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相公,你真棒!”萧筱高兴起来,抱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白慕岩却是习以为常,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意思是这边还要一个,萧筱也不吝啬,凑上去就亲了一口,上护军啊,虽然同什么怀化将军之类的同属正三品,可是这上护军可是有勋位的,啧啧,她的相公真是太棒了!
外面小丫鬟们看他们如此都捂着嘴偷笑,但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萧筱看见白芍冲她做了个鬼脸,也没理她,其实她不是贪图什么高官厚禄的,只是觉得这自家相公是武官,每一次提升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是对他能力的赞同,自己自然要替他高兴,而且他的官做的越高,这生活便约有保障,武官是不会被轻易罢免的,而且白慕岩又是一贯的低调行事,再加上这京里本来就是官官相连的,论起来随便哪一家都有这样那样的亲戚关系,要说什么兵权在握威胁到皇位,要抄家灭门的真的很少见,当今皇上在位三十载,这样的事还从未发生过,更何况白慕岩根本就没有兵权,再说上护军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闲职一个。
不过两天,圣旨就来了,果真是如白慕岩所说,白景泰知道后很是高兴,他不是个常夸奖孩子的人,但是这回丝毫没有吝啬言语,狠狠的把白慕岩给夸了一顿,倒是梁氏同白慕远心里别扭的很,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圣旨不顺眼,若非撕毁圣旨是死罪,他们怕是早就把那圣旨给撕了烧毁了。
可怜见的,白慕远到现在也还只不过是个六品,他的二弟却已经是正三品了,传出去他的脸要往哪放。干脆就没脸出门了。
梁氏心里想的比他想的还要多一些,她想的是以后萧七月在自己面前不就更加的嚣张跋扈了吗?那自己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把管家权让出去?一想到要把权利外交,还不是交给自己儿媳妇。她这心里就难受的很。
白慕岩进宫谢恩时,竟然被皇帝拉住说了好些家长里短的话,把他家里情况有没有娶妻之类的一并问了个通彻。白慕岩不由得皱了眉头,却又不得不回话。出了宫也一直在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连到了家都还一直皱着眉头,萧筱问了两句也没问出什么来,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跟她说呢,但是这事肯定有古怪,他在官场一直小心翼翼的并未得罪旁人,莫非是谁在御前告了他的状?
一直到过年时他都还在想着这件事。及至过年一忙,也就抛在脑后了,官场上来往多,是非也多,他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是了。
年节下一盘账,两间店这半年赚了竟然一万多两的银子,萧筱高兴之余自然是给工人们提高了工资待遇,过年还给每人包了二两银子的红包,这二两银子如今在她看来是不算多,但是放在平常百姓家却是相当多的了。能吃两三个月的了,以前她们住在平安镇时,她娘辛辛苦苦了两三年才攒了不过二三十两银子,那在邻里那一片还算是比较富裕的了。
过年这天下了好大的雪。早起下人们发现雪都堆在门口了,于是大家都戴着厚厚的护耳并手套开始扫雪,思岩居里也是雪白一片,门外廊檐下结了细长的冰凌,小丫头们拿着长长的棍子在那儿往下打,‘啪’的摔碎在地上,一片清脆之声,院子里的梧桐树也已经是光秃秃一片了,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倒像是给这树冠戴了帽子一般。
萧筱穿着精致的绣花鞋,捂着厚厚的披风从内室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个手炉站在门口瞧着小丫头们扫雪,不时吆喝一声:“只把中间那条青石板路扫出来就成了,其他的地方由它去吧。”这雪还下着呢,就是扫的再干净一会子也又要落满了的,不如先扫出一条供人行走的小路来,其他的等雪停了再扫也不迟。
听她这样说小丫头子们自然是高兴的,都巴不得赶快干完活儿赶紧回屋子里歇着,这样大冷的天,干上几个时辰的活手就要生冻疮了,连耳朵都跑不掉,那样既难看又不舒服。
秋月端了姜茶来递到自家姑娘手上,“姑娘不是成日里嚷嚷着怕冷吗?怎么大早晨的站在门口,仔细风冷吹的着了凉。”
萧筱笑着摇摇头,“人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儿个可是大年三十,这会子下这么大的雪,可不是预示着明年是个好兆头嘛。”说完她轻轻巧巧的走出了屋外,“我去前面瞧瞧相公怎么还没回来。”说起来她就生气,什么事儿不能等过了年再说,这个皇上也是个老糊涂了,偏今儿大年三十硬让人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这会子都还没回来,敢情皇上要留下他吃过午饭才回来不成,没听说过谁家进宫皇上还留饭的。
秋月见白芍此刻不在,自己忙忙的跟了上去,“姑娘,您慢些走,当心脚下路滑。”
白家大门外,白慕岩下了马却没有进府,自己怔怔的站在那里,满脸忧郁之色,这事他要怎么跟七月说,四喜见他不走,急道:“我的爷,咱们赶紧进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吧,您这样大冷的天在外面冻着怎么成呢。”他虽然不知道自家爷的伤口是怎么弄的,但是额头上那么大一片血,看了就是触目惊心啊。
白慕岩依旧沉默不语,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尽是悔恨之色,若是他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若是他当初在分析作战状况时少说两句话,若是他不要出那样的风头,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只想与心爱的人携手白头之人,怎么偏偏命运这般捉弄他,他这一辈子注定都是不能获得幸福的吗?
