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看着身受重创,且意识模糊的祝玉衡后,祝璇柔再也无法控制眼角的泪水,浅声哭了起来。
随后,祝璇柔立刻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灵丹取出,小心翼翼喂到了他的嘴边。
“璇柔?怎么会是你?还有,他是?”
对于突然打开的牢笼,祝玉衡满脸惊色,要知道,先前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没将这监牢打开,不仅如此,还被内部纂刻的灵阵给教训了一顿,若是再尝试打开牢笼,恐怕就会被那灵阵反噬至死!
眼前的蓝衣青年,手持一柄银色长剑,在这月夜之中明晃晃的,由内而外散发着恐怖威势,此人是个尊者!
可哪里会有这么年轻的尊者?一个人的容貌能够通过秘术遮掩,可骨龄却是无法隐藏的,眼前的青年,明明只有二十多岁,竟有了尊者的实力!
不要说他没有听说过,古往今来,这样的存在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大叔,你不认识我了吗?”
透着月光,项洛溪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当他看到这副熟悉的面孔时,再也无法控制脸上的表情,一阵惊骇过后,迟疑地说道:
“你是......两年前号称玄宗新一代的天才人物,项洛溪!可,你不是死了吗?”
听到“项洛溪”这个名字,另一个牢笼中的林景幽立刻起身,他所在的牢笼也被项洛溪随手打开了,“吱扭”一声,他便推开了牢门,来到了项洛溪的跟前。
“你你你......”
虽然眼前之人的面貌有些变化,但气息却是未曾改变,的确是把自己姑娘吊走的人!
“奶奶的,你这厮为何还活着!”
虽然项洛溪救了他,但林景幽却好像开心不起来,反而怒从心中起,一掌朝着项洛溪拍去。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荡四周,项洛溪只是抬起了左臂,林景幽的一掌,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他的小臂之上。
“可恶,我女儿都已经不在了,你为何还会活着!”
说着说着,林景幽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那由于折磨而变得尤为浑浊的双眸,此时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听到这话,项洛溪沉默片刻,没有说一句话来反驳。
要知道,林霜正是因为他,才会选择留在玄宗内,否则的话,她早就随着林啸一同返回了林家,又怎会赶上天阴教的突然袭击呢?
若不是他,林霜也不会死。
这也正是项洛溪内心一直觉得亏欠的地方,他亏欠于林霜,更亏欠于林家。
“对不起......”
谁也没有想到,身为尊者的项洛溪,会向眼前的林景幽道歉,后者虽然感知到项洛溪那尊者的气息,却并没有丝毫畏惧,在他心中,眼前之人就是害死他女儿的罪魁祸首!
闭上双眼,林霜的音容相貌仿佛就在眼前,可她的确已经不在了,在天阴教袭击玄宗的战场上,连尸体都未曾留下......
而这些,都要拜眼前的项洛溪所赐!他是尊者又如何?就算他突破了神道境,林景幽也不会轻饶了他!
“大半夜的,你们在吵什么!还嫌伤得不够重吗?”
不远处,只见一个身着赤裸着上身的大汉从府邸中走出,还揉着惺忪的双眼,显然,他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的。
当他睁开双眼,看到了身处牢笼外的几人后,顿时一惊: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话音未落,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源自于灵魂的恐惧,阵阵威胁在心底产生,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而他,有如赤裸着身体走入了万里冰川之内。
下一秒,他的胸口上便多了一道明晃晃的剑痕,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肉眼看上去虽然并未有何奇特之处,但若静下心来感受,此人的五脏六腑甚至周身血液脉络,都已经被寒意所冰封,化作了一道冰雕。
出手之人,正是项洛溪,可他连头也没有转过去,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中的白妖剑。
“我知道,您或许不会听我的解释,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霜儿虽然故去,但我却能让她重生!”
看着项洛溪那坚定的双眸,林景幽继续训斥的想法悄然消失。
“你......确定?”
“确定!”
“少侠,有一事还望相助......”
一旁的祝玉衡忽地说道,随后,他就将祝瑶心的遭遇一并说出。
听到这些后,祝璇柔立刻浮现出了浓浓的担忧之色,一旁的项洛溪瞳孔猛然收缩,立刻问道:
“瑶心姑娘如今在何处?”
祝玉衡缓缓转身,指了指身后灯火辉煌的樊家府邸,说道:
“在......那里面。”
之所以不亲自去救自己的女儿,是因为如今的祝玉衡,恐怕连自己一半儿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出来,莽夫般闯入樊家府邸,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眼前的项洛溪却不同,尊者级的实力,足以在这监牢城中肆意妄为!即便樊家倾尽全力,也不可能留得下眼前的项洛溪!
