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那个戴沐白的来历应该不简单吧?”
“我记得,白虎武魂,似乎是星罗皇室戴家的传承武魂来着,如此说来,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星罗皇室的嫡系皇子了。”
“没想到,堂堂星罗帝国皇子,竟然跑到敌对势力境内参加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呵呵,真是有够讽刺的!”
“早就听闻星罗帝国皇室内部竞争残酷,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如果所料不错,那个戴沐白应该是逃来天斗帝国避祸的吧”
时年阴冷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唐三却是已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既然知道他是星罗帝国的皇子,你还敢对他出手?不怕星罗皇室找你算账吗?”
时年闻言,顿时噗呲一声笑了:
“星罗皇室?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这里是天斗帝国,又不是星罗帝国,且不说两大帝国之间本就山高水远,戴沐白身死的消息能不能顺利传到星罗帝国还两说。”
“更何况双方之间乃是敌对关系,彼此势同水火,星罗皇室就算得知了消息,敢不敢派人前来天斗帝国调查都不一定。”
“搞不好,他们的人材刚进入天斗帝国境内,就被天斗皇室给灭了,那会有什么机会来。”
说到这儿,时年似笑非笑地看向唐三:
“戴沐白堂堂一个星罗帝国皇子潜伏在天斗帝国境内,你以为天斗皇室不知道么,恐怕他们早就一清二楚了,只不过碍于某些狗屁的政治考量,不好下手而已。”
“如果我替解决掉戴沐白这个麻烦,天斗皇室知道之后,说不得还要颁个勋章给我,对我表示感激呢。”
听了时年的话,唐三一时间无话可说,因为他内心里竟然对他非常认同。
他虽然出身于江湖,不曾涉足过朝堂的政局,但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是见识过的,放在帝国之间的政治斗争也很适用。
他内心明白,时年的话,多半是对的。
“好啦,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
时年并不关心唐三内心如何想,说完之后,便不再在戴沐白的问题上多说,而是把目光转回到唐三身上,他不想再拖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唐三,准备好上路了么?”
唐三闻言心头一凛,迅速看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寻求逃生的机会,同时口中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用半商量半威胁的语气尝试着劝说道:
“你一定要杀我?就没有任何转圜的可能?”
“别忘了,我可是此次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的参赛学员,在大赛期间残害学员,你以为赛事官方组委会会放过你?”
“杀了我,你也别想在魂师界立足了。”
“要知道,监督此次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进程的组委会,乃是由武魂殿、天斗皇室和七宝琉璃宗三方势力组成。”
“不妨告诉你,这里面,七宝琉璃宗的宗主宁风致与我关系甚密,他要是知道我出了事,一定会追查到底,而你,插翅难逃。”
“不如你就此收手,放过我,我也不追究和计较你试图截杀我的过错,然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唐三一边说着,始终带着警惕的脸庞适时露出一丝希冀的神色,然而,时年听完他的话,却是嗤之以鼻地哈哈大笑起来:
“唐三,你以为抬出七宝琉璃宗,就能吓到我么?”
“我既然决定动手,就意味着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指望和你关系密切的七宝琉璃宗给你报仇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给他们。”
“啊,是了,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之前,我就已经杀了不止一个参加魂师精英大赛的天才学员,可结果如何?”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而你所谓的赛事官方组委会,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完全没想到,那些失踪的学员都是我杀的。”
“现在,轮到你了。呵呵——”
听着时年的话,唐三非常难看,心里意识到对方恐怕已经铁了心要杀自己了。
心念一动,唐三决定不再跟时年废话,趁着对方在阴笑之际,左手中早已上了机簧的诸葛神弩骤然抬起。
刹那间,机簧弹动的声音铿锵大作,锋锐的铁精弩箭从铁匣前端的十六个幽深孔洞中钻出,带着强横的穿透力,眨眼间已经到了时年胸前。
光影闪烁,十六根弩箭一闪而没。
然而,唐三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难看了。
没有血,是的,十六根弩箭齐刷刷地没入时年的胸膛,但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弩箭就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一丝声息都没有再发出。
时年的身影如幻影般破碎,随后又在唐三视线中的另一个地方凭空出现。
脸上的皱纹依旧深邃,笑容显得阴森可怖,一双阴鹫的眼睛中寒光闪烁,看上去完好无损,完全没有被弩箭穿透胸膛的迹象,更别谈受到伤害。
时年淡淡地瞥了一眼唐三手中的诸葛神弩:
“很不错的武器,看起来威力很强的样子。”
“不过你以为我眼瞎么?早在你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防着你了。”
“那是什么武器?魂导器么?可你使用它时,我为何没有感应到任何魂力气息的波动?”
唐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时年,脸上神色愈发难看。
时年见状,倒也不在意,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呢喃:
“不想回答么?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把你杀死,它就是我的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唐三的心不禁越来越沉,咔哒一声,再次给诸葛神弩拉上机簧,对准着新出现的时年胸膛再一次扣动扳机。
十六根锋锐的铁精弩箭一闪即逝。
不出所料,还是没有奏效,十六根弩箭轻而易举地从时年身上穿胸而过,但同样的,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时年的身影如幻影般破碎,随后又在唐三视线中的又一个地方凭空出现。
脸上的皱纹依旧深邃,笑容显得阴森可怖,一双阴鹫的眼睛中寒光闪烁,看上去完好无损,完全没有被弩箭穿透胸膛的迹象。
身影再次在唐三面前十多米外凭空出现,时年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显得格外放松:
“没有用的。”
“你手中的武器虽然不错,但很可惜,你在我的残梦里。”
“无论是之前你看到的景象,还是现在你以为的真实情景,都是我为你编制的幻境。”
“而我无处不在。”
“在我的残梦里,我就是一切的主宰,你是伤不到我的。”
眼看诸葛神弩无法发挥作用,唐三脸色极其难看,挥手将它收回了要将的二十四桥明月夜。
随后催动周围的蓝银草,在身体周围盘旋凝聚,布置出一层防御,泛着紫意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时年,同时将自己的感知扩散,警惕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小子,废话不多说,我这就送你上路。”
时年冰冷阴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轻飘飘起来,周围的一切开始出现变化,继而朦胧、扭曲。
画面一转,唐三吃惊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悬崖,一座无比熟悉却也令他毕生难忘的悬崖。
“这是.鬼见愁?”
