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招远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找的开脱理由恰到好处,毫无破绽,炎帝便想顺着孙招远话说下去,为孙招远开脱。
姚云贵却道:「虽说房舍损失,不过千两白银,但这云溪州人心,却由这失火坍塌房舍,一起垮塌,试想这三王*兵马还未到云溪州,不过千人的乌合之众,便将一州州府闹得天翻地覆,若是三王*兵马真大军压境,只怕百姓官兵,早就闻风丧胆,跑得无影无踪,臣等如何统兵御敌?还望圣上明察,莫要放过这些说话不算的宵小狂徒,以安云溪州百姓官军之心。这马如山,实在不能再统领本州兵马,若是他继续任这将军大位,便是人心难稳,军心溃散,不利国家,不利社稷,不利圣上。」
炎帝听完,心中沉吟半晌,道:「孙招远言之有理,姚云贵也是有理有据,这马如山,虽说有罪,但也有功,不管赏他罚他,都是有人心服,有人心不服,让朕好生难办。那朕只有在此,先说这过如何惩处,再说这功如何奖赏,才能将此事处置妥当。」
炎帝来回踱步,心中盘算,道:「这马如山,不待兵部发令,便擅自调兵,造成路阳府城中被歹人放火,全城百姓安危急如累卵,论罪该罚个夺去将军高位之罪,贬为副将,再在兵部记上一笔,罚处三年俸禄。朕如此判罚,各位官员可是心服?若是不服,即刻奏来。」
姚云贵等云溪州官员哪敢说半个不服,他们只听见炎帝如何惩处马如山,却还没说完如何奖赏马如山,便口不应心答道:「圣上,臣等心服。」
炎帝又来回踱步,仰起头道:「马如山也对这州府粮草赋税有功,正因他派遣兵员前去龙都府清点粮草,使得国库粮草增加几百万斤之多,可谓是个功劳甚大之臣,朕便赏他个将军之位,从副将升为将军。」
一言说完,底下官员都在窃窃私语,这样安排,不就等于不奖不罚吗?姚云贵等人要惩治孙招远一党的企图如何达成。
炎帝看了底下这些人都在交头接耳,明显对此事心怀异议,便用手压了压,将声音压了下去,道:「朕知晓你们心中奇怪,如此安排,不就是不奖不罚吗?众位官员,朕这安排,与刚才姚云贵所说并不冲突,姚云贵说马如山在这云溪州已然失了军心民心,朕便将马如山派遣至北州任将军,那云溪州众位官员,朕将马如山调离云溪州,如此处置,不就合你们所奏了?」
姚云贵等人闻言大喜,叩头道:「圣上圣明。」
姚云贵叩头后又将头抬起,问道:「既然圣上将马如山调离本州,那何人能够胜任这云溪州将军大位?」
炎帝笑道:「正好朕将北州将军赵世伦,派来陪朕一起巡视云溪州,赵世伦将军,乃是个果敢勇猛,足智多谋的难得将领,想来镇守云溪州,出任将军之职,替朕守好这一方疆土,朕也是放心的。」
姚云贵心中虽是不满炎帝没有从云溪州本州选拔将领,但实在找不到反对理由,便不再言语。所有人等扣首道:「圣上圣明。」
炎帝道:「云溪州土地州例颁布之事,处置了马如山,现今就来继续说说你们弹劾孙招远之事,朕想问下,你们州府大员当时确是都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同意此事了吗?」
姚云贵、姜超、蒋胜之前已将此事说开,现今只有据实禀报道:「回圣上,确是如此。但也请圣上体谅,是由于马如山保证路威府安危,臣等才签字画押的。」
炎帝道:「马如山之事朕刚才也处置过了。抛开马如山保证路威府安危之事,单论这土地颁布州例,你们云溪州官员奏来孙招远颁布了土地州例,这季龙都府那些大户都罢种土地,这龙都府即将大乱,若是乱了,你们也有责任,只因为你们同意了此州例,且未在议事之时提及此罢种风险,若是孙招远有罪,姚云贵、马如山、姜超、蒋胜、谭家兴,你们这些州府大员,各个都是有罪,自然要与孙招远一起承担罪责,方才合乎律法。」
炎帝说完,姚云贵、姜超、蒋胜心中暗想不好,这个关节之处却被炎帝找到作为解棋之法,若真孙招远被罚了,那他们也会跟着倒霉。
各个人等都在下面盘算要不要继续就此事弹劾孙招远。
炎帝道:「孙招远,此事你有何辩驳之词,若是有冤屈,朕自会为你做主,若是你没有冤屈,则你们所有官员朕都要问罪,朕绝对不做偏袒,以昭示天下,朕出事公正,绝无私心。」
孙招远心中已然知晓炎帝心中盘算,若是孙招远说了冤屈,言之有理,炎帝自会为他开脱不在话下。
