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你是真烦啊。”已彻底不耐烦的苏行怒从心中起,直接就转过身去骂了一句。
但令苏行没想到是,这一次,他竟真看见了那‘不存在的人’。
说不存在,是因为这人并未出现在他神识的探查范围内。
说看见了,是因为苏行的确用肉眼看见了对方。
这人的外表和苏行本体一模一样。
他就那样坐在床上,一脸意味深长地望着苏行。
若换作普通人,此刻见到另一个自己,怕是早已吓得肝胆俱裂。
但苏行毕竟是合体期修士,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当下镇定道:“何必要变成我的样子呢,你直接现出真身不好么?”
“呵、”
那假苏行轻笑一声后,意有所指道:“道友,你凭什么就一定认为,我是假的,而你才是真的呢?”
身处‘死楼’,苏行暂无法动用体内的超凡之力。
不过,他储物袋内的宝物和自身神识,却是不受此限制。
见对方故作高深莫测,苏行二话不说便从储物袋内取出七星剑,并一剑朝对方斩了过去。
不仅如此。
为防止对方还击,苏行在挥剑的同时,还不忘运使《大衍神诀》,利用神识压制对方的行动力。
‘叮’!
房间里。
伴随着一道寒芒闪过,苏行手中七星剑噼在了一半透明防御护罩上。
护罩内部。
假苏行左手上戴着一腕表,冲苏行笑道:“七星剑虽然锋利,但我们毕竟被‘死楼’压制了太多力量,所以想破开腕表的防御护罩还是有点困难的。”
苏行只一眼就认出了假苏行手上腕表,并皱眉道:“这是塞博坦星的腕表?”
话音刚落,他便下意识看了眼假苏行腰间,并随即恍然大悟道:“你连我储物袋都复制了?”
“你这话说的。”
假苏行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能用我自己储物袋里的东西,不是很正常么?”
一听这话,苏行终于正视起自己面前的假苏行。
眼前这人,似乎并没在说假话....
苏行小心试探道:“你到底什么东西?”
“不都说了么,我就是你啊。”假苏行直截了当道:“我是因为你害怕不可名状生物,害怕这个星球,甚至是害怕被不可名状侵蚀的整个宇宙,因此而诞生的潜意识。”
“正常情况下,我是不可能像这样出来和你交流的,毕竟我就是你,我们是同一个人。”
“而人不可能自己和自己交流....”
“但是在‘死楼’里就不一样了。”
假苏行解释道:“是‘死楼’,它能让我们心里的另一道意识,具现化成为另一个自己,也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我,亦或者,你可以称我为‘心魔’。”
因为是另一个自己,那假苏行还未开口,苏行便已知晓了对方想法。
他抢先道:“所以,你之所以被具现化出来,是为了劝我不再抵触不可名状生物么?”
“你知道就好。”
心魔苏行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不可名状生物实在是太强了,我们即便是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将它们彻底消灭。”
“不对,这样说不准确。”
心魔说着,忽又改口道:“严格来说,我们连不可名状生物究竟存不存在,又究竟可不可以被消灭,都尚不能确定,所以就更遑论和它们对抗了。”
“不如就这么放弃吧!”
心魔语气里充满了蛊惑,仿佛能直视苏行内心:“自突破到合体期以后,我们就一直在被秘密会和总部的人牵着鼻子走,被他们引导着去对抗不可名状生物....但问题是,我们做这一切真的有必要么?”
“我们做了这么多,真的有意义吗?”
“既然我们人类不是不可名状的对手,那为什么不直接加入它们呢?”
房间里。
听着心魔的喋喋不休,苏行眼中渐露迷茫之色,而心魔双眼则越来越炯炯有神。
他继续道:“加入不可名状,不再抵触它们,而是选择崇拜它们,帮它们收集‘情绪之力’,然后去压榨人类,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吧?不是么?”
“人类嘛,天生就是会在内部自我划分出不同阶层的,即便不被不可名状生物奴役,人类也会自己奴役自己。”
“那么从这一角度来看,高层人类奴役底层人类,和不可名状生物奴役所有人类,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若强行和不可名状生物们对抗,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这其中风险实在太大了。”
“所以,加入吧!”
在心魔的不断劝说下,苏行双眼已变得越来越迷茫。
他似喃喃自语般说道:“确实,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我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才产生了一些负面念头,所以才有了加入不可名状生物的想法,然后在‘死楼’的影响下,就顺理成章诞生了你。”
心魔点了点头,一脸满意地望着苏行,并等待其下文。
“不过。”
苏行接着道:“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人天生反骨,无论在任何体制或规则之内,我都喜欢和制定规则,还有骑在我头上的人反着来,哪怕这人是不可名状生物,哪怕这人不可能战胜。”
苏行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他坚定道:“老子就是不喜欢被别人管着,这是我一生下来就有的臭毛病,改不掉了!”
“倒也是。”
心魔即苏行。
故对于苏行所言,心魔并无任何反驳,只是点头道:“从天生反骨这一点上来看,我倒也的确是宁愿死,也不会选择加入不可名状生物....既然这样,那就祝我们好运吧!”
话音落罢,那由心魔所化的苏行,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唯剩下一腕表落在了床铺上。
苏行拾起腕表,并迅速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他穿过走廊,径直来到监察会会长房间,并一脚踹开了其大门。
房间里。
此时此刻,只见监察会会长正盘坐于床铺上。
他左手持一金黄色小钟,放出一金色护罩护住己身,右手则持一桃木短剑,不停击打着金钟释放出的护罩。
这般左手打右手的同时,监察会会长嘴角微微扬起,口中不停念叨着:“要不就放弃了算了,我们毕竟不是不可名状生物的对手,再这样继续坚持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罢,监察会会长脸上笑容又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纠结之色:“不太好吧,这样做虽然能保命,但被污染之后的我,还是我自己吗?”
显然。
监察会会长也陷入到了与自身心魔的争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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