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前面那个长髯者就是贼军主帅,莫要让他跑了,杀!”
正在催马冲锋的高觉,死盯着乱军之中欲要逃脱的王薄,爆喝一声,手中的神兵挥舞所指,统领麾下一众精兵进行追击。
高觉爆喝所言,让那逃亡之中的王薄内心咯噔一下,直接抽出腰间佩剑,将自己的美长髯割下,丢弃。
然后扯下袖口处的布料,系在下巴处,用以掩盖自己的脸。
知世郎王薄继续逃命,在乱军中来回乱窜,借助麾下残军士兵的掩护,已经来到包围圈的最后一层处,只要突破了这一层,则可逃之夭夭!
“高将军,你忘记戚将军和军师之前的计谋了吗?”
正当高觉要下令大军继续追击围堵知世郎王薄的时候,麾下副将提醒其不要因为急此时一功,而坏了军师和主将的计谋。
副将此言一出,吓得高觉冷汗都冒出来了。幸亏方才没有领军杀上去,若是杀上去的话,这王薄必死无疑。
其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愿意成为汉军的阶下囚?定会在汉军是将其生擒之前,自刎沙场。
吓得激灵的高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接着示意不远处的梁师泰,让其不要再对这王薄穷追不舍,给贼军一个活路。
“这……”
梁师泰显然也是忘记了军师和戚继光的吩咐,只见其一脸疑惑的看着高觉,在高觉坚定的眼神下,没有再继续派遣将士对王薄穷追猛打。
梁师泰和高觉的放水,让王薄苟延残喘,领着五百多好将士,突破了汉军的包围,转入泰山脚下的密林之中,逃之夭夭!
“汉狗,只要我王薄一日不死,你们便别想好过。”
从包围圈中逃脱的王薄,一脸怨毒的回忆绝处求生的恐怖。心中暗暗发誓,此次回到泰山,就要倚山而守,沉心发展,抗击汉军攻势,然后以泰山为点,辐射整个兖州,夺兖州而威压整个南方诸州郡!
躲进密林的知世郎王薄,大口喘着粗气,面色从煞白转变为红润,只见其扭头看着附近仅存的五百余将士,不由得叹息且后悔。
自己为何要亲自领兵出战?
造孽呀!
此时的天色暗了下来,已经不是上山的绝佳时刻,溃败贼军决定原地生火做饭,先填饱肚子,天一亮再上山。
“汉军撤退了,咱们生火做饭没事的。”
在王薄的同意下,士兵们原地生火,然后掏出怀中携带的干粮和壶中美酒,吃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便是准备休息!
“希律律”
正当众人准备休息之时,一道突兀的马嘶声响彻‘整个’密林,惊动了所有想要入眠的将士。
此时的众人,已然是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就把他们吓得够呛……
那马嘶声越来越近,知世郎王薄不语,简单的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发出声音。
“听此声音,应该是单人单骑。”
贼军将士们手中紧握兵器,做好战斗准备。王薄冷汗溢出,希望心中所想是真实的!
“知世郎麾下将军,卢南在此!前方可是主公?”
卢南此言响彻在所有贼人的耳中,听闻是己方的将军,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知世郎王薄紧悬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整理甲胄、携配剑,翻身上马,前去接见卢南。
此番卢南前来,正是接受了陈友谅之命令,抵达王薄处汇报虚假情况,诱导王薄大怒,然后灭了刘兰成亲属……
不得不说,陈友谅和李垂等人拿捏王薄的心理是拿捏的真准。
此时的王薄最怕的就是老巢出现问题,一旦老巢出现问题,其倚山抗衡汉军的办法将付之东流,未来将再无翻盘的机会。
“卢南将军前来,可是带军来支援的?”
未等卢南开口说话,王薄便是先行将自己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但此言一出,便是石沉大海,久久没有收到卢南的回应……
这让王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抬首打量着面前的卢南。只见这卢南面露苦涩,眉头紧皱,一副有心事但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
“卢南,你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不敢说?”
王薄一眼看出卢南有心事,故此询问。这一问,倒是给了卢南一个开口的机会!
只见这新投陈友谅麾下的将领卢南,演技狂飙。
先是从怀中拿出两封书信,然后再从背后抽出刘兰成贴身携带的银剑,将此三物递到王薄手中。
“嗯哼?这两封书信,是什么意思?”
看着卢南递过来的宝剑,王博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自己之前赐予军师刘兰成用于防身的银剑。至于这银剑怎么会在卢南这里,倒是有些奇怪!
话罢,王薄拆开了那封陈友谅写的书信,一目十行。看的王薄太阳穴处青筋暴起,愤怒充斥着王薄的内心!
此时的王薄心中虽然大怒,但还是有那么一丝冷静,控制这他的内心。军师忠心耿耿,不可能投靠陈友谅的,不可能反叛自己……这第封信,一定是是陈友谅嫁祸的。
王薄内心气愤无比,只感觉胸口堵的慌!看完第一封信以后,继续拆开另外一封,这是刘兰成赞美陈友谅的,结果被李垂给抹的乱七八糟。
“这怎么会被涂抹的如此糟糕?”
刚拆开那封信,还没看信的内容,王薄便是眉头紧皱,不知这封乱七八糟的信有何看头?
王薄不看书信,这可给卢南着急坏了,心中瞬间想起陈友谅和李垂的交代,然后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了王薄。
只见其言
“禀报主公,军师前几日与陈友谅将军交往甚密。陈友谅将军甚至亲自领马车前去刘府拜访,邀请军师大人去其府中做客……”
王薄听此话,面色一黑,心中怒火冲天,但却被其那一丝冷静给压制住,久久没有发作,反倒是继续让卢南讲下去。
“之后军师吩咐我去处理一些军中事务之时,还多次让我给那陈友谅将军传信,起先不知送何信,没有过问……
但就在昨日,军师大人唤我过去的时候,见其惊慌的涂抹刚写好的书信,好像是怕我看到什么……也不知如何说此事,反正末将之后就是将那被抹的书信偷捡了回来。
还在陈友谅将军那里发现了写给军师的信,以及军师大人的贴身银剑。”
卢南的话全部说完,其意非常明显,王薄面色复杂,越想越气,一口腥甜从胸口处翻涌而出。
“噗!”
一口老血喷出,知世郎王薄精神萎靡,口中大呼陈友谅和刘兰成两人为逆贼,随即昏死过去,引的一众将士惊慌失措,大喊军中医匠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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