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蒹葭不禁起疑,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离开清心阁后,蓝衣就返回雅兰宫。魏蒹葭也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应月阁。
应月阁的宫女们陆续回来了,她们有说有笑,直到进入大厅,看到板着脸坐着的魏蒹葭,宫女们立刻闭上嘴,沉寂下来。
宫女们一一上去见过魏蒹葭,魏蒹葭看了她们,发现少了春梅,便问春梅哪去了。
“不知道……”其中一名宫女说,“她没跟我们一起。”
“那她去哪了?”
宫女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有留意春梅的去向。
就在这时候,春梅走了进来。
“她回来了!”有人提醒道。
春梅看着这凝重的气氛,心中隐隐不安,又看到魏蒹葭那冰冷的眼神时,身子不由得怔了一下。
“你们先退下吧!……”魏蒹葭吩咐道。
宫女们应了声之后便退了下去。
“你去哪里了?”魏蒹葭质问道。
春梅有些懵,她就是去了清风阁而已,怎么八子明知故问呢?
“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回八子的话,奴婢留下来帮忙收拾衣服了……”
原来辨认结束后,宫女们又回到清心阁换回自己的衣服,换下来的衣服有些乱,春梅就被留下来,和一些宫女一起整理,所以才回来晚了。
可是魏蒹葭想起蓝衣离开了又折回清心阁,离开时面带笑意,这不禁让她怀疑蓝衣是不是和春梅见过面。
“王后娘娘的身边的蓝衣是不是和你见过面?”
“蓝衣?没有啊!!”
“少在我面前装蒜!”魏蒹葭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春梅惊得跪了下来,“八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怎么敢背叛你……”
魏蒹葭又想到窦漪房临走时的神秘微笑,以及对蓝衣的耳语,这分明是下了圈套。
由此,她断定春梅一定是背叛了她。魏蒹葭恼羞成怒,上去一手揪住了春梅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抬了起来,给了春梅一个耳光。
耳光打在受伤的那边脸上,伤口又流出了血。春梅吃痛、委屈,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十分凄凉。殿外的宫女们听了,也不禁感到害怕。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王后娘娘驾到——”
宫女们慌了,立刻进去告知魏蒹葭。
魏蒹葭怔了一下,心想这一定是窦漪房问罪来了。于是她命宫女将春梅带下去藏起来。
可是宫女们谁也没动,魏蒹葭怒道:“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了吗?”
宫女们依旧没动。
“好哇,你们都背叛我是不是?”她指着众人骂道,“忘了我平日里是怎么对你们的吗?”
“你平日怎么待她们的呢?”
魏蒹葭又是一怔,循声看去,窦漪房一脚迈进了大厅。
宫女们主动让开了道,窦漪房走到大厅中央,随行的宫人立即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对你最忠心的人都要遭你这般毒打,她们又算得了什么?”窦漪房道。
魏蒹葭又是一怔,看向低声啜泣的春梅,又看了其他宫女一眼。那一刻她明白了,原来蓝衣回到清心阁不是去见春梅的,而是去见其他宫女的。
“春梅,是你去给莒长使送的点心吧?”窦漪房问。
春梅不语。
窦漪房叹息一声,“她这般对你,你还打算为她隐瞒吗?倚翠和小凳子都将你认了出来,你是魏蒹葭的奴婢,这件事情是不是她指使你去做的?”
魏蒹葭看向春梅,这回轮到她向春梅祈求了。只要春梅不承认,那么窦漪房也就没有证据。
但春梅对魏蒹葭已经寒心,她点了头,说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听命行事,还请窦漪房恕罪。
魏蒹葭仿佛灵魂出了窍,身子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窦漪房质问道。
魏蒹葭回过了魂,立刻磕头求饶。
“本宫问你为什么这么做!”窦漪房厉声道。
“妾身和莒长歌早有过节,妾身只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没想到会这样……王后娘娘,妾身知错了,求王后娘娘恕罪……”
“哼!恕罪?本宫为何要恕你的罪?”
