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一餐用丰盛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吴菊花自从得知梁建功夫妻俩是来帮忙水利建设的,那股热情劲儿就没下去过。
“大姐家里都是些家常菜,也没什么好东西款待你们,不过听我儿媳妇说梁工爱吃麻叶果,我这找邻居要了些晒干了的麻叶临时包了一些,希望你们别嫌弃。”
梁建功一听有麻叶果吃,喜形于色,“不嫌弃,当然不嫌弃。”
倒是梁月一脸好奇。
她早就听丈夫说了,原来记忆中小时候吃过的味道并不是青团,而是麻叶果。
当麻叶果被端上来的时候,梁月好奇的夹了一个,在梁建功热切的眼神中咬了一口。
“嗯,不错,软糯带着清香,里头的馅又有些馅辣味,这个放了肉末,香菇,笋干,还有藕!”
她眼前一亮,难怪梁建功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这麻叶果确实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梁建功也夹了一个吃,吃着吃着叹了口气,“我小的时候家里应该不富裕,那时候哪里有肉放,也没有这么多油,大姐做的可好吃多了。”
“哎哟,哪里就好吃多少,现在大家的日子都过好了,要是搁几年前,那也做不出来这个味儿。”吴菊花被夸的开心,还是谦虚了一下。
一顿饭下来,萧潇似乎明白了梁建功申请调来这边的原因,他以前应该是这边的人。
也不知道是小时候跟家人走散了还是被人贩子拐走了,离开家的时候年纪应该很小,还不记事。
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母亲做的麻叶果很好吃,那是他童年时期最美好的记忆了。
所以他到这里来,不单单是为了收徒,更是为了寻亲。
吃完饭,梁建功就说要带着梁月再去勘察一下这里的地势,萧潇顺势让蓉蓉和萧建设跟着。
蓉蓉是去学习的,萧建设是去带路的。
当天梁建功跟梁月察看完地形,当晚就连夜把第二个水库的位置定了下来。
规划完成的时候,小妍所带的支援队伍也都到了。
他们在大队办公点门口集结,小妍向萧成刚递交了此次任务的具体内容,要求他全力配合。
看着曾经还在他家住着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威武的女军官,还是女儿女婿的领导,萧成刚有了几分晃然。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严肃着喊:“没有问题,保证协助各位完成任务!”
“很好,萧伯伯,他们的住宿问题你给安排一下吧。”小妍把人全交给萧成刚,自己就蹦跶着去找萧潇了。
反正大家都是熟人,好说话,就不用那么刻板了。
作为一个领导人,她要知道灵活变通,跟手底下的弟兄们打成一片,既要有领导的威严,又要有朋友兄弟的义气。
不管别人怎么说,小妍自我评价,她做的很好!
小妍一走,原本还站姿挺拔的一群人立马松懈了下来,嘻嘻哈哈的跟萧成刚打着招呼,“大队长,晚上的住处就交给你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不需要帮忙的,挖排水港要人手,修水库也要人手,只盼着雨下的晚一点再晚一点,好歹让这些稻子长结实一些。
有了小妍他们的到来,挖排水港的速度快了很多,梁建功在给出修建方案之后就央着萧潇带他去见古老爷子跟古老太太,以期望能把蓉蓉带走早些投入培养。
转眼进入7月末,稻粒肉眼可见的丰满起来,天气也越发炎热。
不少老人都开始建议,“差不多了,该收割了,再不收割雨就要下来了。”
“收完咱们快些脱了粒收到学堂最顶楼去,那里安全,不会遭水患,回头水退了可以直接在操场上晾晒。”
“对对对,弄点盐水洒洒,稻子不会那么容易发芽或者是腐烂。”
这是留在家里务农的的人几个月的心血,稻子的颗粒还能再鼓一些,粮食的产量还能再多一些。
在修水利建设之余,他们吃饭的时间都在田埂上看水稻。
看到稻穗终于垂下来了,稻子变得饱满了,多少人喜极而泣。
可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大雨来了,到时候一点什么都留不住,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糟蹋了这几个月来的血汗。
“提前收割!”
挖完排水港的第二天,萧成刚一声令下,所有人立马行动迅速的收割起水稻来,边收边晒,趁着现在天还干燥炎热,能晒干多少晒干多少。
有些家里地势低的人家在干活之余已经开始往学校楼上搬东西了,整个大队里除了学校就是大队办公点楼层最高。
学校的课桌,几张一拼,就是一张床,堆在一边拼凑起来,就是一个大通铺。
到时候水势实在大,也就只能男的一间、女的一间睡在大通铺了。
最后还剩下几亩地没收掉的时候,这天傍晚,天空一声巨响,暴雨下来了。
这一块属于雷区,下暴雨的同时,天空电闪雷鸣,一会黑如浓墨,一会亮如白昼。
“收!连夜收!这水势一时半会涨不起来,绑额灯,所有人一晚上的时候,把这几亩地收完!”
萧成刚咬咬牙,披上雨具,开始敲锣打鼓的喊人。
没有人家偷懒,也没有人抱怨,只要还起得来床的都去割稻子去了。
天一亮起来,他们就加快速度拼命的割,天一暗下来,他们就稍稍放慢速度。
大队长说了,粮食要,人也要,不能因为粮食丢了人命。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隔着碰着受了伤,有人咬牙继续坚持,有人疼的受不了回到田埂上。
萧潇带着人在田埂边上弄了个帐篷,专门帮人处理各种伤口,但来的人却少之又少,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的抢救最后一些粮食。
终于,天将亮的时候,几亩地的水稻全部收割完脱了粒堆到了专门存放湿稻谷的地方。
“萧潇,萧潇,快给你大头叔瞅瞅,要不行了!”
一阵嘈杂的叫喊声使得萧潇她们瞬间打起了精神,原本一晚上没睡的困顿一下子无影无踪。
被大家抬进来的大牛此时已经人事不省了,腿上咧着一个大口子,血液不停地涌了出来。
“大牛叔这是咋地了?”萧潇边让人把人抬进去,一边给他把着脉。
抬着的一个汉子擦了把额头上不知是雨还是汗的水,语速极快的说:“忙活一晚上大家都又困又累,一个没注意就滑倒了,也不知道被啥划了个口子,人就没起来,我是闻着血腥味才发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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