“璇柔,将你带着的灵丹一并拿出,让他们尽快恢复实力,这样待会儿逃跑的时候,就更容易些!”
项洛溪立刻吩咐道。
话音刚落,祝璇柔就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青色玉瓶,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储物手环,说道:
“放心吧,为了这一天,我的准备非常充分!”
微微一笑,项洛溪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去,双眸之中的笑意,很快被冰冷的杀意所替代。
“今日,樊家,将会不复存在......”
话音刚落,项洛溪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灰色火焰,顺着樊家府邸的院墙朝着四周蔓延,速度极快。
“这是......他莫非要封锁樊家?”
感受着灰色火焰散发着恐怖威势,祝玉衡震惊说道。
此时,林景幽对项洛溪的仇恨,也削减了一星半点儿,看着那逐渐升腾起的火焰,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他我很讨厌,但这样的手段,我不讨厌......”
不到一炷香时间,这诡异的黑色火焰便将樊家府邸团团包围,随后朝着天空升起,将整座府邸困在了其中。
正值深夜,大多樊家族人都身处梦乡之中,对于外界发生的剧变,自然不会知晓。
当然有夜晚的巡逻之人,这些倒霉蛋还来不及发出警报,就被黑暗中的剑光贯穿了身体。
一场杀劫,悄然降临。
......
樊家内部,一间奢华无量的庭院内。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房屋散发着微弱的烛光。
屋内,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似是迷香,又像是体香,这股味道令人神往,多闻几口,就连意识也会逐渐模糊起来。
“吱扭”一声,门户被人轻轻推开,透着月光,显露出一张淫.荡无边的面庞,走入房间,他的步履轻盈从容,胜似闲庭信步,甚至还在哼着小曲,看着躺在床上的美妙佳人,口水不自觉地流出。
这青年,正是樊子裕,而半昏半醒躺在床榻上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祝瑶心。
许久之前,他多次向父亲请示,能否将捉来的祝瑶心交给自己来处理,可总是被一个理由给打发了,那就是,天阴神教要用两大家族之人当作诱饵,来勾引五宗盟的人自投罗网,因此,任何一个两大家族的人都不能动!
这可让他憋屈了好多天,明明佳人就在手中,却不能肆意享受,而是将她关在牢笼之内。
好在,一个月时间过去,那五宗盟也迟迟没有行动,他的请求才能得到允许,于是乎,樊子裕就在牢笼中给祝瑶心喂下了迷药,这可不是普通的迷药,内部掺杂着许多罕见灵草,就算是身为内功师的祝瑶心,也不能抵化解它的药力!
在那之后,他又吩咐了几名侍女,将这祝瑶心好好洗漱一番,随后送入他的寝屋之内。
房间中的迷香,是一种特殊的香料,能够唤起人最原始的欲望,同样也是用灵草所制,仅嗅了片刻功夫,这樊子裕就感觉气血上涌,不由得压了压枪。
“哈哈哈......这一天终于是来了,你可知我有多馋你吗?”
看着床榻上的祝瑶心,樊子裕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慢慢走了过去。
由于受到这股迷香的影响,祝瑶心修长笔直的玉腿蜷缩,衣衫凌乱遮掩在身,如墨秀发散乱,俏脸一片酡红。
她容貌清丽,五官灵秀,肌肤晶莹如雪,此时半昏半醒,更添一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韵味。
“你......离我远点!”
药力强大,祝瑶心只得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这空气中的迷香使她的欲望空前高涨,但看到樊子裕的面庞,她依旧从心底衍生出一股恶心之意。
可对于樊子裕而言,祝瑶心的反抗只会让他更加兴奋,于是乎,走至榻前,“嘶拉”一声,樊子裕便撕开了自己的衣衫,双眸之中兽火升腾。
“放心......等过了今晚,我会让你彻底迷上我的小宝贝的!”
话音刚落,一道剑鸣忽地响起,屋顶处突然飞出一道剑气,恍如一抹凿破空间的流光乍现,照亮整个房间。
“啊!!!”
这道攻击,打了樊子裕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却要了他“小宝贝”的性命。
看着地上那鲜血淋漓的血肉,樊子裕浑身像触电一般,连连后退,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眸之中充满了恐惧。
与此同时,一道蓝色身影缓缓出现在床榻之前,在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银白靓丽的长剑。
此人缓缓转过身,樊子裕再次看到了这张令他难以忘怀的面庞。
“是你!”
看到他后,樊子裕是又惊又惧,心中五味杂陈,还不知眼前是何状况,就被项洛溪一剑了结了性命。
“废物而已,竟妄图沾染不属于你的人......”
话音刚落,项洛溪便收起了白妖剑,转过身去,眼眸阵阵复杂之色。
“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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