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见对方用长枪跟自己对冲,心中冷笑一声,你这是找死!两人本就相距不远,在双方战马全速冲刺的情况下,更是转眼就到了跟前。
王建的马槊最利于冲刺,而张存敬的长枪这时候就明显的显出了不利。不光是兵器的长度问题,更因为是兵器的韧‘性’和其他特‘性’的综合因素。王建眼看着丈八长槊的槊尖就要刺中张存敬的时候,张存敬似乎根本视而不见,仍在徒劳的‘挺’起他一丈二长的长枪,刺向王建。
王建一声冷笑,猛的刺了下去。
可他却没有看见张存敬那看似木讷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狡黠。
就在王建的长槊的槊尖即将接触道张存敬的‘胸’膛时,张存敬猛的一拧身,王建的长槊贴着张存敬的左肋刺了过去,距离张存敬的身子仅仅毫厘只差。张存敬身上坚硬的牛皮制作的铠甲都被王建的长槊划破。
王建一槊刺空,心中暗叫不好,可胯下战马处在急速的冲刺之时,一时间哪里停的下来。王建的招数也已经用老,马槊沉重,想变招已经不及。却见张存敬的长枪已经贴着王建的槊杆刺了过来,枪尖微颤,仿佛如吐信的毒蛇,无论王建躲向哪个方向他都能第一时间跟上。
在这危急时刻王建猛的一个纵身侧翻,竟然从高速冲刺的战马上跳了下来,身在空中时竟然还不忘了一拧腰,双臂握着丈八长槊猛的一扫。王建本就力大,加上马槊沉重,这一下竟然把战场上的两匹战马都给扫翻在地。张存敬也翻下马来,在地上滚出老远这才一咕噜爬了起来,双手握枪凝视着不远处同样刚爬起来的王建。
两人都心下凌然,暗自佩服对方武艺之‘精’熟,更佩服对方临危变招的机智。两人都失去了战马,只能在地上步战。
虽说两人拿的都是长兵器,可很明显张存敬的长枪要占便宜的多。毕竟王建手中拿的是马槊,足有一丈八长,柔韧度又不如长枪,这种长兵器在马上作战敌人很少能近的了身,可失去了战马的话,马槊也就失去了他应有的威力,如此笨重长大的兵器在地上想用好真是千难万难。
张存敬不耻王建的偷袭,大骂道:“你个王八蛋,竟然偷袭老子,还不报上名来。”
王建的脸皮反正是练出来了,竟然连脸都不红,笑道:“我乃项城王建,怎么样黑大个儿,刚才如果不是我大意的话,现在可能你就没有站着的机会了。”
张存敬“呸”了一声,怒道:“你小子也不答话,就上来偷袭,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岂不让你这个王八蛋得逞了吗?”
王建听了张存敬大骂自己,他也不生气,呵呵笑道:“你自称是我老子,又骂我是王八蛋,岂不是说你也是个王八?哈哈……”
张存敬哪里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当下气呼呼的就‘挺’枪攻了上去。王建虽然说的轻松,这时候没有了战马却哪里是张存敬的对手?几招之后就连遇险招,只得把手中的丈八长槊舞动的风雨不透,张存敬单手提枪,枪尖微颤,却是并不进招,等待着王建的破绽。
这一下朱温却‘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终于知道了那用长槊的人就是王建,那个在唐末名满天下的“贼王八”王建。朱温见王建虽然力大,把手中的长槊舞动的风雨不透,可这样要耗费很大的体力,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力尽而衰,到时候张存敬手中那微微颤动的长枪就会如毒蛇吐信一般一击成功。
朱温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在陈州偷驴屠牛贩‘私’盐的‘贼王八’呀,你不在陈州偷驴,跑到我的底盘做什么?难道欺负我朱温无人吗?”
王建手上丝毫不敢缓,生怕张存敬发出致命一击,口中却反‘唇’相讥道:“你朱三也不过是个偷锅贼,能比老子好到哪里去?咱俩大哥别说二哥!”
