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阴鸷的眸底,翻涌着凛冽的寒意,“林大人,我若是你……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林清轩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
祁越指了指牢门口的方向,“我与你一块等着,这么有趣的事情,总不能让林大人一人观赏,得大家一起看热闹,那才算是热闹。”
“祁越,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着离开南兆九州了。”林清轩这会才清晰的意识到,祁越软硬不吃,是一根难啃的骨头,在他身上不存在威逼利诱,学得跟那女人一般模样,阴狠毒辣而诡诈。
这样的人,除非心甘情愿,否则是不会真心屈居人下的。他会不择手段,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你不是口口声声罪奴吗?既是罪奴,自然命不值钱。”祁越让人挪了一张凳子在大牢门口,“我在这儿给林大人守坟,林大人趁这机会想清楚,遗言……要怎么交代?”
“祁越!混账东西!”
林清轩气得暴跳如雷,奈何却始终无法挣开牢笼。
倒是对面的纪鸣德,好似隐隐回过神来,忽然就笑了,笑声嘲讽至极。
“你笑什么?”林清轩怒色。
纪鸣德歪头靠在墙头上,“我笑你,没有那么大的脸,非要装大头,如今亲手将人头奉上,真是蠢笨至极,比驴还不如呢!”
“你又好得了哪儿去?如果不是你中了他的计,我又如何会被关在这里?”林清轩恨得咬牙切齿,“现如今倒是会说风凉话了,有本事你倒是出去啊!”
纪鸣德也不恼,“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等着!”
“等着?等什么?等阎王爷收你命?”林清轩在牢内转悠了两圈,“都已经是落水狗了,还有脸在这里嘲讽?我可是听说了,你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杀了个干净,呵……比起我,你更可悲!孤家寡人一个!”
纪鸣德不后悔,杀了林翩翩母子还有老夫人。
“他们都该死。”纪鸣德阴测测的望着林清轩。
骗他,害他,欺他。
如今,杀之。
这是他多年的心愿,终于、终于孤注一掷,做到了!
“哼,蠢货!”林清轩自是瞧不上他。
自己好歹还有儿子在外头,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不像纪鸣德,连老夫人都杀了,看谁还会来救他?!
“我等着看,最后谁才是真的蠢……”纪鸣德合上眼睛,不再言语,“你们都得付出代价。”
祁越就坐在大牢门口,且瞧着知府衙门那边,听着那杂乱的动静。
不瞬,卫队急急忙忙的赶来。
“大人,他们进来了!”
祁越点点头,这本就是安排好的事儿,让他们进来,让他们闯牢房,然后等着收网,“做好准备,可能是一场恶战。”
“是!”
一切准备就绪,脚步声和甲胄声便从前方传来,如祁越预想中的那般,眨眼间的功夫,林家那位公子,便已经冲到了大牢外头,与狱卒衙役对峙着。
“哟,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林煌冷笑,“我当你怎么没在衙门口候着,没想到竟躲在这里,怎么着,想拦我?”
祁越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锉刀,一手拿着半成的木簪子,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拦得住才叫拦。”
拦不住,是找死。
“知道就好!”林煌瞧着他,心里隐约有点不安,“你把我爹怎么了?”
祁越吹了吹手上的木屑,“还在牢里待着,能怎么样?还是说,林公子想对你爹做点什么,借此夺了林家的大权?”
“你放屁!”林煌这话一出口,冷不丁自个也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祁越。
祁越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仔细的锉着手中的木簪子,“林公子不想抓住这样的好机会?若是没了林清轩,你就是林家的家主。”
“你目的何在?”林煌问。
祁越吹了吹木簪上的木屑,“你得林家,我得九州府,听得懂吗?”
“你……”林煌瞧了瞧身后,很明显是在犹豫。
祁越知道,林煌身后站着的都是林清轩的人,所以这小子在犹豫。
当然,祁越也没打算他会应允,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陈濯的消息说得很清楚,无论如何都得拖住局面,至少在硝石全部被清理之前,得保持原状,静待最后的结果……
“林公子,不若好好考虑一番。”祁越抬眸看了他一眼。
林煌没吭声,倒是身后的林清轩旧部忍不住了。
“公子莫要听他蛊惑,大人就在里面,若是再耽搁下去,还不定要出什么乱子。”旧部疾呼,“公子,大人对您寄予厚望,您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林煌挺直了腰杆,“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岂会因为这小子的三言两语,便放弃了父亲,与这等奸诈小人联手算计父亲?呵,我只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罢了!”
祁越勾唇,这小子……是有点舌头在身上的。“要么你自己让开,让我们进去把人带走,要么就等着我们,踏着你的尸体进去。”林煌眯起危险的眸子,周身杀气腾然,“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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