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不断跑回城墙,汇报城里情况。
工作队无法靠近县衙,不能再等信号弹!
王六斤低喝一声:“迫击炮准备”
万把细跟李响几乎同时回答:“准备完毕.”
“预备.”
“放”
炮弹脱手,滑进炮膛。
嗵.嗵.
两枚炮弹出膛,直接砸向县衙大院.
跟着,两门掷弹筒皮带扯动,又是嗵嗵两声.
跟着土匪到前院二楼的李焕章,听到咻咻声,头皮发麻。
立即扯住他面前的土匪,往旁边屋里钻.
匪兵小头目带着一群顺着小巷往外溜准备浑水摸鱼的老鼠,听到尖啸声立即大叫:“娘的快躲.”
群人顾不得暴露鬼鬼祟祟形迹,直接往旁边的院里蹿
轰轰
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县衙大院里先后炸开
闪光耀眼,地面连续震颤,县衙砖屋哗啦哗啦响,呛鼻的硝烟开始弥漫。
纸糊的窗子哗哗响,冲击波直接将窗户上的玻璃震碎,又是一阵清脆哗啦响
跟着又是两声闷响,声音似乎小了很多.
涌进县衙大院里的匪兵,几乎都是王太恭嫡系队伍。
其中一枚掷弹筒榴弹落在屋顶上,飞砖走瓦,堆积的尘土飞扬。
趴在屋顶上的土匪被炸翻好几个,惨叫声直碜心底。
惊吓过度的匪兵如无头苍蝇蹿起来,心里只想离开没遮没掩的屋顶,忽然脚下一空,怪叫一声直接跌下屋顶.
县衙大院里连连惨叫此起彼伏.
迫击炮夜击没有准确目标,将炮弹打进县衙就错不了.
咻咻声再次响起。
迫击炮掷弹筒第二轮射出的炮弹到达最高点后,再次狠狠砸向县衙
小院地面在震颤,一群老鼠吓了个半死,见爆炸声距离挺远,提起心的稍放下
死贫僧不死道友:“无量天尊.”
罗富贵抓住身边的匪兵:“这是几当家的院子?”
匪兵还没从懵逼状态回过神,黑暗中有人发话:“哎,你们哪绺子的?不开眼竟然敢偷偷进二司令家当铺.”
“姥姥的八路炮击,进来避避.”
“让你们向县衙集结,你们不长耳朵吗?”
小头目跟着嚷嚷:“县衙那边人挤人,一炮下去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兄弟,再说,咱现在挤不进去啊.”
“噫,你是钻天猴子?”
对方听出了自己声音?小头目心里一惊,连草稿都不打的谎话直接往外冒:“嘿嘿,咱奉二当家之命,前来守卫”
“那你们就在院子里守着”
“好哩.”小头目赶紧应声,跟着在罗富贵耳边嘀咕:“他们在暗咱们在明,硬闯要吃大亏”
“别急,听我吩咐”罗富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派两个出去,从隔壁院子里绕到屋顶.”
“可是,隔壁是三当家的娼馆.”
“这大晚上,娼馆不就是让咱们去花钱的地方么?就跟他们说,二当家要加强当铺守卫”
远处被人纵火的烟馆已烧成冲天大火之势。
救火的黑心商家正焦急的吆喝,可惜,枪炮一响,哪里还有多少人来帮忙,只有旁边即将遭受池鱼的商号围着干着急.
现城缺水,没法救火!
只能等大火烧到砖砌的防火墙边自己熄灭
哒哒哒.北东南门三个方向的机枪开始嚣叫,漫无目的子弹在县城上空呼啸.
耿队长藏在黑暗中,县衙爆炸闪光,偶尔映亮黑得几乎看不到的脸。
他的位置距离县衙南大门距离不算远,五十米左右。
近在咫尺的距离,城楼上机枪压制,原本奔跑在大街上的土匪钻进了两边的商铺。
到处是敌人!
