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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如‘花’见朱温的人赶到,知道今天定然讨不了好处,就想带着四个‘女’兵遁走,氏叔琮却不给他们机会。 开玩笑,大庭广众之下拿刀偷袭节度使大人,哪能让她轻易逃走?
可曹如‘花’的功夫也不是盖的,虽然奈何不了朱温,可氏叔琮想拿下她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的。其余四个‘女’兵却被刚刚赶来的巡城队伍和张虔裕等人联手缴械了,十余支短枪兵把他们围在中间,曹如‘花’见大势已去,索‘性’束手就擒。
这时有又一小队人马赶了来,翠红楼的看客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朱温吩咐留刚才那个把总在这里善后,自己带着山口梅子和曹如‘花’等人回了亳州的州衙。
回到州衙,朱温命人把那四个‘女’兵安排在一个厢房之中,不准为难她们,但也不能让她们胡来。现在亳州的大将只有庞师古和胡真两人,胡真驻扎在城外的大营,庞师古负责城内的城防,虽然庞师古名义上还担任着朱温的亲兵卫队指挥使的职务,可实际上朱温的护卫工作和州衙的安全都‘交’给了氏叔琮。
氏叔琮听了朱温的话有点为难,不为难她们,又要不能让她们捣蛋,得了,把她们软禁起来好了。
客厅中只有朱温和山口梅子、曹如‘花’他们三个人了,朱温见没有其他人在场,急忙问道:“颖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里?颖儿现在在哪里?”
山口梅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曹如‘花’却冷笑道:“你这个负心汉还有脸说?我表妹如此对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背叛师‘门’、背叛大齐的家伙。今日落在你的手里要杀就杀,没有什么好说的!”曹如‘花’的姑姑是黄颖的继母,所以曹如‘花’称呼黄颖为表妹。
朱温叹了口气道:“当时我八千人马被敌人的联军六万人困于夏阳,上书求援十余次,长安方面竟然没有发一兵一卒来救。好不容易我突围到了同州,孟楷竟然派了一个不懂打仗的严实到同州来当监军,在我面前指手画脚。那时候同州城外敌军不下十万,这仗怎么打?”
朱温见她们两人都没有接口,自己接着道:“我若是不降,同州十余万百姓,还有跟随我多年的兄弟们都将会成为敌军刀下的亡魂,如果是我朱某人一个人的话,即便是战死沙场又如何?可为了同州的百姓,为了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长安方面让人心寒的做法,我不得不投降李唐。”
山口梅子本身就认定朱温有苦衷,现在听了朱温的话就更加认定朱温是有苦衷的,可现在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终究不是众人所需要的结果。她想起这将数月来黄颖悲伤‘欲’绝的情形,心中就一阵叹息,或许这就是命吧。
曹如‘花’可不这么认为,当初自己父亲在杭州的时候,宁可战死,也不投降高骈,她的父亲曹师雄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大英雄,她以父亲为傲。可朱温这种临阵投敌的家伙在她心中就是一文不值了,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所以她对朱温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只是气呼呼的看着朱温。
朱温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得继续道:“我也知道颖儿不会原谅我,我也不奢求她的原谅,现在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不测,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见她一面。”朱温以为既然山口梅子和曹如‘花’都在亳州,黄颖应该也在亳州才对。
山口梅子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颖儿姐姐替你生了一个儿子?”
这一句话对于朱温来说无异于是一声惊雷,雷得朱温有些反不过神来。朱温实在也想不到黄颖在离开的时候竟然怀了自己的孩子,可她竟然在自己投敌之后,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把孩子生了下来,要说朱温不敢动那是假的。可他更能够理解黄颖在这种情况下把孩子生下来是所承受的心里压力是多么的巨大。
山口梅子见朱温一脸惊愕的表情不像是作伪,对于朱温的为人她还是信得过的,所以她就把朱温投敌后黄颖的情况一点点一滴滴的都告诉了朱温。曹如‘花’心想这些事情让朱温知道一下也是好的,所以就没有打断山口梅子的话。
朱温听着山口梅子的述说,他的心也不禁一阵悸动,待到听说黄颖一度想杀死他们俩的孩子时,朱温的心几乎都跳到嗓子眼上了。待到听到山口梅子带着那孩子出城之后,黄颖又派了曹如‘花’保护她的时候,朱温的心才放了下来。
朱温急忙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起了名字没有?长的像谁?”
