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此刻也接到通知赶了过来,正好听见温福对孙夫人的控诉,联想到温福的肚子,不免心生不满起来。
没想到自己夸了多年的儿媳,居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还真是女人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什么大度的女人。
之前孙夫人多年在未生育,孙老夫人没少劝儿子娶妾,那时的孙县令还算明智,一直坚持说妻妾一多,这家里纷争就会多。
还真是,如今就多了一个妾,她这个媳妇就容不下了。
孙老夫人一坐下,不问青红皂白,直指孙夫人责怪道:“现在对咱们家来说,再大的事也不如温氏这个肚子重要,我不管你们吵什么,但要是惊扰了我们孙家的孩子,决不轻饶。”
孙夫人脸色煞白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之前温福没进门的时候,她还指望有婆婆给自己撑腰。
现如今婆婆还是那个婆婆,但她现在已经不如温福那个肚子重要了。
眼瞧着温福低下头的一瞬间,眼睛里闪过的得意之色,孙夫人突然就够了。
算了,她现在有儿有女,有大把的财产,余生就这样下去又不是不能过,何苦为了孙安邦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人伤了自己的心。
孙夫人抬手扶住额头,做出很痛苦的样子起身回道:“娘,儿媳这头疼病又犯了,就不陪您了。”
冯平儿有冯平儿的倔强个性,这个家还要依靠她撑着,孙大人见自己夫人脸色不好,不待自己娘开口,他那边忙道:“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回屋休息吧。”
孙老夫人也忙道:“也好,那这段时间,这个家就让温氏多操操心,你就好好养病吧。”
温氏才进门短短几十天,就把她在公婆心中的好媳妇形象打击的啥都不是了。
这个女人会做人是一回事,同类人臭味相投才是真正的原因。
温福和孙安邦都出自寒门,甚至就连她公公婆婆之前对她的好,说不定都是因为惧怕她那个财大气粗的娘家。
如今有了温福这个低他们一等的儿媳,终于让两位老人家找到了真正当公婆的威风,他们可以在温福面前随意指使她,随意说什么,可在她面前,就不会这样。
原来他们这一家之前的和和睦睦,只有她心里是真正的和睦,其他人怕是早委屈的不行了。
孙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婆婆会这样说,居然这么快就想让自己把家里的大权交给温福。
不过当一切都想明白了,她反而不难过了。
出身在有钱人家不是她能选择的。
她那个有着雄厚背景的家庭带给孙家的压力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不过这个家再想用她从娘家带来的银子,也没那么容易了,她可以把孙家的一切都交出去,但不会把她从娘家带来的财产交给温福去管。
孙夫人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整理自己的嫁妆,然后把属于他们孙家的那点财产分割出来,把自己的那份收好。
齐婆子看在眼里,不安的提醒道:“小姐,我瞧着那个温氏可不是个善茬,你只交出去这些,她若不答应怎么办?”
齐婆子提醒的对,只要她还在这个家里,属于她的那份财产孙安邦也是有权支配的。
只叹自己的儿子还太小,否则她完全可以把这些财产转到儿子的名下,这样温福就没资格占用她们冯家的财产了。
因为她是女孩子,她爹当年给她的陪嫁大多都是布装,脂粉铺子,后来她赚了银子,自己又开了几家粮行,酒楼,还有医馆。
孙安邦那人这一点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多年,他从不过问她从娘家带来多少财产。
不过平云布装的存在他是知情的,好似还有两家脂粉铺子他也知道,别的,孙安邦不问,她也从未和他们提起过。
孙夫人想了想,把平云布装,还有那两家脂粉铺子分割出来,剩下的单独装在一个盒子里,然后吩咐齐婆子,“去给我备车,我要去一趟医馆。”
孙夫人刚刚离开就是因为头疼,如今她带着丫鬟婆子去了医馆,到也没人怀疑她此行的目的还有别的。
孙夫人一到了自己开的医馆,就把自己整理出来的账本,地契,房契,以及那些个店铺的契约合同,都交给了因为她,才来这里开医馆的冯顺。
冯顺是冯老爷一次外出时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后来觉得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就把他送去了医馆学医。
再后来,冯顺又拜师在白木神医门下,做了白木神医的关门弟子。
见这孩子越来越有出息,冯老爷就把冯顺收做了养子,还赐了冯这个姓。
冯顺因为打小就和孙夫人认识,又没少得到自己这个姐姐的照顾,所以久而久之,就对自己这个义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可他毕竟是冯老爷的养子,又比孙夫人小了整整五岁,所以明知道不可能,可他却没办法阻止自己。
后来冯顺出师那年,恰逢孙夫人随孙大人来福冈县就任,知道这里极寒,他就禀名义父,随着孙夫人来到福冈县开了一家医馆。
义弟对自己有情,孙夫人也有所察觉,所以冯顺来福冈县开医馆这件事,她就没告诉孙县令。
没想到他日的一个小私心,今日却变成了她最信赖的依靠。
不明白义姐为啥突然把财产都交给他保管,冯顺好似预感到了什么,急急的问道:“是不是孙安邦那个小妾欺负你了?”
孙夫人淡淡的一笑,回道:“怎么可能,你姐我是好欺负的吗。”
“那你?”冯顺一副不信的表情盯着孙夫人。
她这个义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孙夫人只得如实回道:“孙安邦娶进门的这个小妾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她又怀了孕,我婆婆一心只想着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所以我不得不为我自己的孩子早点做打算。”
接下来孙夫人就把今天发生在青山镇的事和冯顺细细的学了一遍。
冯顺听完,冷冷的哼了一声,“把这种人留在身边,等于是留了一条毒蛇,我看你们那个家早晚得出大事。”
孙夫人叹息道:“说的就是,可孙安邦和他爹娘现在都被那个女人给哄住了,我暂时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多加设防吧。”
此刻的温贤珠也正在琢磨温福这个人,小小年纪,居然这么狠,可见之前她和孙夫人都低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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