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刚刚为什么要去探听别人的家事,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送走了吕九名以后,白嫡便重新地回到了王戊的房间中。
看着那个正侧卧在床榻上的,百无聊赖的狐狸媚子。
哪怕是白嫡,也忍不住地把目光给侧开了一些。
不得不承认的是,以王戊的脸和身段,再配上由他挑选的衣服和装扮,以及各种青楼女子的痴痴媚术,所构成杀伤力的确是太大了一点。
就算是花间的老手白嫡,也有些不能幸免了。
是啊,一个江湖的女侠,一个妩媚的妖精。
即便此二者生得都一样美,可是她们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显然也是不一样。
更何况这会儿的白嫡,是还没有忘掉,刚刚那双玉足的滑腻呢。
“嗯~我有去探听别人的家事吗?”
眼梢轻挑的王戊,前后翻看着自己的手掌,就好像是在考虑着,要不要修一下指甲的问题。
看出了对方是在装傻的白嫡,无力地叹了口气。
“你都问到人家的户头上有几口人,这还不叫探听家事吗?”
“呀~是这样吗?”
还在扮着媚态的王戊,用一片丝绸掩着嘴地笑了笑。
然后,紧接着,她就把自己的神色给端正了起来。
“十四年前的白玉佛案,你有听说过吗?”
“白玉佛案。”
耳闻了这四个字的白嫡,大概是沉吟了片刻,末了,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发生在彭关县的灭门劫案,我知道。”
“那你就多说两句呗,看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重新恢复了“地痞”作态的王戊,先是咧着嘴地笑了笑。
跟着,便从床头处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把锉刀,盘着腿地给自己挫起了手指甲。
“你倒是会占便宜。”
知道王戊是在空手套白狼,凭空地索要自己的消息,但是白嫡,却还是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一五一十地说起了自己的情报。
“白玉佛案的源头,是一尊从古早的遗迹之中,挖掘出来的大佛雕塑。此塑高半丈,宽半丈,重三百六十斤,合三人之躯。通体,皆由一种恍若白玉的金属所铸。故为人称,白玉大佛。
此间的金属,旷世独有,色若玉石,晶莹剔透。且刀枪不入,乃坚不可摧。唯有高温可将之熔炼塑形,堪称是造化之圣物,铸器之首选。
挖掘出了遗迹的官员,将构成了大佛的金属命名为玉精金。
并把佛像手中的一枚青玉舍利,先一步地熔炼成了一根玉笛。命人八百里加急地送入了宫中,向当时的皇上禀明了此事。
得知了奇宝的皇上龙颜大悦,当即便命令左中郎将吕固,率兵出宫,前去迎佛。
而有关于玉精金的消息呢,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零零散散地流传到江湖之中的。
左中郎将吕固,是广州府泰安郡彭关县人士。
同时迎佛回宫的道路,亦正好会路过彭关县。
所以当护送佛像的队伍,途经了彭关县的时候,吕固便顺道地去探望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和大哥。
然后,这桩惊天的大案便就此而发生了。
吕家上下二十四口,悉数被杀。左中郎将吕固,被当场斩首。
一千名御林军,因为没有将领,而被戏耍得团团乱转。死了一百余名,伤了二百余名,最后还弄丢了白玉大佛。”
“呼,听说当时的皇上,气得直接就砸了御书房。后来还连病了三天,得亏吕固没有妻儿,否则的话,估计也难逃牵连。”
淡淡地吹了一下被挫干净的指尖,王戊开口帮白嫡补全了后面的故事。
“差不多就是这样。”
平静地点头肯定了王戊的说法,呼吸之间,白嫡又侧目看向了被乞儿挂在床头的翡翠笛。
“再后来,那根由青玉舍利熔成的笛子,就不知为何地落入了你的手中。”
“嘿,什么叫做不知为何,这分明是我镇压武林大会所得来的奖赏好吗?”
或许是有些不满于白嫡的表达,王戊半撅着嘴唇地辩驳了一句。
“而且,我也不知道这根笛子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只知道,它确实很硬。”
硬到,以她的力气都无法破坏。
“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白嫡肯定地说道。
毕竟玉精金最大的两个特点,就像是色若玉石,和坚不可摧。
“咦,不对啊。”
突然之间,回过神来的王戊,又把视线给挪到了白嫡的身上。
“你怎么会知晓这么多的隐秘呢,甚至还能够认出青玉笛的样子。”
要知道,这件事情作为皇家的丑闻,传播得可并不广泛。
甚至就连王戊,也都是因为一个被牵扯其中的故人,才能够有所了解的。
房间里应当是静默了片刻。
直到白嫡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王戊才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足以震颤人心的回答。
“因为,这所谓的白玉佛案,就是由蓝花巷组织筹谋的。甚至我的一个姐姐,当年还曾经参与过此事。”
“……”
“……”
“日!”
得知了真相的王戊,直接就爆了句粗口。
因为她明白,自己可能又要惹上麻烦了。
娘希匹,早知如此,我就不问得这么深了。
“好了,稍微淑静一点吧。”
约莫是早就猜到了王戊会做出的反应,白嫡既温和又无奈地盖了盖手掌。
“现在,也该轮到你来告诉我,那个吕九名的问题了吧?”
虽然在聊了方才的话题以后,他对于吕九名的身份,也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但是猜测终归只是猜测,想要得到证实,就必须得找出更多的依据才行。
“啧,斤斤计较的男人可真不讨喜。”
大概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王戊跟着,便抱着自己的右腿修起了脚上的趾甲。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说来,其实也不复杂。无非就是吕家并没有被灭门,而是有两个孩子,被两个丫鬟带着跑了出来。因为既害怕被贼徒追杀,又害怕被朝廷责罚。所以她们就选择了分头逃跑,隐姓埋名,深居到了江湖之远。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一直都记得自己有一个弟弟,后来也在尽力寻找。而那个小一点的呢,在逃跑的时候还处于襁褓之中。现如今,恐怕是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结果,你说巧不巧,我刚好就认识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甚至还在她那里,见过她的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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