山口梅子道:“我带着孩子一路南来,本想到江南去的,可孩子太小,我根本无法照顾,在亳州的时候我带着孩子寄宿在一家人家的时候,那家人看孩子哭的可怜,就帮忙照顾。正好那家人家的主人无儿无‘女’,问起孩子的身世,我就说是路上捡的,他们就动了收养之心。”
山口梅子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我也确实照顾不好那孩子,索‘性’就同意了那家人的请求,让那家人收养了孩子。那家家主姓康,叫康俭,是个读过书的人,四十五六岁的年纪,给那孩子取名叫康勤。”
朱温又问起山口梅子为何会身陷青楼,山口梅子道:“虽然我把那孩子送给人家抚养,可终究不放心,就打算也在亳州住下来,我一个‘女’子,又没有一技之长,唯有幼时学过歌舞,这才去翠红楼做了戏子。曹大姐是后来才找到我的。”
朱温问明了那家人的住处,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氏叔琮和张虔裕两人就去了城北的康俭家。康俭的资料朱温也都详细查过了,是一个屡试不中的读书人,家里也有几十亩薄田,生活倒也还算不错。
朱温此行并不想认亲,他只想把儿子带在身边,能够时常见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的理由是听说康俭才华出众却屡屡名落孙山,想请他出山,让他在自己身边当差。
朱温进‘门’的时候,康俭正在亲自动手做一个孩子的小推车,神情很是专注。从这一点,朱温可以看出这个康俭对那孩子很是看重。
朱温等人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康俭自然是高兴万分,康俭此人确实也有些才学,特别是‘精’于钱粮方面的事情,说起来是头头是道。朱温也很是高兴,真没想到这康俭还真是个人才,让他掌管宣武军的钱粮财政应该也不错,现在朱温正缺少这方面的人才。
朱温就说先让他在亳州担任司户,主管亳州的户籍钱粮,康俭自然是高兴万分,急忙跪下给朱温磕头。
正在这时,后院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啼哭声,朱温问道:“你家孩子多大?”
康俭不疑有他,急忙答道:“还不满周岁,她母亲年纪有些大了,没有‘奶’水,前些天刚请了一个‘奶’妈,可这‘奶’妈是乡下人,本就是我家的一个庄客即佃户,在唐朝没有佃户这个称呼,那时叫庄客的妻子,粗手笨脚的,老是看不好孩子。”
朱温暗自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的道:“能不能把孩子抱出来我看看,我最喜欢孩子了。”
康俭自然不敢违拗,让‘奶’娘吧孩子抱了出来,朱温见孩子长的白白净净的,大大的眼睛,‘肉’嘟嘟的小脸,很是可爱,已经长了八颗牙了,只是一幅老是想哭的样子。
朱温道:“能让我抱抱吗?”
康俭道:“当然可以,不过这孩子喜欢苦闹,我怕他惹大人您心烦。”
朱温笑道:“怎么会?这么可爱的孩子,谁见了不喜欢呢?孩子取名字了吗?”朱温明知故问。
康俭道:“这孩子叫康勤。”
这时候朱温已经把那孩子抱在了手中,仔细的观看,还不住的逗那孩子玩闹,说也奇怪,这孩子一到朱温手里就不哭了,很是听话的样子。还用小手不住的抓朱温的衣领和头发,还用胖乎乎的小手去拍朱温的脸,仿佛要打他耳光一样。
这一下可把康俭吓坏了,急忙要把孩子接过来,可那孩子就是趴在朱温怀里不出来,‘弄’的康俭很是尴尬。朱温心道:“果真是我的儿子,这么小就知道跟老子亲近了。”
朱温嘴上却笑道:“这孩子很可爱,既然孩子喜欢我,就让我多抱一会儿,不打紧的。”
就这么朱温抱着孩子又跟康俭聊了很长时间的家长里短的事情,直到正午时分,康俭的妻子做了一桌‘精’致的小菜,朱温舍不得孩子,也就顺便留下来吃饭了。吃完了饭菜朱温依旧抱着孩子玩耍,直到孩子有些想睡的时候,朱温就抱着他温柔的唱起了儿歌。那儿歌的旋律十分优美,在场的其他人当然没有听过,却是朱温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儿子小轩刚上幼儿园小班的时候经常唱的那个儿歌《小‘毛’驴》。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朱温这么一唱,真的让在场的其他人倍感意外,纷纷感叹这节度使大人平易近人,才高八斗,唱个哄小孩儿的歌都这么有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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