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道歉?”
妇人一梗脖子,很是光棍的叫嚷出来,“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了,是我一个人那么想吗,你问问这些人,警官说出拐卖案件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跟我一样,都怀疑是这个流浪汉干的?!”
众人闻言,皆是涨红了脸,纷纷低下头去。
诚然,他们都与妇人一样,对流浪汉报以最大的恶意。
仿佛这世上的罪恶,与流浪汉是天然绑定在一起的。
“她说的没错,我为我之前的揣测,感到羞耻。”
突然的,一位男士主动走出来,“我认为,我们都应该向他道歉。”
这话很快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那些本着看热闹的患者们,全都朝着流浪汉深深鞠躬:“对不起,我们不应该那样想你。”
“不,不用道歉的。”
流浪汉有些惶恐,怀里的开心,却很通人性的哼了两声,像是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众人顿时被它逗笑。
有几人主动上前,拍拍开心的脑袋,帮它抓起了痒痒。
这其乐融融的画面,让安教授一老一少两名警官,亦是相视而笑。
“一群没骨气的家伙!”
妇人却对这画面极度不适,嘴巴都快要撇到下巴,嫌恶开口,“以为做了一两件好事,他就不是城市里的蛀虫了吗,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是不会道歉的,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啊!”
话语嚣张,可她的身子仍在往外挪移,迈出房门的一刹,果断转身,快步离开。
直到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彻底消失,走廊才安静下来。
“怎么会有这种人!”
樊乐气的捏起拳头,朝年轻警官问道,“不能把她抓起来吗?”
年轻警官无奈的摇摇头。
抓人是要有理由的。
仅仅嘟囔几句,最多给一个批评教育,可看那妇人咄咄逼人的嘴脸,即使劈头盖脸一顿批评,又怎么可能改正?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劝劝流浪汉。
“先生,有些人就是这样,请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回过头,年轻警官拍了拍流浪汉的肩膀,把他的号码写在一张纸片上递过去,“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或者是开心有哪里不舒服,你可以随时打给我。”
流浪汉格外珍稀的收起号码。
他并不介意那个妇人的道歉,相比于那些恶意,眼前的这些善意,更值得他去珍惜不是么?
林霄笑了笑,说道:“警官,麻烦你把大家带出去,再过不久,我这就要来患者了,正好在那之前,我先给他做一次针灸。”
“没问题。”
年轻警官爽快答应,三两句话,就把患者们带离诊室,而他也同安教授一起,开车离开了医院。
虽说流浪汉先前咳到吐血,但他与开心一样,最主要的原因也是缺乏营养,林霄很快给他做完针灸,微笑的问:“院里的垃圾很多吧,捡的累不累?”
“不累。”
流浪汉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没多少垃圾的,就算我全卖掉,也抵不了您的诊金,对了,那位警官给了我不少奖金,我可以……”
林霄一句话拦住:“那是你的奖金,我不要。”
“可是……”
“如果你觉得抵不了诊金,那就留下来,继续为医院工作,有兴趣么?”
流浪汉顿时怔住。
他明白,林霄不是为了那点诊金,而是真心想给他一份工作,让他今后能够自食其力,彻底从地狱挣脱出来。
淡淡的酸楚涌入鼻腔,一时间,他竟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林霄拿出手机,霸道的安排下去,“我跟人事那边说了下,先给你做些保洁的活计,等你慢慢熟悉了,再考虑其他岗位,对了,保洁是有宿舍的,让樊乐带你去领一下被褥。”
扑通。
流浪汉再遏制不住情绪,向林霄跪了下来。
开心似是读懂了主人的意思,竟也举起两只前爪,朝着林霄作揖。
“这是做什么!”
林霄忙把他扶起来,哭笑不得的说,“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起你们勇斗人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樊乐几人也在旁附和:“对啊,你跟开心才是英雄。”
“我哪是什么英雄啊。”
流浪汉又哭又笑,他活这么大,一辈子都在遭受白眼,哪敢想这样的名号,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开心却读懂了樊乐的夸赞,主动汪汪两声,把尾巴摇上了天。
摸了摸开心的脑袋,林霄笑道:“我们只知道它叫开心,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刘振。”
“行,我记住了。”
林霄点点头,“樊乐,你先带刘振大哥把被褥领回来,然后再带他逛逛医院。”
“好嘞!”
樊乐欣然领命。
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高举手机,脚步飞快,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稳当点!”
林霄刚接诊完一名患者,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刚转正就放飞自我了是吧,我现在还是能收回你的考核分的。”
樊乐连忙告饶:“老师,饶我狗命,我就是查到那位安教授的资料,有一点兴奋过头。”
“安教授怎么了?”
“大佬啊!”
把手机放在桌上,樊乐目露艳羡,“在整个世界范围,他都是绝对的兽医大拿,去年的世界警犬大赛,安教授是唯一受邀的非主办国的兽医,据说他手里,拿着至少四个国家级项目,如果能加入他的团队,那真的是一步登天了。”
有人不以为然:“再厉害不也是兽医?”
“你懂什么!”
樊乐翻个白眼,全然忘了半小时前,他对安教授也是一样的态度。
同时间,安教授也坐在年轻警官的车里,离着特警队越来越近。
他本想趁着这时间小憩一会儿,却鬼使神差的坐直身体。
“不对劲啊!”
“怎么了?”
年轻警官不解道。
安教授露出回忆之色:“跟特警队比起来,显然是找林医生给狗治病更加方便,林医生为什么要把针法交给我呢?”
“可能……”
年轻警官也解释不通这个问题,支吾片刻,只能发出一声苦笑,“可能是觉得那个流浪汉更信任您,所以才这么做吧。”
“不对。”
安教授摇摇头,快速把那份针法拿出来。
接着,在他瞳孔中便掀起了一场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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