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曾经是热爱学习,渴望知识的,直到他遇上了魔鬼一样的公孙颜。
夏侯兰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数学这种东西存在。
他搞不懂,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在一个池子里一边注水,一边放水吗?
这种问题有计算回答和存在的必要吗?
他为什么要点着蜡烛算那种问题。
曾经在孤竹庄园他很新鲜的跟着赵先生的课学了启蒙,可是在成为卢龙县尉后,作为长吏他被强制要求每日参加县寺中的晚课。
官学本应是让好学之人常诣学官学习的地方。
也是小吏和小吏预备役学习的场所。
但是县寺官学早已因上任县君的不作为成为藏污纳垢之所,再无教书育人的气象。
赵云上任后,便先将这个位于县寺中的毒窝毒瘤一举扫清。
再到公孙颜移治卢龙县,便开始征募民工重修了官学。
在简单重修后,卢龙县官学重新授课,教授对象目前仅限于县寺中的书佐、小吏,或者特别申请过的家属。
由孤竹赵先生和最近新来的一个刘子惠刘先生轮番教导。
官寺中并不传授儒学典籍,谶纬学说,而是最实在的手把手教导长吏、书佐和小吏们如何解决公务和文书写作等等。
如何掌控户籍,完善户籍。
如何书写文书。
如何调动下辖人家,响应县中命令公文。
乃至于道路、亭驿如何维护,如何向上级申请规划施工。
如何上下协调。
虽说县寺中小吏很多都是老手,但其中混日子的不在少数。
更不用说各层管理严重脱节,需要重新协调组织构架。
于是县中长吏、小吏便开始了极其痛苦的学习生活。
每月痛并快乐的领着额外的几斗米粮。
上三天赵先生的数学课,就要带着以寸来记厚度的作业,接着上刘先生的施政课。
再如夏侯兰这般的,便要白日镇守军寨、卢龙县城城防。
傍晚开始上课,晚上点灯写作业。
怎一个苦字可以形容。
“夏侯司马,快走吧。”夏侯兰千般无奈,亲随也无法,敢逃课的后果就是作业加倍。
还要写那什么卷子。
夏侯司马被罚不说,连带着他们这些亲随也要被连坐,简直没有天理王法。
“好吧……”幸好今天是刘子惠刘先生的课,夏侯兰心里安慰着自己。
子惠先生的课虽繁杂,却不会有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作业。
那日公孙颜让王伍送去的治疗药剂并没有派上用场。
赵云已经再确认过刘惠身份后,将公孙颜给他一备万一的那一支给了刘惠饮下。
公孙颜掌握着这种药剂,在众人眼中已经不算秘密,也没什么好藏的。
这样一支神奇的药剂,则是让刘惠长了十点忠诚度。
刘惠本身已经是年近花甲的人,又在边塞服劳役,底子被掏空。
饮下治疗药剂,则还是需要休养。
赵息索性带着他来到卢龙县城,而刘栾则留在赵云手下做了主簿。
公孙颜带着些新奇与刘惠碰了面,说来寒酸,她手下有名有姓的汉末名人实在太少。
除了赵云,连史书边角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的人也没有几个。
当然公孙颜并不是认为其他人没有名流史书,便要差些。
只是对青史留名的人物,终究有些好奇。
刘惠是一个非常耿直,非常讲究的人。
不管是迫于无奈还是其他,说是效忠,便真有超级高的忠诚度。
也没有要人礼贤下士三请三辞的臭毛病。
他极力拖着病体要工作,但是公孙颜看他那般瘦骨嶙峋的样子,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太拼。
就让他一边在官学授课,一边修养。
卢龙县中职务实在不好安排,也不能让他居于主簿之类的小吏之职。
就去信令支,向公孙景为他讨了一个文学掾的职务。
文学掾是郡太守府才能设置的清贵职务,参与本郡的的儒学教化、敦睦风俗。
也算对初来乍到的刘惠表示了看重。
刘惠明面上推辞不说,私底下却又长了五点忠诚度。
公孙颜便知道这个老爷子和夏侯兰是一挂的人物。
对于公孙颜能为他讨来文学掾,刘惠心中暗喜。
负责起官学的同时,也开始心中盘算自己从前旧识或门生故吏。
就在夏侯兰痛苦的去上学时。
公孙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被绑成蚕蛹的老头。
老头一身糟污,身上发酵出难以言喻的味道,精神恹恹。
往令支派遣探子,发展情报网是早在她身在令支时便做好了预案的事情。
当时她便让赵云安排军中机警军士熟悉令支城中道路建筑。
还买了一处距离令支太守府最近的商舍。
最近才寻到机会,往令支安插探子。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伙计竟能如此给力,第一天就给她绑来了华佗!
嗯?绑?
公孙颜方才醒悟一般,叫旁边的军士给华佗松绑。
缠得密密的,被塞进商队带出来华佗,刚一解绑,便瘫软了下去。
再一听公孙颜自我介绍姓公孙时,他的眼中闪过无限绝望。
到底没有逃脱他们公孙家的魔掌,这家人……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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