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池已经快进大门了,他的视线也往里面寻过来。
鹿薇皱起眉,催津步洲:“你真不走?后面要是有什么事,你将来别怨在我身上。”
津步洲敛住眸底黑浓的暮霭,抓着鹿薇到柱子后面,手掌扣着她的后脑,低头吻住。
周围人来人往,看到这边的情况,很多都捂笑扭头避开。
鹿薇用力拍打津步洲的肩膀,下唇一阵刺痛,有血的味道出来。
津步洲咬她,在她唇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才罢休,然后一句话不说的走了。
鹿薇的嘴唇又麻又痛,她赶紧找出镜子照了照,这个伤口的程度,一眼就能注意到。
此时,徐敬池已经站在大厅,拿出手机给鹿薇打电话。
铃声一直在向,鹿薇来不及接,从包里找到一支口红。
这还是上次跟许憧安出去逛街时用过的,还好放在包里。
正当她对着镜子抹口红时,徐敬池出现了。
徐敬池是寻着细微的手机铃声过来的,两人对视,徐敬池先打招呼:“薇薇,你怎么站在这儿?让我一阵好找。”
鹿薇手足无措的捏着口红,想了想说:“我……补个妆。”
徐敬池弯腰靠近,眼睛盯着她的唇。
虽然口红的颜色比原本的唇色要深些,但也完全不能掩盖那个痕迹,只能看起来稍微不那么显眼。可徐敬池这样近的距离,哪怕是被蚂蚁咬上一口,也都看得出来吧。
鹿薇摸摸唇,解释:“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既然有伤口,就不要用口红这些东西了,擦掉吧。”
徐敬池拿出一块手帕,递给鹿薇。
鹿薇愣了愣,接过手帕擦掉那些颜色。忽然她眉心皱了皱,伤口碰到很疼。
“我来吧。”
徐敬池微笑,去要了一杯温水,将手帕一角沾湿,然后抹在鹿薇唇上。他动作很轻,尤其是到伤口附近,他更加小心翼翼的擦拭。
两人距离靠近很近,徐敬池的呼吸温热抚在鹿薇脸上,鹿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徐敬池握住她的胳膊:“别动。”
鹿薇的目光挪向别处,视线越过他低下来的肩,眸子突然一颤,直直盯着前方。
津步洲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两手插兜的看着他们。
“好了。”
徐敬池直起身子,对鹿薇弯起笑。
鹿薇调整情绪,问:“你怎么会来这儿?出差?”
徐敬池说:“过年了,项目上也没什么事情。我这次,是专程过来找你的。”
不远处的屏风后面,津步洲脸色冷沉的注视着两人。他看到鹿薇认真在听徐敬池什么话,之后就对徐敬池笑了。
津步洲心里不舒服,这两天鹿薇跟他在一起时没半点笑脸,对他异常冷淡。
现在倒好,徐敬池一来,她开心的跟什么似的。
徐敬池在这家酒店有预约,鹿薇陪他去办理入住,一起进了电梯。稍后,津步洲也回了房间等鹿薇。
在等的这段时间,津步洲无所事事,浑身不自在。他很想找点事做,心里却又静不下来。
一直到两个小时后,鹿薇才回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津步洲情绪不高,但也尽量表现平和,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鹿薇:“不用等我一起吃。”
她脚下半步没停,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换了身衣服出来。
津步洲拦住她:“去跟徐敬池约会?”
鹿薇说:“这里是南城,我也算个东道主,应该请他吃顿饭。”
津步洲不满:“说这么好听,也没见你请我吃饭。”
鹿薇的手机响了一下,徐敬池发来短信,叮嘱她多穿件衣服。
津步洲懊恼的把她手机扔沙发,问:“他来干什么?”
“姑姑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敬池哥哥帮我。”
鹿薇很坦白,情况也确实如此。
津步洲只觉一股怒气压抑不住,声音不觉放大:“你们鹿家的事,用得着他来管?要管也是我管,我比他有资格!”
鹿薇拿回手机,往门走:“都是姑姑和姑父的安排,你要是有意见,就跟他们说去。”
津步洲跟在她后面:“那你呢?就心安理得接受了是吗?”
鹿薇不作声,去拉门把手。
津步洲按住那扇门,将她掰过来,瞪着她:“好,你很好。”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鹿薇看到他在打电话,问:“你要干什么?”
津步洲面容冷峻,那头一接通过,他便吩咐:“给徐氏那边加点压力……”
话没说话,鹿薇上前把手机抢下来。
津步洲把手举高,神情淡漠的垂着眼:“鹿薇,我没兴趣跟你吵吵闹闹。干脆点,要么和好,要么徐敬池在杭都混不下去,你自己选。”
这两天,他的耐心已经绷到了极限。
他从来没有这样纵容过一个人,鹿薇是第一个。
“你现在未免太不可理喻。”鹿薇嗓音很冷,认真说,“徐敬池背后是徐氏,徐氏跟你们津氏有很深的合作,你要搞他,就不考虑考虑津氏的处境到时会怎样?如果姑父知道,他又会怎么对你?”
津步洲薄唇抿成一条线,漆黑的眸子满是阴如乌云的情绪。
“你选前者。”他说,“你选了前者,这一切都不用发生。”
鹿薇摇头:“二哥,别把我们之间的问题牵扯到第三个人。”
这时候,徐敬池的电话打过来了。鹿薇对津步洲说:“你自己弄点东西吃吧,我该走了。”
津步洲扣住她的手腕,眼色沉沉的看着她,也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十点之前回来。”
鹿薇没应。
他绷着嘴角,再次开口:“十点回来,时间我们好好聊聊。你同意,现在就可以跟他去约会。不同意,那我现在就跟你聊,你今晚也走不了。”
鹿薇掐着自己的手心,答应:“好,我会回来的。”
津步洲松开她,一脱离,她就立刻头也不回地拉开门离开了。
半个晚上,津步洲就坐在沙发上等。
以前忙工作的时候,他总觉得时间飞逝,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完了。
现在,眼前的每分每秒都变得异常漫长,短短几个小时,就跟守了一轮春夏秋冬般漫长。
他的耐心,也在此时被消耗干净,他坐立不安的在房间来回走动,手表上的指针,早就过了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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