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虽然武功卓绝,可紫宸殿中的黑衣人却越來越多,仿佛如人海一般往前涌,倒下一‘波’接着就会有另一‘波’涌上來,前赴后继,他们对身边倒下的同伴视而不见,就这么奋不顾身的冲向朱温。
朱温虽然内息修长,可这时也不由的有些泄气,他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死无疑,朱温千算万算,却万万沒有想到李晔回在紫宸殿埋伏刀斧手來对付自己,所幸的是这些年朱温一直沒有荒废武艺,这时朱温平时的辛苦训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只见朱温如一头发狂的怒狮,身上已经有了几处伤痕,朱温只能凭借多年习武的经验和强大的内力,尽量让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每当刀砍在他身上的一刹那,朱温总是会利用身后的内力把肌‘肉’猛然收缩,让那刀子如砍在棉‘花’上一般,根本不着力。
所以朱温身上虽然受了几处伤,却根本无伤大雅,更何况朱温身上还穿着一个曾在无意中得到的天蚕背心,那可是刀枪不入的好东西啊。所以朱温可以不用考虑上身的安全,‘胸’腹和后背这些重要位置都得到了有效的保护,那些普通的单刀和斧头根本不可能对那件天蚕背心造成任何伤害。
朱温一直试图向紫宸殿‘门’口移动,却被越來越多的黑衣死士所阻挡。
朱温单刀斜劈,砍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鲜血喷涌,那只握着短斧的手臂怦然落地,被同伴们看也不看的踩在了脚下,那人发出震人心魄的惨叫。但朱温根本无暇看他一眼,左手一挥,短斧从另一人的颈中砍过去,人头应手而落,鲜血飞溅出老高,染得朱温身上也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可朱温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也不会因为敌人的鲜血和惨呼而心软,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时刻不容许自己有哪怕一点点的慈悲之心。
朱温矫健的身影在黑衣死士中穿梭來去,只要是他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片凌‘乱’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这时的朱温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最起码不会低于两百。这已经刷新了历史上有史料记载的四大百人斩的记录,而此时朱温的身影依旧矫健如昔,甚至出手比刚开始更加的狠辣。
朱温的前‘胸’已经中了数刀,后背也同样被斧头砍中不止一次,可却沒有对朱温造成任何损伤,天蚕背心有效的帮他抵御了伤害。可如此一來那些死士心中却对朱温有了更大的恐惧,以为朱温是杀不死的,他们亲眼看见同伴冒死一刀砍中朱温的‘胸’口,却沒有对朱温造成任何伤害,而那个同伴在下一刻脑袋已经滚出了老远。
有时候恐惧就像瘟疫一般,可以迅速的蔓延开來,有人想后退,却被外面刚刚涌进來的人挡住了去路,忽然朱温看见殿‘门’口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人督促着这些死士向前冲杀,不时的发出一些命令。
朱温想起來了,那人是兵部‘侍’郎王赞,朱温心道原來是这老家伙想杀我,朱温心中怒极,左手一挥,手中的短斧翻滚着飞出,直奔在紫宸殿‘门’口指挥的王赞。
中间有几个死士想阻拦,单刀砸在飞舞的斧头上,却根本阻挡不了分毫,迅速被砸飞,眼看着飞舞的斧头越來越接近王赞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见王赞惊恐的眼神和额头上的冷汗。
忽然王赞旁边一个中年人猛的拉过一个黑衣人,挡在了王赞的身前,飞翔的斧头砍在那人身上,整个斧头的刃部全部沒入‘胸’口,眼看是不活了,那死士惊恐的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黑衣人,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绝望,还有无尽的悔意,因为这个中年人正是他们为之效忠的主人独孤损,
独孤损的这个举动让他旁边的死士很是震惊,在这一瞬间,他们心中似乎闪过一个念头,跟着这样的主子卖命真的值么?可他们沒有时间细想,因为这时候皇宫中各处已经响起了急促的锣鼓声,宫中被临时支开的禁卫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厮杀,大批的‘侍’卫正向紫宸殿方向集结。
独孤损与王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恐惧,他们本想击杀朱温之后朱温的党羽很可能就作鸟兽散,到时候通过天子的权威拨‘乱’反正,“中兴大唐”指日可待,而他们就是大唐“中兴”的功臣,定然会像郭子仪他们一样名垂青史,就算是死后画像也可以挂在凌烟阁,让自己的后人也可以为自己骄傲。
可这时的他们却发现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朱温的悍勇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数百人的围攻下坚持这么长时间,独孤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他已经听见了大队人马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接近,而自己只能继续放手一搏,希望在禁卫接近的时候可以杀掉朱温。
可朱温这时也同样听到了殿外的脚步声,朱温惨然一笑,道:“独孤损,你可敢跟本王一战?让我看看你这个名震西陲的骁将有什么本事!”
