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顾韵小姐,您的伤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
回应护士的是花瓶被抓起砸碎在地的声音。
“你瞎了是吗?!”
“没看见我腿上还有这么大一块疤?!”
女人坐在单人病床上,披头散发,面部表情显得有些狰狞,语气恶劣,冲着护士就是好一顿发脾气。
她手指着自己膝盖上所说的疤——皮肤剐蹭破了点儿皮后结的一层浅浅的血痂。
“……”
那日。
其实顾韵伤得并不重,都不能算作是伤,顶多是在草坪上被拖了一段距离,伤不到哪里,很轻的皮外伤而已,住院都是夸张。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只狗扯住头发,毫无尊严可言的戏耍一番,什么脸都丢尽了。
顾韵越想越觉得屈辱。
做了时轩的女朋友踏进世家圈以来,有多久没有受过这种气,这种折辱。
抓在手里的被子都快被她揪碎。
而更让她气急败坏的是。
自己在医院的这两天,时轩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
在度假村他冷着脸吩咐助理将她送到医院后,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甚至自己主动发给他打给他无数条,也均得不到回复。
“……”
“顾韵小姐,您这个不是疤,不要紧的,等掉了痂,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我们可以向您保证。”
护士招架不来,只能喊来医生。
女医生也知道面前的人是时家大少的女朋友,不敢怠慢,唯恐得罪,很是耐心的解释道。
顾韵手机里再次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正繁忙,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她朝医生的头就泄愤的砸过去一个枕头,一个一个的砸,:“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女医生唯唯诺诺忍痛,赶忙带着护士逃似的离开病房。
顾韵却还嫌不够解气,伸手把病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她站在满是狼藉的病房内,胸口不住的起伏,表情狰狞,眼睛里仿佛淬上了毒。
又急又气。
忽的,她不知想到什么。
赶忙折身找到手机,拨出一个并没有存放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大概响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手机才传来被接通的提示音。
顾韵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紧自己的手机:“你吩咐的事情我全部都按要求做了,所以这次你得帮我!你一定得帮我!”
良久。
电话那边才慢悠悠的道:“你这是,在命令我?”
这道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是人声,像是某种程序做出来的那种AI声,透着诡异与神秘。
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大概年龄,却听得出,它话里的一丝不悦。
顾韵身体一抖,全然没有刚才嚣张的模样,诚惶诚恐的摇头:“不不不,不敢,我不敢,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
“哼,蠢货,”电话那边冷哼一声,像是对顾韵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我错了!我就是不甘心!看不惯那个盛鸢!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能和时轩分手,要是分手,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绝对不要再过回以前那种日子!”
顾韵眼里满是恐慌。
也不知是她的话哪里取悦到了电话那边的人。
“慌什么?”
就听见电话那边哼笑一声,大发慈悲的开始指点顾韵。
“你手里,还有张底牌呢……”
“……”
“……”
顾韵握住手机,听着,原本紧张的神色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电话被挂断前的一分钟。
那边的人连敲带打,似笑非笑:“别忘了,你今天能够得到这一切,是因为谁。”
“是、是因为您。”
“嗯,记住,要给我做条听话的狗。”那边满意的掐断了电话。
-
时氏集团大楼。
楼下大厅的前台小姐一路笑脸,将顾韵送到了时轩办公的那层楼后,就下去了。
人人都道,时大少爷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好。
可只有顾韵知道,自己鲜少来时氏集团找时轩,不是不想找,而是不能找。
这层楼的门禁就将她挡在外面,根本没有识别她面容的数据卡。
她只能像个外来客一般。
等里面的人通传。
玻璃门再次打开。
“顾韵小姐,不好意思,时总在忙,没有空见您。”
顾韵看着说话的人,皱眉:“你是谁?”
怎么不是时轩常用的跟在身边的那个熟悉的助理出来?
“张助理被开除了,我是时总的新助理。”
顾韵错愕:“什么?”
那人微笑解释:“张助理工作失职,据说,是随意泄露了时总的行程。”
顾韵脸上闪过一道不自然的神色,险些有些站不住脚。
“阿轩他、他有说过,什么时候忙完吗?我想找他吃晚餐。”
新助理继续挂着职业微笑:“时总并没有交代。”
“那我在这里等他。”
顾韵往外面的沙发上一坐,像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等到时轩。
新助理回了句您随意,然后嘱咐了个小女秘书端了杯茶放到顾韵面前就进去了。
顾韵哪里有心思喝茶。
她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三个小时。
外面天都擦黑。
办公楼的职员停下手里的工作,起身下楼去员工餐厅吃晚饭。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一片安静。
两扇玻璃门门禁打开,一身西装革履的时轩,身边还跟着秘书和助理,走了出来。
顾韵眼前一亮,立马起身迎了上去:“阿轩!”
一出来看见顾韵。
时轩脚步都没有停住,只扫了一眼,就继续听身旁助理的汇报,五官深邃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偏冷,“你怎么来了?”
顾韵仰起头,眼眶红了:“阿轩,我知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今天来,也并没有想要得到你原谅的意思。”
“——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顾韵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时轩皱着眉,正眼看过来,目光触及到她身上,视线当即一顿。
“……”
顾韵从医院里过来,特意好好的将自己拾掇了一番。
不是华服大牌的穿搭,也没有化精致的妆容。
一身浅色的棉质运动装,运动鞋,头发只扎了个低马尾,脸颊干净,看不到很明显的化妆品的痕迹。
算是她极其简单的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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