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声音,让余列心中一惊。
等到他回头一看,发现就在自己小院的围墙上,有一个人影正好侧躺着。
黯淡的月光下,对方的身材却是格外的明显,像是丝绸般顺滑,一寸接着一寸,纤细丰满,赤着的脚踝就像是猫尾巴一般,在围墙上一晃一晃。
余列警惕的目光,撞上了满怀的白月光。
一张娇俏的脸蛋又出现在他的眼中,脂粉适宜,梨颊微涡,十指剥春葱,正撑着那人精致的下巴。
那人浅浅的笑着,正是她刚才猝不及防的叫喊了余列一句,让余列惊了一下。
余列也立马就将这人给认了出来,不是朴杏,也不是他所熟识的任何一个女道人,而是他的女邻居的。
那个日出而息、日落而做的女邻居。
女邻居的模样看上去至少二十几的,甚至三十几都有可能,因为她浑身透露出的那股子慵懒气质,实在不是稚嫩到发硬的小姑娘家家可以散发出的。
虽然认出了来人,但是余列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微眯眼睛:“阁下颇有兴致,为何要翻墙而来?”
女邻居瞧着余列脸上的冷色,妩媚开口:
“深夜翻墙而来,当然是找小郎君有快活事情要做,难不成,是为了偷听小郎君和那太监的谈话?”
余列冷哼一声,意识到自己和高利的谈话,果然已经被对方偷听见了。他一时担忧起来,自己在石屋之中修炼的时候,动静是否也被对方察觉到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石屋静谧,隔音效果十足,平日里对方和客户在家里面闹的再欢,他同样也是察觉不到半点。
余列勉强的放心下来,只是他对于眼前的女邻居,依旧还是心存警惕。对方能够以他和高利两人都察觉不到的动静,翻上围墙旁观,其身法必然是可以,不可小觑。
余列换了副面孔,他打了个稽首,脸上也露出活络之色,笑吟吟的:“即是如此,姐姐何不下墙而来,随小生一同进入屋中,秉烛详谈。”
侧躺在围墙上的女邻居听见,洁白的脚踝晃了晃。
她伸了个懒腰,腰腹间的平坦白皙,嘻嘻一笑,身子豹变般,就像是月光在跳舞,轻轻的就落到了余列的身后。
余列只来得有肉眼捕捉到对方的动作,但是身子一时难以跟,竟然直接被对方给拢了,脑壳都压在了柔软之上。
他心中一寒:“好利索的身手!”
如此身手,对方若是想要划破他的喉咙,当是轻而易举。
余列立刻就做出判断:“此人的道行,定然不是区区的下位道童。”
好在这里是镇子之中,还是居住区域,有着严酷的律法管理,对方的境界就算是比余列高强,也不至于做出恶事。
因为余列现在的年岁才十六左右,此前又衣食不足,所以身量还未长成,并不高大。女邻居拢着余列的身子,口中发出轻笑声:
“郎君小弟弟,可是吓得不敢动弹了?”
余列的身子确实微微一僵,不过他早已经不是初来镇子的蒙童了。
后脑勺靠在对方的身上,余列并没有挣脱,反而微微一侧身子,反手就搂住了对方的腰腹,扬起面孔,朝着对方笑了笑:
“姐姐猜我敢不敢动?”
余列这一扬起面孔,拢住他的女邻居看见了,口中微吸一口冷气:
“乖乖!好个俊俏的臭弟弟,前几日见的时候,都没如此感觉!”
“难怪那太监见了你会走不动道。姐姐我今日瞧见了,胯子也是发痒。”
余列本就五官俊俏精致,否则他也轮不到被朴杏点了去,当朴杏的搭伙姘头。
近来一个月,入道之后,他的身量虽然还未猛窜起来,但是气色恢复,加上又修炼了毒功,浑身就像是被玉刮过似的。
隔着点距离或许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旁人和他一贴身,就会发现他容颜如玉、目似点漆,俊俏得非人。
女邻居拢着余列,她就着黯淡的月光,感觉自己像是捧着一尊白玉先生,胯子当真要发痒了。
另外一边,余列侧过头后,目中微惚,被晃的眼睛有点花。
不过他的心性坚定,记得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搂着对方,坚定的就要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房门就在跟前,女邻居被俊得恍惚,差点儿就要被余列搂进屋子中。
但是下一刻,啪的声响!
余列的手被打开了,他跨过门槛后微微一愣,回头瞧那靠在门框上,浑身散发出一股子婊子气的女邻居
女邻居开口:“先给钱,姐姐我虽然外号女施主,但从来不做后付钱的买卖。”
余列坦然的说:“没钱,只能白嫖。”
他摇摇头:“还以为姐姐是巷子深,怕酒香传不出去,特意上门来拉客的呢。”
石屋的门口响起嗤笑声:“嘁!”
女邻居低下头,俯下身子,勾人的说“就算是你们观主来了,也得给姐姐我先付钱!还想白嫖?美死你呢!”
余列看着莫名找上门的这女邻居,感觉对方无论是身段,还是模样,的确都是极为戳人。用单道童他们粗俗点的话来讲,恨塞不能!
不过他余某人现在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不是能够享受的时候。
于是余列拱了拱手,对女邻居说:“既然如此,就请姐姐回吧,夜深了,再耽搁下去,就耽搁姐姐今晚的生意了。”
女邻居忽然指着余列衣袍下面的东西:“也不一定要钱,拿它换换也是可以的。”
余列不经意的拨了拨衣袍,从容说:“说笑了,您刚才也听见了,贫道是毒口的拔毒童子,这是丹房的货物,明日炮制完毕,就得送回去。”
“原来如此。”女邻居恍然,“那你身上还有余钱没?”
余列只想赶紧的打发对方回去,他摊开手,摆出贫穷气质:
“没有,若不是入了丹房,包吃,穷的都要饿死了。”
女邻居再一次听见没钱,花容变了,她口中骂骂咧咧:“好小子,一文钱都没有,这点年纪就敢学人狎妓。”
余列轻咳一声:“是您自个翻墙过来的,还偷听我谈话来着。”
女邻居再度恍然:“对哦,你小子还欠了驴打滚!看来是真没钱。”
余列点点头,再度指着门口,示意对方从大门走出去,不用翻墙了。
但是他送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女邻居竖起柳叶眉,也指着大门口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别在这儿干杵着,快点。”
余列微微一愣,感觉对方莫不是修行修坏了脑子,可是他刚想说话,就又听见女邻居暗骂着:
“白瞎了这么张好脸了,咋穷成这样。?再住下去,定是要拖欠老娘的房租。”
余列反应过来,眼皮一抬,试探问:“包租婆……呃,房东?”
女邻居点头,还直接跨入了余列的石屋中,当场开始验收屋子。
或许包租婆这行当不泼辣不行,熟妇模样的女邻居浑不在意形象,顿时叫天起来:
“我的小冤家哟,这才半个月,屋子的皮都快被你削掉一层了。”
“你就是在这屋子里,和熊啊野猪啊一起快活,也不可把墙皮给蹭掉这么多!”
余列也顿时意识到,半个月已经过去,他短租的房子到期了。
余列也钻入石屋中,石屋中响起谈话声:
“说笑了,您这屋子扎实,哪来的墙皮?”
“甭管怎么说,押金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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