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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令见带自己等人来的人就是节度使大人的大哥,这一下可把自己给惊得不轻,急忙上去又是赔罪又是道歉的,还把那两个差役狠狠训斥了一顿。 幸亏朱昱是个好脾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这县太爷还是感觉心里有些害怕,生怕惹节度使大人生气,他可是听说这节度使大人当年跟黄巢为盗的时候,在广州城可是一夜之间杀了好几万人的啊,这要说惹了节度使大人生了气的话,还不把自己给活剥了?
县令大人四下里看了一下,见朱昱的妻儿都是一身布衣,急忙命衙役们快马回县城,让他们多买几套最好的‘女’子衣衫还有小孩子的衣衫,都要捡最贵的买。
那衙役为难道:“我又不知道他们穿多大的,到了成衣店我们买多大的呀?”
县令大人一瞪眼,骂了一句:“‘操’尼玛你是猪啊!你不会每个尺码都买几件吗?这点小事都不会办,真让老爷**心!”
那衙役急忙点头哈腰的骑着快马就去了。
村子里的里正听说县太爷亲自来村里,急忙过来相见,远远的就看见一大片军马在‘门’口停着,还有几辆豪华的马车,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也听说朱三在外边为盗的事情,还有人看见几百名军官跟衙役“带着”从田里干活回来的朱昱,心想:“一定是那个朱三在外边事发了,人家官府来村里拿家属。”
他作为里正,当年朱温小的时候他就说这小子长大了成不了什么气候,打小就偷‘鸡’‘摸’狗的长大了能是好东西吗?你看吧,现在犯了事了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往刘崇家里走,‘门’口两个当兵的大喝一声道:“站住,后退,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再敢向前一步的话,格杀勿论!”
这一下可把这个里正给吓到了,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凶的兵呢,这哪里是兵啊,这简直就是强盗,他心里暗想。还别说,还真让他给猜对了,这帮人本身就是强盗,这才当了兵没半年呢,哪里能指望他们有什么素质?
这帮兵都是朱温亲自从朱温麾下各营中挑出的‘精’锐,平时主要护卫朱温的安全,总共只有五百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基本上赶得上特种兵。这一下一次‘性’出动了三百,朱温自己身边就留了两百人,由庞师古带领,可见朱温对母亲和大哥是何等的重视?
这些人哪里管得了什么王法,只知道朱温‘交’代的任务是保护老夫人和大老爷的安全,其他的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对于杀人这种事情他们暗地里也没少干过,现在是为了保护朱老夫人的安全,就更是显得威风八面了,哪里把一个一身布衣的老头看在眼里?
那里正正想答话,碰巧县令从里边出来,急忙跪倒道:“午沟里里正吴刚拜见大老爷!大老爷是来拿朱三的家属的吧,我早就说过这朱三打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日子听说他在外边为盗,正想去县里禀报呢……”
县太爷一听可火了,急忙命身边的衙役道:“给我掌嘴!”
这吴刚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衙役架着,另外一个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嘴巴子,打的满嘴都是鲜血,可怜这里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想定然这朱三在外边犯的事不小,害的老子跟着受牵连,心里把朱温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
这里正心里正骂朱温呢,却听县太爷说道:“好你个吴刚,这节度使大人的小名也是你这个贱货老狗叫的了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今天节度使大人派人来老家接老夫人和大老爷一家去大梁享福,你这个老狗却到‘门’前‘乱’吠,实在是找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掉他的牙齿再停。”
这一下吴刚这个里正老头才算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感情是这朱三在外边当了节度使,现在是回来接他母亲和大哥来了,这一下自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心里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心里大骂自己晦气,怎么不事先打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来啰嗦呢,真是活该。
幸好这里正年纪大了,平时又不曾刷过牙,本就有几颗牙齿松动了,被那衙役十几个巴掌一打,还真掉了两颗牙齿,县令这才喊停。一边还给朱温派来的亲兵队长陪笑道:“军爷,您看把这老狗的牙都打掉了,解气了吧,就饶了他一条狗命算了。”
那亲兵队长本来就没打算怪罪吴刚,朱温平时待人和气的很,他这个亲兵小队长也就是一个校尉,由于是朱温的亲兵,平时朱温对人很是和善,他也跟着学了不少做人的道理,大大咧咧的道:“算了,好歹也是大帅的同乡,就别太为难他了,既然他是这里的里正,就麻烦他组织村里人给大伙儿‘弄’些酒菜,让大伙吃上一顿之后大家伙儿先伺候着老夫人回县城。”
