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闪电划破灰暗的天空,雷声过后就是倾盆大雨。
萨亚小镇这几天都是阴雨连连,一场大雨下来,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寻到了一个突破口宣泄出来。
这场大雨将小镇还在外不多的人都劝退回到家中,一队人马穿过雨幕进入到小镇。
正在雨中往家中奔跑的居民们惊讶的看着这个队伍,那是一个骑士队伍,个个都身披重甲,马匹精壮高大,领头的其中一个骑士手持旗帜,旗帜上面是一柄权杖标识。
“是王城来的骑士。”屋檐下躲雨的居民小声议论,“我们这好久没来正规军了,估计是周边的魔物越来越多了,还以为王城不会管我们这种小地方呢。”
“谁知道呢,虽然魔物越来越多了,但我总觉得我们这也挺安全的,从来没有魔物进入过我们小镇,只要不去太远的地方晃荡就行了。”
“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了,要是有术士保护我们就最好了。”
“不是有人保护着吗?”这个居民说着,往某个方向一指,“听说那有个女巫住着,估计就是有她在,才没有魔物进来。”
他旁边的人对此有些嗤之以鼻,“女巫不是向来和魔物打交道,你还真信女巫会保护我们?听闻女巫都是邪神信徒,最近邪神信徒闹的沸沸扬扬,说不定这些王城骑士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我听说很久以前就因为邪神信徒的事抓了很多女巫,我们镇应该没有女巫吧?我时常去林子里打猎,也没有见着什么女巫。”
“.......”
领头骑士停了下来,偏头看了眼屋檐下的几个居民。
旁边的骑士看他,“怎么了艾克斯?”
艾克斯看着被大雨被雾气笼罩的小镇,摊开掌心,一个金色的魔法咒印从手中升腾而起。
闪耀的咒印在他手中缓缓转动着,一缕红芒在咒印中渐渐浮现出来。
看到这缕红芒,艾克斯合上掌心,对着其他人道:“在这里找个地方暂时住下,布下防御魔法阵,找一找这里有没有教堂。”
“是。”
林中小屋。
大雨来的快去得快,一场大雨下来空气都是湿润的,萧织淼站在屋外的玫瑰花丛前,看着眼前空白的墓碑出神。
上次木屋和塞安尼亚他们打斗全都毁坏了,震星重新在她的尸骨坟前种了玫瑰和蔷薇,现在墓碑上已经爬满了红色蔷薇。
“这里埋的谁?”黎银走到萧织淼的身后问道。
“我。”萧织淼捏着手中的玫瑰花瓣,花汁染红了她的手,浓郁的花香发散出来。
黎银看着那没有刻任何名字的墓碑,沉默了一阵,“我以为你出去以后,会完成自己的愿望。”
“愿望?”萧织淼将手中散乱的玫瑰花瓣一扔,“这不是愿望,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理想。”
说到这,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可奈何,“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谈理想很奇怪很可笑吧,我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古怪可怕的邪神,也是平时戴着温和面具,实则内心冷血的人。”
“鬣狗成群,猛虎独行,你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眼光,以你的性格,其实也不会在意,至少现在不会了,对吗?”
黎银走到萧织淼的身边,和她并肩站着,“看见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你应该还记得,深渊的白骨荒原,那个我们准备了很久才杀死的恶食者,他也曾是一国的王子,有着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他护着深渊中最后一个王国,拯救庇佑着民众,你以为,击垮他的是黑暗吗?”
“不是的,击垮他让他甘愿堕落于黑暗的,正是他所庇佑的臣民。”
黎银执起她的手,将她手上的玫瑰花汁一点点擦拭干净,“我宁愿看着你冷酷无情,手上沾满鲜血,将一切都踩在脚底,让所以人都向着你臣服,去掌控一切,也不愿你被情感束缚,去怀疑自己,去犹豫。”
“无论别人如何评判你,审判你,都没有关系,让他们恐惧塞西亚,大喊大叫的人是最弱小的,最容易击败的。”
萧织淼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你从深渊中出来后,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黎银嘴角扬起,明明是人偶身体,神色却很是生动,他看着萧织淼的眼中泛着光彩,“因为过去的我已经连同深渊一同埋葬,是你将我的灵魂拯救出来,你带我来到了新世界。”
“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国王,你永远也不用担心身后没人,也许所有人都会背叛你,我不会。”
黎银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处,“我的灵魂,你能感受到,上面早就有了你的印记,不是吗?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许知澜,就是最好的证明。”
提到许知澜,萧织淼嘴角牵了牵,“你还是怎么跟他解释,他是你的分身这事吧,我可不去说,他迟早都会知道。”
黎银笑了笑:“你也说他迟早都会知道,知道便知道,他能怎么办,灵魂都绑定给你了,也只能哭两声,滚地撒下泼。”
萧织淼想到那场面,心情莫名就变好了起来,“你倒是了解他,到底是你的分身,某些方面还是很相似的。”
听到她的语气轻快起来,黎银看她的眼神松了一口气,方才在屋里听到她和谢致的询问,他也渐渐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
不过让她此刻心情郁结的并不是谢致,她在乎的是他的哥哥,这是她的软肋,是会让她有恐惧情绪的人。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杀他,为什么又不用他。”黎银问她道。
萧织淼对黎银道:“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选谢致吗?”
“选?”黎银有些不解。
萧织淼询问谢致的时候,他跟着听完了全程,从谢致的回忆中,师云霄是碰巧和他遇见,但萧织淼却说师云霄选谢致。
“谢致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怕我哥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内心对他的一些认识会动摇,但我依旧相信他,他或许有另一面,但面对我的这一面,也并非是假的,我不需要因为他在其他人面前的不同,而对他的为人产生怀疑,他可以善良,但也无需一直善良,没有人是纯善也没有人是纯恶,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灰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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