魏蒹葭慌了,怕了,她哭着爬到窦漪房脚便,抱着她的脚苦苦哀求。
施公公对宫人们使个眼色,两名宫人立刻上去将魏蒹葭拉开。
“施公公,将她送去永安巷,交给永安巷令审理。”
“是。”
施公公一声令下,宫人们又拖又提地将哭声不止的魏蒹葭带走了。
春梅担心自己的下场和魏蒹葭一样,她倒是没有哭,只是吓得瑟瑟发抖,额头一直贴着地面。
“你虽是奉命行事,但理应知道做这件事情违反宫规。不要以自己无奈为借口,魏蒹葭逼你这么做的时候你就应该来找本宫,而不是助纣为虐。”
“所以你罪责难逃,同样送去永安巷,审理之后定罪论处。”
“谢娘娘开恩。”
两名宫人走了过来,要带走春梅。
窦漪房见她脸上又流了血,便让宫人先带她去疗伤,之后再送去永安巷。春梅感激涕零,跪下磕了个头才随宫人一同离去。
窦漪房将应月阁的宫人集中到大厅里,和她们说了些规矩,让他们引以为戒,随后说让人安排她们的去处。这就意味着魏蒹葭是不可能回到应月阁了。
魏蒹葭指使侍婢给莒长歌下毒的案子圆满解决。消息传到了莒长歌那里,莒长歌却没有半点感激之情。
“长使,奴婢觉得王后娘娘是真心待你的,你有何必跟王后娘娘置气呢?”倚翠劝道。
“要不是她,我姐姐也不会死!”莒长歌恨恨地说,“你觉得她是为了我?笑话,她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的名声而已!”
“可,她毕竟是王后娘娘,和她作对,只怕……”
“怕?我要是害怕她,就不会进宫了!”
劝不动莒长歌,倚翠十分无奈。
“你会将我的事情告诉她吗?”
“当然不会,奴婢对长使忠心耿耿!”
莒长歌淡淡一笑,其实即便倚翠去告诉窦漪房,她也无所谓。
“八子,珍夫人到访。”
“快请!”
……
珍夫人到来,是担心窦漪房查出了对莒长歌下药的案子后会令莒长歌心生感激,所以想来试探一下。
但见莒长歌对她一往如常,她便知道莒长歌心意未变。
不过,她现在有点后会将自己对窦漪房的恨意告诉莒长歌了,因为她担心莒长歌总有一天会变心。
窦漪房不会让自己和莒长歌的关系一直恶化下去的。
“姐姐……”
莒长歌看珍夫人发呆,便叫了一声。珍夫人突然回过神来,立刻端起手里的茶杯来喝水。
“姐姐,窦漪房清理了魏蒹葭之后,威望大增,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了?”莒长歌担心在这么下去,窦漪房早晚会对付她们。
珍夫人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已经有办法了,只是要委屈妹妹。”
“只要能帮姐姐报仇,别说受点委屈,即使是要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妹妹放心好了,我的这个计划不但不会要妹妹姓名,还能让窦漪房身败名裂!”
珍夫人说得信誓旦旦,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莒长歌心喜,忙问计与她,珍夫人对她说道……
午后,枝头鸟鸣悦耳,但风已经开始冷了。只怕是再过几日,这鸟鸣也就听不到了。窦漪房望着枝头,寻找欢叫的鸟儿的踪迹,未果,人报大王驾到。
刘恒已经许可窦漪房对他免礼,但窦漪房还是照常行礼,身后后宫之主,她也要做出表率才行。
两人在茶室入座,茶室的一面正对着花园,和春艳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清茶飘香,令人心怡。刘恒抿了一口茶,舒适地长松一口气,只道每次来这里都会令他身心放松、自在。
窦漪房嫣然笑道:“那大王应该常来才是。”
刘恒淡淡一笑,没有就此作出回答,而是称赞其窦漪房处理魏蒹葭的事情迅速利落,问她想要什么赏赐。
窦漪房歉意地说:“臣妾没有问过大王就擅自惩处内命妇,大王不怪罪已是对臣妾的赏赐了……”
“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后宫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无需过问。”
“谢大王信任臣妾。”
喝了一杯茶,刘恒想起很久没有得听窦漪房抚琴了,便让窦漪房抚琴一首。窦漪房也有兴趣,便命人置琴焚香,弹奏起来。
一曲婉约动听的音乐徐徐而起,犹如那清风,令人心旷神怡。
但是,以往会全神贯注听琴的刘恒,才听了一会儿便睡着了。窦漪房倒不生气,只是好奇。方才见刘恒时,就见他眼圈深重,神态疲倦,因此睡着也是理所当然。
能让刘恒美美的睡上一觉,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一向精力旺盛的刘恒会有这等疲态,让窦漪房担心他的身子会垮掉。
窦漪房叫来万全,询问刘恒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吗?
万全点了点头,说道:“今天大王上朝都还打盹儿了……”
“朝政很忙吗?大王晚上都是不好?”
“倒也不是……”万全面有疑虑之色,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既然窦漪房问了,他也就只能如实说了,“大王最近每天晚上都是去春艳阁的,据侍寝的宫人说,大王和张良人(张含烟因受宠已晋良人)欢好持久,至夜深方休……”(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