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弱宝的聪慧和观察力,一直致力于避免修罗场的何云霄早就做好了各项预桉。
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弱宝发现楚楚或者潇潇怎么办?
何云霄故作深沉,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不瞒夫人说,楚兄的妹妹,其实一直对我有意。”
范梓弱没有说话,而是等何云霄的下文。
何云霄继续道:“哎,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哪懂什么感情。我也就是看在楚兄的面子,一直与她和善罢了。若不是楚兄,我早与她楚潇潇断绝了关系。”
“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我何云霄最喜欢的女子,是自家夫人,雨荷先生,着名家,我的弱宝。”何云霄知道弱宝的软肋,于是毫不吝啬地把“最喜欢”三个字说给她听。
果不其然,当何云霄说完“最喜欢弱宝”之后,他便明显感觉自己怀中的娇躯松软很多,再不僵硬了。
何云霄趁热打铁,手上再度用力,牢牢搂着弱宝的小腰,让她靠在怀里。
“弱宝~别生气啦。”
范梓弱靠在何云霄怀里,脾气消了大半,不过她还是道:“那楚潇潇青春可人,你当真一点也不喜欢?”
何云霄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弱宝是聪慧的女子,哄她太多,反倒过犹不及。得适当说些她愿意听的实话。
“要说喜欢,还是有一点喜欢的。”
“哼。”
范梓弱听到这话,当即不出所料地冷哼一声。
何云霄连忙解释道:“夫人莫气,男人都好色嘛,那楚潇潇说什么也有点姿势,我若半点都不喜欢,岂不是枉生得这番阳刚?”
何云霄一贯好色的事情,范梓弱一直知道。所以当何云霄承认“有一点喜欢”时,她才放心下来,这至少说明,何云霄是愿意和她说知心话的。这比“虚假的专一”更重要。
“夫人若不喜欢我喜欢别的女子,那我以后便独宠夫人一人!”何云霄连忙画大饼。
弱宝得宠都嘴,“夫君倒是会折煞梓弱。若真不让你娶妾,何家香火怎么旺盛?外人又要如何说梓弱?说什么得宠专横,妒妇悍妇。”
“打住打住!我的弱宝怎会如此?”何云霄低头,钻到弱宝的怀里。
“痒。”
何云霄钻了一会弱宝的小肚子,弄得她连连说“痒”,而后便枕在弱宝的大腿上和她说话。
弱宝的大腿属实舒坦,不过枕在上面有个不是缺点的优点,就是向上看,看不到弱宝的脸蛋,全被挡住了。
今日只睡了一个时辰,然后接连赶路,又小战一场,范梓弱已是极累。她想起答应姜无忧的事情,也想自己休息一晚,便道:“夫君,今晚你去无忧房里睡吧。”
“为何?”何云霄直起身子,心里暗喜。
“你不喜欢姜无忧吗?梓弱看她那身段,是极好生养的。”
“我最喜欢夫人,其他女子,不过是喜欢夫人之余捎带的罢了。”
何云霄这话属实说到他弱宝心坎里去了。
人在富裕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得大方。弱宝也不例外。当何云霄以“独断专宠”之势哄着她时,她也不会介意给姐妹们分享一下她的爱意。甚至需要逼出一些爱意给姐妹们。因为这样才会显得她“知书达理”、“温婉大方”、“贤良淑德”。
“即便如此,你也要照顾一下别的女子。像姜无忧。她是喜欢你的,结果你连她身子都不碰。”弱宝谆谆教诲。
“我连夫人都碰不过来。”何云霄实话实说。
一说到这个,范梓弱便知姜无忧的可贵。
她不是不知其中滋味,只是最近战事愈发吃紧,局面愈发诡谲莫测。若是还如之前那般放纵,日日天亮才睡,中午才起,时间决计不够使用。
“不管何事都要细水长流,哪有夫君这样,一次吃个够的?”
“夫人香甜,吃不够的。”
“吃不够也不许吃了。今夜你去无忧那儿睡。”
“夫人~”
“此事便这么定了。”
何云霄满脸不情愿,心中却暗呼忧宝高明。
还得是姜姐姐,还得是用女主对付女主。
……
新楚军外加黑虎寨的队伍一路南行。行至距离黑虎寨二百里处才堪停下。
原本黑虎寨便和尹京城有一百里的路程,如今何云霄距离尹京,足有三百里了。
三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什么时候再回尹京,并不是看距离,而是看时机。
黑虎寨原有一万五千多人马。
经由这几波分散消耗之下,还剩不到一万。依何云霄和范梓弱的意思,这一万黑虎寨兵卒,还要再减。去掉那些习惯不改的绿林草莽,只留服从纪律和指挥的真正战力。
这事自然是交给刚刚投诚的张虎去做。从黑虎寨离去的兄弟们,当然也可得到何云霄的银子补偿。
战事一生,生意难做,大齐银行的流水也随之缩水。
何云霄上次带出的钱财虽然还剩不少,可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也随军队数量增多而勐然骤增。许久不见的银子问题,又摆到了何云霄的面前。
黑虎寨和新楚军近万的人马,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露宿山林,不过好在此处是炎阳郡,是何家军此前驻守的郡。
何家军众所周知,进尹京保护“儿媳”去了,于是炎阳郡各州县的军营都空置下来。恰好何云霄和何元豪有点关系,也就巧妙地让黑虎寨和新楚军的人马,代替何家军住进了炎阳郡的首府炎阳城。
既是住进了别人的地盘,那和郡守客套一番总少不了的。
等何云霄回到军营,进到忧宝的屋子里时,天色已然蒙蒙发白。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姜无忧依然没睡。
她屋内的炉子上温着醒酒汤,等何云霄一进来,便扶着满身酒气的他进屋休息。
“娘子,我是武者,喝些酒不碍事的,没醉。”何云霄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
武者依凭内力,是可以不醉,但何云霄不得不醉。
姜无忧看着醉醺醺的何云霄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知道寄人篱下,知道察言观色,知道隐忍不发,他是长大了。
她去盛起醒酒汤,还未走到床边,便听到何云霄沉重的呼吸声。
男人睡着了。
姜无忧把醒酒汤放在床头小桌上,慢慢替何云霄宽衣。
忽然,有个红色之物从何云霄怀中滚出。
姜无忧拿起一瞧,是新婚用的蜡烛。
他曾说过要给她“仪式感”,即便到如今也依旧记得。
姜无忧把红烛放好,鼻子一酸,一边抹着欢喜的眼泪,一边替何云霄盖上被子。
那么多时日都等过来了,又岂差这一天半天。
更何况,今日没有,也未必是坏事。范梓弱多疑,相公再三不从,才可彻底打消她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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