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军好似压根看不见他的情绪,大着胆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肚子,然后又用嘴叼着盘子往他跟前挪了挪,嘴里发出一声很小声的“啊呜——”
“我靠,我受不了了浔哥!瞧瞧,瞧将军最后这哀哀怨怨委委屈屈的小样,怎么突然感觉像极了你那小同桌呢?”
沈浔一愣,心说怪不得觉得这么别扭呢,刚刚它这委委屈屈别别扭扭的样子,可不就像那小丫头受了惊吓,想哭不敢哭的模样?
关键这一猫一狗明明跟着自己生活,不像自己也就罢了,为什么跟她越来越像?!
为什么!
王明志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里萌发:
“浔哥,将军这么……好。你带将军去宠物店确定过吗?真是只公狗?”
“啪!”
一巴掌实实在在抽在王明志的后背上:“说什么呢你!”
王明志挨了这一巴掌,顿时脑袋瓜子清醒了许多,自己刚刚这句话,可不就是有歧义么……
明着骂浔哥跟狗感情不纯……
“啪”又是一巴掌。
“小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什么呢你!”
沈浔咬牙切齿,真想扒了这玩意儿的皮,整天的不知道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浆糊?!
王明志道歉格外利索,赶紧陪着笑脸:
“浔哥,是我的错。这将军跟你是真的兄弟情深啊!你昨天早上上了学,到现在没喂过人家一口,肯定挨了不少饿,人家这见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讨吃的,啧啧!”
王明志嘴闲不住,继续给自己刚刚犯的错找补:
“哎呦,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将军受伤了,你不理它,它也不用我们几个男人,自己跑外面去找漂亮的萌妹子讨可怜,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母狗。依我说……”
王明志话没说完,沈浔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灰,拎着他的领子就给他往外扔:
“滚回家写作业去!”
耳朵终于清静下来。
只剩下沈浔跟将军和团子了。
沈浔看看将军,又看看盘子里的包子。
“我说你从来不吃脏东西,更不吃我咬过的东西,怎么就能吃从外面带回来的咬过的东西了呢?合着给我拿的啊?!”
将军慢慢后退,慢慢后退,留了个哀怨又鄙视的眼神,撒腿就跑了。
揉揉太阳穴,烦得很。
世界终于清净了,沈浔身子一歪,躺到了沙发上。
眼睛瞬间瞪得老老老大了!
“团子你在干嘛?!”
将羊奶粉的罐子推倒,导致羊奶粉骨碌碌滚沙发底下的团子委委屈屈:我能干嘛,我饿啊粑粑。
沈浔:……
“都是祖宗!!!三个祖宗!!!”
……
吃完晚饭,时母将要收碗的时念喊住:
“我来吧,你收拾一下,送你弟去学武功吧。”
时母刚给时运报了个武术课,需要每天六点半去练一个小时。
时父时母一商量,路途不远,周末就让时念送他过去,也好让她活动活动,不要总是坐着学习。
时运练功的地方不远,时念将时母刚给买的随身听听说复读机装进裤兜里,在时运的指挥下,骑着电动车带他过去。
现在天还不冷,师父带着他们在户外练功。
停好电动车,送下时运,时念打开随身听,戴上耳机,一边听英语一边试图找个安静的地方练口语。
转来转去,转到一个老小区的小道里,远离了大道上的吵吵闹闹,又紧邻大道,安静又不会静得让她害怕。
时念靠在一棵大树上,静下心来听英语,听一句,暂停,学一句,周遭的环境与她彻底失去了关联。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念突然睁开双眼,便撞进了一双小豆丁鼠眼里。
一双小眼透着猥琐的光。
时念一惊,“啊——”地一声,抬脚就踢,踢完就跑。
胳膊却被人抓住,拽了回来,‘砰’地一下,撞到了树上。
“靠,小妞,踢了人就跑啊?不负责的吗?”
时念这才开向来人,一看就是街头混混的模样,染了一头的黄毛,耳廓上打了一排耳洞,一张嘴,满嘴的黄牙,喷着蒜的味道。
时念忍不住皱眉,想晕。
黄毛回过头去,冲后面喊了一句:“伙计们,速战速决,这可有个长得挺标准的小妞呢!”
时念随着他的目光一看,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一场两边人数极不对等的混战!
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腾转挪移,即使被对方几人强行压制,可一点都不落下风。
奈何,对方人数太多了!
就像车轮战,一轮一轮,一批一批。
黄毛的一声喊,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沈浔趁机一脚踹飞他身前的一人。
“哟!时念!”
王明志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时念这才发现,混战中,离自己最近的王明志,貌似挂了彩。
见她看过来,王明志咧开一个大大的笑。
可惜这笑还没咧完,就被人照着肚子捣了一拳。
那笑在半路上改成了龇牙咧嘴的疼。
时念:看着都疼。
“小妞,老子都让你给踢废了,不给老子负责啊?”小黄毛看了眼战况,回过头来继续招惹时念。
时念在心里盘算了下自己打小跟着外婆干农活练出的臂力,够不够给他扇晕的。
扇晕了他,自己的小短腿能不能跑出这一片……
算了,社会主义接班人,能动口不动手。
硬来是不现实了,基本等于找死。
“你想我怎么负责?”
时念的声音里透着恐惧,试图拖延时间。
“这么负责!”
一声低喝,小黄毛应声倒下。
时念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人抓住,拉着跑了起来。
沈浔的手很有力,紧紧攥着时念的手腕,穿进人流主干道,钻进了夜市。
后面跟出来一串的小混混,把夜市彻底搅乱。
沈浔眉头一皱,拉着时念拐入了一条小道,钻到了一扇门后。
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人闯进了这门里,沈浔忍不住又往前一步,将时念推到墙上,与她紧紧相贴。
两人之间没了距离,沈浔正好高出时念一头,下巴搁在时念的头上,清新的洗发水的味道传进沈浔的鼻尖,发丝的触感光滑,有几根蹭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声音由近及远,被挤在墙上的时念忍不住推了推沈浔。
没推动。
她艰难的仰头,嘴却被沈浔的手捂住。
时念自然知道他肯定是觉得还有人,所以,忍了!
沈浔低头看着这小丫头,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小丫头的头顶,温顺的黑发,像极了温顺的她。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想不去感受她的凹凸有致都不行。
靠,沈浔在心里暗骂一声。
即使没有亲眼看见,也能想象,她定是红到了脖子根的模样。
人家姑娘这么清纯,你要是有些什么邪念,就太不是人了哈。
沈浔在心里骂自己的禽兽心里,努力让自己静心。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夜市上的热闹远远传来。
时念忍不住一把将人推开,捂着时念嘴的手终于拿开,另一只手却依然握着时念的手腕,只不过松了力道。
“放手!”
周遭的空气太过别扭,让时念有种窒息的感觉,她不愿也不敢去细想,只好冷斥一声,想要划破这让她别扭的氛围,好让她透口气。
沈浔终于又往后站了一步,松了手,双手插进兜里,歪着脑袋看着时念。
“喂,用完就扔啊?”
一张痞帅痞帅的脸上带着一抹坏笑,就那么欠欠儿地看着她。
时念心底涌上的感激之情立马被他这一张欠揍的脸给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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