县衙附近各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匪兵,从大街上摸黑过去,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乌合之众的匪兵们经过鬼子顾问训练,各小头目也知道这时候队伍不能乱。
亲自守在县衙附近大街小巷口,严防不明身份的人往县衙靠近。
工作队员人少,硬冲绝对不行,这时候过去,肯定只能挨枪子儿
他记得很清楚,再往前边是土匪头子们开的各种商号。
商号里边除了投靠匪兵头目掌柜的跟小二之外还有匪兵。
走屋顶同样没办法!
幸好,他没打出信号弹,炮兵组仍然按计划开了炮。
对旁边的工作队分队长喝令:“不要自乱阵脚,你们小队务必守好这几个院子,保证楼上的机枪组安全只要县衙的土匪往这边跑,咱们就开火.”
跟着掏出信号枪退出里边的大号纸筒弹.
打信号弹已经没有了意义。
“队长,你去哪?”
“你放心,我不会去县衙.”
“你别骗我,现在需要指挥协调,把信号枪给我,我去县衙.”
“你当老子是愣头青?”耿队长一把将分队长推到砖墙后:赶紧盯着,我去找王教官商量事儿.”
占领城楼后,城卫守东城门的五分区学员跟着进城,在工作队员带领下,迅速清除驻守在东城门内的匪兵。
在城楼上机枪压制下,队伍开始慢慢从东门往城中推进。
横贯东西的大街两边商铺林立。
进攻的战士习惯性大吼:“缴枪投降不杀”“八路优先俘虏.”
要是屋里没人应声,直接将手榴弹拉火后往旁边的商铺里丢.
随着一声声爆炸声响,原本打算还击的土匪们直接往后院跑。
匪兵们长期住在这里,哪不知道接近主街的商铺就是个坑?
至于投降,现在形势不明,谁知道八路是不是打几梭子就跑呢?
藏地窖钻鸡圏躲狗窝趴床下
哪里能找到掩蔽就去哪
这时候出去?
枪子可不认人
这一战目的是检验学员班夜袭能力。
不是让学员班跟土匪硬拼,参加过抗大学习的基层指挥员是宝贝。
不能折损在肃清残敌以及打扫战场上。
很快,接到分区首长命令守在城东第四路军一个营安排两个连从东门进城。
进城后在工作队员指挥下,立即散开肃清残敌,缴获物资。
土匪窝里的老百姓数量甚少,几乎不用担心缴获错误
一时间,“缴枪不杀”“举起手”“再跑打死你”的来大呼小叫声从东城门开始沿大街小巷呈扇形扩散。
仍然有不少匪兵负隅顽抗.
一个手榴弹,一阵乱枪,直接执行战场纪律!
枪托砸在死死窝在屋里不愿出门的人后背,这个时候,没时间审查你是老百姓还是匪兵!
紧接着,四路军从南门、北门进县城,上城墙,抢占制高点防匪兵狗急跳墙.
看似已将匪兵全部包围,但要全部消灭城里的土匪并不容易。
除非匪兵投降。
强行进攻打巷战,与匪兵拼伤亡根本不合算.
匪兵一两个月就能拉起一两千人,而分区发展壮大却非常不容易!
到目前为止,上级的规定不能违反,指挥部队跟土匪拼伤亡叫军事冒险主义!
城内枪炮齐鸣。
城外西边却相对寂静。
胡义举着望远镜,城里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他旁边十余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在相互嘀咕。
枪炮声让人热血上头,没能参加攻城战,沦落到打酱油的战士们遗憾不已.
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响枪的西城门仍然紧闭。
说明,城里的匪兵还没有乱
通讯员不断过来通报城里战场进展。
满仓凑到胡义身边:“营长,咱们是不是该过去作布置了?”
“再等.”胡义声音冰冷,罗富贵跟李焕章三个家伙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土匪出身的罗富贵进土匪窝,根本不用为他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炮击、机枪扫射误伤.
想到这里,立即下令:“通知下去,战斗打响后,观察员一定要看仔细,发现出城的匪兵中有人胳膊上缠白毛巾,立即传令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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