可虽能想到就是这两个以无赖和偷盗闻名天下的小贼,最后却都能成为九五之尊?雄霸一方?或许这正是历史给大家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们年轻时是人们口中嘲笑的对象,是世人眼中的异类,却都能创出无与伦比的功业,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可以说现在王建败局已定。
这一点就连杨复光也同样看了出来,急忙命身边的张造前去接应王建,张造应声而出,跨马直奔王建和张存敬两人而去。
徐怀‘玉’以为对方是想以二敌一,场中的张存敬又没有了战马,当下骂道:“好不要脸,又是偷袭又是车轮战的,现在竟然还要群殴。来将通名,俺徐怀‘玉’来领教领教你们的高招。”说罢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张造用的兵器是开山斧,沉重异常,他对王建大喝一声道:“王大哥快快回阵。”
王建见张造策马来援,急忙徒步回阵。张存敬由于没了战马,也急忙回阵去了。
张造虽然力大斧沉,却也不是徐怀‘玉’的对手,加上徐怀‘玉’打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的主儿,不到十个回合张造左肩被徐怀‘玉’的枪尖扫中了一下,鲜血长流,当下不敢恋战,急忙往回逃去。
庞从见张造不敌徐怀‘玉’,一夹马腹,从阵中急冲而出,迎上了徐怀‘玉’,这庞从年纪甚轻,也就十七八岁年纪,比徐怀‘玉’还小着三四岁。可他身材高大,双臂颀长,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个勇猛的骁将。
徐怀‘玉’也不由的心中赞了一个好字,当下不敢怠慢,并不以对方年轻而轻敌,徐怀‘玉’道:“我乃徐怀‘玉’是也,来将通名。”
庞从大喝道:“我乃忠武军八都将之一庞从,贼将还不速速就擒!”
徐怀‘玉’笑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庞从用的是一把青龙戟,在马上威风凛凛。青龙戟属于重兵器,相比起方天画戟来说它少了一边的月牙,也就是单月牙的长戟,而方天画戟是双月牙的长戟。可真正在实战中,青龙戟比方天画戟更实用。
庞从年纪虽轻,可出手却绝不含糊,劈、挂、缠、拦、刺、扫每一招试出来都是威力无穷,隐隐有大家风范。一招刺出,真如青龙探爪一般,不但威猛无涛,而且招数中明显的还埋伏有后招。
徐怀‘玉’当然也不含糊,虽然他最擅长用的是剑,可长枪在他手里用起来也毫不逊‘色’。长枪连抖,枪尖嗡嗡直响,与庞从战在了一起,两人你来我往的大战了几十个会合,两人都对对方的武艺十分佩服。
朱温看的啧啧称奇,没想到忠武军中除了王建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可在朱温所知道的历史上根本想不出哪里有这么一号人物,真让朱温百思不得其解。
朱温来到古代之后也对冷兵器做过了解,知道长戟这种东西在唐代已经跟马槊一样逐渐推出了战场,以来造价昂贵,二来长戟也喝马槊一样极其难练。是以在历史上真正用长戟做兵器的人不多,但真要有人用了这种东西做兵器,就一定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就像三国时的吕布和唐初的薛仁贵。
可他们用的都是方天画戟,也就是双月牙的长戟,历史上用青龙戟的大将朱温还真没听说过,是以根本想不出来有庞从这么一号人物。忠武八都中朱温真正知道姓名的也就是王建、韩建和鹿晏弘,因为在唐末他们都曾经割据一方,其他几位朱温几乎根本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字。却不曾想竟然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庞从,而且这人还如此年轻。
这么厉害的人为何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姓名呢?是史家的疏漏,还是少年早亡?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朱温心想。
这时候阵中两人已经‘交’手有百十个会合了,依旧没有分出胜负,庞从手中沉重的青龙戟依旧舞的呼呼生风,丝毫没有疲态。相比之下徐怀‘玉’却已经有些不耐,徐怀‘玉’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哪里有跟人打斗这么长时间过?除了数年前在濮州跟葛从周的一次‘交’锋,还有在广州时跟林言的一次对决,可那两人都是天下有数的高手,那时的徐怀‘玉’年纪也还尚青,战斗经验跟现在也无法比拟。
现在的徐怀‘玉’已经不是当初的徐怀‘玉’了,这时的他身经大小数十战,可以说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这么长时间战不下一个年轻小伙子,心里岂会甘心?
徐怀‘玉’真的有了一丝怒气,徐怀‘玉’只要一动了真怒,就犯了**病了,他这‘毛’病也是他的杀手锏,战场上任何人见了都会头痛万分。那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徐怀‘玉’可以为了击倒对手不顾自己的安危,这也正是徐怀‘玉’能够在唐末五代时期堪称勇将第一的重要原因。
唐末真正能战的过徐怀‘玉’的人虽然不是很多,可也有那么几个,但真正能够战败徐怀‘玉’的人确是少之又少。因为他打急了就拼命,古语云:“一夫拼命万夫莫档。”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徐怀‘玉’在唐末五代时期就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的人物,那时候的人打仗那个不是为了功名富贵,可一旦碰见不要命的,大多数人都会胆怯害怕,因为一旦战死,功名富贵还有个屁用!
这场长枪对青龙戟的对决究竟结果如何?下回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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