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却在心里不由吐槽。
‘看吧,这种男人还要来干嘛?’
‘和离,必须和离,她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想罢她笑道。
“那不如……世子爷再请老夫人给您娶一个正妻吧!”
“我既不贤良又不会生养,对你又不温柔体贴,还是个有心机的,干脆让老夫人再给您娶一个正妻好了!”
“这样你们南家也不会一直落在风口浪尖上,老夫人也不会一直生气!“
南云泽心里很生气,但一想到她有可能是故意气自己的。
瞬间就不气了反而笑道。
“那可不行!”
“我们这好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
“放心,你不会生养也没关系!”
“回头等我多纳几个妾室回来,总有会生的,你抱养一个得了!”
这下轮到宜兰生气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嗔了一句。
“神经病!”
南云泽心情却十分好。
“神经病又如何?我是你夫君!”
“不是!我就要和你和离!”
“我不同意你离不了!”
“你……”
宜兰一时语塞,被堵得无话可说。
南云泽心情那个好啊,看了一眼周围,只觉得这炎炎夏日风景都这么美。
宜兰坐在一边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一幅画儿一样安静坐着。
这时一个小厮忽然跑过来禀报。
“爷,谭姨娘求见!”
宜兰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南云泽故意道。
“让她进来吧!”
宜兰也没说什么。
片刻过后,打扮得光鲜靓丽的谭姨娘就进来了。
只见她穿着一身水蓝色薄纱长裙,裙子是上好的冰蚕丝所制,袖口和裙摆处都坠着拇指大的珍珠,洁白的挽袖披在胳膊上,风轻轻一吹挽袖就能杨起来,像要下凡的仙子。
乌黑浓密的长发也绾成了最流行的霜月髻,上边儿戴着各种各样的珍珠美翠。
和谭碧落华丽又不失素雅的衣裙相比,宜兰的一身大气简约又朴素的打扮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过……
一个是县主是正妻,一个是姨娘,没有可比性,所以……无伤大雅。
谭碧落进门就规规矩矩行礼。
“妾身给世子爷请安,给夫人请安!”
宜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有些眼前一亮。
‘呦,长进了不少么,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呢,还是故意做给南云泽看得!’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南云泽也没多想,直接挥手叫起。
“多谢爷!”
谭碧落也顾不上问主母的意思,就这么高高兴兴地起身了。
“你来干什么?”
南云泽皮笑肉不笑地问。
谭碧落喜滋滋上前一步,娇娇俏俏地答。
“回爷的话,天气炎热,我闲来无事就亲手做了些酸梅汤,爷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着喝吧!”
全程没有理会宜兰的意思,直接拿她当空气?
宜兰心里有些讽刺,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
身旁的南云泽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淡淡道。
“拿上来吧!”
谭碧落欣喜若狂,直接亲手倒了一杯给南云泽送了过去。
两双手接触的时候,她还故作不经意来了个小接触。
事后她娇羞地退至一边,羞答答地看着表哥喝酸梅汤。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表哥并没有喝,只是闻了闻就放在了一边。
他又抬头看向她,笑着问。
“酸梅汤不错,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失望,声音低落。
“没事了!”
南云泽一挥手。
“那你先退下去吧!”
谭碧落心里的失望更上一层,她一脸费解,一脸不可置信,一双大眼睛里很快蓄起了泪水。
“表哥!”
“我……”
“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表哥,碧落以前是做错过事,但碧落已经改了!”
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南云泽有些头疼。
“我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你了?”
谭碧落:“可是,您都不喝!那可是我忙了一下午亲手熬制出来的!”
“您不喝就说明不相信我!”
她边说边哭,看得宜兰都有些无语了。
这是什么鬼畜逻辑,额……
南云泽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冷笑道。
“你说……你改了?”
谭碧落拼命点头。
南云泽又问。
“那你说……你现在懂规矩了?”
谭碧落又点头。
南云泽就冷笑。
“既然你都懂规矩了,怎么不知道这酸梅汤该先给谁呢?”
他目光瞥向宜兰,意思很明显。
谭碧落的脸瞬间煞白。
和被表哥误会相比,宜兰县主这女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她就算不得宠她也是正妻,有着她不可逾越的地位,按规矩她理应伏低做小服侍她。
可是……
表哥不是不喜欢她么?
以前遇到这种事表哥都会睁只眼闭只眼,而现在……
表哥怎么会突然说这些!
谭碧落有些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宜兰赶紧道。
“我不需要!”
“夫君……这汤还是你喝吧!”
“我院子里也有小厨房,我不缺这个!”
南云泽没理会她,直接又向谭碧落道。
“记住你的身份,以后这样的错误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谭碧落那个憋屈啊。
几乎是强忍着眼泪跪下去的。
“是,表哥!”
南云泽又怒。
“表哥这个词也是你叫的?该叫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谭碧落刚忍住的眼泪又刷地下来。
“是!世子爷,世子夫人!”
南云泽总算通体畅快,一挥手。
“去吧!”
谭碧落就在小厮的带领下委委屈屈离开了。
宜兰忍不住调侃他。
“你也算个男人,当初娶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张狂?”
“看把你傲娇的!”
南云泽直接挑眉。
“当初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她以前很善良的,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
宜兰摆了摆手起身。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可不想参与!”
“反正,你纳多少小老婆也和我没关系!”
这事儿她早该想通了不是么?
南云泽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何出此言?”
宜兰答:“我们曾经有过约定哦!”
说完盈盈一笑转身离开。
只留南云泽一个人在亭子里,深入浅出左思右想。
终于……他想起了那个刚成亲不久,两人互不干涉的约定。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盯着天上那一丝丝儿白色的乌云发出了此生最后悔的感叹。
‘我特么当初是有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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