独孤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虽然独孤损也是将‘门’世家,甚至在隋朝的时候就是世家大族,他这些年在军中也有一些薄名,可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那点能耐根本无法跟眼前这个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人相比,虽然他也曾在塞外作战,却从來沒有见过能够如此在重围中來去的悍将。
他听到朱温的话,哪里敢上前,只是打胜的催促身边的死士向前冲,而那些死士也发觉到了外面事态的变化,最外围的死士已经于宫中的‘侍’卫发生了接触。
控鹤军指挥使蒋玄晖高声道:“何方鼠辈竟然敢在紫宸殿撒野?给我杀!”
蒋玄晖是朱温的心腹,掌握着李晔的禁军队伍,控鹤军的指挥使就好像是皇上的亲兵队长,他手下的人虽然不多,却大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些人的加入,让紫宸殿内外本就萌生退意的两千死士陷入了更加恐惧的境地,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妄图夺路而逃,却被控鹤军用弓箭‘射’杀,控鹤军重甲步兵在前,长矛手紧跟其后,把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來,队列缓缓前进。
而在长矛手的后面,两百名弓箭手把他们手中的箭矢从队友的透顶‘射’过來,把紫宸殿外围的那些死士不断的‘射’死,那些几乎沒有什么盔甲防护的黑衣死士在面对弓箭的袭击时几乎沒有什么有效的应对措施,只能躲避,可紫宸殿周围就这么大地方,他们人又多,就是有心躲也躲不过去啊。
已经有一部分紫宸殿另一侧的黑衣死士开始逃窜,却被远方飞來的弓箭准确的‘射’杀,紧接着一阵更加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足有数千人,当先一个少年一身闪亮的铠甲,手中拿着一把长枪,高声道:“‘乱’臣贼子竟然敢围攻紫宸殿,给我杀,一个不留!”
那少年正是现任的金吾卫大将军朱友伦,他带领的金吾卫可是皇宫中最大的一股军事力量,是负责皇宫安全的禁卫,人数要比控鹤军多出数倍,数千人把紫宸殿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紫宸殿外围的黑衣死士几乎已经伤亡殆尽,王赞和独孤损已经进入了紫宸殿,殿中的朱温还在不停的厮杀,这时他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单刀已经换了好几次,反正在这些人手中夺刀就像吃饭一样容易。
这时蒋玄晖的控鹤军已经有一部分人攻到了紫宸殿‘门’口,他们听到大殿中有打斗的声音,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在里面的朱温已经有些疲累之感了,他把身边的几个敌人‘逼’退了几步,又随手杀掉两人,气沉丹田,高声道:“蒋玄晖,你小子愣着干什么?殿里‘乱’军还有很多,你是想看着孤王被‘乱’刀分尸吗?”
在紫宸殿外的蒋玄晖和朱友伦都听到了朱温的声音,两人大惊,急忙往紫宸殿里冲,紫宸殿的大‘门’都是木质结构,根本不怎么坚固,几下就被这些“大内高手”给拆卸的七零八落。
蒋玄晖和朱友伦两人争相往前冲,两人进入紫宸殿后,被殿里的场面惊得有些呆了,一地的残肢断臂,满地的黑衣人尸体,到处都是鲜血,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一手拿着单刀,一手拿着短斧,在人群中厮杀,沒一下挥手,都会有一人倒下,或者死亡,或者重伤。
朱友伦眼中热泪上涌,高喊了一声:“三叔,侄儿朱友伦來迟,望三叔恕罪。”朱友伦一边说,一边就杀进了人群,他身边的亲兵紧紧跟上,坚盾短刀,都是近战最拿手的武器。
这时候紫宸殿中的死士还有六七百人,可他们已经沒有了一丝斗志,被这些本就训练有素的金吾卫人马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局面已经毫无悬念可言。
朱温叫道:“生擒王赞和独孤损,这两人是主谋,他们想谋杀本王。”
其实这时候就算朱温不说话,朱友伦和蒋玄晖也绝对不允许这些黑衣人走脱一人,他们两人带领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对付这些所谓的“死士”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局面。更何况他们有人数优势,金吾卫的‘侍’卫有数千人,这一次政变的结局已经沒有了任何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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