那吴刚听说饶了自己,急忙千恩万谢的去张罗酒菜去了,不一会儿平静的小村里就‘鸡’飞狗跳的。大半个时辰后,‘弄’好的‘鸡’‘肉’、狗‘肉’、猪‘肉’就送了过来,因为在那个时候官府是禁止民间杀牛的,所以没有‘弄’牛‘肉’过来。
大家吃完了饭正想请老‘妇’人先去县城,这时候县令派去买衣服的衙役一路快马的跑了回来,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大堆,都是上好的料子做好的成衣,贵‘妇’的衣衫还有孩童的衣衫足有好几十件。县令亲自给朱昱送去,说是节度使大人不知道大老爷在老家娶妻生子,没有给夫人和少爷准备衣冠,算是卑职的一点心意云云。
朱昱见人家一片诚意,自己的妻儿也确实是一身寒酸的粗布衣服,就这么进城的话,没得给三弟丢脸,所以也就却之不恭了。
刘母和王氏两人打扮一新,王氏穿着一身贵‘妇’的装束有些不习惯,还老是用那满是老茧的手在衣服上这‘摸’‘摸’那‘摸’‘摸’,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这衣服真滑溜,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朱昱的妻儿也都打扮一新,朱昱一家三口坐了一辆马车,刘母和王氏坐了一辆,在大队人马和十几个丫鬟仆‘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由于怕路上颠簸了老夫人,是以一路上行走的比较慢,五日的路程足足走了半个月,这一日终于快到了大梁了。早已经有快马事先到汴州大梁城去禀报了朱温,是以这两天朱温的探马一直在官道上徘徊,一来是为了确认什么时辰到,二来也是怕有什么情况,毕竟现在汴州和宋州都时常有盗匪出没,虽然已经有大部分被朱温剿灭或者招安,其他的都形不成什么气候。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患于未然不是更好吗?
这日朱温听到老夫人的车驾到了大梁城外的消息,朱温急忙出城三里相迎,朱珍也跟来了,毕竟朱珍也算是老朱家的人,好歹见了王氏也叫声伯母的。
朱温大老远的就飞身下马,就在路上跪倒,迎接母亲的到来,毕竟是到了古代,礼节也得入乡随俗,要不然满城的人还不看自己笑话?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封疆大吏,总不能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那样的话影响多不好?
这一来官道上有哪些进城做小买卖的看见这一幕,都把这节度使大人夸的跟什么似的,什么大孝子,什么千里寻母,反正都是说朱温的好话。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朱温还是蛮高兴的。
朱温这么一做作,朱老夫人王氏在马车里看见之后,那眼泪可是哗哗的往下流啊,急忙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他身子还算硬朗,一边流泪一边向前跑,“我的儿啊,老三,可想死为娘了,你走了这么五六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就不知道托人给家里送一封信回来?”
老夫人跑到跪在地上的朱温跟前,一把就把朱温抱在了怀里,眼泪噼里啪啦掉了朱温脖子里都是,朱温感觉到还带着暖意的眼泪的温度,心中不由的也是一阵感动。本来还是只是做一场秀的,现在真的受了感染,不由的也抱着王氏,母子两个一起哭了起来。
朱温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这就是自己的亲娘,反正二十一世纪可能是回不去了,索‘性’这一家子就是自己的亲人,有家的温馨感觉多好。如果再有一个知道疼人的老婆就更好了,唉,也不知道颖儿现在怎么样了,长安城破之后师父一把火烧了大明宫,颖儿应该跟着师父撤出去了吧?
朱温正在这里想入非非,老夫人道:“你二哥呢?怎么不见你二哥来接我?”
原来一路上这些丫鬟仆‘女’都没有告诉他朱存已经在几年前战死的消息,老夫人几次问起朱存的情况,他们都不肯说,其实老夫人心里也已经有了数,只是想听听朱温怎么说而已。从内心来讲她还是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朱温知道这种事情迟早是瞒不住的,他想起朱存为了救自己,替自己挡了一排羽箭的情境,心中一阵酸楚,道:“二哥他……他为了救我已经……已经没了……”
老夫人嘴‘唇’哆嗦着,又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老二真的没了,唉!苦命的老二啊,这一辈子都没有享过一天的福,也不等娘来见最后一面就这么走了……”
朱温也心酸的不行,相劝有不知道如何劝,加上自己一说话眼泪就往下掉,哪里能劝的住。
幸好刘母过来搀扶着朱老夫人,劝了半天才劝住,道:“这大喜的日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人死不能复生,老姐姐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要不然岂不辜负了老三对你的一片孝心?”
朱珍也把朱温给劝了起来,一行人这才各自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大梁城。
朱温虽然入主宣武军没多久,可他为政清明,鼓励农耕,发展生产,缉捕匪盗,所以深得百姓们的爱戴,现在又一片孝心出城迎母,母子相见哭的两眼都红了,百姓们对这个朱温的好感就更大了。所以见朱温和老夫人的马车进城,都一起跪拜欢呼:“供应太夫人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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