烟的治安军。
此时已经分不清铁路上到底是巡逻队还炮楼出来的鬼子治安军。
田三七苦涩的看着一大群敌人站在被剪断的电话线电杆来边,哪还敢带技术员去把电话接在电话线上!
这是不是算出了意外,赶紧派人去向连长报告:自己接的任务失败了!
好在,特务排顺利的穿过了封锁线。
一伙皇军站在铁路线上发呆。
皇军领头的分队长中国话挺溜:“特么的老子站在这里干什么?”
“班长,他们好象没人理我们,现在咱们怎么办。”
准备靠近巡逻队的这伙假皇军没想到发生了意外,那伙巡逻队看到有自己人到铁路线上,直接转身跑向另外一端警戒。
估计巡逻队考虑发现了意外,炮楼里的部队出来增援,人这么多,得分开防守才是正事好不好?
都挤在一堆象什么话?
“哎,大狗,要不咱们过去将那暗哨给摸了?”一个假皇军问。
“特么的叫班长,大狗是你叫的么?没大没小,呃...你这主意不错,咱们去看看。”
于是,一伙巡逻的皇军往对面暗哨方向走。
趴在土包上的暗哨发现了情况,心里有些奇怪:你不巡逻往我这跑干什么?
转而一想,也许他们是来问自己情况,赶紧站了起来。
这货突然又想到,我刚才没开枪啊?开枪的是北边的勇士吧...
哨兵赶紧又爬下,警惕的鸟语询问:“你们过来干什么?”
对面来人已经到了差不多到五十米距离,一声蹩脚的鸟语隐隐传来:“多哦西大诺?”
哨兵愣了一下,老子问你,你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隐隐见全是勇士装束,说的鸟语有点远没大听明白,不过那声音倒是很好听,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乡巴佬,他终于放了心,站了起来。
十几位勇士走到近前,那蠢货竟然用手电照自己的脸,哨兵赶紧严厉鸟语:“放下手电!你忘记了战场条例了么?”
忽然感觉手上一轻,来人竟然要抢自己紧握的步枪,下意识就要扣动斜指地面上了膛的三八步枪,可是他没想到,来的是位老手,抢他手中枪的时候,竟然麻利的将一个指头插进了扳机后边狭小的空隙。
扳机没有扣动!然后,步枪被人抢走。
哨兵下意识的喊出一声鸟语。
然后感觉肚子上一凉,好象有个东西钻进了身体。
那种发凉的感觉继续在往胸膛里钻,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被捂着的嘴里唔唔唔叫唤了几声,身体开始发软抽搐抖动。
“草...”旁边的人赶紧散开,抽搐的鬼子小腹上的鲜血四溅。
“特么的他刚才说什么?”唐大狗好奇的问旁边正打哆嗦的小姑娘。
“他说:你们...是什么人?”小姑娘哆嗦着回答。
“呃...”唐大狗见那鬼子还没闭眼,赶紧上前一步,到还没咽气的鬼子耳旁嘀咕:“特么的老子叫唐大狗,你回去见你狗屎大神的时候给老子说清楚讲明白了。”
面色全是恐惧的鬼子,见来人说的不是鸟语,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可惜已经晚了,他现在连示警都做不到,至于面前这人说的什么,他也没听白。
“嘿嘿,大狗,小鬼子又听不懂,你说了也白瞎。”捂着鬼子嘴的那货满身鲜血,却激动的讥讽道。
“特么的叫班长!你小子找抽么?你没看到他听到老子的话就被吓死了么。”唐大狗瞪了他一眼。
果然,鬼子哨兵不再动弹。
特务排所部战士四个战士没有向穿过铁路线的位置暗哨动手。
在月色下远离铁路线后,迅速转向南。
某炮楼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傻眼了,趁乱钻进炮楼,原以为捡到了大便宜。
二层的机枪射击手在透过射击孔在看热闹,根本没注意到有人上了楼顶。
却被陆续回来的鬼子治安军给堵在了炮楼顶,两人身旁,倒着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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