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气她随便乱说话。”
林母有些怅然。
“你阿娘是那样的恶婆婆不成?银子我都攒着呢,可要开铺子哪有那么容易。”林母拍了拍南枝的手。
“你阿娘我一辈子也没干过啥大事,如今你们兄妹三个都各自成家了……”
说到这儿林母话头一顿,看了南枝一眼这才又说道:“虽然你就算成了半个家吧,我就想着等银子再攒多一些,到时候把家一分,让你大哥二哥两家都有个铺子在手里,你大哥二哥的铺子我不管,我就想着给你大嫂二嫂两个一人攒下间铺子,这样以后她们也能有个底气。”
“你是要嫁出去的,阿娘也没啥能帮衬得上的,你那酒楼阿娘一分银子不出,也不沾你的,你跟妙妙是咋分我也不管,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林母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你二嫂暗地里想的是我要拿公中的银子补贴你,她嫁到咱家多少年了,阿娘对她咋样她能不晓得?还这样想着我,甚至当着外人的面说那话,阿娘能不生气吗?”
南枝没说话,只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阿娘,二嫂今天这样子不就是晓得错了吗?你怎么待她和大嫂的,她们心里也都晓得的,你就别气了嘛。”
南枝撒娇说道,听着自己的声音变得黏糊糊的,她都被恶心到了。
林母也被她的声音给引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拨开她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你这丫头哪里学的强调,恶心死了。”
南枝撇撇嘴,有些委屈。
“阿娘,你这不就是嫌弃我吗?”
“是是是,嫌弃你。”
“那你就是不生二嫂的气了?”
“那有啥气好生的,到底如今日子都好过了,她想开铺子也正常。”
“那阿娘咱家就开个铺子呗!”
林母白了她一眼:“这铺子哪有这么好开的,光是买个位置好的铺面就得小二百两,你阿娘如今也才攒了二百两银子,买了铺面就不吃喝了不成?”
“我这儿有铺面呀。”南枝眨眨眼,“我也不要你们的租金,就当是我在家的吃喝钱了。”
“你哪儿来的铺子?”林母有些狐疑的看着南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温辰给你的?”
还没等南枝应声,林母就一口回绝。
“那可不行。”
“为啥呀阿娘?”南枝有些不解。
“哪有啥都吃女婿的?你要是说等温辰回来让他帮忙找个好铺面,我还行,这直接用他的可就算了。”
“行吧行吧。”南枝撇了撇嘴,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物件递了过去。
“阿娘,这东西你帮我收着呗。”
“这不是那胡商给你的东西吗?”
林母看着自家闺女手里的狼牙轻轻咦了一声。
“我本来没想要,可他跑了,没来得及还,他说这是他杀得第一头狼,弄得我又不好给扔了,这才想着让你帮我收着,等再见着他了就还给人家。”
南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怪她那会儿没反应过来,不然就不会收下了。
“那行,阿娘替你收着,下次还给人家。”林母点了点头把那狼牙用帕子包好收了起来。
只怕那小子是瞧上了自己这闺女了。
娘俩这边又说了些体己话,不过就是提醒南枝这做生意要多小心注意些什么。
孙翠却是趴在林二成胸口哭肿了眼睛。
林二成向来疼媳妇儿,见她哭得伤心也不由得心疼起来。
“媳妇儿,你别哭了,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林二成搂着自家媳妇儿轻声哄道。
孙翠却还是抽抽搭搭得小声啜泣。
“好了媳妇儿,你把我衣裳都给弄湿透了,这可是你新给我做的衣裳。”林二成有些无奈。
听见自己新做的衣裳被弄湿了,孙翠这才委委屈屈地抬起了头。
“你咋了嘛,媳妇儿,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去。”
“我惹阿娘生气了。”孙翠小声道,林二成的脸也垮了。
“那我可没法报仇了,不过阿娘向来脾气好,有啥事你就跟我讲,说不定就是个误会。”
“我……我……”孙翠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林二成听了,随即又低下了头。
“这……”林二成挠挠头,他觉得自家阿娘应该不会生自己媳妇儿的气才是。
“这事我也说不清啥,不过胖丫的酒楼阿娘是一文钱都没出过,你可别多想了。”
“我也晓得是我想岔了,你说阿娘会原谅我不?”孙翠擦了擦眼泪,小声问道。
“阿娘哪是那样的人嘛,你跟她好好说说话,她哪里还会生啥气,估摸着就是觉得你把她想得太偏心了。”林一成拍了拍自家媳妇儿的背,又替她抹了抹泪痕。
“那我,那我去跟阿娘道歉去。”
孙翠突然起身,差点没磕到林二成的下巴。
“那,那我陪你去?”
“不用。”孙翠一甩头,直直出了屋子,往着公公婆婆的那间去了。
林二成看着自家媳妇儿的背影轻声笑了笑。
自己这小媳妇儿倒是可爱。
南枝正好出门就跟孙翠碰了个正着,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南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二,二嫂?”
“胖丫,我找阿娘有些事。”
“诶,诶,阿娘还在屋里呢。”南枝点点头,指了指屋子。
孙翠这边朝她笑了笑,迈步进了屋子。
“娘!”
林母刚把那狼牙放好,就被孙翠的一声娘给惊了一下。
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说她冒冒失失的,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自己这二儿媳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顿时心疼了。
“你这是干啥,眼睛咋肿成这样了?”林母拉着孙翠左右瞧了瞧,眼里都是心疼,看得孙翠鼻尖一酸。
大颗大颗的泪又涌了出来。
“这孩子,你哭啥,一会儿把眼睛给哭坏了!”林母想掏帕子给她擦擦,可那手帕刚刚已经用去包狼牙了,摸半天也没摸出个啥来。
“娘,我错了……”
孙翠哭得伤心,最后婆媳俩愣是抱着一起哭了一场。
后院里河蚌的壳突然动了动,本来还站在鸡棚上四处张望的老母鸡顿时炸了鸡毛,豆豆眼警惕地瞧着那个方向。
河蚌突然张开了蚌壳,接连着冒出了好些泡泡来。
只恨不得张开翅膀大喊一声。
它胡汉三,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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