唐三警惕的双眼陡然睁大,瞳孔剧烈收缩。
这个地方他可太熟了,给他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绝对是可以伴随他永生永世的噩梦之地。
石落深涧十九声,尚超地狱多一层,不是唐门峰顶绝地鬼见愁,还能是哪里?
前方数米外,是云雾袅袅的深渊,而在后方,十余道白色身影,正在踊跃围聚而来,杀气腾腾。
此情此景,唐三不由得面色一白,下意识低下头,果然清晰地看到,曾经被自己脱下的唐门外门弟子服装,此时正好端端的穿在自己身上。
上面那斗大的“唐”字,仿佛带着嘲笑一般,正在提醒着他,自己现在正处于唐门内门长老们的追杀之中,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正当唐三愣神之际,十余名白须飘飘却面带愤怒和杀气的老者,纷纷纵越而来,落在唐三面前,将他所有可以逃脱的路线全部封死。
“唐三,你竟敢偷盗本门内门绝学玄天宝录,罪恶滔天!”
“唐三,唐门将你养大,授你技艺,你却狼子野心,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不可饶恕!”
“.”
唐门内门长老充满愤怒和威严的声音在脑海中骤然炸响,唐三的精神瞬间清醒过来,紧接着大声疾呼,试图狡辩:
“各位长老,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
然而,各大内门长老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愤怒而冰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
“没有什么可说的,证据确凿,唐三,你罪大恶极,将承受本门最高刑罚.”
随后,唐三眼睁睁地看着唐门最酷烈的刑罚用在了自己身上——
在长老们强大的内家罡气面前,先是左臂寸寸断裂,紧接着是右臂,然后是双腿,最后是躯干和头部,直到身上再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可是,他却偏偏没有死。
不论身上传来多么强烈的痛苦,他的精神却依旧是亢奋的。
而亢奋的精神,就意味着,他要承受着全身骨骼粉碎带来的每一分痛苦,而且是十倍放大的那种。
当这难以承受的痛苦席卷而上,蔓延到大脑深处时,唐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的双眼已经变得朦胧
…………
“这小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这才刚开始而已,就已经痛苦成这样了?看来这小子心里有秘密啊。”
距离唐三十米外,时年背靠着一颗大树,饶有兴致地看着前者在地面上痛苦哀嚎,四处打滚,剧烈痉挛。
虽然他看不到唐三意识中呈现的景象,但并不妨碍他从唐三的痛苦和嚎叫中体会到折磨的兴奋和快乐。
“不过,还不够,再给你加点料”
轻声呢喃中,时年的脸上布满了残忍和病态的诡笑,身上不断释放着夺目黑光的第七个魂环倏然一转,一道如梦似幻的彩光顿时从魂环中析出,眨眼间穿过十米距离,无声无息地落在唐三身上。
…………
画面突然转动。
这一次,唐三出现在了索托城。
略显昏暗的街道上,一个粉衣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玉腿修长,体态优美,长长的蝎子辫,娇俏的小脸,正是小舞。
如果说,唐三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地方是唐门封顶绝地鬼见愁,最痛恨的人是逼死自己的唐门内门长老们,那么,小舞就是他最珍视的人。
最恐惧的,最痛恨的人,都给唐三带来了极致的痛苦,接下来,就轮到他最珍视的人了。
看到小舞的一刹那,正在因为痛苦而不停痉挛的唐三不禁一愣,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还处于极致痛苦的折磨之中。
小舞突兀的出现,给唐三带来一丝慰藉,可是,还没等他高兴,眼中却突然映照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皮肤黝黑,身高一米六出头,脸上挂着淫贱的笑容,下身穿着一条带着几个破洞的大裤衩,脚踏一双人字拖。
正是曾在小舞的腰弓下全身骨骼多处碎裂,然后被马红俊烤熟小鸡儿的猥琐大叔,不乐。
而此时,不乐罪恶的双手,正在向小舞伸去.
“小,小舞.”
唐三想要呼喊出声,提醒小舞注意不乐,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唐三想站起身,冲过去拍开不乐伸向小舞的双手,然后把自己身上携带的暗器统统取出来,射不乐一脸。
可刚刚遭受过唐门最酷烈刑罚的他,此刻全身骨骼粉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乐罪恶的双手探向小舞。
这都不算什么。
令唐三更加感到意外和震惊的事,还在后头。
小舞竟然没有闪,也没有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对不乐使出腰弓,反而如同一只听话的兔子一样,被不乐不费吹灰之力,抓住头顶的一对兔耳朵,轻松拿捏。
就这样,小舞轻而易举地落入了不乐的掌握之中,其中的快乐,不言而喻。
而小舞脸上,却充满了悲愤和不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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