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下吧,我身子乏了。”房皇后按了按眉心,满脸难言的倦怠之色。
容嫲嫲欠身应是,退出房去。
“千秋,”
伴随着房皇后低低呼唤,偌大无人的房间忽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步履声,一个黑袍人毫无征兆的从屋内的黑影中渐渐走出,似乎他本就是影子的一部分。
“千秋,这是怎么回事?”
“罗林氏出府跟一个蒙面人秘密会面,蒙面人用匕首刺中她左胸,那人走后我探查过罗林氏的身子,她的心脏是被人强行用内力移动了三寸,应该是蒙面人所为。”千秋脸上不动声色的回着话,心中却仍然难以平静。
他下意识的隐瞒了一些事实,事实上他见到的人并没有蒙面,因此他在暗处将那人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那人穿了一身道袍,经过十年的时间,脸上也苍老了几分。但是千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人是“毒掌”冷风,自己十年前的好兄弟,是深受影卫们敬重的头领,自己的毒砂掌还是从那里学到的。
十年前冷风替房皇后做了那件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还以为他是遭了房氏的灭口,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且现在还跟罗林家关系匪然。
等有时间要好好探查一番,这个罗林家,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没想到这个丫头倒真有几分胆色,对自己也如此心狠。”房皇后甚至对罗林氏升起了惜才之心,在她的身上,似乎隐隐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那罗林氏?”
“由着她吧,凭着她这股子狠辣心机,只要她对无敌没有异心,等日后无敌坐稳了皇位,她倒是比那个花子矜更适合执掌凤印。”
看着房皇后闭上眼睛,千秋缓缓后退,消失在阴影之中,似乎房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由于明月伤势很重,短期内不宜活动,所以就暂时留在了寇鸣府内养伤。
寇鸣也是个懂眼色的,当天就把自己的正屋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让明月暂住在了那里。在请示了郎中后,花了大把的银两买了上好的补品给明月进补,又派了自己的妻子还有几个机灵的丫鬟日夜伺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如此的殷勤倒让南宫无敌没了脾气,想想也多亏了他的官差赶到及时,也就没有追究与他。
虽然南宫无敌严令下人此事决不能外传,但忠靖候花明川还是很快就得知了消息。
寇鸣是他的门生,如此大的事,寇鸣自然会派心腹偷偷向他汇报。
乍听此事,饶是历经杀戮的花明川也暗暗震惊起来,他之前认为为了让子衿跟南宫无敌结姻,他们顶多是将罗林氏休了便是。没想到房氏母子竟然心狠手辣,要将罗林氏直接除之以绝后患。
花明川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提起了警惕心,跟这样的人谋事,随时都要防范着被他们反咬一口。
即使花家助南宫无敌登上皇位,子衿也当了皇后,房氏母子也大有可能过河拆桥。到时候子衿可能会跟罗林氏一样,不仅凤位不保,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花子矜此时正听着下面叽叽喳喳乱哄哄的,就觉得后背有些发冷,无端端的打了一个寒颤。
站在下方的正是负责春宴采买的十来个人,几句话下来,花子矜就听出了大概,春宴上要做一道豆糟焖子,需要提前采买大批量的豆腐。孙虎家是采买司的老人了,采买豆腐一向都是在东大街,而喜儿自从负责春宴采买以后,就决定豆腐在西大街采买,孙虎家的没有把喜儿的话当回事。被喜儿知道了,罚了她的银饷,又在众人面前冷言冷语的训斥她,孙虎家的脸上挂不住,告到了花子矜面前。
花子矜看了各执一词的两人,心中了然。
孙虎家的是采买司的老人,本就不满花子矜让喜儿这个新人负责采买的安排,因此对喜儿百般刁难。喜儿也想着借此事压压孙虎家的这个地头蛇的气焰,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所以就着这个豆腐的事件两人爆发了这场纠纷。
看着下面泾渭分明的两伙人,站在喜儿一边的寥寥无几,给孙虎家的帮腔的却人多势众。这些人并不知道喜儿是花子矜故意贬去采买司的,不然给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站在花子矜面前跟喜儿作对。
花子矜心中苦笑,自己也许有些揠苗助长了,让喜儿负责采买,虽然是给了她上位的机会,可她根基毕竟太浅,确实很难服众。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帮喜儿,这样子自己派喜儿去采买司的苦心就白费了,也不能好好地锻炼她。
“大小姐,奴婢在采买司待了十年了,这豆腐一直是在东大街采买,他家的豆腐做成的焖子府里人也都吃着习惯。可喜儿却由着自己的喜好,非要奴婢去西大街采买。奴婢想着万一府里有人到时候吃了不舒服,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因此就没有依喜儿所言,喜儿对奴婢不遵循她的话心生了不满,对奴婢冷言冷语,还扬言要罚了奴婢的饷银,求大小姐给奴婢做主啊。”孙虎家的首先发难,向花子矜告起了喜儿的状。
“大小姐,奴婢之所以要求去西大街采买豆腐,并不像孙虎家说的那样是由着自己的喜好,”喜儿反驳起来倒也是不卑不亢,有条有理“奴婢知道,西大街的豆腐是祖传秘制的卤水点的,爽滑嫩口做成的焖子口感比东大街的好上数倍,因此才选了她家的。”
“奴婢也是为了花府好,倘府里有人吃了西大街的豆腐身子不适,喜儿你可敢承担责任?”
“孙虎家的你也许不知道,我到采买司后,采买豆腐就由我负责了。我采买可都是来自西大街,你可见府里有谁闹过不适?”喜儿冷哼一声,立刻反驳回去。
孙虎家的被将了一军,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又不甘心,对着花子矜跪倒在地。
“大小姐,不管怎样,奴婢也是一心为了府里好,喜儿罚了奴婢一个月的银饷,分明是公报私仇,奴婢不服,求大小姐做主。”
花子矜心中诧异,这喜儿的确有些过分了,为了这么点事就惩罚那么重,可能真的会适得其反。
“就是,没必要罚的这么重吧,”“人家看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顺眼呗。”孙虎家的支持者也纷纷议论起来,向喜儿发起了难,孙虎家的面露得意之色,这当管事的处罚不均,可是一大忌讳,凭着这个,她也能给喜儿拉下马。(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