“相公!”萧筱从门里往外一探头就看到白慕岩站在外面,刚走出门槛就瞧见他头上已是一片血污,忙急急的跑过去从袖子里取出干净的帕子给他捂上,“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额头上弄了那么大一片伤?疼不疼?走,咱们快些进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白慕岩低头看着她焦急的脸色,忍不住把她拥紧在怀里,“七月,我当然不会辜负你的。”
“这会子说这个做什么。”萧筱正着急,推开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府里走,待走到思岩居时,秋月已经提前一步回来准备好了止血的药,萧筱洗了手亲自给他涂了药,却又不想给他包扎,大年下的头上包着个白布始终不好看,也不吉利,可是不包吧,又怕那伤口会好的慢些,正犹豫着,白慕岩揽了她在怀里,“不用包那个了,你瞧着出了这么多血,其实伤口并不深。”
萧筱正色看他,“你不是进宫了吗?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圣意难测。”白慕岩微微露出些苦笑来,对上萧筱担忧的眸子,便立刻劝解道:“已经没事了,我这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当真?”
“当真。”白慕岩点点头,但看向萧筱的眼睛还是有些闪烁,他不想说不是想欺瞒她,只是想着不如等到过完了年再说吧,这几天他还要再想想法子,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任人鱼肉。
萧筱以为是朝堂上的那些事,见他不说便以为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便也不深问,笑了笑就岔开话题去说别的了。
白家是一个大家族,白景泰这一支还算不得是嫡支,只是他出仕做了大官,那嫡支却还守着家族里的那些田产过日子,纵使再富裕也比不得他们家如今这般境况,但也放下了身段,逢年过节的必到白家来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为自家子孙谋个官位之类的,又加上年节前白慕岩刚又升了一级,来走动的人就更多了些,萧筱身为正室原配,少不得也要抛头露面的应付着那些官家太太并族里的妇人们,好在她昨儿个已经抽空回了一趟家,不然还真是记挂着家里过年就萧氏母子两个是不是太冷清了些,好在他大伯并大伯母一并来了京里,倒也热闹的很,让她放心了不少。
三十晚上吃过团圆饭便要守夜,白老爷子身子不好,自然是坐不住的,二房、三房都因跟梁氏没什么共同语言,大过年的又不想吵架,便都一起去了思岩居聚着,还有白慕宛也被拉了去,萧筱拿出自己捯饬出来的扑克牌教给他们玩法,几个人倒也玩的颇起劲,只是白慕岩却始终愁眉不展,萧筱劝了几句也无法,只能由着他去,心里想着等到朝堂上的事解决了他心里也许就痛快了,自己对那些一无所知,就算是想劝他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好在还有白慕浅在,倒也颇能同他探讨上两句。
白慕岩见大家都因为自己的愁眉不展没了玩闹的心思,便忙把那点心思收了起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七月过个好年才成,便逼着自己换上了笑容,只是心里的酸楚却不是他们能了解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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