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掉领带,解开领口的衣扣,将袖子卷在手肘处,宁负很快便融入了环境之中,看着服务生用小车推来的啤酒,所有人都傻掉了。
对,宁负是要了几套啤酒。
“酒嘛,水嘛,喝嘛。”宁负说:“刚才我输了是吧?”他揪出一瓶啤酒,用牙启开,对着瓶一口气喝尽,说:“继续。”
他们在玩一种扑克牌游戏,每张牌都有对应的指令,比如4是照相机,抽到这张牌时可以在任何时间喊出“照相机”这三个字,话音一落,如果谁还在动,谁就得喝酒。
刚才那顿酒喝得太闷了,宁负也压抑了很久,今天他出来是找乐子的,可不想提什么悲伤的事,出来玩就要开开心心嘛。周玫坐在他对面,一开始有些拘谨,玩着玩着也就放开了。
和年轻人在一起总是不缺活力和朝气,周玫输了酒,一个男生立刻殷勤地往她杯中添满了啤酒,她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宁负看在眼里,打开桌边全息投影的菜单,叫了几瓶苏打酒。
周玫说:“你怎么这么娴熟?”还不待宁负回答,周玫已然想明白了。“对!你以前还开过夜店呢!”
顿时一桌人对看宁负的眼神都变。原本这些年轻人以为宁负只是个公司的职员,下班以后西装都没来得及换便来酒吧消遣,没想到居然遇见一位开过夜店的大老板。
他们很清楚,线下的娱乐产业很难做,能够开起来,需要不小的投资和极广的人脉。周玫本来已经有点醉意了,看到大家忽然沉默了下来,勐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小心瞥向宁负,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身子向前倾了倾,说:“那是之前吗,现在还不是个打工人。”
周玫知道,宁负应该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他们二十出头,还没有完成公民必修课,所以不能去找工作。实际上就算完成了公民必修课,他们还需要花费三到五年的时间,才能掌握工作所对应的专业知识,这样便可以有机会进入大公司谋求一份职位了。
但这样的概率很低,毕竟在科技去生产化的现代社会用不到这么多人力资源。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既然能来这家酒吧餐厅,想必家底足够殷实。
这一轮周玫抽到了2,这是陪酒牌,拿到这张牌以后,其他任何人喝酒,周玫都需要陪一杯。这群年轻人瞬间来了精神,毕竟2的确是这个游戏中最刺激的一张牌。
抽了一圈牌,周玫便喝了四杯,虽然苏打酒度数不高,但对于周玫这种很少喝酒的女孩来说,加上之前的三杯鸡尾酒,现在已经有些晕了。
宁负说:“这样,我来替小姐陪。”
“那怎么行?”
“你们喝一杯我陪三杯。”
宁负单手拎上来三瓶啤酒,熟练地启开,摆在了自己面前。
那几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宁负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把自己灌倒,然后继续灌周玫。灌多了,再吃个宵夜,说不定就能带走了。
但这几个年轻人今天怕是要失望了,毕竟宁负的酒量他自己现在都不清楚。
根据之前的记忆,喝十八瓶百威自己都能骑共享单车回家,现在只怕是更能喝了。
反正刚才喝了四瓶,加上之前的三杯威士忌酸,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三轮下来,宁负面色如常,倒是这几个年轻人面露难色,他们本以为自己天天泡在这种场所,收拾一个刚下班的小白领肯定绰绰有余,没想到宁负喝了快十瓶后一点醉意都看不到。
“继续?”
“不了不了,缓一下,换个游戏。”
宁负拿着小姐牌的时候,主动承担了荷官的职责,帮着大家发牌,于是游戏节奏陡然快了很多,这几个年轻人很快就不行了。
周玫在桌边给宁负比了一个大拇指。
“还有能喝的么?来摇骰子。”
“来!我看你今天能喝多少!”
“你应该看不到了。”宁负一边笑着一边数出五粒骰子放入筛盅。
摇了两局,叫嚣着要看宁负能喝多少酒的人都输了,他只要想使诈,都会被宁负抓住。旁边的人劝到:“你还是别和他玩骰子了,看他那个眼神,能从这桌一直玩到门口都不带输的。”
“那抽牌比大小!”
“这样,直接一点,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没过多久,有两个年轻人说去上卫生间,半天没有回来,估计吐得正起劲儿呢。另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有一个人直接躺在宁负腿上,还紧紧搂着宁负的腰。
周玫小声问:“还不回去么?”
“今晚住城里吧,我看一下酒店……”
宁负话音未落,一只手重重落在他肩上,原来是刚才去卫生间的一人回来了。就是刚刚和宁负拼酒最凶的那位。
这一拍看得周玫心惊胆战,毕竟传言她多多少少听过一点,要知道他的确在地下城一言不合就杀了来夜店演出的那个小网红。
但宁负却没什么反应,甚至笑了一下。
那人站立不稳,扶着宁负的肩说:“继续!我知道个好地方,我们醒一下酒,后场走起!”
宁负对周玫说:“反正都出来玩了,就尽兴一点。”
周玫点点头。
夜店,她之前的确去过r9c13宁负经营的嫣然,但并不是作为客人去的。她也看出来了,今天的宁负好像抛下了所有身份,大有微服私访的意味。周玫知道宁负这些天并不好过,虽然真的有些困了,但也真的不想扫了他的兴致。
要做他的女人,是不是就应该无条件接受他的一切决定?
周玫心里这样想着,甚至隐隐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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