但若是孙招远说不出来冤屈,则这州大员,都要跟着孙招远倒霉,那姚云贵等人自然投鼠忌器,不想炎帝对孙招远处罚太严,不然他们也不会好过,到时,炎帝小小惩处,几人都轻轻打上几个板子,此事便结了。
孙招远刚想答话,谭家兴却将话抢了过去,将主责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道:「启奏圣上,这土地州例,乃是由于这些土地大户,垄断了土地,造成龙都府百姓穷苦,还酿成饿死涂家村几十口人的大案惨案,于是臣想出了这土地州例,专治土地顽疾。这土地州例,便是保证耕种长工利益,让土地大户不敢拖欠工钱,再闹出饿死龙都府耕种长工的惨案。土地州例打蛇七寸,损害了土地大户利益,他们自然抱在一起,要想了法子,找了由头,一起生事,方能将此事翻过来,所以才闹出现今龙都府全府土地大户罢种土地的风波。此土地州例,提议之人便是臣下,臣才是主责之人,不是孙大人,还望圣上明察秋毫,若要惩处,便主惩臣便可。」
炎帝听到有人出头,主动背锅,这孙招远是铁定能保下来了,心中放宽不少,道:「这涂家村饿死几十人之事,朕也听刑部报过了,确是一桩惨案,朕也气得寝食难安。那土地大户邓强真是天理难容,按照律法,却也只能判处流放之罪,只是可怜那涂家村饿死的几十村民,无端送了性命,虽说由于颁布了土地管理州例,这龙都府才闹出这天大风波,但若不是这土地州例,这龙都府也不会多了这么多粮草税赋,这平常百姓日子,也不似现今宽绰。所以,依朕看,你们几个州府大员,不仅无罪,还是有功之臣,朕要好好赏赐你们。」
炎帝一番话,先将所有州府大员绑在一起,若是有罪,都一起惩处,若是有赏,都一起恩宠,姚云贵等人看这棋实在解不开,既然圣上要将所有人等一起赏赐,也是好事,也不再言语。
炎帝看各个人等,皆无怨色,自然高兴,道:「朕今日便赏赐孙招远、姚云贵、马如山、姜超、蒋胜、谭家兴每人黄金百两,玉如意一柄,再赏赐权定品升恩宠,这六人,每人权柄官位不变,但品级都往上升上一级,若是朝廷有相应品级官位空缺,需要提拔补缺,优先从这六人之中进行录用。」
姚云贵等人此事虽没有参倒孙招远,但又平白无故得了圣上赏赐,还有机会补上级之缺,自然心中高兴,口呼万岁。
孙招远、马如山、谭家兴也是欣喜万分,不仅此事无祸,反而有赏,也赶紧口呼万岁。
炎帝道:「现今该赏该罚朕都处置妥帖了,那朕问你们,龙都府土地今年耕种之事,你们可替朕处置妥帖了?」
孙招远答道:「圣上放心,龙都府那些土地,虽然大户不愿意耕种,但那些乡村乡民,却都愿意租了土地耕种,乡民已买了种子,按乡村人头分了土地,不会误了这季耕种。」
炎帝满意点头道:「只要不误了这季的土地耕种,便是好事。还有你们弹劾孙招远将路威府路桥新建审核之权,从路威府府衙收到云溪州州府公衙之事,奏折朕已经看了,还是一样,孙招远,此事你有何辩驳之词,若是有冤屈,朕自会为你做主,若是你没有冤屈,则你们所有官员朕都要问罪,不做偏袒。」
孙招远扣首道:「启禀圣上,臣此事有冤屈。」
炎帝道:「有何冤屈,速速奏来。」
孙招远道:「那些坍塌路桥,所有工程图册,都请了云溪州最好的工匠师傅看了,全部师傅都说若是按照这工程图册完善施工,万万不会发生坍塌事故。臣就派了人前去勘察出事坍塌的路桥,经过悉心勘探,果然这路这桥建造都和图册不符,所有材料,都极其廉价,厚度也不合规范,所以酿成此祸。臣实在是冤枉之至。」
炎帝道:「你有何证据?」
孙招远道:「相关物证,派去的军中匠人已全部妥善拿来,请圣上过目。」
孙招远命人将收集的坍塌桥路残垣断片搬了上来,并拿出当时审理图册,又让工匠细细讲解。待得工匠讲完后,炎帝道:「如此看来,证据也是确凿,并不是因这州府公衙相关官员失职酿成此祸,而是那个路桥修建之人克扣修桥路费用,才出了这天大事情。」
姚云贵不想孙招远能将此事解得清清楚楚,只好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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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会玩的皇帝是真会玩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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