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公这边松了口,很快就让容治问了七七八八。
德国公当然不清楚其他勋贵全部底细,但是他总有相熟的亲戚,而这些亲戚当中,他大概也知道一些底细,而且他也是宗室,宗室之中的那些弯弯绕绕比谁都清楚,大略也猜得出来。
并且,正如容治所说,只要德国公开了口,那么很多东西都好推出。
而一边因为孝期饮酒而进了大牢的康国公,牢饭也不是白让他吃的,李盛袭亲自去见了他,用了差不多的话术,也叫他说了些宗室内幕。
只不过康国公在德国公府的时候,虽是嫡子,但并不受宠,他被继母设计,以至于接触不到什么宗室,他也就清楚德国公府那点事情了。
对于李盛袭来说,用处着实是不大,关了他几天,就放他出来给德国公背锅了。
容治越拿着一堆内卫整理出来的册子给了李盛袭。
“康国公所述不过两家宗室,而德国公所述却有十二家,一共十四家宗室,而且都是公侯级别。”容治笑道。
“公侯级别的宗室,也算是先朝大枝了,这十四家宗室,一旦解决,就能继续分而化之,而只要大头都解决了,那些细枝末节也就好解决了。
降等之事,不过三四月就能完成。这还是多亏了殿下英明神武、谋略无双啊。”褚弗超感慨道。
李盛袭现在对于褚弗超的油嘴滑舌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降等之事一旦解决,这些旧朝遗老之间必定互相猜忌,互相攻讦,再难联合,旧朝宗室,再没了反扑之力。可谓是一箭双雕。”褚弗超不由得感慨。
李盛袭惊讶的看了一眼褚弗超,若是这话是容治说出来,她并不会觉得奇怪,可是这话褚弗超说出来,说明此人不但擅长揣摩人性,也擅长观察时势。
而且他处理其他的事情,也是能力不错。
老头子们送过来的这个人,的确有些本事,只不过褚弗超的用意,她实在是看不明白。
褚弗超明明自己可以解决这件事,但是他非要让她来解决此事,还还得她的封地换成了望中,于她而言有利有弊。
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她叫人盯着褚弗超,却也看不出什么东西,这人油滑谄媚无比,却滴水不漏,也没怎么见他和望中有什么联系。
“既然已经收集到了宗室讯息,那就开始解决降等的事情把,按照册子上的讯息,开始去收回田地和奴隶吧。”
容治点了点头,“不知道殿下想要派谁去处理此事?”
“本王亲自去。”李盛袭开口道,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女:“去拿我的赤霄剑来。”
“如今渐起风雪,天寒地冻,此事事到如今,已然是水到渠成,微臣去即可。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此事由微臣去做就好。”褚弗超说道。
容治:“……”
这个褚弗超,还挺关心人的。
李盛袭摇了摇头,“这名单上第一位宗室是惠国公,也就是从前的惠王,这个人的脾气,旁人或许不清楚,策臣,你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臭脾气。”
容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惠国公没有吴王……不,吴国公的本事,但是脾气很大,性格顽固,极为护短,而且资历并不逊色吴国公与赵国公。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李盛袭点了点头。
褚弗超了然,又不由得感慨道:“殿下来望中不久,对于望中之人的品行却如此了解,不愧是殿下。”
李盛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褚弗超觉得有几分怪,而后猛地反应过来,李盛袭怎么会对望中的事情这么熟悉,要知道,她虽然来的久,但是每日都忙于公务,也不过偶尔设宴,怎么会对这些人的人情人性这么熟悉。
但是褚弗超并没有开口去问,这其中辛秘,只怕不是他可以轻易窥探。
很快婢女取来了宝剑,李盛袭带着人就去了惠国公的庄子上。
今日大雪,几人不曾骑马,而是选择坐马车,李盛袭的马车很大,容纳这么多人也够了。
褚弗超却推辞道:“马车狭小,微臣位卑,就不与殿下同乘了,殿下与容长史同道吧。”
听着褚弗超的促狭话,容治有些讶异,刚想要说些什么,只见李盛袭似笑非笑的说道:“褚府尹还真是贴心。你又帮本王了降等之事,真实难得。这样,我有一婢,娇柔貌美,不如赠于你如何?”
正出大门的褚弗超猛地被门槛给绊了一跤,身边的婢女刚要来扶,褚弗超久连忙推辞,自己扶住了墙,“不了,不了,多谢殿下好意,这是微臣分内之事。殿下身侧,即便是婢女,也是集尽天地灵秀,岂是微臣堪配?”
“褚府尹过谦了,他们虽好,可是褚府尹你也是才华出众,能力超群,所谓君子配淑女,当为良配。”李盛袭意味深长的说道。
褚弗超后背一寒,猛地看向一边的容治,这话听得耳熟啊。
容治微微一笑。
容治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和宁王说?他一定是故意的,宁王也一定是故意的。
褚弗超有几分哀求的看着李盛袭:“还是算了吧,殿下身边的人,如何委身微臣为妾呢?微臣也并无纳妾之心,多谢殿下抬爱了。”
李盛袭见此轻笑,“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也不强求了。”
褚弗超当即松了口气。
李盛袭只觉得好笑。
她没想真的赐妾,也没有想过赠婢。只不过看这段时间,褚弗超往来她的府上,他不小心打翻杯盏,婢女帮他擦拭,他连连退避,擦拭也要自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婢女是吃人的老虎呢。
而且容治说褚弗超身边都不用丫鬟侍奉,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听内卫讲褚弗超在府中与夫人的相处,李盛袭久猜到了什么。
没想到褚弗超也赶上了畏妻如虎的当世风尚啊。
一时之间,李盛袭还真的搞不明白,褚弗超不愿意与她同乘,是因为容治,还是因为害怕妻子生气。
不过李盛袭没有多想,她开玩笑说要赠婢,无非就是想要吓一吓他,省的他一天到晚的,看到她和容治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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